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土地似乎終於要被壓垮了,耳朵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震動,龐大的軍隊正在向著自己碾來,眼前是土黃色的煙塵籠罩著的半衰城市,封鎖在前路的迷茫就被這位垂老的國師牢牢實實地按在這兒,整頓著的獸族精銳,以虎人族為領導的獸人先鋒,以豺狼人為領導的突襲軍,以自己為首的軍囊團,終於,還是等到了現在,獸人圈養的附屬蒼狼已經被安置在最後,他們將會作為最終的一層屏障,國師狹長的眼眸微微閉合,獸人們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傳遞,但是卻沒有所謂的怯懦,一排排的圖騰柱就這麼孤直地站在那裡,這一次,他們註定不會再孤獨了。

“撕碎了他們!”叫囂的聲響從遠方聒噪地闖進來,獸人們瞬間變得肅靜,持著巨石方盾的獸鬼族開始一排排地向前推進,隨後是先鋒虎人率領的先鋒,豺狼們用狡詐的匍匐姿態將自己安置在健碩的虎人旁邊,就像附生在高大灌木旁邊的菟絲子。

“公主殿下,我願意為您再一次貢獻我所有的忠誠!”眼望著眼熱到手軟的功勞就擺在自己面前,灰溜溜領主塞西頓時按耐不住了,在十倍於對方的數量,實力,這樣壓倒性的戰爭註定會是它光榮的戰功最偉大的一例!這位狡猾的塞西開始向著自己的君主宣誓,後者表現得倒十分淡定,甚至用慫恿一樣的語氣說道,“騎士,你的忠誠已經歷經磨礪,我對你十分信任,現在我將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由你來完成。”

“啊?!”塞西眼珠子一瞪,他有些茫然地望著正用饒有興趣地目光盯著自己地公主殿下,旁邊肥碩地派頓目光也直溜溜地釘在自己身上,塞西扭過頭,看到區區只有自己十分之一不到惡魔大軍數量地獸人軍團,心底莫名有點打退堂鼓,這不對啊!按照公主殿下地性格肯定要把最後打翻對方在地的重要一拳留給自己,可是眼瞅著對方這讓自己統領全軍取得勝利的大將軍職位被忽然授予是怎麼回事?塞西心底閃過萬千思緒,暗暗為自己沒能把握公主殿下心思而懊惱,明面上卻只能咬了咬牙,將頭深深埋在地上,恭敬又用興奮到顫抖的音節說道“是!在下一定會將勝利帶給您!”

“飛天魔,投擲準備!”塞西一邊示意天空中勉強排成整齊方隊的飛天魔蓄力,“戰力魔,惡魔巨人向前!惡魔刺客伏擊!”塞西幾乎把自己貧瘠的關於戰場指揮的所有智慧都給用光了,才乾巴巴地下達這些命令。

“撲通撲通!”隨著塞西的指令被下達,如同小山一樣魁梧的肉山開始向前邁動,誇張猙獰的岩石狼牙棒槌被他們握在寬大的手掌上,他們就像一座堅實的城堡牆壘拱立在惡魔軍隊前方,天空閃爍著密集的刺目猩紅光線,彷彿一輪血日冉冉升起,映照在一張張懷揣著決意的獸人粗獷面龐上,他們喘著粗氣,沸騰的獸血讓他們近乎忍不住狂化,國師單薄的身體就直迎在那一排排血肉壁壘之下。

“投擲!”天空一蕩,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大腦彷彿被巨鍾敲響的轟鳴襲擊,從頭到腳都感受到輕微的**導過,接著就是流血的箭矢從天空擦過,他們就像滅世的神焰在半空中忽然將收緊的火束膨脹勃發,擴散的箭矢洞穿那些躲無可躲的獸鬼族與虎人族,國師沒有喝令那些聚集在自己旁邊的巫師們喚來守護屏障抵擋下這一次箭矢雨群,他們相較於過於緊密排列的獸人軍團顯得有些孤立,可是箭矢彷彿被一種詭異力量干擾,偏偏無法給予他們傷害,他們現在的位置很突兀,就擋在前進的惡魔巨人和固守的獸人大軍前面,就像,一座孤島。

