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超急忙跑回前院家裡,拿起手機就給王彪撥出電話。

王彪疑惑的看著來電提示。

老叔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一年都不打兩次電話的,今天是怎麼了?

“啥事啊老叔?”

“你那牛都生命了,好像中毒了,又抽筋又吐沫子的。”王洪超急火火的喊道。

“啥?”

王彪心一忽悠,整個人下意識的就要坐起,頓時一股強烈的疼痛從肋條傳來。

“啊~”

沈娜嚇了一跳,“你別亂動,怎麼了?出啥事了?”

王洪超電話裡也問道:“你咋地了大侄子?愛嗎啊你可快回來找獸醫看看吧。”

“啥時候發現啊的啊?“王彪忍著疼,岔著氣兒問道。

就這麼一會,他腦門上就疼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剛發現,你白墨跡了趕緊的吧。“

王彪掛了電話,挪蹭著就要下床,”家裡牛中毒了好像,我得趕緊回去。“

”什麼?“沈娜一驚,“幾頭中毒了?”

“好像全中毒了。”王彪說著,拿起電話,找到獸醫高永權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高叔啊,我王彪,我家牛好像中毒了,你多帶點藥趕快去我們家。”

高永權也是一慌:“多少牛啊?啥症狀啊?”

“抽搐,吐白沫子,你看你帶啥解藥過去。”王彪問道。

高獸醫道:“啊?你那個讓你家人找綠豆趕緊煮水灌進去先,我這就過去。”

沈娜扶著王彪,“你就別回去了,都這樣了。”

“不行,我能不回去嗎?”

趙小龍道:“你這個樣子,你回去能幹啥?”

“我不回去誰能整明白啊?”

幾人犟不過王彪,只能租了個輪椅,推著他下了樓,上了沈娜的車跑回王家屯。

秦鐵錚和趙小龍開車跟在後邊。

幾十頭牛中毒,以趙小龍一個民警的只覺來看,這絕對不是一個尋常的事故,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投毒。

此刻。

王家屯幾乎大半個屯子的人都來到了牛舍看熱鬧。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有的支招,有的躲背旮旯嘻嘻哈哈的暗暗過癮,還有很多人拿著手機拍著快手、火山和抖音。

這麼大的場面不發個短影片啥的可就太可惜了。

李桂芝此刻只能拍著大腿哭嚎著。

五六十頭牛啊,一二百萬啊的大牛啊。

就這麼的全放倒了。

“嗚嗚嗚~老天爺啊這可咋整啊........哪個他媽的挨千刀的不得好死的禍害我們家牛啊,有他媽啥你衝人來啊.......”

王洪剛跟在牛圈裡慌亂無神的跟屯子裡幫忙的後頭,看著他們給站牛嘴裡管白菜水和綠豆水。

心裡一遍遍的祈禱著,可要有用啊。

“這就是中毒了,是不是你家草壞了長毛啊了啊?”

“那肯定是那個青儲壞了,那玩意放好幾個月,還能好?人都軋鮮草喂,他家倒好,包上膜放好幾個月才喂。”

“行了行了,都別跟在瞎白話了,沒一定的事亂說什麼啊?”

十幾分鍾後。

高永權開著一輛黃色的小起亞來到了牛舍大門口前。

他拎著口袋和藥箱子大步來走進院裡,來到第一個牛舍裡。

“高獸醫啊你可來了,快給看看吧。”

“高獸醫啊這咋的了這是,還能不能救活了?”

”這是不是酸中毒了,還是瘤胃了?”

老王家人像發現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全部呼啦到高永權身前,七嘴八舌的問道。

高永權看著都到地上挺個脖子吐出白沫哞哞叫喚著蹬著四條腿的牛,眉頭一下子鎖死了。

“這不是瘤胃酸中毒,這是中毒了,其他牛咋樣了?“他說著,向另兩個牛棚快步走去。

“都這樣。”

眾人又呼啦啦的跟著高永權去了另外兩個牛舍。

看完之後,高永權對著王洪剛、王國強沉聲道:“綠豆水白菜水啥的都灌了?”

“灌了,剛灌完,看著沒啥效果啊。”

高永權想了想道:“我給它們打針解毒真,但是能不能救過來就難說,這一針正常都一百,你們家這多給五十就行,你們家打不打啊?”

“打,多少錢也得花啊,能就過來一個都行啊。”王國強拍板道。

身後幾個人,聽到王國強和獸醫的話,直暗暗撇嘴,斜眼看著牛,嘀咕道:“這牛都蹬蹄子掙命了,打啥也就不過來了,白瞎那錢都,一針就五十啊,這得好幾千塊錢。”

“誰說不是呢,哎,這高獸醫今天是發了,出來一趟,兩三千塊錢就到手了,真特麼黑。”

別墅院裡。

老太爺點著腳望著牛舍,“超啊這咋的了,咋圍著那麼多人啊?吵吵把火的說啥呢?“

”沒啥的,爺啊你幹啥去啊?趕緊回屋躺著得了。“王洪超攔著老太爺,不讓老太爺出後院門。

這要是讓老頭看到牛都方片了,一股急火上來,人都容易跟牛一塊過去。

老頭養了幾十年牲口,平時糟蹋了一個羊羔子都上火,這無六十頭牛,還不得上火上死。

”你攔著我幹啥啊?是不是牛出啥事了?”老太爺問道。

他人雖老,但還沒有老傻了。

“哎呀,牛都好著呢,沒事啊,走吧,趕緊回屋躺著吧。”

“沒事雜圍那麼多人看熱鬧?你他麼竟跟我扯王八犢子,你起不起來,我他媽抽你啊?”老太爺氣呼呼的道。

王洪超也不知道咋說,伸手抱著老太爺,直接抱回了東廂房,“爺啊,你就老實躺著吧,嗷,別出去了。”

又過十幾分鍾。

王彪和沈娜等人回來了。

王家屯的人見到王彪的樣嚇了一跳,這咋整的,一天不見,怎麼鼻青臉腫的,腦袋上還包了個紗布。

“大彪啊你這出啥事了?”

