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士兵手上提著亮晶明燈,在自爆炸出的大坑中收斂著碎片,陳防站在大坑邊緣靜靜地看著。

奧萊覺醒者騎兵部隊全滅。

圖騰狂獸人除了部分人逃回大沼澤,也是幾乎全滅。

兩敗俱傷,得到的結果是西面威脅解除,不用再擔心這邊情況。

面對死無全屍的逝者,陳防怎麼高興的起來。

都司走到陳防身邊,表情慚愧。

“對不起,有負你所託,造成這麼大的傷亡。”

陳防苦笑道:“都司大人,這完全不是你的過錯,是我安排計劃時,沒有考慮周全,也是我對圖騰狂獸人不夠重視,才導致現在的結果。”

都司搖頭,“不,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安排我過來就是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但是我無能,在部隊陷入危境,眼睜睜看著士兵死去,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不配為軍隊統領,回去後我會辭去軍隊職務,重新成為一名普通士兵,以戰贖罪。”

都司堅定地做出決定。

一個指揮官,在作戰中一點作用都起不到,只能當一個看客,看著部下去拼殺,出現危機時還無能為力,想不出辦法來解救,這是重大失職,都司覺得自己沒臉再作為一個統領去率領軍隊。

呂一串聽到都司要辭去統領職位,想開口勸說,但最後還是閉口不言,因為他想到自己亦是和都司一樣,在這場戰鬥中是毫無作用的看客。

陳防沉默。

說實話,他其實心裡對都司真得失望。

這次讓都司過來,不為指揮作戰,是為了讓他坐鎮以統攬全局,原以為有他在可以避免意外發生,但是對方卻沒能看破圖騰狂獸人的異常行為,這太不該了。

“呼”

陳防吐出胸中悶氣,調整下情緒。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這場戰鬥中出現的圖騰狂獸人雖然差不多都死了,但是並未知道大沼澤中還有多少人在。”

“不過我估摸著他們應該是不敢再出來了,但是依然要小心,以防萬一,部隊暫時還不能撤,我還要去趟南面,解決最後一個麻煩,所以這裡就拜託給你了。”陳防鄭重其事地說道。

都司一愣,他沒想到出現這種情況後,陳防還將這裡的防禦託付給他,訝異了一番後鄭重點點頭。

“這次我會小心,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大意了。”

話說不多,但都司態度認真堅定。

陳防也不多說,最後瞧了一眼大坑,接著驅車離開趕往南面。

路上陳防面色沉重,因為都司這邊出了事,讓他對南邊的情況帶著擔心了起來。

原本四個方向上的敵人,陳防以為東面和北面出現變故的機率最大,且傷亡也會最多,而讓他最不擔心的就是大沼澤這邊。

有著兩支騎兵部隊的配合,加上都司的坐鎮,陳防覺得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可恰恰就是他最放心的地方,出現了重大的傷亡,一下死掉了一千覺醒者騎兵,這損失對於現在的新城來說,有點無法承受。

“希望聞人別讓我失望啊,要不然,我真覺得在這裡落戶不是明智之舉了,大家還是分下行禮各奔前程的好。”

陳防心累。

要說起來,落戶這裡的想法還是陳防提出來的,那時候也沒想太多,就是為了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可哪想到真正落腳了才發現,他以前認為只需要重點防備南邊,警惕北邊的位置,卻是個四戰之地,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有點後悔了。

可惜後悔也沒用,而且當時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那麼多人不可能長途跋涉去別的地方,被圖騰狂獸人破壞的饒豐城是那時最合適的選擇。

“真想找個地方隱居啊。”

但這是妄想。

有著宮小白和嫵媚這些身邊人,大家關係糾纏在一起,他又不是狠心人,不可能割捨掉這份情分,所以想要脫離出去幾乎不可能。

陳防感嘆了一下,然後加快速度朝南邊駛去。

路上急趕慢趕,日夜兼程,第三天清晨,陳防總算來到大河據點這邊。

看到大河上斷橋依舊,且不斷有士兵在河岸巡視,陳防松了口氣。

聞人沒讓他失望,整整拖了狂獸人八天時間沒讓其成功渡河,這讓陳防感到欣慰。

進入據點,陳防找到了正在晨練的聞人。

“你天天聞雞起舞啊。”

正在揮劍練習得滿頭大汗的聞人看到陳防出現,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歡喜。

“你來了,是不是其它地方都搞定了。”

陳防點點頭,拿起搭在旁邊一根木樁子上的毛巾遞給了聞人。

“差不多都解決了,你這邊怎麼樣,這幾天有沒有出什麼事?”

聞人放下長劍,接過毛巾邊擦邊說:

“對岸有發起幾次偷渡作戰,但是都被巡邏的人發現而失敗,後來他們看偷渡不行就改強渡,被我用芽芽的植物炸彈炸了回去,就老老實實呆在對岸再也沒有行動了。”

陳防比了個大拇指,“還是你靠譜,沒讓我失望。”

聞人奇怪地看著陳防問道:“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有人讓你失望了,剛剛不是說都解決了嗎。”

陳防苦笑地將大沼澤那邊的事說了出來。

“原本以為都司靠譜,結果他過去就當了一回觀眾,說實話,我當時是忍著了,其實特想直接將他推進坑裡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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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死了一千人被圖騰狂獸人算計,逼入絕境而自爆失去生命,聞人心情相當沉重。

但有件事聞人卻是不得不說:“我覺得這不能怪他,畢竟誰也想不到圖騰狂獸人會那樣狡詐,居然想出在地上挖坑的辦法來絆倒馬腿,遇到這種情況,換誰上可能都一樣的結果。”

“而且我覺得他在作戰時,沒有在不懂騎兵打法的情況下,參與進去去亂指揮,已經是很不錯了。”

陳防聽了忍不住搖頭。

雖然聞人有一點說的沒錯,都司在沒有瞭解騎兵打法的情況下,不做外行人指揮內行事,由著奧萊和倪大柱自由發揮,確實做的可以。

從表面上看確實值得稱道,但真是這樣嗎?

不見得。

“不懂可以參與進去,可以去學。”

“作為一個指揮官,難道可以置身在戰場外作為一個旁觀者?”

“都沒在現場親身作戰,怎麼去發現圖騰狂獸人的算計。”

聞人反駁,“我這邊也沒親身去啊,只是派兵出去巡邏,但依然可以破壞敵人的陰謀。”

陳防滿頭黑線,“這能一樣嗎。”

地形不同,一個挖坑,一個修橋,施行時間有長短,反應處置時間有急有緩,容錯率也有分別,這能扯為一談?

“我算是看明白了,以你們的水準,我家那邊隨便來個小學生過來,都能吊打全世界了。”

陳防吐槽。

“哦,照這麼說,你也是能夠吊打全世界了?”

見聞人這麼說,陳防颯然一笑相當自信地說道:

“呵呵,那當然是做不到了。”

“……”

那你說個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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