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鐵錚只知道有補貼政策,但是到底什麼個補貼發,補多少他卻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回頭你去民政問問,那家你去找了嗎”

王彪道:“沒有,回頭得我自己去,就一房子戳那了,也沒院子,土地局的過去的沒法處理。”

“那回頭你準備怎麼安置人家啊?”秦鐵錚問道,“你們村上可得安排好了,不然那就是大麻煩。”秦鐵錚擔憂道。

王彪道:“這是一定的,村裡空置房屋挺多的,給他們買下來,或是找個地方給他們重新蓋。”

“那得多少錢?又蓋房子又給錢?”秦鐵錚道:“這筆錢哪裡出?賣小學的那筆錢?”

王彪笑道:“村上還有別的錢嗎?”

“那三家你打算怎麼處理啊?”秦鐵錚道。

王彪想了想:“也得賠錢,直接把人趕走,那非得出人命不可,一家賠個幾萬吧,破點財,減少些麻煩。”

秦鐵錚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反正紅旗村現在賬面上有一百萬。

土地局的唱黑臉,王彪這唱紅臉,這樣事情辦起來就容易多了,如果一開始就村上出面辦這個事,還真不好收場,還會得罪人。

他真得重新認識下這個老同學了。

這兩年沒少長本事啊,城府沒少往下挖啊,夠深的了。

......

紅旗村。

金銘剛送走一行人,轉身剛要回村委大院,就見四輛車開進村部大院。

仔細一看頭車,他認識,滿個紅旗村就只有餘洋才開了個一百多萬的車,也只獨此一輛雷克薩斯570。

這小子來幹嘛?

處理房子的事?

可怎麼來這麼多人?

餘洋看到了金銘,但卻沒搭理,斜了一眼,開車就直接向著前院開去。

雖然是同屆學生,也是小時候的玩伴,但是現在他是什麼身份?自己又是什麼身份?

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餘洋一腳剎車,定在門前,開車門下了車率先進了村部,進了屋,直接向裡邊的辦公室走去,卻沒有看到王彪,只看見了劉美麗和劉柏芳。

“王彪呢?王彪那小子幹啥去了?”餘洋嚷嚷道。

劉美麗和劉柏芳見跟著餘洋身後呼啦進來的一群看著社會混混的人,心裡就是一緊。

“王書記去市裡了? 你找他有事啊?”劉美麗道。

餘洋伸手指著劉美麗? 瞪著眼咧著嘴道:“你給他打電話? 讓他趕緊回來? 我找他有事。”

“什麼事啊?”劉美麗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餘洋眉心一皺:“什麼事你能辦啊?你算個幹嘛的啊?趕緊給他打電話。”

跟著餘洋的幾個人聽餘洋發火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嚷道:“讓你打電話就打電話,怎麼那麼多話呢。”

“趕緊打電話,瞅啥呢,啥事你能做的了住啊?”

劉美麗哪遇到過這樣的人,本來幾個人長的就不像好人? 一個個不是炮頭就是紋身的? 看著就讓人發滲?

心裡又是驚恐又是害怕。

想給王彪打電話吧,又怕王彪回來捱揍,一時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咋辦了。

餘洋見狀這個氣? 轉而指著劉柏芳道:“你可給他打? 讓他趕緊回來,我倒要看看我家房子怎麼了?我看看誰他媽的敢拆。”

劉柏芳瞅麼了兩眼餘洋道:“行,能不能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你趕緊打電話得了? 告訴他我在大隊等他。”餘洋沒好聲的道。

辦公室後窗戶旁邊? 金銘聽到屋裡的談話聲後,轉身鳥悄的向大門口走去,走到外邊後,他拿起電話給王彪去了個電話,但卻顯示佔線。

“這幹啥呢,接電話啊。”

金銘急的直跺腳,掛了又重新撥了過去。

王彪接起電話:“什麼事啊劉會計?人都走了?”

“村長啊,餘洋來了就在村上呢,讓你回來要跟你說說他家房子的事。”劉柏芳道。

“餘洋?好傢伙來的挺快啊,行我這就回去。”王彪掛了電話,剛想給金銘回過去,金銘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咋了大銘?”

金銘急聲道:“咋了?我跟你說啊餘洋那小子帶了七八社會人就在村上呢,這一定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可別回來。”

王彪眉頭一皺,整個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說啥就聽著,別跟他們頂著來,再吃了虧。”

秦鐵錚一聽,臉上輕鬆的笑容瞬間消散,怎麼回事?