“我的戰士們!獸人已經瀕臨崩潰了!讓我們給予那些腦袋燒壞的獸人們最後的解脫吧!戰力魔,前壓!”聳立的血肉堡壘從中間分開一道道縫隙,身體被密實的骨包裹,彷彿一隻只防守結結實實的螃蟹一樣的戰力魔從縫隙中透過,他們速度很快,血色風暴彼此相連,匯聚成一場席捲整個戰場的血腥絞風,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剿滅那堆不合群的智囊,或者,巫師軍團。

“公主殿下,為什麼要讓他來指揮,您應該清楚,即便是現在,這群獸人能夠給予我們的壓力。”派頓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沒能忍住。

“派頓,你看,現在惡魔們的氣勢可是很亢奮。”相比對於體格龐大的派頓,惡魔公主顯得很嬌小,可她坐在一隻通體被血焰包裹的巨熊身上,她拍了拍那只按耐不住對血肉渴望的坐騎,“這樣很好,惡魔需要惡魔的方式來解決,如果我用我的美學來解決了這次戰爭,惡魔們會得不到滋養。”

看著勝券在握的惡魔公主,再聯想對方的話語,派頓心底默默想著,您還知道您的美學不符合惡魔軍隊啊!不過,派頓確實很不爽本該由自己領導的位置被區區一介灰溜溜佔領,自己可是最忠誠於她的人啊!

“我知道你現在心底對他很不爽,先看著吧。”公主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著,派頓看著對方如同稚童一樣無邪的笑容,身下的肥肉不禁顫了三顫。

血紅色的絞風很快就突圍到了那一座孤島面前,面前那群身體相對孱弱的巫師竟然就這麼直白地擺在自己面前,戰力魔這種已經擁有不俗智慧的前例惡魔入侵的僥勝者已經開始興奮,隨之而來的是越發迅疾地絞風,國師望著已經撲面地戰力魔,開始有了動作。

“獸人地光榮沒有失落!”國師那有些嘶啞地嗓音響起在只有風聲與叫囂聲地土地上,背後那群流血或是被炸成殘廢地獸人也隨著國師地聲音回應起來,“戰神在上,請讓古老地英雄們在來守護一次,這個危難地家園吧!”如同被快要被扯斷地皮筋一樣讓人聽得不耐煩地聲音卻附著在渾厚有力地獸吼聲下。

“死吧!”戰力魔迫不及待地將強化地拳口撞向那個瘦弱地老人,但是,無用!

“嗡嗡!”荒涼的風從遙遠的遷徙之程中刮來,那些樹立在被茫茫沙海中的人影重新浮現在這片迥乎不同的土地上,披著粗劣的白骨製成的盔甲的獸人將領從虛無中抽出那些沉睡的武器,和這片土地上生長出的子孫們進行最後的協作。

“切,不就是藉助圖騰柱將那些已經死去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骨頭影子喚過來了嘛?有意義嗎?戰力魔,撕裂了他們!飛天魔,蓄力打擊!”塞西高昂嗓音穿過嘈雜的戰場直達國師的耳中,他脆弱的身體不復,現在他很強壯,非常強壯,手上的巨斧輕輕揮砍,輕易便將那只摸不著頭腦的戰力魔生生斬成兩斷,塞西忽然感受到頭頂有溫熱的液體傾洩,什麼東西?分明天空有一大片飛天魔在阻擋!塞西半是不解半是好奇地仰起頭,忽然眼瞳一縮,倒映在眼瞳中的是一支支蒼白的半透明箭矢洞穿飛天魔的身體,那些看似脆弱的半透明箭矢竟然十分堅硬甚至可以直接洞穿一個飛天魔的身體,直接貫穿另一個飛天魔的身體,那些箭矢力量之巨足以讓他們在用箭頭撕開飛天魔身體的同時將一朵朵好大的血花一併綻開,那些傷口直接被爆破,飛天魔被射穿之後根本無力平衡自己的身體,大片的飛天魔隨著濃稠的血液一併摔落在地上。

