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馬戲團營地中,看著零落雜亂堆疊的各種馬戲器具,陳防很想知道這個世界的馬戲和藍星上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子一過而已,畢竟他是來幹正事,可沒有閒功夫去關注其它無關之事。

因為帳篷不能進,陳防只能儘量靠近點,然後集中精神進行感應,看看能不能聽出或感覺到裡面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然而走過五座帳篷,都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動靜,倒是讓陳防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

不用說,暗中監視他的必然是這個馬戲團裡的人。

對於監視,陳防只當沒發現,只要對方不出手,他不會去管。

“沒有……”

“這裡也沒有。”

“這裡倒是有細微的呼吸聲,不過都很粗重,是男性的呼吸。”

依靠著分辨呼吸聲,陳防否定了一個個地方。

走著走著,陳防來到了一座華麗的帳篷前。

在這裡他聽到了三個呼吸聲,經分辨是兩男一女。

“難道在這裡?”

陳防下意識朝著門簾上透光的縫隙瞧去,試圖從那小縫看清裡面的情況。

巧得是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帳篷突然內人從裡面掀起,然後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女的長得很漂亮,男的年齡大了點,但身上帶著股穩重的氣質。

一看到女人,陳防便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目光。

還以為找到地方了,結果不是。

陳防撇了下嘴,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那個女人卻不想讓陳防走。

“你,給我停下別走。”

原本應該帶著慵懶且媚意的聲音,變得冷冰冰。

狼紅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心中怒火燃燒。

她很生氣。

為什麼?

因為她看到了陳防眼中流露出失望,以及那充滿嫌棄意味的撇嘴動作。

尼瑪,老孃不美嗎。

你是眼瞎看不見,還是近視不清楚。

照面露臉才沒兩秒,就給我甩個失望的目光和嫌棄的撇嘴,幾個意思。

從沒有遭受過男人用這種表現對待的狼紅,此刻心情那是相當不美妙。

女人可以對男人一屑不顧,但男人絕對不能對女人不屑一顧,這比殺了她們還難受,還讓她們惱火。

如果你敢對女人露出嫌棄的表情,恭喜你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並得到她的仇恨,而且是那種比戰士嘲諷拉的都穩的那種。

而且越是漂亮越有能力的女人,那仇恨越是賊穩。

接下來你和她之間將有一場隨時可能發展到影響一生的鬥爭。

而在這場鬥爭中,最好的結果是以平局告終,成為陌生人,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來。

至於你勝或你敗,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你勝了,征服了她,那麼恭喜你,喜提媳婦一枚,踏入婚姻墓地,葬送一生。

又或者因為不愛卻依舊被她纏上,說不得最後因愛生恨,從此人生路上多了一個不斷給你挖坑製造麻煩的人。

你敗了,面子裡子全沒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這還算好。

更慘的是你反而被她征服了,那麼極有可能淪為一隻舔狗,而對方還不稀得你,嘖嘖,下場不用多說。

當然,上面這些有個前提,那就是你不能長得歪瓜裂棗,不然人家天鵝還不稀得和你一隻癩蛤蟆見識,怕被噁心到了。

陳防長得雖然不怎麼樣,和帥沾不上,和醜也不搭邊,但就是他這種普通人的相貌,在他那快要被遺忘一千多章的主角光環的作用下,讓他成功地引起了狼紅的注意。

“有什麼事嗎?”

陳防雙手插兜,如同掃描一樣上下打量著狼紅,嘴上淡淡地問道。

這女人身材不錯,姿色和自家老婆差不多,就是氣質有些虛假,像裝出來的一樣,陳防心想。

狼紅不知為什麼,此刻特別覺得眼前這個人讓她礙眼惱火,之前對方那嫌棄的表情,一直在腦海裡回放,讓她心中火氣不斷加大,有種拿著砍刀追殺十條街的衝動。

“之前不是警告過你,不能隨便接近帳篷嗎。”狼紅冷冷地說道。

從未見過陳防的面孔,所以狼紅知道眼前這人,必然是跟隨巡邏隊長過來的兩人之一。

陳防看了眼自己和帳篷相隔五米的距離,再看著狼紅露出你是在找茬的目光。

對,我就是找茬。

狼紅狠狠地瞪向陳防。

至於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女人發火,從來不為什麼。

“你有病吧,我和帳篷離著也不近啊,這能算靠近。”陳防不爽地說道。

狼紅冷冷地說道:“我說近,就是近。”

