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世界總會讓人心生壓力,逃亡卻也不能慌亂,不能跟著血蝴蝶跑,因為一旦逃離就會被他們分食,不能面朝血池奔跑,因為那是一切恐怖的起源,算起來實際上自己可以選擇的路竟然只有一條,和這一位面的惡魔打交道,在血池周圍的惡魔即便單體實力要強於這些新生惡魔不少,但至少也可以躲避,跑起來更加舒服,不會像那群死腦筋的血蝴蝶,不牽扯到自己的生命,他們就會瘋狂的狩獵,黎明見識過主位面的血蝴蝶足足被他和蒙多聯手斬殺快要達到血蝴蝶本身數目的三分之二,對方才選擇潰逃,黎明曾經聽一個玩魔獸X霸的瞎嘮叨過,正常的戰爭一般出現一半的傷亡基本上就會發生潰逃現象,在軍紀不是很嚴明的隊伍裡,潰逃底數會更少,而像遊戲中這種,直接把建築物推完了才認輸的,少之又少,除了遊戲沒可能,黎明當時還性子直閒著無聊和這傢伙槓了一會,直到被這傢伙的資料轟炸炸暈了頭,才果斷放棄和對方辯論。

回到現在,黎明如果還能在遇到這傢伙非得揪著他看看血蝴蝶的狩獵習性,人家是真正的狼滅,而成年惡魔和血蝴蝶比起來簡直可愛太多了,根本不會一門心思抓著一個跑得快的獵物不放,大把的青春去抓一抓其他的血食不好嗎?黎明心底拿定主意,通魄悄然鞏固在方圓三百米,已經夠了,再遠一些就會逼迫自己壓榨潛力了,這個微妙的距離足以讓黎明去爭取時間逃脫了。

“咣!”熾熱的光從耳邊竄過,黎明仰起頭,看到黑壓壓的天幕上面浮現出來的是密密麻麻如同狂蛇亂舞一樣的亂雷,黎明已經想不出更多可以吐槽深淵天氣的段子了,同時黎明也害怕,這些怪異天氣背後折射出的關於深淵結構的秘密,他一直都在確認自己在這片空間的“水流的方向”但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讓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的時候,黎明卻只能在絕望中愈陷愈深。

“吱吱吱!”那些幼年惡魔開始向著某個方向齊齊奔去,就像是一種本能,黎明咬咬牙,通魄原先拘束一片的範圍被強行收縮,然後引一點拉伸,瘋狂向著小惡魔們奔逃方向延展,最後,黎明額頭冷汗滑落,浸溼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中間跑?絕望?我擦勒!怪不得都是說站中間,我咋沒想到你TM真是個小機靈鬼!”黎明迅速收回通魄,原本儲量就非常有限的靈魂力在那一次極限伸展已經抽去了黎明一大半的儲存,傳遞過來的氣息只有讓黎明雙腿發麻,惡魔戰將?不,那可能會是魔王!黎明彷彿回到了面對空間主神虛影時的無措,恐懼,那種無可抵禦的絕望壓倒性是黎明根本沒法抵抗的,他們在等些什麼?

“咚咚咚!”黎明耳膜再一震,翻滾驚人的雷霆俯衝撲擊沒入血海,雷霆交聯成為密集的雷獄,甚至將整個血海都要囚禁,那種天地之間的碰撞產生的轟鳴聲讓原本因為靈魂力不支而遲鈍麻木的大腦險些昏厥,黎明將舌尖咬疼,一點點鐵鏽味再口腔裡蔓延,有點鹹甜,黎明還在跑,憑藉身體進行最原始的趕路,奔跑,曙光騎士模板強化後的身體讓他不至於在大腦失去對身體進行主要調控的虛弱狀態下直接昏倒,無數次的戰鬥讓黎明的肌肉面對外界刺激總能夠做出最正確的本能反應,這就是那些常在刀口舔血的傭兵們所經常說的,激靈,在這種時候,連黎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直接用跑的形式穿越這片凹凸不平時有沙漩阻撓的危險地形。

“轟隆隆!”天空上交織的雷霆宛若擁有靈智一樣,將周圍膨大臃腫的雷霆收攏,直接在血池中央洞開一口液態雷池對應,在兩三秒的停頓之後,那口凝縮這方圓一千裡雷霆力量的雷池落下一竄深紫色近乎於墨黑色的固態雷電,如同一柄筆直的標槍一樣貫穿血池中央,然後在落下一秒後瞬間向著四周衝撞膨脹,把凝縮的雷霆再度釋放,掀動改變整個浩瀚血海潮浪風向的大漩渦。

“主神的意志嗎?看來,我們的舊王差不多已經結束了,連續三次,讓主神很惱火的奇怪東西還在復甦,切,真是愚昧啊,守在這裡,吾就直接殺掉它,復甦一次,殺一次,復甦兩次,就殺它兩次,直到,它再也復甦不了為止!”陰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超然,彷彿這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裡一樣,“那些同伴,哦不,競爭對手們,還要守著那堆沒看點的東西爭多久?緹堤,你,一定要幫我看好那個人,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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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一轉,在顫巍巍黑雲群山鎮壓下,坐在高大黑色巨獸身上的高挑影子目光遠遠眺望於那片雷霆與血池交接的分界線,等待著,在拔連天地的巨獸身下,高山巨石一樣散落在巨獸身上的鱗甲犄角庇佑下,那支沉默的軍隊在等待著,驅逐那些卑弱的同類,反正等到下一次血池輪漲的時候,又會有無數聒噪的同類叫囂在他們征戰過的土地上,而巨獸身上並非只有那一個超然的影子,還有一個,近乎與黑壓壓天穹相融合的鞠躬的人形,“那位女皇已經無法再自由地馳騁我們的領土了,包括她也將會成為您的所有物,第二階段差不多也該由您推動了。”