“不可能!獸人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遠端弓箭手!他們只有那些可惡的巫師可以藉助一些法術攻擊到飛天魔!”塞西又驚又恐,倉皇爬在一隻惡魔巨人背上,小心打量前方戰場,結果他看到了一隊隊有著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馬的騎射手,他們的身體無一不是透明的,彷彿只是一群幻影,但塞西清楚,這是英靈,也就是那群該死的巫師最擅長做的事情!他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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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馬人?我記得,他們不是已經在土系惡魔入侵中覆滅了嗎?”派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

“對,但是你很好奇為什麼獸人們直到現在才召喚出他們的原因嗎?”公主從熊背上站起,似乎像個踩著單槓的頑童。

“我,不明白。”派頓雖然很瞭解惡魔,但是對於發生在主位面的事情就很侷限了。

“土系惡魔入侵裡面誕生出的戰力魔,他們防禦驚人,忠誠,善鬥,將同樣的獸人品質發揮到了極致。”惡魔公主一邊不住地看著戰場一邊道“他們給予了自己昔日的同族很大的麻煩,甚至直接將獸人後來衍生出的種族半馬人族直接給滅族了,這很有趣,據說,半馬人的誕生得益於當時獸人與精靈交惡,獸人想要得到精靈可以培養糧食的資源,於是不遺餘力地掠奪精靈的人口,那些被掠奪過去的精靈多半被獸人欺凌,後來,精靈族的主神好像給予了那些失去活著希望的胞族們一個新的開始,實際上,也算是主位面之間內部的聯盟協議的制定,半馬人誕生了,他們擁有者精靈族強大的弓術,同時也具備獸人的強壯體格,他們甚至比兩族都要強悍,呵呵,可是,他們沒法繁衍,他們最終都埋在了這裡,距離獸人帝國最近的副城,聽一個奴役過來的獸人怎麼說的來著,叫做納諾比?”

“納諾比!”國師那張已經和背後虛影相融合的臉嘶吼著那個寄宿著獸人光輝的名字,那聲音震動全場,他身後那個半馬人虛影碎裂,隨後是一個徹頭徹尾本土的獸鬼族戰士的模樣站在他身後,國師那只棕黃色的獸耳隱去了,臉頰開始與背後的影子同化,最終,留在原地的只有那個昂首闊步地獸鬼族虛影。

“這是,神降?”惡魔公主地眼神呆住了。

“納諾比!”整個戰場都在迴盪著這個名字,眼瞳熾熱地獸人們紛紛狂呼這個名字,開始向前踏步,國師一馬當先,巨斧在手邊不住地揮動著就像驅逐蒼蠅一樣地將衝鋒過來地戰力魔紛紛劈成血糊,惡魔巨人也進入到了國師的周圍,他們齊齊抬起棒槌然後蓬勃的土與血力量在厚重的石棒槌上凝聚,沉悶的壓迫感如同深海一樣瀰漫開來,然而國師那健武拔壯的身體就像擎天的石柱,巨斧所劈之處都是獸人們衝鋒的前陣!後排的獸鬼族開始將石盾重重錘放在地上,“轟!”濃煙瀰漫,將整個混亂,不,正在走向規整的戰場籠罩,虎人族與豺狼族衝了出來,他們被獸鬼族的石盾保護,抵擋住了第一輪血錐的攻勢,現在隨著國師嶄露頭角,他們也開始緊緊跟隨衝鋒。

“不不不!”塞西的舌頭簡直在打結,他愣愣地看著兇悍撲過來的人,心底竟生不出抵抗的情緒,只能呆呆地看著對方不斷縮短與自己的距離,不不不,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全,全軍衝鋒!”塞西深灰色的臉都快要憋紫方才喘出來一個號令,然後正在崩潰的陣勢進一步瓦解,戰力魔發了瘋一樣地撲向那個不可阻攔的身影,他半透明的身體彷彿真的宛若戰神降世,橫掃整個戰場,虎人族用天生的獠牙殘忍地撕開撲過來的惡魔巨人,他們痛吼著將棒槌砸向虎人族,卻被虎人族旁邊的豺狼一口扯掉了整塊手臂,恐怖的撕咬力!

