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空見一木製小屋坐於山谷上,內有玄音,浸桶而浴者善山歌,其聲怔怔,引遊者忘乎神采“哦,我已經迷上...”

黎明一陣毛骨悚然,不行,連續數次都平白給矮人跪了,白給!黎明撫著牆壁的手死死扣住牆壁之間的縫隙,總算沒有顏面盡喪,至少單膝跪地不算跪,充其量,算坐!黎明吃力地站起來,那股力量的強度似乎越來越過勁,上頭,第一次只是沒反應過來,第二次是沒料到,第三次已經隱約窺察到不可思議,這一次,唉,一言難盡。

燈光似乎也隨著黎明向下探索而越來越暗,不過黎明的通魄已經解放,總算不用眯眼看壁畫,說認真的,矮人的繪畫手藝挺棒的,至少能好好地認出來他們畫的人代表著什麼,你看,這邊這個直接穿著形若葉片一樣的衣服肯定是精靈族,你看,這邊這個魁梧高大的身體明顯只有丘陵巨人,你看這邊,畫了一個,呃,尾巴,嗯嗯,肯定是海族,等等,矮人呢?黎明腳步一頓,忽然覺得不對勁,而且這些壁畫的劇情貌似也不是連貫,相反彼此獨立,第一層的壁畫講述的是矮人囚禁了某個種族並將其進行遊行,第二層,在進入前,曾經在幻象中看到潑灑種族,進入之後則是勉強接上第一層的壁畫內容,至少講的是惡魔入侵,而現在,黎明看到的有忽然變得詭異起來,人忽然就多了,精靈族,海族,丘陵巨人,據黎明的印象裡,丘陵巨人貌似是在惡魔入侵開始之後沒多久就滅亡了,但是現在忽然又蹦出來三個黃金種族一起商量事情可是真有趣啊,黎明心底有些憤憤矮人跳脫的思維,但還是認真檢視了一下記述的事件,這是在開宴會?三個種族捧著各自的酒杯站在盛大的宮殿下,在他們面前擺放陳列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碗碗清湯,呃,你們還真是窮啊,連肉都吃不起?別問黎明這麼知道那是清湯,上面只是用很樸素的顏**別開彼此,看樣子似乎是想告訴觀者,這群人雖然聚在一起吃飯了,但是還是在彼此顯擺,不吃同一種飯,還各自準備了自己的,唉,你看看,人心啊!

黎明百無聊賴地走著,當然周圍的環境也有注意,只不過通魄大幅度的擴張讓黎明已經擁有了充足的緩衝帶,黎明正納悶這一頓飯吃的人過多,吃的飯桌過長,基本上都沒這麼變,硬要說有什麼明顯的區別,那就是從黎明進入第三層開始,飯桌末端的人的衣服到黎明目前所站的位置是越來越多,難為了那群刻壁畫的人,簡直是在玩指數大爆炸,黎明估計著等到自己走到飯桌的盡頭恐怕,就是一群被密密麻麻衣服飾品裝飾的高層,嗯,這馬賽克真是跨時代,忽然黎明腳下一抖,似乎有什麼機關被觸發,厚重的聲音在石板之下轟響,黎明跳了起來,然後視線一亮,原本狹窄的通道忽然出現驚天變化。

