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燃燒著的血紅光焰在她身上竄動，她就像從火海中凝塑出來的戰魂，由自身血脈力量所凝聚出來的盔甲恰到好處將她軀體包裹，那雙寬大如同大型鳥禽魔獸翅膀一般的皮翅在熊熊血腥火束浸浴下呈現出一股猙獰狂暴，她緊緊握住手上那把蒼白骨骼澆灌出來的武器，如同長矛卻在矛身鑽出一隻只令人心悸的尖銳骨刺。
“這也算是你從我們隊伍中發現的新苗子？”惡魔公主暗紅眉毛一挑，雙手抱胸繞著立地如同鋼鐵所鑄般一動不動的熟人用打趣一般的語氣向站在她身後臉上被厚厚脂肪堆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的派頓道。
“這個也是意外驚喜嘛，殿下！”派頓一搖三顫地走到面無表情的塞爾斯旁邊，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脊背，“快，你不是嫌我沒給你引薦嗎？現在人可是已經到了，好好表現一下，別讓殿下失望！”
“何必如此。”塞爾斯忍不住道，她膝蓋向下一曲，單膝跪地，一手持矛，雙翼收斂，“我希望向您效忠，殿下，請原諒我之前對您的無禮。”
“我也不在意。”惡魔公主將對方從地上拉起來，“你就先和派頓熟絡熟絡，有時間我會找你過來和我練手，炎獄惡魔的實力我一直都很像試一試，一直到現在你才來找我，你的性子確實有些倔，我猜你之前一直都在希望你的王還能夠再回來吧？你對他很忠誠，這很好，畢竟我也清楚惡魔這種天生叛逆的種族很難全心全意對一個人效忠，我希望未來你也會像效忠之前那一位一樣，效忠於我。”
“...”塞爾斯沉默了一會這倒是讓旁邊的派頓有些不樂意了，他低下頭湊到對方耳邊“說句漂亮話會死嗎？！”
“得了，派頓，你也不需要這樣，想要保住你現在在我心中的位置不妨多花點時間和我練練手，讓我看到你的實際行動，雖然我也接受過貴族那些教義但唯獨對這些比較討厭，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坦誠布公。”惡魔公主轉過身，“塞爾斯你就先下去，我要和派頓再說一點話。”
半跪在地上的塞爾斯很乾脆地起身離開，惡魔公主等了一會方才走到大殿之上的椅子旁坐下，“獸人不會眼睜睜地等著我們去著手施行下一步侵略，他們肯定會想對策拉外援之類的，同時你我也看到了，他們的比蒙留下來了，雖然他們在之前那一場戰役中下場也不會有太大作用但是他們如果是另外儲存下來就另當別論，普通的比蒙就已經可以發揮未來一名惡魔巨人領主的實力，黃金比蒙更是有可能達到魔王一級，他們天生的戰場激發效果很難纏，我們的蟲群想要發展也需要時間，雖然綜合起來我們未來會佔據優勢，可說到底我們仍然是在面對有著兩大主神坐鎮的獸人帝國，你懂得我想說什麼嗎？”
“殿下是在擔心中高級別戰力不足？”派頓猶豫一下道。
“嗯，確實是這樣。”惡魔公主道“我沒信心能夠在未來直接獲得媲美主神一級的戰力，這種事情也很難讓我們這些仍處於凡塵階級的存在在短時間內獲得解決。”
“殿下是有些擔心了，您覺得我們這些惡魔只是不隕他們的棋子？任由他們操控，死了一批又一批也不會引發太大波瀾？”派頓察覺到惡魔公主的情緒有些不對。
“畢竟血脈本能的嗜殺蠻橫已經隨著境界的提升對我們自身發揮作用越來越弱了，一旦有了智慧就會忍不住思考，一思考就越會認識到自己的渺小。”惡魔公主嘆了一口氣，“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我不對現在的選擇後悔，如果選擇了主導權就必然要承受其後的風險，這也是可以接受的，你就當今天的話是我的一點小牢騷。”