“不,我還有魔獸,我還有魔獸!”塞西大腦一片空白,同時他也清楚公主殿下就在後面看著,一旦自己讓既定勝利的戰鬥輸掉了,那麼自己就徹底玩完了,“魔獸們,將他們給我滅掉!”那些早就安奈不住的魔獸們嘴裡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但是顧及一個擋在他們身前的巨大身影,他們還安分地停在原地,那是血焰暴熊!隨著適應主位面的法則,它恐怖的實力也將逐漸解鎖,初戰面對傳說生物冰霜巨龍而失敗並不能說明,它不是魔獸的王,不如說,能夠和傳說生物正面抗衡只有魔獸中的王!

“衝,給我衝啊!”塞西嗓子都喊啞了,公主拍了拍身下的巨熊,後者長吼一聲,浩浩蕩蕩的魔獸群才開始闖入戰場,他們的加入確確實實阻擋了獸人的前進,因為他們太多太密集,整體實力也達到了三階的恐怖強度,要知道即便是那些在亡靈界中孕育了好久的死神也不過組織出來一支整體在三階以上的死靈軍團,而死靈與魔獸之間的同階戰力是根本沒法相提並論的,但是強壯有力的身體就足以讓那些只剩下腐肉骨頭的死靈乾瞪眼了,縱然是驍勇善戰,能夠發掘自身戰鬥潛力極限的獸人狂戰士,也沒法在超過五倍於自身數目的魔獸中逞能,更何況失去理智的狂化,他們還會誤傷隊友,這就更加劇了自身的實際戰力發揮,所以在絕對的戰力優勢情況下,塞西還是穩住了傾斜的天平。

“地形魔,給我開地!把那些獸人給我挖空,那些獸人狼騎還沒有出來,哼哼,現在也不用出來了!還有,飛天魔,給我繼續轟!把那些該死的圖騰柱給我轟個粉碎!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處戰場上出現那些討人厭的爛柱子!”塞西看到戰場穩定起來,心底也算松了一口氣,沒了那種生死的威逼,他總算想到了一些理智的指令。

“咳咳!”一個地形魔正準備將頭頂的土壤徹底陷下,結果卻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嗆,不,這是,地形魔周圍分明都是一群黑黑的土塊,還有什麼能夠干擾到自己的嗎?結果它忽然摸到了自己的胸口多了一隻透明的長箭,這是...

“哈哈!現在,我即將為公主殿下您取得了寶貴的勝利!戰士們!讓我們一起毀滅掉獸人的傳說,在破滅的獸人帝國之上建立我們的國度吧!”塞西有點洋洋得意,但是很快,他發現戰場依舊還是完完整整的,怎麼回事?地形魔那群傢伙不聽話了嗎?我可是你們的直屬領主啊!這群混球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塞西出離的憤怒!他拿定主意,等到戰鬥結束,他一定要好好整頓那群有些飄飄然竟然敢違逆自己命令的刺頭,塞西心底有些發急,如果不能儘快讓地勢改變那麼狼騎們的衝鋒將暢通無阻,這會對己方造成極大的傷亡,沒辦法了,塞西看了看正在被數十個戰力魔群攻的國師以及正在拼命衝向那些靈動穿梭的半馬人的惡魔巨人與惡魔刺客,心底也算狠了心。

“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在地下,這裡可是我的天下!”塞西身體彷彿與土壤完全融合一樣,一種水**融的舒適感讓他忘卻了頭頂那尊戰神的壓迫,“垮下去吧!”塞西心念一動,在自己身丈五米外的土地忽然陷下一個足足有十米深兩米為半徑的坑洞,還有還有!塞西手舞足蹈地開始向周圍進行施法,從天空俯瞰,一塊塊小小的黑點不斷冒出,但是在某一時刻,黑點停住了。

