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啦啦,土石希落的聲音響起,廢墟中髒辮青年懊惱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手腳功夫這麼不錯,是我大意了。”髒辮青年拭去嘴角的血跡冷冷地說道。

聽口氣看神色,髒辮青年似乎不服氣,只認為自己是大意,才會在陳防手上吃虧。

陳防聳聳肩。

有些人你不狠狠教訓一頓,他就看不清和別人之間真正的差距。

髒辮青年見陳防渾然不在意自己的樣子,很是不快產生怒氣。

“別得意,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嘭。”

髒辮青年蹬腳衝向陳防,這一次速度比之前再快一分,也是一瞬出現在陳防左側。

寒芒一閃,陳防舉臂招架,接著感到一疼。

察覺不對,陳防出拳狠打,震開髒辮青年,接著連跳拉開和髒辮青年的距離。

拉開距離後,陳防抬起手臂檢視,只見胳膊上出現三道傷口,正在流血。

“算你反應快,沒讓我把你手臂切下來。”

髒辮青年抬去化成利爪的手,朝陳防冷笑著。

陳防淡漠地看了眼手上,看著雖流血,但實際上並不深,對他來說連輕傷都算不上的傷口,不由不屑的瞄了眼髒辮青年。

只不過讓我破了點皮,就這麼得意,這要是有外人在場,還以為你讓我受了多重的傷呢。

不過陳防也不能不承認,對方能夠讓他硬如金鐵的身體,還擁有鐵布衫被動的情況下受傷,也算是有些實力。

瞧髒辮青年得意的那樣,陳防淡淡地說道:“你可以驕傲,因為你讓我受傷了。”

論裝,誰不會。

這句話,陳防在心裡給自己打分,滿分十分,他不怕驕傲,打了十三分,再給自己加了個牛。

髒辮青年聽了陳防的話,嘴巴張大。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人。”

接著髒辮青年很不爽,因為他覺得自己被陳防裝到了。

“哼,我不只要你受傷,還要你受死。”

揚塵暴起,髒辮青年身化數影,現於陳防周身,每道身影雙手利爪交叉切向陳防。

這一招是髒辮青年最常用的殺招,死於這一招的人不下數十人,而且都是中階四級以上的覺醒者,其中甚至包括一個高階一級覺醒者。

被包圍下,陳防卻是呆立不動。

髒辮青年露出冷笑,以為陳防這是找不出他的真身,而放棄了抵抗。

“死吧。”

髒辮青年真身出現在陳防身後,大吼聲中,雙手揮下,割向陳防的後頸。

十倍慢速下,髒辮青年的利爪,距離陳防後頸越來越近,他的神色便越來越興奮,眼中嗜血之光愈來愈盛。

眼見著就要貼上皮膚,差之0.5毫米,髒辮青年準備迎接讓他酣暢淋漓的鮮血之際,突然間,陳防轉身,並後發先至地伸出雙手,抓住了髒辮青年的手腕。

“意外不。”

陳防戲謔一笑,接著雙手一拉,將髒辮青年交叉的手臂拉直,並抬起左膝,重重地懟在了髒辮青年胯間。

這一下,當真是痛入骨髓,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髒辮青年疼得眼睛都快暴突出眼眶來,臉更是扭曲到了極限,嘴巴張大卻是怎麼都喊不出來。

這還沒完,陳防向來攻擊都是打一套。

膝蓋破襠,讓髒辮青年生不如死的時候,陳防放開了對方的雙手,扭腰偏轉,肩膀朝前肘根偏上,腳下暴步,接上了一個鐵山靠。

“嘭。”

一聲如同撞擊麻袋的聲音下,髒辮青年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

“碰。”

又是一座破敗的房屋被砸倒坍,落下的磚石將髒辮青年埋在其下。

陳防看著揚起的飛塵處,頗有些不滿意。

“很久沒用體術功夫,倒是有些生疏了,發揮不出五成力道。”

剛剛那一撞,距離、角度和時機有些不對,完成度不高,所以十成的力道落到髒辮身上,也只有五成的效果,有些虛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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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只有五成力道,但也應該夠了吧。”

陳防看著堆起的磚石,認為剛剛拿一下,應該可以把髒辮青年打死。

然而並沒有。

磚石堆從內向外炸開,髒辮青年站了起來。

“咳咳咳。”