“所以殿下才這麼著急去尋找好苗子去迅速培養一批中高階的力量嗎？”派頓卻並沒有只是聽，“我們身為惡魔已經優勝於其他種族很多，我們汲取他們的優勢又不斷地發展演化，殿下您應該也知道深淵之中存在有很多沉睡的古老惡魔吧？甚至您還聽說過惡魔之中的異類，比起精神系惡魔位面的黑角大惡魔還要詭異的存在，相信連您都會下意識地認為那是王族的傳說。”
“是嗎？我不覺得如果深淵之中藏了那麼多蝨子，深淵的主人會耐著性子任由他們蹦躂。”惡魔公主眼角一揚。
“蝨子這不是一直沒動嘛，深淵的主人們其實也害怕這些蝨子集體大暴動，不過他們還要保住自己的威嚴。”派頓卻耐著性子繼續說著，“殿下您應該知道我就是屬於古老惡魔那樣具有資齡的深淵老人，對於這些尋常高階惡魔會懷疑的事情，我不會，因為我曾經見識過那些讓深淵主人都有些懼怕的蝨子們，殿下，您如果害怕，不妨去嘗試去瞭解一下這些深淵的底面勢力，您一定不會失望。”
“他們很貪婪，一定。”惡魔公主撇了撇嘴，“讓我去和那些蟄伏在地下很可能吃掉我們的貪婪巨獸們談攏，恐怕還不如讓我被明面上那些至高神柱親手掐滅。”
“殿下您說的沒錯，他們很貪婪，但這也是我們的機會，全面侵入主位面就是最好的機會，這些巨獸們長久都沒有吃掉食物了，現在我們可以提供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走出陰影走到明面上肆無忌憚吞吃食物的機會，殿下，您會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吞吃掉這些巨獸的時候出現嗎？”派頓那雙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精芒。
“我好像今天才認識到你。”惡魔公主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這個最早投奔她的老牌地行魔領主，“你的話讓我很著迷。”
“是啊，您只是需要時間罷了，您現在所擔心的不就是主神破除以往規律提早讓主位面的枷鎖開啟到足以隕滅神座的程度嗎？”派頓卻沒有再想往常那樣混過去而是直直盯著她，就像他在平日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他口中的殿下前演出讓對方開心的丑角可在面臨神降狀態下的狐人國師時沒多少猶豫就順應惡魔公主的話迎上去，真是應了那句話歲月不會徒長，老而成精。
“似乎是這樣，”惡魔公主目光一轉，“現階段還不需要去涉險，等到光明主神那邊的清剿告一段落，下一階段的入侵開啟，我在考慮去做這件事，不過你也別忘了先把你隱瞞下來的情報都說一說，坦誠布公是一件好事，我一直都提議過。”
“當然也不要放棄您的優雅，殿下。”派頓以標準地貴族禮儀向惡魔公主行了一禮，肥碩的身軀看上去十分滑稽可是惡魔公主卻靜靜看著對方做完之後方才道“別忘了幫我篩選一下好苗子，塞爾斯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
“放心。”派頓施施然地離開，惡魔公主方才收回視線，大腦中閃爍的一些零碎的片段正是讓她這幾天不安的源頭，她低下頭看向自己尚且嬌嫩潔白如同百合一般的手掌，“拉莎，雅莉琺，總覺得好懷念啊...”空蕩蕩的大殿迴盪著她的輕喃，大殿之上是身材嬌小，周身卻散發著一種兇獰氣場的雕像，惡魔公主看著那張屬於自己的臉卻莫名覺得一種不真切感...
