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上吧!王,這一次已經不再是我們能夠決定左右的了。”望著安靜坐在古樸石座上的昔日軍師,那只眉須快要把臉遮住的狐人族道。

滴答,滴答,有水聲從房簷上面落下來,就像一種摧殘,在過分安靜的大廳裡面,每個人都度日如年,這場雨,是殷弘色的,天穹忽然就降下了這場不詳顏色的雨,國師長嘆了一口氣,似乎終於卸下了什麼擔子一樣,“也是,卻是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我們的獅鷲騎士團還剩下多少?”

“因為您之前特意囑託過,我們保留了四成的獅鷲騎士團作為未來遷徙的依仗,還有兩隻黃金比蒙血脈的遺孤,他們能夠抵擋超過七階的鬥士,您可以放心。”狐人族用低沉的聲音回答。

“我們的王呢?”國師似乎垂老了許多。

“他,他已經快要和那個,溝通差不多了,如果王能夠成功將它馴服,那麼那一支應該至少也會遵循祖訓不會為難王他們。”狐人族眼神有些悽楚,為這個佝僂著腰的國師感到惋惜,如若能夠及時攻取下來菲斯特的糧倉那麼整個獸人帝國未來三年都不需要擔心糧食儲備,沒有資源愁患的獸鬼族率領大批的狼騎即便是所謂的血族惡魔也未必不能一戰,這些都只是第一步,然而,國師的所有計劃都敗在了那小小的魔株身上。

“我並不是很擔心未來王他們的遷徙,我只是擔心這場浩劫還沒有讓那群兄弟們意識到我們獸人的危機,你去把那些卵取出來,就按之前收集好的祭祀血珠滋養,他們會讓王他們有一些話語權,罷了罷了,舉步不定,我也不過是個竊權的賊臣罷了,到底做不了梟雄。”國師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狐族老人微微彎下腰,跟在國師身後。

“國師大人,我們沒有失敗,我們只是沒有做絕,您要是當初狠下心將狼騎徹底洗盡,那些虎軍狼帥都是一些有力氣沒膽子的孬種!”狐族老人忽然有些氣憤。

“怎麼能怪他們,走吧,帶我去見一見王...”

從派科衝向那個火魔之祖時,雅迪使就已經感受到了很不對勁,當對方將那枚心核吞下去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這傢伙是瘋了嗎?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黎明眯起眼睛,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他看到的甚至比那些高高懸浮在空中睥睨世人的高階們看到的更多,可是一切都來不及說,火魂發出刺耳的聲浪一疊疊的在讓黎明短暫地失神之後,文斯克站出來,清涼水體滲進每一個汐潮傭兵體內,他們能夠清晰感受到體內活躍的那股蓬勃的力量,大規模的加持術,無視境界,文斯克的境界同樣深不可測,黎明甚至有種自己受對方,這種掌控的錯覺,因為這種過分跳出他掌握的力量傳遞出來一種情緒,沒時間猶豫了,密密麻麻的雷珠炸開,將大片土地重新轟平,散落的雷珠根本無法躲避,可是詭異的是落在人的身上,那些雷珠就像被弱化一樣,僅僅只是短暫的麻痺並沒有直接造成外部損傷,黎明順著回過神的人潮向著那扇“站起來”的惡魔大門衝去,那是一切的源頭,浮天的那些神邸一樣的身影同樣跟隨在隊尾,隨手撥開一些雷珠將他們拍到那堆由死去的火魂之祖殘軀形成的火紅山丘,刺目雷光散去,那堆猩紅的土丘已經化為深坑,彷彿一點昔日的能量都被剝離地乾乾淨淨。

豺狼傭兵團們的士氣並沒有多大影響,對於他們的傭兵團張忽然舍下他們奔向深淵這件事,他們在短暫的詫異之後就恢復了往日的秩序,面對那些來自傭兵之國與法師之國力量金字塔頂端們的質問眼神,他們沒有過多解釋,而那些傳奇傭兵們也默契地選擇在這場行動結束前無視掉豺狼傭兵團的團長先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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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你們這些惡魔的同僚!”在湧入入口處時,傭兵之間發生了不小的爭執聲,那是中小型傭兵團勢力殘留者,他們面對這些和他們爭搶進入深淵大門的順序的高階傭兵團,豺狼傭兵團,絲毫不退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詭異氣氛的異常,對於這些零散勢力零時組成的反抗,他們有的選擇在此刻支援那群可憐人,也有選擇視而不見,還有乾脆就直接懷揣著一種惡意的心希望這些阻礙他們向著更高階層發展的阻礙在火拼中直接兩敗俱傷,好讓在後來的傭兵競賽中一展頭角。

“惡魔的同僚這麼急著進入深淵之中怕不是早就預計好挑在今天投奔惡魔吧?”

“明明是大陸上的一份子卻那麼嚮往混亂墮落的深淵,真是一群眼瞎的人!”

“他們都是盼著深淵的力量呢!沒看到惡魔們的力量嗎!我們可沒福享受這份來自深淵的恩寵,因為我們根本不配進入那些高階惡魔的眼睛!”

“滾蛋!實力不如人何必在這裡叫囂!團長墮落心智,那是他的問題,我作為副團長當然選擇堅持主位面眾多生靈的利益,絕不會和那些邪惡的惡魔同流合汙!你們要是心有不平,只管和我們用拳頭較量一番,傭兵的事情何必又要用這些無畏的口舌之爭費事!”豺狼傭兵團的副團長是一個打扮和派科迥乎不同的中年人,他穿著正規傭兵們習慣的皮甲,腰間彆著的是破舊劍鞘裹藏的重劍,他身上的氣勢也和派科有著質的差距,因為他就像他的中間一樣,凝而不發,讓人不由心生戒備,彷彿稍有不慎,這柄重劍就會出鞘以無可抵禦的重擊將自己斬成肉泥。

“實力強了不起,我們當然惹不起,拳頭當然比不過了,反正你們用拳頭當然可以掩蓋你們想要掩蓋的事,你們的心思我們又哪敢亂揣測!”