還別吃虧,這是咋了。

見王彪掛了電話後,問道:“出什麼事了?有人去村裡鬧事了?”

王彪把餘洋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我給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帶人過去,還他媽的反了天了呢,帶人去村政府耀武揚威的,他他媽當這是舊社會呢。”秦鐵錚很是氣憤。

這他媽太囂張了,還沒咋地呢,就下了個通知,就他媽的派人圍攻村政府,這是要恐嚇政府幹部,還是要動手毆打?

真沒誰的了呢。

“我給一分局打電話,我讓一分局的過來,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他媽的社會大哥,紋個貓畫個狗的就社會大哥了?

秦鐵錚越想越氣。

王彪沒有阻攔,想了想,道:“這樣,我先帶咱們派出所的幾個同志過去,坐我車裡看著,動手了,他們在進去,我看看他們幹對我如之何。”

“這......”秦鐵錚想了一會,道:“行,就這麼辦,抓賊抓髒嗎,敢動手,非找人把他們定成社會流氓團夥,判他個一年兩年的。”

十五分鍾後,王彪開車帶著派出所所長和兩個民警回到了紅旗村。

“陳所長你們幾個就在車裡坐著,我先進去,沒事你們幾位就不用下來了,如果有事,等他們動手你們在進來。”王彪叮囑道。

“好的王副鎮長,那你進去加點小心。”陳所長道。

王彪點了下頭,下車直接進了村部。

一進屋,一股濃郁嗆人的煙味就撲鼻而來,只見他辦公室煙氣剛剛的,空氣都隱隱約約發藍,

七八個人正或坐或站的在辦公室裡抽菸,一個個大吵大嚷的。

他深呼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向辦公室走去,這時辦公室裡的幾個人也發現了他,一各個都眼神不善的看著他。

王彪進屋後,站在門口尋看了一圈,尋找餘洋的身影,只見餘洋坐在北邊放廣播機的那張桌子前,靠著椅背躺著,兩隻腳搭在桌子。

見狀,他雙眼一凝,眉頭又皺了幾分:“餘洋,你找我?”

餘洋正在那捅咕手機,聽到聲音扭頭一看是王彪,道:“對,我找你有事。”

“你把你腳拿下來,這是村政府,不是你家。”王彪道。

“你跟誰說話呢,大了呼哧的。”一個長的膀大腰圓,右胳膊上紋著個龍頭的炮頭男從椅子站起,指著王彪吼道。

其他幾個人也都一各個蹭的站了起來,眼神不善的看著王彪。

王彪打量了幾人一眼,呵呵一笑:“行啊餘洋,你這是把黑社會大哥都叫來了,想攻打村政府還是想圍攻我啊?”

餘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著幾個人一擺手,道:“你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問你,我們家那怎麼就違規站地了?”

王彪裝著糊塗道:“什麼你家違規佔地了?你說啥呢?”

“你少跟那裝糊塗,如果不是你們村上往上報,那些人能來?”餘洋嚷道:“我說你這人不地道啊,因為小學競標的事,讓你多花錢了是不?你這回頭就搞出這麼個事,來搞我們家,我告訴你王彪,你他媽欺負別人行,想拿捏我們老餘家,那你特麼錯打主意了,太歲頭上的土也是你小子能砰的?”

王彪心裡的火,一鼓一鼓的,“你說話嘴放乾淨點,跟誰媽了媽的呢,有事就說事,少跟那跟我耍社會上的那套。”

“我就這麼說話,咋地?你還想他媽揍我啊?來,你往這打,來來,你姓王的有種往我這打。”餘洋一邊往前湊著,一邊伸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道。

他這往上一湊,他帶來的幾個人也跟著往前湊。

金銘見狀怕王彪吃虧,急忙來到王彪身前,伸手擋著餘洋,勸和道:“餘洋餘洋,有話好好說,你消消氣,這打仗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

”你起開,你算個啥啊,跑這充當好人來。“

窗外的車裡。

一個年輕的民警見屋裡的人呼啦的都向王彪圍去,壓著聲音道:“陳所要打起來了,咱們下去?”

