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轉動的血色箭彈在黎明手中旋轉,仔細看去,細密的空間力量虛影在顫抖,黎明的視野一寸寸仿若陷入黑夜,熄滅,一步步熄滅,海量的靈魂力被當作維持這一奇蹟法術的燃料,雙手在狂顛,凝縮的空間力量近乎成為液態一樣,瑣碎的空間烙痕在粉碎,黎明還是無法抑制這只要奪取他生命的螺旋彈一點點地靠近自己那顆跳裂的心臟,已經沒有**納,泰勒斯米,希瑞爾他們來拯救了,必須要靠自己抗下這一關,為自己這一場豪賭付出代價,維持住,雙手漸漸失去知覺,彷彿他只是在瞪著,看著,什麼也做不了,一點點地,漆黑的精神鎖條將自己的直覺刺穿,他的無力在不斷擴大,危險的氣息讓他近乎窒息,那種強大的求生力卻在迫使著他維持,即便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坐著什麼可以保護自己的事情,他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在目睹見證自己的死亡。

“呼”冰冷的喘息聲從鼻腔裡面灌出來,他的眼瞳放大到了極致,他還沒死,但已經和死差不多,麻木,如同木偶一樣,這一刻,世界的最終黑暗終於在他視野中炸開,無法抵抗的暈眩讓黎明雙腿發軟,倒下吧,已經無能無力了,你看不到它已經要把你洞穿了嗎?你看不到你已經到了極限了嗎?你看不到所有守護你的人已經不會再出聲了嗎?你是被遺棄的孩子,從此至終,都沒有改變!顫抖也早就不再自知,那麼就讓那根弦繃斷了怎麼樣?斷掉弦怎麼樣?!我說了,讓弦自己斷掉!到底是弦斷掉前自己徹底反抗力讓它把自己終結,還是自己抗過了弦斷危機把它停下來呢?來啊!

碧綠光芒從黎明胸口滲出,黎明看不見,他成為了瞎子,不僅如此,連其他感覺的都在逐漸喪失,正如他說的那樣,如果繼續下去,這根線確實會斷,只不過不必要再有這只螺旋彈把自己終結,而是自己榨盡潛能把自己生生熬空!

“咳咳。”黎明倒了下去,雙手如同殭屍永不放下的僵硬手臂一樣卡在水平線上,即便身體如同倒塌的積木一樣註定會散落成為塵埃,但在此之前,那雙手是不會放下,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好去惋惜,也沒什麼好去在意,那些纖細敏感,黎明自以為早在前日就徹底拋去了,厭倦了重複的敷衍,還有他們得過且過的態度,黎明沒有反抗,只是任由那種無助將自己支配,縮在自己的小黑屋裡,什麼都不會在意的人自然只能從重複的單調生活中尋找所謂的意義,然而註定是無意義的,於是黎明被丟到更遠的地方一個人將那種孤獨發酵到了極致,成為了一個臆想症患者,沒有人,沒有人!受夠了!黎明的雙手不自然的繃彈著,那是肌肉拉緊到了極致的自然反應,胸口反饋過來殘留的觸感,是滲透,滲透什麼?理智?生命?亦或者會是其他?已經不會再有更好的結果,因為封閉造成的,黎明永遠都會那麼固執,希瑞爾,泰勒斯米,黎明至今都不敢坦言向**納說的,從來都沒有,避開那些所謂的,自認為像更新的方向看齊,實際上只是對造成錯誤不可挽回結果的逃避,驕傲,亦是怯懦的,但黎明卻無法止步不前,因為還有**納,因為還有更多的人,黎明從這個世界學來的,只有反抗!

“嗵嗵!”胸口開啟的不是血淋淋的傷口,是一道屏障,黎明意識模糊到了極致,腦海迴盪著穿越前,那個甜膩的聲音說過的,你將會收穫你一直想要的東西?那是什麼?輕蔑隱藏在黎明自認為熟練經驗積累後產生的攻略之王下,但是黎明卻一直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在尋求陪伴,只要,有人能夠遞出手就好。

“滋滋!”光屏的韌性在經歷這血紅螺旋彈的挑戰,極度扭曲過後的,死一般的沉寂。這場霧氣終究還是要散了。

“不!”黎明猛地睜開眼,回過神,自己已經是一個和沙石融合的怪物,這是什麼?黎明嘗試著舉起自己的手,但是傳遞來的刺痛讓黎明差點昏厥,黎明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嘛,最後時刻腦筋急轉彎不是?空間干擾配合空間撕裂,生生將空間裂縫卡住,相當建立了一層增強版的空間若離,只不過這麼玩直接把自己的靈魂力消耗一空,最糟糕的是那可是自己瀕臨死亡的大逃亡時刻,呃,沒人找到嗎?黎明眼睛沒有睜開,雖然通魄等一系列法術都直接被封禁,但是黎明多年的直覺告訴他自己,嗯,應該沒有危險,沒有。

