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你看咱們烺兒多可愛!”

朱大皇帝此刻正在後宮裡面,和皇后周如玉還有小太子朱慈烺在園中玩耍,說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真是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到過孩子身上。

只是這一次朱慈烺的走失,讓他突然意識到,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為人父,總不能只忙事業,不要家庭,這可不行!

被他奉為神作的一本小說《教父》裡面曾經寫過,不懂得陪伴家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是個失敗者。

他朱大皇帝也不想做失敗者!

“那是,也不看看烺兒是誰的兒子!”周如玉滿臉神氣地看著他,朱由檢不覺而笑,“說的對,對!我們如玉的兒子,怎麼會不神氣呢?”

說著,朱由檢一步上前,刷一下把正在折花的朱慈烺抱了起來,“好小子你才多大年紀,就學會辣手摧花了!這可不好!看你就是個鋼鐵直男的坯子!那怎麼行,以後找姑娘就麻煩了!”

“陛下,您說什麼呢!”周如玉嗔了一身,湊上前來,“烺兒才多大,您就說什麼辣手摧花!真是的,還有那個什麼鋼鐵直男,是什麼東西?司南嗎?”

“啊?”

朱由檢一怔,隨即乾笑起來,知道自己失言,連忙找補,“不是,那個不是司南,恩……怎麼說呢,算了吧,以後有時間我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放在平日裡周如玉是如何都不會放過他的,但今天不一樣,他們兩個講好了要陪孩子,所以就把這件事放在心裡。

朱慈烺其實到了今年,已經算三歲了,說話走路都不是問題,加上周延儒和溫體仁的悉心教導,甚至已經認識一些簡單的字了,時不時地還會蹦出幾句不太恰當的成語來,把人逗笑。

“來。叫父皇。”

朱由檢抱著他,笑眯眯地挑逗,一旁周如玉卻道:“烺兒,叫母后!不理你父皇,他是個壞人!”

“啊?”

朱由檢苦笑起來,“如玉你可別亂說。我怎麼就成壞人了?”

“你怎麼不是壞人!”周如玉說著,嘟起嘴來,“烺兒沒出事之前你什麼時候這麼陪過他,雖然你是皇帝吧,朝廷上的事務繁多。可你也不能不管我們母子兩個。”

說到這裡,周如玉竟然把朱慈烺抱到了自己懷裡,及其做作地看著朱由檢,“烺兒,你要記住了,你父皇是個大忙人,都沒有多少時間照顧你。以後你可要和母后多親熱些。”

“哈哈哈!”

眼見如此,朱由檢笑聲連連,心中更是感慨,莫非這就是天倫之樂?本以為那些東西好像離自己都很遠,但是現在看來,其實天倫之樂一直都在,只是被自己忽略而已。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卻忽然犯過神來,看著周如玉苦笑連連,“如玉,我記得去年的時候,是你說的要讓烺兒儘早獨立的,現在怎麼又變成是我沒有時間了呢?”

“就是你!怎麼樣!”

周如玉明顯心虛,撅著嘴巴瞪他,這一幕倒是讓懷裡的朱慈烺咯咯地笑出聲來。

孩子笑了,為人父母的哪有不高興的?

一家三口人,就這麼玩了一個下午,等到快晚飯的時候,朱慈烺玩了一天累得睡著了,朱由檢這才悄悄湊到周如玉身邊乾笑起來。

“如玉,你看烺兒也睡了,今天玩得還挺高興的是不是?”

“陛下,您又要去忙公務了吧?”其實不用他說,周如玉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因為在下午的時候,王承恩曾經和他耳語過一陣,那時候周如玉就看出來,一定是外面有出了什麼事。

原本她還以為朱由檢當時就要離開,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陪了自己娘倆一個下午,講真,周如玉心裡還是蠻幸福的。

不過本著不能輕易放過他的原則,周如玉還是和小姑娘一樣故意裝作生氣的模樣,朱由檢一見如此,笑得更是尷尬。

“那個倒也不是什麼急事,算了吧,咱們先吃飯好不好?”

“不好,烺兒還在睡覺呢,現在吃了,晚上孩子醒了,怎麼陛下要餓著他嗎?”

“……”

瞧著周如玉那一臉“可愛”的笑容,朱由檢咽了口唾沫,他還是第一次覺得有些棘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咱們吃的東西,烺兒未必喜歡,我先陪孩子娘吃,然後再陪他吃,好不好?”

“得了吧你!”

周如玉撅了撅嘴,故意瞥了他一眼,隨即起身走出了房間,朱由檢挺尷尬,不過片刻之後,卻見周如玉拿著一個食盒回來了。

“諾,記得好好吃飯,我就不磨你了,公事要緊,這裡面裝著我的餑餑,一會讓王承恩你拿著,記得好好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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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餓瘦了一點,我就掐你!”

說著,周如玉根本不容他搭話,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這一刻,朱由檢只覺得心中一陣翻騰,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也不明白為什麼周如玉會突然這樣。

或許這就是女人心中的一抹橫線,有些時候觸及到了,有些莫名的情感就會不受控制地噴湧出來。

半晌……

周如玉忽然從他的懷抱裡抽出身來,之後古靈精怪的指了指門口,“好了陛下,臣妾就不送了,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我……”

被她弄得,朱由檢一陣苦笑,搖頭走出門外,離開了皇后宮中。

另一邊,在御書房,溫體仁足足在這等了一下午,這讓他十分意外,卻也沒什麼好說,當大臣的等皇帝,在正常不過。

而且隨著等候的時間越長,他心裡就越發感慨,甚至認為這麼漫長的等候,是老天給他的眷戀。

因為只想著如何用劉塗山的奏本把周延儒卷進去,卻忽略了這可是御史臺的摺子,不應送到內閣。

此時此刻出現在他手中,皇帝必然要問,萬一自己的回答有個什麼不對,那才是滅頂之災!

不過現在好了,經過了一下午的沉思、凝聚,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萬無一失的理由,並且他相信這個理由非但能讓自己脫罪不算,如有可能的話,沒準還能把張捷扶到右都御史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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