死死罩在自己眼前的那雙手緩緩地向著兩邊拉開,如果非要讓黎明描述自己現在所處位置的變化的話,黎明只有這樣的比喻,厚重的石壁硬生生地彼此分裂,在彼此分開的巨大沉重的石料間隙傾斜開大量的灰色煙塵,然後身體下陷,好像被淤泥吸住,重心下移,原本平整的地板忽然轟然裂開,不同於頭頂的天花板向著左右兩邊裂開,石板則是一上一下,就像原本拼合在一起的樓梯忽然分開一樣,臺階從石板內凸起,黎明靠在最近的一面牆上,低下頭,看到空曠漆黑的空見在眼前炸開,如同倒懸的脫落,自黎明為尖端,其下是不斷擴充套件的樓層,塵封的石柱從地底升起,將周圍鞏固,然後在黎明的身體隨著向下陷落的石板沉入無盡的漆黑深淵同時,黎明仰起頭,第二層的隧道分佈讓他看到了,是的,就像一截軟管被彎成一個圓,自己之所以會看到兩個隧道就是因為那個斷裂的開口造成的軟管是從第一層末端出現的,黎明意識到了,自己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向下走了兩層,而是從第一層“下”到第二層,實際上兩層的高度並不是很明顯,所以說黎明在被古劍蠱惑的時候感覺有聲音從頭頂傳來並不準確,應該說可能是從第一層與第二層連線的外緣傳來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個拿著奇怪武器的兄弟聲音忽然近忽然遠,這也是因為第一層第二層實際上就是在同一層!只不過第二層在第一層旁邊繞圈子。(簡要描述,見過湯勺嗎?把用來舀湯的小圓凹槽當作第二層,而手握的勺柄看作第一層,因為勺子的連線並不是絕對平行的,所以實際上還存在一定的高度差,但這樣的高度差絕對沒法算作是兩層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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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意識一空,在空曠的半空,他彷彿能感受到冷風吹面,好冷,還有那個隔一層就要讓自己跪一次的奇怪力量,呵呵,別讓黎明在遇到,否則男人的尊嚴不是那麼輕易抹除的!黎明趁著臺階仍在下落尚未穩定趕緊檢視一下周圍,通魄,擴大!黎明大腦一沉,彷彿被萬噸巨物壓住腦殼,好鈍,黎明揉了揉脖頸根,在通魄下,從地底升起的四根塵封石柱頂端射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黎明看到在當前的天花板上吊掛著無數兵器,其種類早已超出黎明的認知,自己遇到的三把武器看樣子都是最常規的,被天花板伸出的鎖鏈纏繞的兵器就像戰陣一樣以苛刻的形狀相列,而作為這一切的核心,陣眼就在,那裡!

石柱彈射出的鎖鏈在空中相交,而鎖鏈纏繞如同糾集的蛇群一般的獵物,陣眼,那是一把中規中矩的劍,被鐵紅鏽蝕的劍身因為受到鎖鏈劇烈撞擊而被迫顯露鐵鏽之下的身軀,黎明的額頭青筋暴起,是什麼?黎明大腦一痛,就像被無數巨錘敲打,身體險些直接脫離下沉的階梯,黎明後怕地抓緊牆壁之間的縫隙,彷彿那就是他的救命鎖。

石柱還在聳立著,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黎明彷彿間看到高聳的神明用俯身審視凡靈的超然威嚴目光看著自己,這個誤入的外來者,溼冷的光線從黑潮中閃爍,就像即將燃盡的火燭在深夜狂風中搖曳,黎明看到了此時的由漆黑石板拼合的天幕之景,那是聖殿?或許是,被誇張勾勒出的粗狂外形內是一排排站在駭人火爐前的人,他們手持一柄巨錘,在他們周圍是癱倒在地上的獸群,他們奮力掙扎的身軀被虯勁有力的筆觸勾勒出,聖殿中央,並排這一列列的神兵,現在也是如此,黎明所看到的兵器排列出的“陣”正是在聖殿的中央,位列陣心的長劍此刻竟賦予一種言語難以描述的霸氣張狂,黎明無知無覺臺階已經落定,他終於看到了,之所以兵器會被他看成陣就是因為所有相貌詭異的兵器是以那一把長劍為核,那陣的陣形就是一把淬落於烈火萬魂的神器,鎖鏈,長戟,利矛勾勒出烈火撲朔的外弧,尖斧,兇刀,億劍固牢獸魂嚎鳴的遺骸,黎明久久無語,回過神,黃金種族?或許這就是真正鮮活的文明所能帶來的震撼吧。

順著臺階往下,黎明已經適應了左半邊直接是空蕩蕩的樓梯,畢竟一般來說,正常人下樓梯是不會左右橫跳的,昏暗的盡頭是黎明目前看到的真正第二層,話又說回來,進入功德塔聽到的聲音所說的第三層,該不會就是這裡吧?黎明的腳步聲安靜地迴盪在幽靜的隧道中,黎明回過頭,實際上自己所處的空間是中間鏤空的,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很可能會在這條隧道中走到“中央”,也就是自己下樓梯時所處的地方。

乒乒乓乓!悅耳的敲擊聲在遠處傳來,黎明雙手浮現撕空,這大概就是真正的試煉了吧?