“是啊!實力強,還是A級傭兵團啊!”

那些還在發話的傭兵早就看淡生死對於他們而言,失去的東西已經超過了他們的預期,他們早就對活著這件事都產生排斥,現在他們只想讓那些可能是惡魔埋伏在凡間的位面臥底伏誅,參雜著對生活倦怠,自身實力不足的懊悔還有對奪取他們一切的惡魔的厭惡仇恨已經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一部分在爭吵,一部分在進入,暗紅色的大門的紋路愈發嬌豔欲滴,彷彿杏花一樣的褪紅顏色蠱惑著門外的眾生,那是寄宿著惡魔的禁忌,黎明他們處於介於兩者之間的,沒有貿然進入,也沒有表態,選擇暫時觀望,火魔之祖化身的隕落勢必會被另一邊的真正火魔感受到,他們會遭遇什麼?七階的包圍,還是八階的審判,甚至是終極的九階強者的碾壓?更不必說深淵之中棲居著的無上深淵主神及他們的附屬神邸,深淵存在太多變數,這次任務遠遠不是常人能夠估計的,恐怕向來惜命並且不屑於只靠野蠻勁吃飯的傭兵接觸的法師們之所以會選擇委身和平時看不起的傭兵聯合也存在這方面的原因,而正如法師對傭兵存在歧視,傭兵們又何嘗看得起那些孱弱得只靠法術吃飯的法師們呢?所以這場計劃牽扯到的太深太深,黎明他們根本不敢大聲評判這場計劃幕後的根源,因為那是不遜色深淵那邊的禁忌。

“不必爭吵!當下應當先解決惡魔大門,關於豺狼傭兵團的處理,我們會聯合進行裁決!”傳奇的S級傭兵亞森的話還是很具有信服力,並且亞森說話的時候還刻意用鬥氣加持在自己的聲音中,那些被負面情緒傍身的傭兵此刻也稍微清醒一點,雖然還是有點不情不願,但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最能符合他們預期的方案,在鬧騰的話,那些豺狼傭兵團整體的戰力是他們無法匹敵的。

“苦役?”黎明不經意間抬起頭,看到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威嚴傭兵團長,她頗為淡然地看著地面芸芸眾生,有著一種無法說清的傲意與威儀,黎明在汐潮這段時間也惡補了一些關於主位面的基本性常識,對於苦役一族天生孱弱的體質也經過大頭兄的精闢例子講解有了清楚認知,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看到一名女性苦役站在傳奇傭兵之中時感受到額外的震驚,**納微微也看了看那個傭兵團長,後者竟然若有所感望向黎明那邊,準確點是看向**納那邊,黎明不知道**納他們到底是憑藉什麼來成長,但是有一點他是清楚的,即便是雅迪使也看不透**納的,黎明篤定**納的存在只會被梅耶與芙莎他們知曉,畢竟海族神邸這樣的關係著海族命脈的東西,他們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而且在雅迪使用海妖之歌測試自己時,黎明也微微有這種直覺。

羅耳塞一早就跟在文斯克身後鑽進那扇神秘的惡魔大門,怎麼說好呢,黎明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心悸,似乎這些印在門扉上的花紋能夠被他讀取到特殊資訊一樣,他能夠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他又記不起來,只能任由這種莫名其妙的資訊在自己的大腦亂撞,直到一個龐大的虛影從他的魂源深處拼成,它長大嘴,一口將那些亂撞的信息流吞入,然後擁有神韻一眼地看了一眼緩緩凝鍊出身體的黎明,然後身體重新化為一堆光影隱沒在黎明的魂源深處,呵呵,一個二個都這麼喜歡搞事情,精靈族的願力都還沒有解決,你又加進來,是不是再有一股力量加進來你們就可以和我搓一桌麻將了?把我這當成什麼了,誰都可以進的嗎?!黎明心底那道原本已經暗淡下來的火苗又一次燒起來,這一次越發旺勢,但黎明保證不會再讓它失控,犯得蠢事已經夠多了,再蠢下去就真的沒法回頭了。

“怎麼?不進去嗎?”有人關切地問了一句,黎明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沒,這就進去。”

回過身,背後已經被一片片正在向著遠方飛逝的火光吞沒,他已經不知不覺中踏入到了那扇惡魔大門之中,空間力量又活躍起來,黎明伸出手,幽藍光將他的雙手包裹,他就像觸碰深潭水體的稚童一樣,感受指尖那攤流動的靜謐水流由靜變動的一點一滴的變化,一種明悟油然而生,原來並不是他不瞭解這其中的原理,甚至是礙於自身接受過跨時代的知識,統合這個世界空間法則的一些概念,他對於空間有著更獨到的認知,可是認知歸於認知就像一個計劃旅行的旅人一樣,已經瞭解了預期到達目的地的全部資訊也直到要搭乘什麼樣的代步工具,可是缺乏了資金,他就無能為力,可是在實力正式過渡到了凡人階的一個轉變期之後,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小金庫,終於有能力實施自己的計劃,這種空間盪漾在自己指尖的快感讓黎明甚至有種迷失的錯覺。

“哄哄!”黎明以為這一切都會難得的順利一些時,忽然大腦又爆發了久違的問候。

“我幫你,你,過來...”擅自的邀請會讓人很為難的,搓麻將的心情很理解也要照顧一下主人家的家務事啊,巨獸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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