“...”安靜僅僅持續了一會,黎明聽到水聲在耳邊劃過,黎明睜開眼,看到一層層碧藍的天穹劃過無數透明水紋,然後一帶接著一帶的肉眼可以辨識的光線變化區域映在自己的眼前,遠遠聳立在黎明視野外的山石,不,那是向外凸起的巨大礁石,他們就像矗立在天空極限一樣,讓人生出一種觸不可及的失落與挫敗,黑暗的影子將自己層層包裹,身體傳遞來的是冰冷堅硬,仿若被徹底埋葬,這是逝者對生者所在世界的仰望,有那麼一瞬間黎明以為自己墮入到了那裡,黎明閉上眼,等待著靈魂力的積攢,似乎沒有危險,但是黎明還是不確定自己到底為什麼到了這裡,這裡是哪?水系惡魔位面的地下世界?會不會有水矮人,水地精?有點不好笑?也是。

“公主殿下,您覺得您現在已經可以正式介入這一切嗎?”熟悉的臉龐是多麼的溫柔,依舊會在外人面前擺出威嚴,唯獨自己是一個意外,是的,母後,興許應該可以這麼稱呼,在她心中是這樣享譽著如此光榮稱號的,她的同父同母的胞弟,南王侯,“興許這一切對於您而言還很早,不過,我覺得您的時間不會很多,畢竟王現在處境會有很大變動。”

“叔叔,您什麼意思?您覺得父皇會受人暗算?還是您覺得父皇會捨棄我?”席素麗原本稚嫩的臉頰似乎微微變得成熟一些,但是卻並不如同一般人那樣透著紅潤而是一種蒼白,可這卻陡然讓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多了幾分威嚴。

“我從來都不會覺得在惡魔入侵這樣大變動時期發生一些驚人變動的事情是會超出常理的,畢竟現在的第三公國,昔日的西利維亞已經發生過太多不可能,我們沒法時時提前預知,但是我們卻需要在一切開始之前就做好準備,並做好相應的覺悟。”南王侯微微低下他尊貴的顱首,但話語中的隱性涵義早已不言而喻。

“您想要這麼做?”席素麗眯起眼睛,她站起來,將自己這位從小就撫照自己很多的叔叔拉起坐到正殿的兩個上座中的一個,“畢竟我還不是很瞭解這一切,但我希望一點,現在的第三公國已經經受不住太多的變革。”席素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這麼注意到南王侯眼底閃過的一絲疑惑。

“不,我想您完全把事情想得太嚴重,我只是想說,您應該站起來了,背後勢力的扶持是相互的,您只有站起來第一步,我們隨後才好替您準備,您的兄弟姐妹也開始籌備起來了,雖然王現在的身體看上去很硬朗。”

“...”席素麗將茶壺提起,將茶水完完整整地傾倒在南王侯的茶杯裡,恰好卡在了杯口邊緣,“我明白您的意思,畢竟能讓父王身體不硬朗的勢力已經太多介入了。”

“北原有訊息,我想您可以派人去檢視了。”南王侯小心翼翼地將茶杯端起,一飲而盡。

目送著如同平常一樣前來拜訪自己的南王侯,席素麗也遵循以往的舊規則送他知道正殿門外,亦步亦趨。

血霧瀰漫在這座惡魔城,昔日的繁榮經濟重區已經徹底變成了惡魔的城堡,依照舊形重新翻建的城堡,符合惡魔審美的黑曜石雕刻出來的猙獰惡魔石像,還有一排排永遠在巡守的飛天莫,和天穹一線相接的紅色蝶群,生長著魔性力量的藤蔓將整個破敗都牢牢封鎖住,那是他們的莊園,行列整齊的惡魔們正在等待著王的訓練,他們是真正的精銳,每一隻都是可以媲美那些外界所謂劍聖存在的強大惡魔,他們的降臨是遵循惡魔入侵的規律而從深淵中走出來的遠古惡魔種。

“皇子那邊還有大動靜嗎?”魅魔安靜地站在那個一切終源的偉岸身影背後,渾厚的嗓音在這座有些森然的堡壘響起。

“王,他在和精靈進行下一步的戰鬥,他想要完成您沒有實現的事情,他想攻破精靈要塞。”魅魔的話很直接即便她身為皇子的母后。

“隨便他,只是怕他要吃苦頭,他找來了幫手嗎?讓我猜猜是那群沒腦子的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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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況且,王,您知道的,那些沒腦子的獸人普遍要比我們的這些戰士要多一份智慧,雖然不願意承認。”

“你說的很好,不過我不大喜歡,”他站起來,“塞爾斯似乎做了不錯的事情,至少聖光那邊很安靜,我猜,塞爾斯差不多已經快要壓不住了,我們也該面對這些老朋友了,畢竟,中專位面又一次,被他們發現了,無可避免。”

“他們,難道不怕主神會再一次讓他們嚐到悔恨的痛楚?”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主神大人降下神諭,要我們,守住這座城。”他嘆了一口氣,“是時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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