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防從飢餓中醒來，看了看窗外，天色已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你醒了。”慈祥溫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防轉頭，只見海倫凱瑟戴著老花鏡，正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本書。
“現在是什麼時候？”
“八點了吧。”
凱倫海瑟合起書站了起來，“我給你去拿點吃的。”
“不用，我自己來。”
“我睡了多久？”陳防穿上外套，下床的同時問道。
“幾小時吧。”
“孩子，今天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凱倫海瑟感激地說。
“別客氣啦，那些人原本就想殺我，為了活命我只能拼了，救您只是順帶。”陳防說。
“凡人科技，舊日榮光，看來他們都想要抓住我啊。”
“唉，是我連累了你了。”凱倫海瑟嘆了一口氣。
“您老能跟我說說為什麼嗎？當然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提。”
說實話，陳防很好奇為什麼兩個勢力會對一個老太太這麼執著。
“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就是說來話長，如果你不嫌棄我嘮叨的話，我倒是可以說說。”
“您老稍坐，我去拿點食物，邊聽邊吃。”
“對了，您老要不要？一起給您拿。”
“幫我泡壺茶，謝謝。”
陳防去廚房折騰一番後，端著食物和茶具回到了房間。
兩人坐在房間裡，一個邊喝邊講，一個邊吃邊聽。
凱倫海瑟喝了口茶後，沒有說兩個勢力為什麼找她得事，而是先問了陳防一個問題。
“你覺得現在的聯邦怎麼樣？”
“額，不太清楚，我一個小人物對這方面不太瞭解。”陳防對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但也如實做了回答。
“那你覺得現在的聯邦法律對覺醒者是不是過於苛刻了？”
“還好吧，至少如果不犯事的話，影響不大，就是需要防著一些普通人故意找茬。”陳防想了想說，他一個本分人，作奸犯科的事從沒在城裡做過，法律可找不上他。
聯邦法律在針對對普通民眾和覺醒者的具有不同的量刑標準，具體的陳防不知道，但是他聽說過，同樣的罪，普通人可能會判十年，而對覺醒者是摧毀宿源之心，並判二十年的刑期，相當之重。
至於原因的話，這要追溯到夏亞聯邦前身，種族大聯盟時期的時候。
那時候五大種族剛剛聯合在一起對抗變異生物，作為第一戰力的覺醒者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各族的首領和高層全都是覺醒者。
前期由於外部壓力巨大，覺醒者稀少，普通人和覺醒者之間還能同甘共苦。
但隨著一座座城市建立，九道防禦牆的完成，五族逐步在這個世界適應安定下來後，一種覺醒者高於普通人的思想開始滋生。
畢竟能夠與變異生物戰鬥的，在當時只有覺醒者能夠做到，而普通人卻躲在厚實的城牆後，享受覺醒者用命換來的安寧，你受我保護，那你就應該供奉我，聽從我，這不是應該的嗎。
於是不知道多少年後，出現了一個十分霸道的人物，在成為種族大聯盟的掌舵人後，他頒佈了一項當時十分手覺醒者歡迎，但十分可笑的等級分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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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制度將當時的人分為三個等級，覺醒者為最高級，然後是覺醒者的家人，最後是普通人，享受不同級別的待遇。
這個等級制度的頒佈，在當時被廣大的普通人所抵制，但沒用，因為當時的環境是，覺醒者基數遠低於普通人；覺醒者的實力遠高於普通人；大聯盟的高層全部都是覺醒者；覺醒者離了普通人能活，而後者離了前者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個等級制度還是實施了下來，但加劇了普通人和覺醒者之間的矛盾。
覺醒者源於普通人，但兩者的基數相差太大，很多普通人的祖輩都沒出現過覺醒者，一直都處在社會底層。
由於出現覺醒者的隨機性太強，就算出現了覺醒者，一家人得了榮華富貴，但如果在這個覺醒者死亡之前，家裡沒再出現覺醒者的話，一樣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家道衰弱淪為社會底層，可想而知，這個制度會到來多大的社會不穩定。
這種朝升夕沉式的短命富貴，導致了一種必然的情況，那就是一旦家裡出現了覺醒者，那麼覺醒者在提升地位後，就開始大撈特撈作威作福。
出現這種情況後，必然加劇了普通人和覺醒者之間的矛盾，最後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種族大聯盟內部騷亂，治安混亂守備鬆懈，卻被變異生物撿了便宜，五族差點又陷入了絕境。
霸道之世，必有王道伐之。
大聯盟動盪之際，五個種族中各自出現了屬於自己的英雄，他們以非凡的人格魅力，喊著人人平等的口號，聚集了一群普通人，並在一些有識之士的覺醒者幫助下，策反了當時絕大部分的軍隊，最後五人聯合五股力量，用人命堆死了當時那些作威作福的當權覺醒者。
具體的過程和戰術就不多說了，反正五個英雄在接管種族大聯盟後，就更改了原先的大部分制度，設立五族議會，改名夏亞聯邦，並退居幕後。
同時這五個英雄也被民眾冠上了自己種族最高的榮耀，稱了皇。
而那些在這場鬥爭中幫助了普通人的覺醒者，也享受到了世人的稱頌，並得到了聯邦給予的特權，成就了後來的世家。
夏亞聯邦成立後，為了不重蹈覆轍，開始約束覺醒者，設立了比普通人更加嚴苛的法律。
以上這些是曾經在與方大召閒聊時，陳防得到的資訊。
“覺醒者跟普通人的矛盾一直都在，就算法律再這麼去偏袒一方，也無濟於事，反而會加劇雙方的矛盾，但是如果不這麼做，又不行。”
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最根本的還是要解決普通人和覺醒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最起碼要做到，普通人與覺醒者正面對戰的時候，有反擊之力。
於是為了平衡覺醒者和普通人之間的戰力，聯邦開放了所有凡人時期留存下來的科技資料，鼓勵資助普通人進行研究和實驗。
“凡人科技就是在這個環境下產生的，他們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將普通人打造成比覺醒者還強大的事情上面。”
“機械構裝改裝，人與變異生物融合改造等等。”
“那舊日榮光那群瘋子是怎麼回事？神都掛了，他們還喊著恢復眾神時代的口號。”陳防問道。
“原先舊日榮光教派就是一個單純的宗教組織。”
“但自從針對覺醒者的法律出現了以後，他們就開始壯大了起來。”
“啊？”陳防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一部法律為什麼會讓一個宗教壯大起來。
“聯邦剛成立的時候，對覺醒者的法律比現在更苛刻，幾乎可以說是只要認定犯罪，就會被摧毀宿源之心。”
“品嚐到超凡力量的人，在失去力量後哪能甘心。”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舊日榮光的人居然發現，那些失去宿源之心的覺醒者，在信奉某個神祗獻上祭品後，能夠得到神力。”凱倫海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陳防明白了過來。
“哪這兩個勢力為什麼找您麻煩？”陳防又問。
“因為我的一項研究。”
“將變異生物的核心轉化為宿源之心的研究。”凱倫海瑟緩緩說出了一句讓陳防震驚的話。
“這不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
“覺醒者的宿源之心與變異生物的核心看起來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但其本質確實一樣的。”
“知道嗎，高階覺醒者的宿源之心，其實已經與變異生物的核心無異了。”
“什麼！”陳防驚訝的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