“三年之後,你若能不改初心,可以來安陽城,周某將賜予你一場造化。“

嘭!

隨著此話在耳邊響起,江平整個人倒在了廟裡的草堆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想不到竟是這平平無奇的江湖客,點醒了我。“看著沉睡之中的江平,周漁的眼中有著一絲慶幸之色。

他差點就本末倒置了。

誤以為,那酒中的人生之意,便真的代表了釀酒之人所有的人生。

但實際上,那只是釀酒之人感觸最深的一部分。

因為最深,故而念重。

可這一切的源頭,還是來源於自身之念。

“化神之意,只是過渡,以已心代天心的,是心不是意,意境只是一種手段。“

周漁看著廟中燃燒的篝火,向著廟門緩緩走去。

身後,地上的篝火,乾柴已漸漸燃盡,但因周漁不願此火今夜熄滅。

故此火,即便無柴,也可一直燃燒到天亮,燃燒到江平醒來。

“那麼,我想要的意境是什麼呢?“看著茫茫夜色,周漁於抬頭之間,一步邁出了廟門。

次日,江平從沉睡之中醒來。

於其甦醒的一刻,那於廟宇之中燃燒了一整夜的篝火剎那熄滅,化作一枚火光,飛入了其眉心之中。

火光入體,江平便感覺到一股暖流,隨著雙眸的睜開,剎那之間席捲全身,整個人不由得發出一聲暢快的舒吟之聲。

“昨夜睡的真是舒服。”伸著懶腰,江平打量著廟宇中的一切。

“這書生倒是起來的夠早。”看著空無一人的寺廟,江平笑著打趣道。

昨夜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與那書生喝酒論道之後,看見於其話語之中,廟中的篝火不斷地變化。

“三年之後,安陽城。”片刻之後,江平想起昨夜的約定,提起手中的劍,一步邁出了破廟。

昨夜的夢境雖然荒誕,但是他說出的話卻還記得。

三年之內,青州揚名!

......

二個月後,距離破廟約有十多裡的高山之上,周漁緩緩的睜開雙眸,於其身邊,白雲籠罩不散。

“只是白雲,未免太過枯燥。”於此話之中,就見周漁隨手一點。

嗡!

就見一聲嗡鳴響起,以其右手食指未中心,一道淡淡的漣漪,頓時席捲而出。

“昂!”

於這漣漪擴散到白雲的一刻,只見那白雲之中,一隻只流雲鶴呼嘯而出.

“所謂幻境亦真亦假,但真假總在一念之間,相信為真,不信為假。”

片刻之後,隨著白玉消散,周漁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山頂之上。

“想要變化真假,光只是幻還不夠,應該還有願。”

半年後。

“好酒,小老兒還從未嘗過如此美酒。”一處小河邊,只見一名白髮翁翁的老者,喝著手中的酒,大笑道。

“老人家若是喜歡,可以盡情的喝。”周漁飲了一口,輕笑道。

“不喝了不喝了,喝醉了,今天釣魚估計又得輸給你了。”白髮老翁放下酒瓶,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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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便這麼想贏我?”周漁目光看著平靜的河面,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他於這河邊垂釣,是在二個月前,也是在那時,他看見了眼前的老者。

在他來時,這位老人每日均有收穫,故而樂此不疲。

當然,這些是周漁聽這老者說道。

因為在他來後,這位白髮蒼蒼的釣魚客,似從未釣起過魚。

更別提贏過他了。

“我一人時不曾想過輸贏,但你來了之後,老頭子看見你的魚簍,便想起了輸贏。

更何況,好不容易有人陪我釣魚,分個高下,豈不是更有趣。”老人暢快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論個輸贏。”感受到老人的意願,周漁緩緩的說道。

這一比,便是一個時辰。

隨著周漁魚簍之中漸漸滿載,老人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急了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清澈的河水裡,有一條紅色的鯉魚,從遠處遊來。

“到我這裡來,到我這裡來。”看著紅色的鯉魚,白髮蒼蒼的釣魚客,雖看似淡然,但心中呼喊的越發快速起來。

於此念之中,只見那本該遊動到周漁所在之地的鯉魚,漸漸咬上了老人所在的魚鉤。

唰!

剎那之間,隨著魚竿一抖,紅色的鯉魚,躍出河面,落在了老人的魚簍之內。

“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年輕人。”看見魚簍中的紅鯉魚,老人笑著對周漁說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人魚簍之中的魚越來越多,直到徹底超過了周漁。

“看來是我贏了。”收起魚竿,老人笑著道。

“不錯。”周漁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將魚倒進了河裡,道。

“老人家就不怕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哈哈,真也好,假也罷,重要的是我已經贏了。”看著空空如也的魚簍,老人笑著擺了擺手,向著遠處走去。

其實,從那紅色的鯉魚咬上老人魚鉤的一刻起,這場比賽,他便已經勝利。

因為想贏,所以哪怕明知眼前的一切是假,也願意相信它是真的。

“幻之所以為幻,是因為心中還有牴觸,真之所以是真,是因為心中如願。”

“這便是,願者上鉤。”

看著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道路上,周漁於沉吟之中,身形也漸漸消失在了小河邊。

……

傍晚,安陽城。

快九歲的花小雨,已然從當年的小丫頭片子,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白淨的臉龐之上面容精緻,已然可見一絲美人的胚子。

只是,相比於從前的活潑可愛,此時的花小雨,性格更為的恬靜了一些。

“小雨,城裡來了戲班子,晚上我們一起去看啊。”放血的路上,一個帶著瓜皮帽的小書呆子,看著花小雨邀請道。

“不去,我要回去看店。”花小雨搖了搖頭,道。

“看店,你是指你家的豆腐店,還是隔壁的酒鋪子?

要我說,你大叔都走了快三年,你少去一天也沒有事。”小書呆子本想說,你大叔都回不來了。

但想到花小雨平靜的外表下,那充滿暴力的拳頭,當即轉了口風。

可正當他說的起勁的時候,突然花小雨整個人突然停了下來。

“大叔……回來了?”

看著開啟的院門內,一陣淡淡的酒氣飄來,花小雨愕然的目光,漸漸被明亮取代。

然後,在小書呆子的目光之中,衝進了那守了快三年的酒鋪內。

……

(卡文了,卡的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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