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一米九近兩米的糙漢子圍成一圈,一米七多的陳防立於其中。

頓時給人一種雞立鶴群的趕腳。

陳防的身影被大漢們結實的身板擋住,想要看到圈內的情況,那就必須蹲下身子,從大漢的胯間才能看到點。

於是現場除了本來就高的老爺子,原本就坐著的狼紅,以及侏儒團長外,其他人都不得不蹲下來。

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原本應該很滑稽,但在殺氣騰騰的氣氛下,沒有人覺得好笑。

敵我雙方各自情緒不同。

陳防這邊,他本人淡定無比,哪怕一彪大漢圍著對他虎視眈眈,亦是無所畏懼。

老爺子那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他眼裡,現在這場面就和小朋友打架一樣,並不會引起他任何情緒。

三人中只有李東在瑟瑟發抖。

紅月馬戲團這邊,狼紅坐在椅子上,端著侏儒團長送上的酒,等著好戲開臺。

狼離一臉肅穆,目不斜視地站在狼紅身旁。

侏儒團長舔狗一般,只注意看著狼紅品酒的模樣,對場上將要發生的戰鬥漠不關心。

其他紅月馬戲團的人或蹲或坐在地上,在未開打前,先對陳防品頭論足了一番後,接著對將要開始的戰鬥進行推測。

“你說那家夥能堅持幾秒才會被撕碎。”

“三秒,不能再多了。”

“你太保守了,我覺得一秒就可以。”

“什麼一秒三秒,我說你們也太看不起人家了吧,你們不會真當那個人腦子壞了找死。”

“雖然他口氣很大,人很囂張,但你覺得他像是那種找死的人嗎,如果他沒那個實力,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吧。”

“你的意思是看好他能贏嘍。”

“那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說他只能堅持一秒兩秒太誇張了,至少也要十秒以上吧。”

“滾,還以為你要說他能堅持幾分鐘,結果還不是論秒計,這還不和我們一樣。”

“哪裡一樣了,我這是經過詳細計算得來的結果。”

“嘿,我倒好奇你怎麼個計算出來。”

“你看啊,十五個人圍一個,打起來一起出手,你說會不會開始有點亂。”

“恩,確實很有可能。”

“不過我們這些人平常配合慣了,所以亂起來也會很快調整過來,這裡耗費個三秒,不過分吧。”

“不過分。”

“再花個三秒相互對眼色,分工一下,那些人上,那些人騰空間,誰抓手誰抓腳,這樣計劃一番,花個三秒不過分吧。”

“額……你說的對。”

“剩下的四秒,三秒給人家掙扎一下,不過分吧,最後撕了他怎麼也要一秒,你覺得我算的對不對。”

“牛啊兄歹,這戰鬥還沒開始,你就給算的明明白白,太厲害了。”

“勿誇,我會驕傲滴。”

“哈哈哈。”

一干看戲的笑了起來。

而這時場上,十五個大漢你看我我看你,都等著別人出手。

他們實在是不願意一起去攻擊陳防,太丟面子了。

圈內,陳防扭了扭脖子,掃視了一圈,伸出手掌勾了勾挑釁道:“別傻站著了,出手吧,再不出手,等我動起來,你們就沒機會了。”

這話一下激怒了其中一個大漢。

“這傢伙太囂張了,我忍不住了。”

暴喝一聲,大漢竄了出來,一拳打向了陳防。

其他大漢都沒動。

先出手的大漢速度很快,腳踏重踩,後跟揚起一溜塵土,如同犀牛一般向陳防衝了過去,眨眼間就到了陳防跟前,揮出的拳頭眼見打到陳防腦袋上。

而這時陳防依舊一動不動,像個傻雕一樣站著。

就在觀戰的人以為陳防是沒反應過來,大漢拳頭幾乎快貼到陳防頭髮上時,突兀地響起了一聲空氣爆鳴,接著就見大漢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腹部,凹腹屈身地飛射了出去。

大漢飛出去的速度,那真是說有多快就有多快,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大漢便飛沒了影,幾秒之後才聽到咣噹一片,布帛撕裂等雜亂的聲音,然後在這種聲音裡,遠處的幾座帳篷塌了。