“你誰啊,你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啊,出口成憲,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是紅月馬戲團的副團長,營地歸我管,規矩由我定,說你近了就是近。”

陳防聽了再次打量起狼紅,看著千嬌百媚又帶點慵懶氣質的狼紅,不屑地說道:“切,就算你管天管地,還能制定天規地律,那也是你們的規矩,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明明離著這麼遠了,還硬說我離得近,找茬就直說唄。”

狼紅:“哼,說我跟你找茬,你還沒那個資格。”

“有也不要,大姐,我們巡邏事多著呢,沒空跟你在這鬧。”

說著陳防轉身就要離開。

“你敢走,信不信我直接派人去通知那個城主,說有奸細,在我這裡找人。”

狼紅說完冷笑著看著陳防。

“……”

陳防稍微沉默了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道:“你說什麼找人,我不明白。”

狼紅恢復到一副慵懶了樣,啟著那令人遐想的紅唇說道:“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更不是巡邏隊的人,你是來給索羅探路尋找他妻子的幫手吧。”

生氣歸生氣,但狼紅也沒忘記出來的目的,剛好陳防出現在眼前,那就順便解決。

陳防在聽了狼紅的話後,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是驚訝,很意外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麼看出來。

其實狼紅看出陳防不是巡邏隊士兵身份,並不難。

這次設下的局就是為了引出上道者索羅來,加上從來不到紅月馬戲團探查的巡邏隊,突然今天過來,沒鬼才叫奇怪,這時候出現的人必然是索羅的人。

見被識破,陳防也不打算再裝了,開口道:“那麼你想怎麼樣?”

狼紅淡淡地說道:“我想跟你們談談。”

陳防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應該是動手抓人嗎?

談談是什麼鬼。

“談什麼?”陳防問道。

“說了是你們,等另外一個人來了再說。”

狼紅朝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狼離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眼色的狼離,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陳防看了眼轉回視線,抱著手臂眼睛盯著狼紅肆無忌憚地看。

離開老婆好多時候了,一看到美女,這該死的內心就躁動起來了,唉,該如何平息呢。

陳防心中嘆氣,邊嘆還邊繼續看。

老婆,我這不是眼饞,而這是欣賞,僅僅只是為了抑制住內心的躁動,不讓自己犯錯誤的無奈之舉,可不是對不起你啊。

看著狼紅玲瓏有致的身體,陳防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邊用眼睛吃冰激凌的同時,又在心裡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

狼紅皺起眉頭,她十分反感陳防打量的目光,感覺自己就像是馬戲團裡關在籠子裡的猴子一樣。

“你再這樣看我,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來。”狼紅忍著怒火冷聲道。

“但凡你長得醜點,我也就不看了,可你非要長得這麼好看,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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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挖了我的眼睛,世界上就少了一對欣賞你的眼睛,你不覺得可惜嗎。”陳防痞痞地說道。

“……”

聽了陳防的話,狼紅覺得自己似乎不是那麼生氣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反而對陳防產生了些好感。

好吧,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前一刻會因為某個原因對你生氣,後一刻會因為你某句話看你順眼。

歸根結底,就是對誇她們漂亮的話,免疫力十分低下。

雖然被拍得很舒服,但狼紅臉上依舊清冷。

“我不需要你欣賞,趕緊給我轉開你的眼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美女害羞了,那我就不看了。

陳防聳聳肩,不再將目光放在狼紅身上。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站了一會,狼離帶著劉一流和李東過來了。