“我們的領土?不不,我們的對手可不只是那一位,火魔,水魔,木魔這些隸屬於五大屬性的同伴們,可自始自終都是我們中央的怪胎,他們哪裡形成過類似於我們這樣的體制呢?可是,他們還是矗立在那裡,上萬年,真是讓人很好奇啊。”他慢慢彎下腰,好讓自己的頭顱儘可能地靠近腳下這尊巨獸,“呼呼!”模糊地聲音隨著躁動**鳴徹底同化為一體,不分彼此,它微微抬起頭,抖立地鬃毛瞬間升高了兩米,就像崛起的叢林,刺目**光順著它開合地嘴巴一直聯通向修長韌勁地尾巴,那些被巨獸圍繞起來地軍隊紛紛活了起來,眼瞳中閃爍著的是變化不定**魂,還有更加詭秘地光芒在他們地身體深處釋放,“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不管過去那些和我們迥然不同的同伴到底是怎麼安穩地活到現在的,我都將會把他們好好地在這一次履平之後,再放回去。”

正在忙於奔逃的黎明忽然胸口一熱,似乎有什麼印記在被喚醒,這種感覺很熟悉,黎明不記得在那裡遇到過,“呼啦啦!”鞭炮一樣的連竄響聲不絕於耳,到底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大哥,算我求你了,讓我跑一會不好嗎?黎明眼前的景物都屬一片堆疊的色塊,根本看不清具體的景物,忽然間自己的眼睛就變得清明,然後他在眼皮頂部看到一團團深紫色的光芒炸開,黎明微微抬起頭,想要看清對方到底是什麼,結果腳下一絆,身體徹底失去平衡,但是在身體失控畫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雷蛇包裹住它的頭部,密密麻麻的雷索恍若囚禁它的韁繩,它或許會是一匹烈馬,但是黎明卻根本沒法去用受人奴役的馬匹來形容對方,因為他只在一個地方見到過那種生物,那裡是絕對不屬於血池的地方,黎明的臉深深埋在潮溼隱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的土壤中,跑,一定要跑出去!

“苦役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再受到過分爭議的!難道還要更多的悲劇重演,你們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獅王的眼睛微微垂下去,他原本就因為一些事情老去許多,但是眼前這一幕無疑是讓他最能感受到垂老無力的時候,面前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的狐人族只是無聲地遞過一本書,老獅子卻闖闖地甩開了老老禁錮自己的鎖鏈,分明那些舊日裡將它整個力量都拔去的鎖鏈蘊藏著獸人無法抵禦的力量。

“王,我們已經盡力了,國師大人請您去統領我們。”狐人族就這麼安靜地面對爆吼的獅王,他破破裂裂的衣服已經被撕裂成一灘無可修補的爛布,擺放在他**露出在空氣中的身體是烙紅的,糟亂的,就像被用過太久太久的衣物,就像他撕裂的衣服那樣,強悍如獸人一樣的體魄也無法在盡力過這麼長久的監禁受過如此非人的折磨後依舊站立如同現在這樣筆直的獅王,他確實是那尊獅子。

“我去統領你們?國師呢?”獅王心中已經隱約有所猜想。

“國師已經在為您做最後的打算,我們的獅鷲騎兵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狐人族眼睛迎向獅王,那對眼眸中閃爍著是一種決絕,“破碎的,貧荒的土地已經沒法再讓勤勞的獸人再收穫糧食了,現在只有重新更換一塊豐饒的,更加適合獸人居住的土地才能讓勤勞不被辜負。”

“你是讓我,向他們,妥協嗎?”獅王似有所感,爆出唇的尖牙挑破了嘴唇,他卻無知無覺,“我們也確實沒有什麼退路了,是嗎?”

狐人族埋下頭,不敢直視獅王,之前的決絕與勇毅彷彿只是假象。

“國師與我是故友,我們的獅鷲騎兵呢?我們要穿越,菲斯特的領域只能選擇空中偏僻的區域,而這些區域,註定只有在菲斯特面對一些無可抵擋的強敵時,才會被空出來,你們等到了現在?”獅王說著不著邊的話,狐人族點了點頭,“你先出去,我,一會就出來。”

“王,請您為您的子民著想。”狐人族又深深埋下頭,一拜,方才安靜地順著門走出去,這一次他沒有順應之前那樣的規律把門封嚴,只是象徵性地把門虛虛帶了一下,只要裡面的人輕輕一推,一切都會呈現在他面前。

“吾輩獸人,只是一群流浪者,即便蒙受戰神的庇佑,也依舊無法改變逃亡者的事實,那麼,後輩有一問,尊,您真的認為我們獸人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嗎?”獅王單膝跪下,面對著那塊巨大的石頭,上面良久未出現任何變化,“也罷,獸人已經擁有了土地,我真糊塗,只不過,我們親手把屬於我們的土地過度開墾了,尊,我會讓獸人真正擁有一片幸福的土地的。”

“請您披掛。”狐人族恭敬地將一件有些泛黃的斗篷蓋在對方身上,那件從來都沒有盡力過洗滌的衣物,是洗不去的獸人光榮!

“我們將迎來一場大遷徙,我們將讓輝煌重演,我們,獸人,將真正擁有一片樂土,以偉大的卡巴斯祖先的名義起誓,我,康頓里斯,卡巴斯會把你們希望的,通通,帶回來!”他深吸一口氣,向著迫不及待擁簇他的人們宣言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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