如此情形,讓得全場靜寂。

原本坐在椅子上準備看戲的狼紅眼睛瞳孔一下縮了起來,顯然被這一幕驚到了。

而其他人過了好一會才出聲。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們的人一下就飛出去了。”

“這我也沒看清啊。”

“咕嚕,我就說嘛,這人那麼囂張,能說出那種話來,肯定是不一般。”

“你還好意思說,後面你不是說他只能堅持十秒嗎,現在呢。”

“那至少我比你們強多了,你們還說一秒兩秒呢。”

“切,五十步笑百步,一想起你剛剛分析頭頭是道的樣子,我就想笑,簡直光速打臉。”

“你們不也一樣。”

“別吵了,那邊又打起來了。”

就在有人要吵起來的時候,陳防那邊又出現了新變化。

剩下的十四個大漢能夠被狼紅挑選出來,也都不是傻子,在看到最先出手的那人被陳防不知用什麼手段打飛出去,都意識到陳防不簡單。

所以他們一起出手了。

正如之前那人分析的一樣,這十四個大漢相互使眼色,在無聲的情況下,用極短的時間,做出了分工。

因為空間有限,陳防身邊最多容納四個人一起攻擊,所以大漢們分出了四人,從前後左右朝陳防發動了進攻,剩餘的十人,神情專注,等著隨時出手。

陳防面對攻擊來的四人,深吸一口氣,身上肌肉顫震起來,衣服烈烈作響間,大喝一聲,選擇不動,硬用身體扛住了四人的拳頭。

四人全力揮出的拳頭,打在陳防身上,啪啪作響,卻只是將衣服打裂飛碎而已,沒傷到陳防一點。

“撓癢癢呢。”

陳防不屑一聲,再次吸一口氣,螺旋氣流捲入鼻口,接著暴喝一聲,全身一震,直接將四人震飛了出去。

四個大漢摔飛,地上滾了幾圈才狼狽站起來,同時他們的手臂,有些扭曲,顯然骨頭是斷了。

“嘶”

幾十個觀戰的人全都在這一刻倒吸氣,差點抽乾了一片區域的空氣。

“尼瑪,這還是人嗎。”

“淦,我沒看錯吧,他好像沒有動用元素技能,只是依靠純粹的肉體力量,不但把人震飛,還直接弄斷了我們的人的手臂,這怎麼辦到?”

“不止,你看那家夥,身上受了四拳,居然連一點紅印都沒有,他這身體不是肉做得,是鋼玉做得吧。”

“我去,這人可能真得很強。”

看到陳防的表現,眾人皆驚。

“沒想到這小子的肉身強度,都達到了這種程度,真是不可思議。”

從頭到尾表情都一成不變的平淡的老爺子,看到陳防震飛四人的情形,亦是有些吃驚。

老爺子可不是一般的經驗豐富,那四個大漢出拳能夠達到什麼威力,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種力道下,就算是被元素力量強化過三次身體的高階覺醒者,都不一定能承受住,哪怕上道者,也要噴出一升血來。

當然,這是在沒使用元素能量進行保護,純粹只依靠肉身的情況下才會發生,要是運用起元素能量,那四個人那共同一擊,最多打死一個中階一級沒有召喚出武裝的覺醒者。

有元素能量的覺醒者和沒元素能量保護的覺醒者,身體強度就是兩回事。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陳防現在的肉身強度,足了一免疫中階二級以下的元素灌注的技能攻擊。

而純粹的肉身能夠達到這種強度,已經是超過了世界上被譽為肉身天花板的狂獸人所擁有的體質了,這對人族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至少老爺子所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達到這種肉體強度的人族,從第三紀元開始,只有一人,不現在是兩人。

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陳防。

但老爺子他之所以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一是他生來就天賦異稟,肉體異於常人,肌肉密度原本就高;二是他年輕時有奇遇,吃了天才地寶,撿了一門肉身修煉的法門,這才有如今的肉身強度。