“你們膽子可真大,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只是這點實力就敢來我們這裡找人。”狼紅仔細觀察了陳防三人,語氣很是不屑地說道。

在她的感知中,陳防身上沒點元素能量波動,只是個普通人。

老爺子人高馬大,全身肌肉膨脹,身上雖有能量波動,但不過是初階水平,依舊不是什麼威脅。

而李東是三人中狼紅感知最強的一個,不過依舊只是中階二級的水平,還不入她的法眼。

就這三個實力低微的人,居然敢來這裡找人,狼紅是真不知道該佩服其膽大,還是該笑他們愚蠢。

之前狼紅還打算和陳防他們合作,但在看了三人實力之後,有些想要打消剛剛的合作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閃,狼紅最終還是沒有放棄。

“跟我進來。”

也不管陳防三人拒絕與否,狼紅直接轉身走入了帳篷。

狼離後面也跟著進去。

陳防和李東面面相覷後,一同看向劉一流,等著他給拿主意。

“進去吧,看看她要說什麼。”

老爺子走了進去。

陳防朝著李東聳聳肩,也跟了上去。

李東糾結猶豫了一會,最後一咬牙,還是掀開門簾進去了。

三人依次進去,此時狼紅坐在帳篷裡唯一一張椅子上,用著慵懶的目光審視著他們,她的身邊站著狼離,以及一個身材十分矮小的侏儒。

“這裡怎麼會有個小朋友,長得可真一言難盡啊。”

陳防一進來就發出了無情的嘲諷。

在他身邊的李東身子一歪,差點沒傾倒在地,鬱悶地拉了下陳防低聲說道:“那個人不是小朋友,是紅月馬戲團的團長。”

陳防像是故意的一般,沒壓著聲音說道:“什麼,就這矮冬瓜,居然是馬戲團的團長,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讓這樣的人成為團長,紅月馬戲團就不怕拉低了格調。”

李東見陳防嘴不把門,簡直快暈了,心裡直呼,兄弟,這在人家地盤上,能不能不要這麼作死,是想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嗎。

自從老爺子口中得知紅月馬戲團真正的身份,他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要不是因為受老爺子所託,他真想離開這裡,然後回去找城主將紅月馬戲團的人全部都是狼人的事上報。

“小子,你膽子很大,居然敢在我的地盤嘲諷我。”

陳防說的兩句話,十分損,激怒了侏儒。

“咦,我怎麼聽說這裡是她的地盤,規矩是她定的,所有人都聽她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話時陳防故意看著狼紅。

沒等狼紅做出反應,侏儒先冷冷地說道:“哼,別挑撥離間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侏儒口上雖說不會被挑撥,但他眼睛裡閃過的那一道令人難以覺察的陰翳,還是被陳防看到了。

進來後陳防激怒對方,用話刺激挑起侏儒的情緒,都是故意,為得就是試探一下眼前這三位的關係。

當然他之前並不知道侏儒的身份,不過能夠呆在這座帳篷裡的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對方在馬戲團裡的身份不低,所以不妨礙他的試探。

而透過試探,陳防推斷這馬戲團並不是鐵板一塊。

如果是鐵板一塊,那麼在他羞辱侏儒的時候,狼紅和狼離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除此之外,陳防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隱隱意識到狼紅想要談的是什麼。

為了在接下來雙方交談中,能夠將主導權掌握在自己這邊,陳防故意觸怒了侏儒,是打著預先加熱的主意。

等會雙方交談的時候,如果自己這邊陷入被動,可以再刺激一下侏儒,讓其發怒,來打亂對方的節奏,從而讓自己這邊奪回主導權。

所以這是陳防餵魚抽貓的一個手段。

“我可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陳防攤手道。

侏儒陰沉著臉,死死盯著陳防,開口正大順說話的時候,卻被狼紅打斷了。

“好了,這點小事不要再說了。”

“我們還是談談你們這次過來的目的這件事吧。”

狼紅說完將目光放在了老爺子身上。

而她沒注意到的時,站在她身邊的侏儒,眼睛中閃過一道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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