“咳咳!”塞西臉頰順著流出豆大的汗珠,三支利矢就插在距離自己胸口不到兩寸的地方,那是肺部,還可以忍受,塞西聽到破空聲不住地襲來,在哪?泥石瀑!固化的泥土土壤開始軟化,如同泥漿一樣地向著一點流動化為渦旋然後守護在塞西的頭頂,塞西這樣還不安心直接把周圍全部用泥石瀑給包裹,方才感受一點點安全,接著,地面一顫,塞西仰起頭,看到黝黑的泥石瀑包裹的世界被樸實無華的斧頭劈開,連帶著最後映入自己眼眸的,只有那一把斧子,不可能,我的泥石瀑分明可以免疫普通的物質攻擊,它連魔力都沒有附著啊!塞西最後的念想不甘心地迴盪著,他也就永遠定格在了土壤中。

“公主殿下?!”派頓看明白了,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經很嚴峻了,如果真的按現在這個勢頭殺下去,恐怕,獸人真可能反敗為勝,到那時候,莫說公主殿下,就算是隔壁的精神系惡魔也會對他們不屑一顧啊!

“神降是專屬於和主神具有極高親和性的人才能做到的,就算是那些教派的主教,教皇一級的,也恐怕很難輕易只憑藉自身就做大神降,他更不可能了。”公主殿下眯起眼,“好了,收尾就交給你了,差不多,他也該到極限了。”

“什麼?”派頓有點心有餘悸,他可是很清楚那個塞西最後施展的泥石瀑,別看表面看上沒有什麼稀奇的,但實際上任何沒有附加特殊屬性的物理攻擊都會被那股黏著性極強的泥漿吸附,氣力化解,刃口黏附,這簡直是誤解的技能,就是憑藉這一手,塞西才敢直接衝出惡魔軍隊的守護孤身去將整個戰場改變,不過這傢伙很雞賊,沒敢用大規模的法術,生怕會引來注意,但是他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淪為斧下魂。

“納諾比!”國師又一次咆哮,將底下那具不成樣的屍體挑出來,然後獸人再一次陷入狂熱之中,這氣勢甚至壓過了魔獸的怒吼聲,派頓看了看公主殿下,後者只是甩了甩手,表示快點,派頓吞了吞唾沫,方才衝上前。

“區區風中殘燭一樣的老鬼,又哪敢在這裡逞威風!死!”派頓直接撞了過去,雙拳自動附加一層閃爍著鑽石光澤的結界,國師看上去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連氣息都沒變過,但是派頓湊近了卻也發現了,對方的身體很淡了,快要和空氣相融合了,“獸人,永遠不會屈服!死!”國師眼睛陡然睜大,巨斧首次出現奇異的光彩,無數模糊的影子閃爍在國師身後,那是殉死的英魂,隨著那些古老的圖騰柱的倒下,寄宿的容器碎裂,他們自然不會再存在,但是在這一刻,他們被一股蠻狠的力量匯聚在了這裡,派頓心頭一緊,彷彿面對一隻由山嶽鑄成的巨斧,那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峰巒上是一個個挺立的,兇悍的獸人,他們吼著,揮動著自己的武器,最紅山巒隱沒了自己的身體,天地陡然一靜,只剩下那一隻斧頭緩緩向前推移,派頓身體顫抖到了極致,根本不敢以傷換傷,雙拳死死護在胸口,然後隨著意識一飄,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

“吼兒!”眾人還未正神,狂性的咆哮聲就從魔獸群后震來,那是一隻急速膨脹的巨熊,身體就像巨鯨,厚重的爪掌附著著熾熱的血焰,落地就是一片片淪為紅蓮業火的地獄,它肆意衝撞開那些狂化力竭的獸鬼族與拼死阻攔的虎人族與豺狼族,他們用最悲壯的方式以身體環抱住血焰暴熊雄偉的身軀,然後被其體表繚繞的血焰生生燒乾燒成灰燼。

“...”完成了那驚人一擊的國師靜靜矗立著,就像一座不倒的山嶽,惡魔公主從天降下,然後雙手浸滿了猩紅血液,她的眼睛湧上來一種狂熱,“你還能打嗎?”

