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神大人真的成為主神,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導師,我是想說,我,你們該怎麼辦?”席素麗如同青蔥根一樣修長的手指滑過一道幽深的光影,遠遠地沒入到了那道靶心,然後一陣腐蝕後的刺鼻氣味傳來,可是席素麗卻早已習慣這種對常人而言難以忍耐的氣味。

“死神大人會為這個被誤解太久的法系證名,而死靈一系不會想要索要很多,就像他一樣,我們會選擇安靜地呆在一個地方,畢竟死靈生物還是會受到大多數生靈的排斥吧?”灰袍人嘆了一口氣。

“死靈復甦!”席素麗抿了一口氣,然後在地面發生輕微震動之後,一個有些高大乾瘦的枯敗肢體站了起來,那雙眼睛呆呆地對向前方,碩大的大墓地竟然變得幽寒許多,席素麗的身體微微不自然地顫抖著,顯然對於自己親手召喚來的生物還是有些抗拒。

“不錯,你已經初步具備控制這句遠古半獸人亡靈的力量,以你現在的精神力暫時不用擔心它會像之前那樣失控了,你試著讓它向前走幾步。”灰袍人領著席素麗靠近那具散發著發黴一樣難聞氣味的屍骸,走近了才能看到那具碩大的屍骸的盔甲竟然保持地非常完整,並且那些由骨鐵鑄煉出的骨甲似乎因為本身材質的緣故在漫長的長眠中竟然變得愈發靠近金屬,看上去就像寒月鐵一樣,多了幾分陰森森氣息。席素麗那張俏麗的臉頰早就化為了灰白色,所以乍一看似乎她並沒有產生恐懼的情緒,但是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就不能從她眨動劇烈的眼睛看出幾分端疑,骸骨向前邁出了一步,有些搖搖晃晃的,懸掛在棕熊一樣厚實腰圍的大斧子搖搖欲墜,沉重的鐵軀閃過幾分猙獰的流光讓席素麗更加惶恐,但是她手指雖然在發抖,屍骸卻逐漸穩健地走了起來。

“啪嗒”屍骸停了下來。

“很好,大人看到這一幕應該也會很欣慰了。公主大人,既然您已經初步掌握了死靈復甦,那麼這也就意味著我的任務差不多也就結束了,雖然您的父親沒有說什麼,但是我們也不好總是這麼明目張膽的留在這兒,計劃已經推進了很多了,這個駐點也是時候該撤離了。”灰袍人顫巍巍的身影讓席素麗聯想到年邁的老者而不是邪惡強大的死靈大法師,甚至是,巫妖。

“您要離開了嗎?”席素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再繼續和這位讓人本能就產生排斥的半朽老人說一些不痛不癢的客氣話,只是忽然就說了,那就只能把禮節完備了。“父王應該也默許了你們了吧?我還沒有答謝您這麼多天的指導呢。”

“呵呵,不是人願意留著狼群,而是除不掉,只好選擇和平共處,聖光教會已經對這裡產生懷疑了,我們的天災軍團雖然吸引了他們大多數的注意力,還有惡魔也在幫我們吸引火力,但是這都是表面,聖光教會一直都在藏拙,那些上一代的精銳竟然一支都沒有派出去,就像一把看不到的刀,指不準就把我們給收掉了,這裡面的東西,我不方便告訴你,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 我們走了,對整個第三公國都是一件好事,大好事,別了,第三帝國的公主殿下。”灰袍老者對著墓室中央的那個雕像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在席素麗的目光中隱卻了。

“大好事...”席素麗走到那個穿著有些破舊袍子手裡拿著一個骷髏頭的學者一樣的人面前,一寸一寸地掃了一遍,看到它手裡的一個半個翻開的筆記本,那是最初的死靈系魔法文獻,看到那個微型迷你的骷髏頭一樣裝飾物別在它的腰間,那是最初的死靈召喚媒介,還有那個骷髏頭骨,那是死靈法術的起源,一個骷髏遇到了一個對的人?席素麗感覺有些好笑,心裡面對灰袍人到底為了什麼願意教自己死靈法術的初衷有了一些感觸...

“法師先生,我們已經可以離開了?”灰袍人剛走到一個被美人環繞的英俊男人面前,他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是的,伯爵先生,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灰袍人客客氣氣地回了一句,現在是死神大人的時代,他們算是同僚。

“真是有點遺憾,原本還想把他們帶走的。”伯爵眼睛的猩紅似乎濃郁了幾分,那些巧笑嫣然的人眼神有些空洞,在他們精美服裝遮著的玲瓏有致的嬌軀上,脖頸處,細細的孔洞結著半粉紅的肉膜。

“你想要血奴很簡單,只是現在是特殊時間,接下來還需要伯爵大人的幫助,血奴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灰袍人雖然嘴上稱呼對方為大人,但是語氣卻冰冷淡漠。

“哼哼!不過是一堆長著好看皮囊的骨架而已,不至於,走吧,死神大人的事情是我的榮幸!”...