腦中接受了一系列設定知識，黎明不禁有些憤懣於過去為了記錄一些裝備合成清單而掙扎很長時間的悲催日子，不過確確實實的黎明現在可以很輕鬆地記憶下來許多東西，法爺他們那麼多複雜的咒語能背住也不是很意外呢，至於黎明為什麼不詠唱咒語來釋放法術？這麼長了才關注這件事？大概是空間主神之類的因素吧？反正黎明全然遺漏了咒語頌唱這一步，平常其他法師貌似也沒有吧？（他們是非常熟練或者極為聰慧或掌握特殊手段，不過也有一些限制不然你以為他們會釋放的法術竟然和你一樣少嗎？）
之所以進行繞路就是為了避免和外面死靈軍團正面迎上所以黎明後續趕往廓爾西所經過的地方都屬於菲斯特內部領土，一路上倒也沒有多餘的戰鬥，當然黎明在經過一座主城的時候發現一家超大型魔法商店，該家店鋪使用空間法陣的頻率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黎明記得自己在外面估計的商鋪大小和實際商鋪所佔範圍相差了數十倍不止，恍然間黎明誤以為自己進入了迷宮，幸虧黎明臉皮夠厚邀請一名商鋪小姐姐幫忙引路這才避免迷路，不過黎明主要是為了確認一下魔法藥劑，在親眼目睹了那高達三千金菲斯特一瓶低階魔力恢復藥劑之後黎明就徹底死心了，似乎是覺得黎明反應有些大，細心的商鋪小姐姐解說著“因為魔法藥劑的儲存容器極其容易碎裂，品質又高，所以魔力藥劑的價格就比較高。”黎明尋思著儲存容器易碎難道不該是原料廉價價格親民嘛？為什麼會反著來？黎明不懂也沒問，反正這玩意都標好價了再去嚷嚷也沒意義倒是很可能會讓別人眼中有異。
順帶一提的是，黎明一路上也發現了許多特殊的職業專屬建築，貌似就是煉金術士們的專屬建築，這感覺忽然有點像基地建設性戰略性遊戲，拋開那些有的沒的黎明經歷了一天的時間就順利抵達了廓爾西前線的一座副城。
“你也是報道的傭兵？”黎明耐著性子循著一大堆傭兵排隊排到了疑似傭兵守城軍接待臺前，對方依舊是狐人族妹子，嗯，他們都很懂嘛！
“是，怎麼了？”黎明將C級傭兵認證遞到對方面前。
“請領取這個牌子並到最近一家鍊金之盟確認具體等階，他們將根據您的真實戰力決定是否給您發放功勳徽章以供記錄。”狐人族妹子笑了笑，身後那只蓬鬆的大尾巴輕輕晃動。
“這樣啊，我知道了。”黎明從隊伍中走出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貌似並沒有獲得任何實質性的東西！那他剛才在幹嘛？話又說回來這裡竟然沒有人插隊之類的？這群傭兵都這麼客客氣氣的嘛？黎明釋放通魄決定窺探一下，結果忽然發現他們普遍戰力都在二三階，差不了多遠而且大多數都是以傭兵團形式排著隊，黎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五階空間法師？”站在黎明面前的穿著一身簡練正裝的年輕男性託了托架在鼻樑上的特殊眼鏡用有些驚訝的聲音道，此刻黎明正站在一座通體散發著幽暗光芒的法陣上，冷冽的氣息穿過身體像是要把他的身體整個洞穿，黎明心中有種直覺自己彷彿被扒個精光，赤身站在他們面前，在年輕男子之後是攤開一本類似於黎明在傭兵大賽上遇到的記名者所拿的書籍型魔法器。
黎明等了一會，他們方才取出來一枚半透明如同琥珀一般的晶石遞到黎明手上，身穿正裝胸前佩戴三枚金星的青年男性正聲道“你手上的這枚徽章會自動汲取你所斬殺的死靈氣息，當你這枚徽章顏色渾濁之後，你就帶它來找我們，我們會給你兌換相應的功勳，你可以憑藉功勳換取你想要的材料，鍊金生物或者金菲斯特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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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是徽章？黎明接過這枚有些滑膩的晶石想不到該怎麼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