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誕之脈,充斥著獸骨、殘碑,訴說這厲族過往凌駕蜃海冥都三族之上的榮光。

如今,只剩鬼聲,異煙,顯示著無邊的荒涼。

天厲化身半截王跡帶著負傷的雷、水雙厲與劍布衣來到此地。

隨著半截王跡王座進入獸脈瞬間,四根獸柱破土而出,荒廢的宮殿應時而現。

厲族被紫耀天朝壓制多時,如今看到天厲重出,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也有些疑惑。

半截王跡自然看出二厲疑惑,說道:“吾知道你們一定很疑惑,為何天之厲尚未全復,便有吾之出現。在天之厲完全復出前,將由吾以半截王跡的身份領導厲族。雷之厲,吾要知道在吾沉睡的這段時間,厲族到底遭遇了何事?為何同胞會死傷如此慘重?”

“是。”克災孽主如實將魑嶽、貪穢、魈瑤以及剡冥四厲的身死的原因一一道出。

“紫耀天朝,天佛原鄉,哼!”一聲冷哼,半截王跡怒氣勃發,一掌狠狠地打在身下石座之上,巨力傳播,大殿震動不已,“吾半截王跡,必會讓那些雙手染滿吾族同胞之人,付出代價!”

因怒氣而牽動體內暗傷,半截王跡只感胸口一陣劇痛。

克災孽主與冰無漪上前關切道:“天之厲!”

“吾無事,才脫出封印,真元有所遲滯。”半截王跡藉助地下獸脈,療復體內暗上,一口黑血吐出。

克災孽主不忿道:“若不是皇極七行宮被破,就憑忌霞殤四人能為,怎能傷到天之厲。”

氣息平穩的半截王跡,恨意十足,“這筆帳,吾厲族會慢慢向紫耀天朝、天佛原鄉討回。先統合厲族力量,再作打算。”

縱使半截王跡出面主持大局,但看到現在的厲族只剩下自己與克災孽主二人,冰無漪難免有些沮喪地說道:“如今七行宮被毀,地之厲之失蹤,又與已死的魑嶽有關。如今也下落不明。”

地之厲·劫塵,高傲極端,好強爭勝,喜愛向強者挑戰,不服輸的性格以及超凡的實力,讓她成了僅次於天之厲的存在。

昔日天之厲與地之厲大戰,雙方交手三百餘招不分勝負。

最後,天之厲以自己的胸襟折服地之厲,許諾厲族之內,天地並世而立。

在天之厲被封無盡天峰後,厲族中地位最高地之厲與魑嶽、貪穢因未來方向之意見不合而產生衝突。

這場爭端演變成地之厲失蹤才結束。

這也是冰無漪始終不滿山之厲一派原因。

過往出席八厲大會時,投下反對票也源於此。

因為就他個人而言,優先討論的應該是地之厲。

不過,這一切隨著紫耀天朝針對厲族,魑嶽、貪穢二厲先後身死而結束。

在天朝巨大的壓力下,厲族內部趨於團結,冰無漪也無暇顧及地之厲。

看出冰無漪的塵沉,半截王跡道出有關地之厲的訊息,“關於地之厲的事情,吾在封印無盡天峰的漫長歲月沉眠中,數次隱約感受到劫塵的氣息。而地之厲的厲元未迴歸吾身,說明她確實還活著。”

冰無漪一聽到地之厲下洛,果然重拾信心,“既然如此,我們當抓緊尋回劫塵。”

“地之厲之事,之後再議。”半截王跡一雙鷹目緊鎖從一開始就站在克災孽主與冰無漪身後,至今未曾開口說話的劍布衣身上,“聽了吾族這麼多秘密,劍者,你是否該坦誠自己的身份了?”

厲族排外,為免好友受災,冰無漪向半截王跡擔保道:“天之厲,劍布衣為我至交好友,此回更是出手相助。水之厲可以以性命擔保,他絕不會行加害厲族之事。”

劍布衣寬慰道:“冰無漪,不必為我擔心,天之厲是有是要問我。”

“不錯。”半截王跡對雷水雙厲道:“雷之厲、水之厲,你二人傷勢沉重,先下去借此地獸脈療養,吾有事要問劍布衣。”

一旁的克災孽主說道:“冰無漪,放心吧。天之厲只是問劍布衣一些事情,不會對他不利。”

劍布衣也出聲:“冰無漪,你受傷沉重,還是先下去養傷吧。”

“好吧。”冰無漪見天之厲都已經保證,也就不再說什麼,與克災孽主一同下去,借獸脈療傷。

劍布衣上前,正式自我介紹道:“夢說·劍布衣,正式見過天之厲。”

獨自面對深沉霸氣的半截王跡,仍是不改沉穩神態。

半截王跡為確定劍布衣之立場問道:“夢說未來。優越的劍者,我要相助厲族?”