劇烈地咳嗽過後,髒辮青年噴出一大口鮮血,他的胸口出現十分明顯的凹陷,這種傷勢,若是普通人,早就已經死翹翹了,可他沒有。

“咳咳,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為什麼還活著。”髒辮青年捂著胸口,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陳防獰笑道。

陳防點點頭,他確實有些意外。

如果髒辮青年是在狼人的形態下,受到這種傷勢不死,陳防倒是不會覺得意外,但他現在是人形,身體再強也不可能超過普通人的極限,應該受不住剛剛那一擊才對。

髒辮青年佝僂著身子,夾著雙腿,忍著劇痛扭扭捏捏地走出廢墟,邊走邊咧嘴,不知是笑是疼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受到了狼神的護佑,就算不變成狼人,也擁有不滅肉體。”

說完髒辮青年突然挺胸,接著陳防就看到他凹陷的胸口像是充氣一般鼓了回來。

陳防嗤之以鼻,什麼不滅的肉體,不就是繼承了狼人強大的自愈能力。

“不滅?不知道打爆你的腦袋,你還能自愈的回來嗎。”陳防撇撇嘴說道。

髒辮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當然不可能自愈再生了,起碼在迪克斯家族這邊實驗成功前,他還有沒厲害到那種頭爆了還能再生的程度。

“哼,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打爆我的頭。”髒辮青年冷聲道。

陳防挑挑眉,捏了捏拳頭,道:“試試就試試。”

說完,陳防衝了過去,速度倒是不怎麼快。

髒辮青年兩次攻擊兩次被陳防打飛撞牆,已經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陳防的對手,在看到陳防朝他殺來,可不敢再隱藏實力託大。

“吼。”

咆哮聲中,髒辮青年快速化身成為了狼人,體型足足大他人形下兩圈。

變身成為狼人後,髒辮青年身上所有傷勢瞬間恢復,並伸出手來擋在身前。

“碰。”

氣浪翻滾,飛沙走石。

髒辮青年接下了陳防衝擊後的一拳。

“可以啊,變身後果然不一樣了。”

陳防後跳拉開距離。

髒辮青年放開交架的雙臂,狼目盯著陳防流露出忌憚之色。

他接下陳防一拳,並不好受,雙臂血肉炸開沒了一半,臂骨也折了,好在自愈能力強,要不然這一下他的手差不多就廢了。

“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力量,怎麼可以這麼強。”

髒辮青年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的身體可是經過無數次的強化,變身成為狼人後,骨骼的強度堪比最堅硬的金屬,曾經有次意外,他遇上頭踏青的巨獸,不小心被踩了一腳,依靠著骨頭他沒被踩扁活了下來。

巨獸的力量那不必說,一腳幾十上百噸的力道,自是不必說,可陳防他是巨獸嗎,肯定不是,可他為什麼能夠打斷連巨獸都踩不斷的骨頭,難道他的力量比巨獸強?

髒辮青年不信。

要是陳防的力量比巨獸強,他在這種力道下,根本就站不住腳,早變成星星飛沒了。

所以他是怎麼辦到的?

髒辮青年很是不解,同時升起無限忌憚。

剛剛要是沒有化身成狼人,就那一拳,自己肯定死無全屍。

而此時陳防心中亦是有所驚訝。

他的拳頭發疼,手也在抖。

為了快速解決掉狼人,剛剛那一拳他可是出了全力的,而且還使上了雙重勁,並特意將力量集中到拳頭上,凝而不散以便爆發。

按照陳防的設想,這一拳打下去,狼人應該直接原地爆炸。

結果事與願違,他那全力施為勢在必得的一拳,居然沒把狼人打爆,就連對方雙臂做出的防禦都沒破開,反倒讓自己受到了劇烈的反震,讓手麻了。

不過一個變身,前後差距變化太大了吧,怎麼能夠這麼硬。

看來空手想要打死這只狼人是不可能了。

陳防想到便做,自空間裡抽出一把帶有破甲和增加鋒利度屬性的真打唐刀來。

髒辮青年看到陳防放棄拳腳拿出武器,神色有些古怪,原本忌憚的心放了下來,同時暗自高興。

因為在他看來,陳防的拳頭威脅性比鋒利的武器更大。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刀劍之類的武器,製造的傷口窄且齊整,狼人形態下,強大的自愈能力能夠很快讓傷口癒合起來。