“等會,等動手的。”陳所長比較穩,他知道王彪的意思是想把幾人弄進去關一一關,如果現在進去,人又沒動手,沒法抓,這玩意罵人他不犯法啊。

金銘臉一黑,這狗揍太不給他面子了,當著這麼多的面就這麼的撅他,但是他又不能走開,那樣顯得太窩囊,也太不夠意思了。

王彪可就在他身後呢。

“餘洋,有話好好說,這事王彪確實不知道,區裡和鎮裡來人的時候他還在市裡辦事呢,這事是上邊查的,跟我們村上真一點關係沒有,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不信你問問劉會計,今天早上上邊的人過來查老賬和臺賬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這事。”金銘叭叭的把事一說。

見劉柏芳就站在那裡看熱鬧,他這個氣啊,“劉叔,你咋還站那看熱鬧呢,你跟他說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王彪眼神平靜的看向劉柏芳,這一遇到事就知道一個人啥品性了,金銘和劉柏芳的反應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誰是自己的人,這下一目瞭然。

至於劉美麗,一個農村婦女這時候不敢出頭,那太正常了,這麼一堆歪瓜裂棗的往這一杵,沒嚇哭了就不錯了。

劉柏芳見王彪看向自己,知道不能不站出來,“餘洋啊,這事是真的,我們也不知道啊,這玩意也不是什麼針對你們家,這事國家政策,你看前兩年大華沒有,那國道兩旁多少房子都拆了,再說你說你們住那跟我們村上也沒啥影響,犯得著幹這個事得罪你們嗎,我們圖啥啊?”

餘洋一聽,狐疑的看向王彪,“不是你搞的事?”

王彪笑了笑,沒說話。

餘洋想了想,衝著帶來的人一擺手,”你們幹啥?都坐下,咱們是來談事的,不是來打仗的。”

王彪這時候道:“說吧,啥事,你想找我談啥事。”

餘洋叭叭叭的把是說了一遍:“我家那房場是花了錢的,也有房照的,咋就違規佔地了?這事你們村上得管吧,當年我們家可是花了錢了,村上給批了的。”

王彪裝作不知情的看向金銘:“大銘怎麼回事啊,你瞭解嗎?”

金銘把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老餘家的我不知道,沒有看到房本和當初的購地合同,但是張老歪家的我看到了,是蘇老書記個人給籤的,沒有加蓋村裡的公章,上邊的人說這是私下裡的交易,根本沒有透過村裡,錢被個人得了,所以這是違規的,肯定是要把地給收回來,而且說什麼國家規定的宅基地面積都是有大小規定的,他們三家都超標太多了,必須得收回來。”

王彪點了點頭,看向餘洋:“你聽到了吧,那個你們家當初買那塊地皮的時候,是村裡給批的,還是私下裡那誰給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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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洋一聽迷糊了,這事看來好像跟村裡真沒關係?這王彪這小子是跟他演戲呢還是真不知道呢?

瞅這反應不像是演戲啊。

“這有區別嗎,這蘇文學不是大隊書記嗎,他不就代表村裡嗎,這怎麼能說個人呢?”他道。

王彪問道:“你們家當初買地也是跟蘇老文學私底下籤的?沒有加蓋公章?”

“這我哪知道,當初我才多大。”餘洋道。

“這樣,你問問你爸媽,是怎麼回事,當初給你們批這塊地到底有沒有加蓋公章,要是透過正常程式申請的,你們家只要把超出的宅基地讓出來就行,不然只能騰地方了,這事區裡牽頭搞的,我們村上也左右不了什麼。“王彪道。

餘洋沉思了一會後,道:“那我問問我爸。”

十幾分鍾後。

餘洋掛了母親的電話,重新回到了屋裡,卻沒有說房子的事,而是衝著王彪冷笑道:“呵呵呵,車裡你帶來的幫手啊?我說你底氣這麼足呢,不過你帶的那幾個人夠幹啥的?要是打仗,你們是個嗎?”

王彪見餘洋看到人了,也不打算隱瞞了,走到窗戶前衝著車裡得人道:“陳所啊,你們幾個進屋來喝點茶水吧,大熱天怪熱的。”

陳所?

餘洋表情一下子變了,其他七八個人也是,一個個變毛變色的向外看去,就見車門開啟後,從裡邊下來了三個著裝的民警。

一個個頓時後怕不已,同時也都在心裡暗罵王彪,這孫子真是他媽太陰了,簡直是老陰比啊,居然叫警察在外邊藏著,抓他們現行,難怪之前一點都不要害怕不怵頭呢。

其中,有一個人見真下來警察了,緊忙退到人後,低下頭,扭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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