而陳防,老爺子看不透,因為陳防身上的肌肉,並沒有在該種強度下應該表現出來的特徵,最起碼,陳防那上身的肌肉,並未有那種該有的一看就覺得很硬的肌理,仍能讓人看了覺得有“彈性”的感覺。

這種矛盾感,讓老爺子很疑惑。

不過老爺子也沒想太多,真要想知道的話,以後直接問陳防就是了,相信他不會不說。

就在陳防震飛四個大漢後,又有五個人衝向了他。

這次的五人站位,其中四個和之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手,變化成了狼爪,五指伸出尖銳的利爪。

而多出的那一人跳上半空,出腳踢向了陳防的腦袋。

這次陳防沒和上次一樣硬扛,畢竟人家手上可是帶著利爪。

也不是陳防扛不住利爪,而是再一動不動,頭上那位就踩他頭上了。

腦袋沒事,髮型亂了那才叫失態。

陳防堅決不能失態,於是一蹲一躍,跳了起來。

這一跳,速度那是相當快,下一秒陳防便和空中的那人打了個照面。

因為陳防很用力,所以上升的很快,一下子就越過了空中的大漢,直接讓正在下落的大漢不知所措了起來。

大漢不知所措,但陳防沒有。

在大漢被自己突然出現而有些慌亂的時候,陳防伸手一把薅住對方的頭髮,直接將處於落勢的大漢生生給拽了上去。

大漢頭髮被抓,很是吃疼,伸手想要去抓陳防的手腕,但是在他還沒抓到的時候,突然間發現自己調了個頭,腦袋朝下了,並且他還看到了地面上自己那四個仰頭向上看的同伴。

“吃我一記爆裂空投。”

在停止上升趨勢後,陳防將大漢翻轉調頭,腦袋向下,接著大喊一聲,振臂便將人給丟了下去。

“啊”

大漢朝下急速降落,風聲在他耳邊嘶鳴,空氣阻力下他的臉皮變形扭曲,下落過程中,除了慘叫他什麼也做不出來。

眼睛裡地面越來越近,大漢撕心裂肺地發出了喊叫。

“救我……”

兩個字才蹦半字出來,大漢臉著地,接著便像是汽車撞牆一樣,“碰”一聲撞擊巨響,以及隱約間的骨碎裂響聲中,大漢整個身體都擠壓成餅,死狀極慘。

看著死成餅狀的同伴,四個在大漢落下時機靈閃開的人,都用仇恨的表情,看著正從天上落下來的陳防。

“殺了他,給老董報仇。”四人中一個平日裡和死去大漢要好的人喊道。

其他三人自然響應,紛紛拿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和戰鬥姿態。

“啊。”

四人同時開始狼化變身。

然而沒動他們形態完成,落地的陳防直接踩出戰爭踐踏,雷電暴竄,直接打斷了四個人的變身。

接著就見一道刀光畫出的圓弧閃過,然後四人便上體下肢分離,直接被腰斬了。

被打斷了變身,未變化成狼人形態的四人,還算處於人形態下,所以他們強大的自愈能力未被啟用,狼人的體質也未繼承,自然也就無法不死,痛嚎中被陳防一一殺死。

十五去五,還剩下四傷六完好的十個人。

陳防很是乾脆,提刀殺了過去,在十個人還沒來得及化身狼人的時候,便利落乾脆地將其殺死。

發生的太快,狼紅出聲認輸的話都來不及說,人便給陳防都殺了。

“砰”

玻璃被捏爆的聲音響起,狼紅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陳防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狼紅大人,讓我去殺了他。”

狼離說時,臉開始長毛變形,牙齒也朝野獸獠牙轉變中。

狼紅捏緊拳頭,看著場上死去的同胞,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多出把長刀的陳防,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用,這場戰鬥事先說好,生死由命,我們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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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離聞言,嘆了一口氣,停止了狼化。

他知道狼紅的秉性,所以沒有堅持。

但是有人卻站了出來。

“答應他的是你們,我從一開始就沒答應過。”

“那人殺死了我的人,這事不能算了,你不去,我去。”

侏儒團長突然走了出來。

狼紅深深地看了侏儒一眼,不用腦子想就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不過狼紅也沒阻止,淡漠地看了一眼對方後,便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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