相反,陳防的拳頭如同鈍器,砸下去他血肉橫飛,受創面積大,骨折的斷面參差不齊,自愈速度自然就慢,而且所消耗的能量也高。

就像粘合整齊切開的木頭和蠻力掰斷的木頭,前者對上位置合上即可,後者卻要多耗時間進行比對,將位置對齊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而且所使用的膠水的用量,後者也比前者多一個道理。

還有就是髒辮青年看到陳防的武器,賣相普通,覺得不是什麼強力的裝備,他有信心自己的狼毛狼皮可以抵擋住那刀鋒,而且他的利爪也不是吃素。

要說起來,他的利爪不但有著削鐵如泥的鋒利,堅硬程度更比他的骨頭還要強上不少。

所以當陳防亮出武器的時候,髒辮青年反而沒有之前那麼忌憚了。

“怎麼,覺得拳頭不夠硬,改用武器就能殺死我了嗎。”髒辮青年甩了甩恢復過來的手臂,鄙夷道。

陳防並指撫過刀身,附篆上引雷符文,淡淡道:“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和你在這浪費時間而已。”

髒辮青年咧著狼嘴,伸出舌頭在自己爪子上舔了一下,接著猙獰一笑,道:“呵呵,我也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接下來我會把你的心臟掏出來。”

陳防附篆好唐刀,左手拿著刀尖指地,右手把著腰間的強擊刀鞘。

“我的心臟可不是那麼好掏。”

“勸你不要大意。”

說著,陳防腳下弓步身子前傾,作突擊狀。

髒辮青年見狀冷笑,狼眼豎瞳收縮,身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手腳拉開也擺出了前撲的架勢。

雙方雖然沒有直言明說,但很有默契地知道,接下來的勝負,就在一瞬之間。

“呼”

突然間風刮了起來,捲起地面的塵土,正好遮擋在陳防和髒辮青年化身的狼人之間。

巧而又巧地,不遠處之前被髒辮青年砸穿的一面牆上,一塊磚頭掉了下來。

“砰。”

幾乎就在磚塊落地起聲的瞬間,雙方不約而同地炸地突擊衝了出去。

身入揚塵,氣浪衝散。

陳防左手的唐刀帶著刀光,橫劈了出去。

髒辮青年的兩隻狼爪,也是同時揮出,說是掏心實際出手時,他的一隻利爪朝著陳防的頭抓去,另一只引向了陳防的刀。

“咔鏘。”

交鳴聲中,陳防的刀被髒辮青年的利爪擋住了。

髒辮青年露出得意。

“武器不管用,看你怎麼辦。”

“死吧。”

髒辮青年另一只利爪繼續朝陳防的腦袋落去,他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轟。”

然而,天空響雷,一道白色的閃電打了下來,落在了髒辮青年的天靈蓋上。

這一下雷擊,直接將髒辮青年打懵了。

接著沒等他清醒過來,一道刀光自下而上兀然出現。

髒辮青年低頭,看到胸前正豎著一道血線,這道血線似乎是從胯下褲襠處蔓延。

接著髒辮青年感到一股劇痛襲擊了他的神經,然後又在瞬間黑目。

意識在陷入到矇昧的前一刻,髒辮青年依舊難以置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碰。”

髒辮青年裂開倒地了,兩片對半分的身軀手腳抽搐著。

陳防走了過去,揮刀斬下髒辮青年兩半的頭顱,避免其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還能復活的可能。

當頭顱斬下後,陽光下,髒辮青年的屍體逐漸灰飛了。

陳防見狀也就放心了。

正準備離開時,陳防突然看到髒辮青年躺屍的地方,留下了一張羊皮卷軸,好奇地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

卷軸開啟,上面一堆的文字。

密密麻麻的讓識字不多的陳防看著頭疼,只能先收起來,等回去以後給即墨她們幫著瞧瞧上面寫的是些什麼。

“接下來別在鬧什麼么蛾子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耗著了。”

陳防嘟囔著朝著遺址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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