風漸漸平息了,陰沉的天幕似乎都被吹開了陰霾,點點若隱若現的光鑽過那些畫布,進到眾人的視野。

“咚!”火風暴平息了,雅迪使臉色也蒼白到了極致,眾人看到煙塵漸漸淡化的前方出現了一隻只流火影子,火魂?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昔日看到地那些腐化地火系生命,但又有點不太像,眾人眯起眼,那些火魂竟然被一股力量吸攏,赤紅地地面終於降溫了,然而前方卻並沒有,甚至直接超過了原先地溫度極限,空氣又一次變得熾熱,黑色裂紋擴張,就像被點燃地紙張一樣,向著中心靠攏著,那道無法形容地巨大身影衝起來,吐息,呼嚕嚕,金紅色熔岩漲潮一樣溢位地平面,乾結地土地又一次融化,在融化地土地上長出了駭人地白骨之樹,那橘紅像極了金秋收穫喜悅色彩,粗糙骨骼之樹並不是沒有規則地,恰恰相反,他們十分規則,只不過需要從天空來看,就像一個血肉之軀表皮撕裂**裸暴露在外界一樣,那些骨骼就是這個裸露血肉的支柱,而血液就成了這些漲起的熔岩!緊接著大地發出持久不斷地轟鳴,地面一塊塊地陷落,將來不及躲避地傭兵直接融化成一堆灰煙,緊接著大片金色熔岩濺起將流星火雨再次演替,只不過這一次直接附加了絕對赤度的熔漿,即便只是被其靠近就會被燙傷,被擦過就是熔化,除非是那些有著品質極高的魔法器傍身,本身是實力卓絕的火法師,或是那些身體素質已經達到變態的地步的人。不過還有一些例外,那就是絕對的力量碾壓,將高度凝練的魔力或是其他力量形成隔層,扛得住火焰焚燒那就扛得住,扛不住,那就完了。

隨著地面被刻意拔起,那隆起的土包仍舊在繼續生長,這一切的噩夢景象似乎只是前兆,為了一個生命的誕生而獻上的禮讚,但對於誤入這場禮讚之中的人來說,那就是噩夢,沒有什麼會比昔日夥伴在眼前硬生生被燒成一簇灰,昔日輝煌隨著無情熔岩將自己毀成殘廢等等這些無法容忍的失去更加讓人絕望,可是這還只是開始,因為那慢慢開始顯露出真形的偉岸身軀直接把他們反抗抱怨的脾氣都給捏碎了,窒息的燙在鼻息間穿梭,吸進去的每一口氣都是對生者的折磨,屏住氣,就這樣死去竟然變成一種奢望,一些傭兵無法承受在短短幾個瞬間,自己就變成一無所有的廢人的事實竟然就直接用武器給自己一個痛快,目睹同伴慘烈選擇的其他人沒有去阻止,因為這是他們所能給予他們的僅存的善意。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不要這麼玩吶!”黎明眼睛因為過度充血而變得血絲充斥,幽藍色的水層似乎惋惜一樣地在緩緩褪色,那些靠在水層外緣的人慢慢地被火焰吞噬,文斯克沉默著將水層穩固,他是這裡的主心骨,他不能亂,也不能亂動,因為亂動就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所以不管殘忍也好,屠夫也罷,這樣有的沒的東西總是會在他傭兵生涯遇到太多,黎明想把這個過於冷靜的人抓起來讓他看看周圍人的慘狀,但是他又放棄了,因為他竟然沒法輕易去舍下自己的水層,有他在,這個由整體構成的水層才會能夠穩穩地把所有生機鎖在這裡,只要他動了就沒法保證他在意的人的生命了。

文斯克只是默默注視著,連魔力波動都不會有,這樣好的心性,黎明很羨慕,但是卻不怎麼想有,**納站在黎明旁邊,什麼都不說,但是黎明那有些不平靜的魔力隨著有節奏的呼吸聲而迴歸平靜,黎明不想搞什麼煽情的,什麼類似於,阿扎,不要啊,不要走啊,這樣無聊的戲碼,真要面對這一切,黎明只是感到心如刀絞,什麼叫音容猶在?你看著對方的臉被火焰同化好久了,最後你會以為那些跳動的火焰平湊出的點滴幻影一樣的東西還代替著對方站在那裡,乍一看,對方好像還在,大家一個都沒少,只是,呵呵,黎明想不出什麼可以調侃氣氛的話,為什麼有的人莫名其妙就抑鬱了呢?因為當抑鬱來臨時,你就真的只有承受,你就像被一個接著一個的耳光打蒙了一樣,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去反抗了,一次次,當臉都被扇腫了,麻木了,你就會以為那些都是理所當然了,那就是最初你遇到抑鬱和最後你被抑鬱環繞一樣,最怕一切都是常態,看文斯克那麼淡定的模樣,估計也沒少被打臉吧?被打懵了?

“文斯克團長,我們還要呆在這當炮灰嗎?前面的那個大家夥,我不覺得我們可以透過當稻草人一樣酒杯對方放過去了。”黎明聲音有點變化。

“呆著,現在的距離是最合適的距離,從之前雅迪使大人出手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後續的戰鬥就基本上不需要我麼出手了。”

“那我們去當靶子嗎?”黎明怒極反笑道。

“對,當靶子,一些留下來當開啟隧道的鑰匙。”文斯克冷冷地回了一句。

“?”黎明一位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鬼?

“正如你們之前討論過如果深淵大門可以被隨隨便便開啟關閉,那麼早在之前,肯定就會有人集合大陸的高階戰力不顧一切也要把門給關上了,但是正如你所瞭解的,基本上不會有人那樣做,一方面是深淵法則對高階戰力的侵蝕,另一方面,你可以理解為,這道口子需要一定的魂魄來開啟關閉,正如每一次惡魔入侵在後來都會以惡魔大門關閉,惡魔被封印在深淵這樣的結局結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後來我們就可以封印這些惡魔了呢?聽說過牧羊人與狼的故事嗎?牧羊人趕不走狼,於是每一次狼抓了羊只能自認倒黴,牧羊人很慶幸,狼雖然不少但是和他一樣的牧羊人也不少,加上狼捕捉的是羊而不是人,羊可以再養,所以牧羊人和**好地合作了,現在你可以猜猜誰是牧羊人,誰是狼誰是羊。”文斯克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黎明,只是像是要把事實說出來一樣平平淡淡,一日吃三餐。

“哦。”....(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