“...”國師的身體已經淡化到了極致,手上的巨斧彷彿不存在一樣,在聽到對方挑釁一樣的言語後,他長眉一抖,然後身與斧彷彿融為一體一樣,太快,太急,他就像流星火花一樣迫不及待地將最後的光熱徹底隕入地表,但是在巨斧接觸到惡魔公主那纖細彈出一寸寸骨刺長爪時,身體徹底混入空氣中,她聽到空氣中一道淺淺的嘆息聲。

“咚咚咚!”持著石盾的獸鬼族往後退了退,將盾牌留出縫隙,然後一排排雪白的身影竄出,“叮噹!”悅耳的骨鐵敲打刀刃的聲音不覺於兒,那些瀕臨死亡的虎人,豺狼,獸鬼族們忽然又昂首挺胸起來,奮力將最後的攻擊留在敵人身上。

“呼呼啦啦!”狂風裹挾著這支無所不利的狼騎,他們搭乘著迅疾地風聲,將闊刀亮起,然後將死亡與收割留給自己與對方,他們就像大會落幕地煙火一樣,很快就隨著時間地流逝而消匿一空,只有那些吶喊聲與骨鐵碰撞傳來地叮噹悅耳地聲音還徘徊在眾人腦海裡。

“咚咚!”僅存地獸鬼族持著石盾沉默地立在那裡,同樣無言地是面對他們的惡魔軍團和惡魔公主。

“就這些了嗎?”獅王向身邊的狐人族最後確認了一句,城外喧囂的戰鬥自然避不開他的耳朵,但他現在只想儘快確認人數與物資的情況。

“是的,一共三千只獅鷲,配合有三隻比蒙巨獸,還有最後的,黃金圖騰柱,那是我們的氏族祭祀專用的,獻給我們的戰神,國師大人當然不可能把它留在外面。”狐人族冷靜地說著。

“好,出發。”越來越熾熱的戰場卻無法激起獅王身體裡的熱血,只有一種無力,寒。

“唳!”獅鷲尖長的聲音傳遞在雲間,能夠搭乘這些不同於菲斯特聯盟專供載乘煉金術士的獅鷲的人都是婦孺,還有一些精銳士兵,一併攜帶的還有物資,獸人們的獅鷲更加健壯,魁梧,如果把菲斯特的獅鷲比作小雞,那麼獸人們的獅鷲就是蒼鷹,真正的空中王者,超越平常飛行高度一萬米以上的王者!

“吼嘔!”遠方,大片的煙塵飄起,那一隻只頂天馳地的獸族象徵站了起來,多麼高大,恣睢!

將最後一個持著石盾的獸鬼族解決掉,惡魔公主覺得很疲憊,雖然解決掉這些英靈不容易,但只要肯犧牲一些兵力專心攻擊圖騰柱還是很快可以消滅他們,可解決這些活生生的獸人,他們才是真正的難纏,每一個都是以死為終點,她無法想象這群獸人到底為了什麼而去選擇在這裡和自己徹底搏命,分明只要在自己解決掉國師之後就可以投降了!但是遺憾的是,衝鋒的狼騎沒有,石盾獸鬼族,也沒有。興許,他們背後真的有什麼必須要守護的東西?惡魔公主覺得自己不會理解,“走吧,我們的駐地可以穩定了。”她拍了拍半死不活的派頓,將一部分血氣輸入對方臃腫的身體,後者方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跟在凱旋的隊伍後...

“王,我們預計會在明天抵達,獅鷲的速度有目共睹。”狐人族謙卑地彎下頭,讓自己的獅鷲落後於他的獅鷲約莫半個獅鷲身。

“啊,我知道了。”獅王回過頭,看了看身後凌亂的土地,和黑壓壓如同洪水一樣灌入整個主城的惡魔軍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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