“嗵!”悅耳的聲音隨著逐漸縮短的距離而變成氣體爆鳴聲,黎明身邊自動浮現一層護罩,空見干擾,隔離了音浪對自身的侵襲,這也算空見干擾的延展用法吧,目光越來越明亮,裡面的人抬起頭,那像是一具乾屍,他的皮膚包裹在盔甲下,他在捶打著手上的一把古樸的長劍,“來了啊”他的聲音無比嘶啞,他衝著黎明露出有些兇獰的笑容,然後將錘子擲開,開始大步衝向黎明,每向前一步,他體內的生機就像被喚醒一樣,飽滿的血肉一點點充盈開他原本乾涸的肉體,黏在一起的灰褐色鬍鬚一點點分叉開,就像肆意生長的草叢被風吹起,他那把古樸的劍也蒙上了奇異的光芒,就像水中沉月倒影被撈起來一樣,蒙照著朦朧的光,他那張臉也變得鮮活,神采燦燦,黎明也迎著對方衝去,撕空爆發出刺目的光暈,就像被水瀑包裹的人一樣,那無竭無盡的水流就是急速沸騰的空見力量,如此龐大的空見力量一瞬間被喚起自然是因為黎明釋放了自己的領域,是的,直到現在黎明才真正釋放出空間領域,不再像深淵時的畏畏縮縮,暴亂的空見亂流隨意在揮舞間捲起,對方大笑著將武器撞向空見亂流,接下來,沸騰的水流彷彿被時光迴轉一樣,迅速恢復原先平靜的狀態,動盪的狂亂空見亂流在那柄月華籠絡的長劍劃過後風止雲息,黎明倉促間只能抬起撕空對向那把神奇的劍刃,但是連撕空都被強制恢復原先狀態,純粹的空間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收回黎明體內,當那把長劍即將刺入黎明胸口的時候,黎明就像一名身無寸鐵任人宰割的普通人,黎明眼瞳急速放大那把長劍的劍尖與那張蘊含深意的臉,不,不,黎明本來維持舉起撕空對峙的浮在半空的雙臂向內一收,就像把自己合抱起來一樣,劍刃刺入黎明的手臂帶來的不是劇痛而是一種清涼,就像身體被冰塊包裹一樣,涼涼的,什麼痛苦都沒有。

空見閃爍!

黎明拉開距離,手臂卻被一團光影包裹,隱約可以透過光影看到正在蠕動著的血管皮肉,黎明還未回過神,那種冰涼的觸感又一次湧來,黎明看到對方靈活一轉,就再一次操控著長劍向自己攻來,兵器,兵器!不只是你有!我也有一把大寶劍呢!儲物貝竄出一抹深紅,黎明握住那把古劍,聖光斬蓄力,聖光斬二度蓄力,直接在第一重斬擊未釋放之前就立刻凝聚第二次聖光斬這是非常冒險的事情就像極度壓縮的燃料氣球球旁邊再壓一個燃料氣球一樣,一旦一個失控必然引起連環失控,而且同時維持兩次聖光斬蓄力對靈魂力的消耗也會大幅度提高就像疊紙錢一樣,越往後疊就越難,但是這壓抑的力量也正如紙幣最後能夠達到的突破自身極限的高度一樣的驚人威力!

“斬!”古劍的屬性再一次被強行扭轉,這一次對方眼中也浮現一抹驚訝,但是黎明卻已不管不顧,必須,絕對壓制!濃縮的聖光力量粘稠附著再赤刃邊緣,那將是一觸即爆的禮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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