劍布衣意有所指,“夢說·劍布衣出手幫助厲族,是為了吾畢生追求的真理,一個早已註定的未來。”

半截王跡繼而問道:“未來,何者能操縱未來?”

“吾的劍,代表此行堅定的信念。”劍布衣陳述自己理念後,反問道:“半截王跡,紫耀天朝威壓中原,天佛原鄉潛藏未出,這些都是你未來路上要面對的強敵。你對自己的未來,是否還充滿信心?”

半截王跡沉吟片刻,沉聲道:“大好河山,古往今來,唯一人可掌。”

“那是何人?”

“王者。”一句王者,半截王跡白髮飛揚,嘴角輕笑,更有著氣吞山海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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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統天下的王者,會是你嗎?”

“不是現在的我。”

“那是誰?”

半截王跡經過這番對話,心中已有答桉,“自稱可見未來,你的內心該有答桉。”

劍布衣問道:“你相信吾了?”

“吾只相信自己的認定。”短短幾句話,半截王跡已然對未來充滿希望,“天之厲的天,是天意。而仰望天意的人,是整個武林。”

聽到這句話,劍布衣道:“也許我該趁這個機會替天行道。”

半截王跡絲毫不將劍布衣的話放在欣賞,“應天而行,只怕你做不到。劍布衣,與其動手,不如留下有用之身。”

劍布衣也說出自己對天之厲的評價,“身居劣勢,仍如此自信。天之厲,你確實堪稱當世強者。”

半截王跡聞言,笑道:“哈~既然如此,那就把握時間,開啟決定未來天下的話題吧。”

劍布衣衣袖一揮,負手而立,表明自己的態度,“劍布衣奉陪。”

二人一番交談,在大殿內從深夜談至天明,後劍布衣離開。

克災孽主與冰無漪二人借獸脈療傷完畢,來到大殿與半截王跡解說

“劍布衣已經離開了。接下來,將是吾厲族一統天下的戰略。”

無需多餘言語,半截王跡開門見山。

克災孽主提議道:“厲族歷經數戰,戰力已經衰落,不可與之正面爭鋒。當前主要方向,當著眼於封印中陰界天之厲雙足。而戰力方面,地之厲既然未死,可由水之厲前往尋找。天之厲,我願親自走一趟中陰界。”

半截王跡問道:“理由呢?”

“聖魔大戰的情況下,紫耀天朝仍有餘力針對厲族,幾將吾族逼入險境,可見其實力之強大。僅憑吾族實力,不可與之爭鋒。吾族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聯合其他勢力。昔日魔皇能入苦境,可見中陰界之主宙王,也非安分守己之人。可引為外援。”

克災孽主口中的中陰界,為傳聞中乃生與死的中繼站,亦是生人與活魂共處之空間,自成一格的神秘地界。

界內勢力架構類似一般的王國,由“宙王”所處的王城集權管轄,王掌陽、後掌陰,律法嚴明。

對人民採言論鉗制,以十人一戶、十戶一廬、十廬為敝,由戶長、廬長、敝長層層管制約束。

臣民中最特殊的便是“控靈者”,具有抽人靈體之能,並通曉各式役使靈體之法,其中分為五大顯族:“靈狩緞氏”、“鬼師緝氏”、“闢兵繒氏”、“奈落綿氏”以及“役魄麻氏”。

中陰界本有紅潮之禍,後因佛厲之爭的契機,天之佛逐以懺罪之牆,引紅潮入苦境,讓中陰界得以有半日喘息。

位處邊境的“絕境長城”,乃罪犯流放之處,同時也封印著天之厲半身雙足,並由宙王之弟-孤城不危鎮守。

孤城不危沉穩而威儀,心計深沉不在兄長之下,卻多了數分仁慈。因和宙王一樣愛上中陰界五大顯族中的闢兵繒氏當代家主的小女兒繒鳴夏,被宙王故意賜婚麻淨,更被外派到絕境長城鎮守邊疆並且看守緞君衡。

麻淨後因得知孤城不危與繒鳴夏之事而自殺,讓城主內疚不已,也讓五大顯族的繒麻兩家結下恩怨。

但繒鳴夏實際所愛者,為中陰界三大劍客之一的月藏鋒。

月藏鋒其人,乃是一位瀟灑重諾的文儒劍客,因文才顯赫而受宙王器重,位列中陰界殿前御筆侯。

但因繒鳴夏的愛戀,觸怒了宙王,被發配藏頭冢自囚。

而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中陰界宙王,其人心懷大志,以詭異莫測的心思統領整個中陰,窺伺中原一直在等待時機,確如克災孽主所言。

衡量一番形勢後,半截王跡道:“雷之厲建議可行,先依照此計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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