“這是咋了,咋幹這樣呢?”

王彪哪有功夫搭理他們,忍著痛,慢慢諾疼著雙腳來到了院裡。

李桂芝和婆婆代英一看王彪造這慘樣,也顧不上心疼牛了,一個個呼啦一下從地上站起,圍到王彪身邊。

“大兒子你,你這是咋了的?咋變這樣了啊?”

“艾瑪啊,我的大孫子啊,你這腦袋雜還包藥布了啊?”

“別,別動我,沒事,就是讓車砰了,沒啥事,牛咋樣了?”王彪隨便找了個藉口,打發母親和奶奶。

一說這個,李桂芝和婆婆代英又哭嚎了起來。

”完了,全完了,都放片了,這可咋整啊。“

“天爺唉......”

王彪和沈娜走到牛社裡一看,心都呼的一下,從胸膛裡掉入地下。

沈娜還好,王彪卻雙眼一黑,晃了兩晃差點張倒在地。

一旁趙小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彪的胳膊,才避免了他摔倒,這要是摔倒,那就不是肋條裂而是徹底的斷了。

“高叔,這牛咋回事?”王彪問道。

“中毒了,肯定是中毒了。”高永權保證道。

王彪眉心一下子鎖死了。

中毒?

怎麼中毒的呢?

沈娜道:“怎麼會,我們家都是喂的自己的草料,牧草都沒有打過農藥,怎麼會中毒呢?

“李寧,李寧呢?”王彪大喊道。

王國強說道:“李寧?都嚇堆灰了,我都問了,就按照以前那樣喂的。“

忽然,他想起個事:“哦,對了,咱們家大黃丟了,早上李寧滿屯子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狗丟了?找沒找到啊?”秦鐵錚問道。

“沒有,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

王彪道:“肯定是讓人偷去了,或是弄死了,查監控,老婆你報警,不,小龍你幫著直接找刑偵大隊過來,大華派出所的白扯,找他們就是瞎耽誤時間。“

秦鐵錚道:“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給市局打電話,讓市局刑偵的過來。”

“這事會不會跟那夥人有關係?白天抓完他們的人,晚上你家牛舍牛就讓人放翻了。”

沈娜和王彪眼睛一亮。

“一定是這樣。”

“肯定使他們的人,查他們,一定是他們找人幹的。”

不到半個小時,大華派出所一眾民警來了,把院裡的閒雜人等都喊了出去,保護現場。

不到五十分鍾。

市局刑偵的三輛車,九個人來到了王家屯,開始詢問檢視,調取監控。

刑偵隊長五十出頭,長的很見狀,一看就經常鍛鍊,兩眼炯炯有神,他指著螢幕道:“看到了嗎,這四個人先是扔東西把狗毒死,隨後踩著這家的牆頭,剪開鐵網,跳入院裡,往草裡下毒。”

王彪看著影片裡的四個口罩男,氣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四個人要是現在在他面前,他肯定拿菜刀活劈了他們。

“這些人很有反偵察意識,都戴著口罩,開的車也把車牌摘下去了。”趙小龍道。

這時,一個三十五六的刑警說道:“隊長,這幾個人好像很熟悉這裡的佈置,拴狗的地方離後邊院牆得有二十多米,他們居然準確的把食物丟到狗身邊,還有,幾人進來君然直奔草堆,說明幾個人目的性很明顯,而且很熟悉這裡的佈局,”

隊長點頭肯定道:“你說的沒錯。”

說完,他看向王彪等人,問道:“你們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又或是有沒有發現有形跡可疑的人進來過?”

“有得罪人,昨天我在物流園被一夥欺行霸市的黑社會團伙給揍了。”王彪咬著牙道,“一定是他們。”

“警察同志你們去查他們,一定是他們的人幹的。”沈娜跟著道。

“物流園?黑社會?”

刑偵隊長心裡畫下了一個問號。

多年的辦案經驗的直覺告訴他,這事應該跟這夥人不想幹,當天得罪,當天被抓捕,當天就有人來報復?

他們是怎麼知道王彪家養牛的?

又知道牛舍的確切地址,又知道有監控的居然事先準備了口罩。

如果是那樣,那這個團伙的人也太厲害了,堪比歐美電影裡的黑手黨了。

他搖裡搖頭,但卻沒有急著否定,而是再次問道:“那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來過這裡?”

“沒有吧?就是偶爾有幾個買牛的來過這裡,可我也沒得罪他們啊,沒理由把我牛都給下毒啊。”

王彪不敢肯定的說道:“沒有啊,只有偶爾有些買牛的過來看牛啊,

沈娜的眼神裡也充滿了不肯定,她很少過來看牛的,再說,牛舍有小叔和老叔看著,伺候著,有時候,爺爺也過去看著的,只有他們最清楚牛舍來過什麼人,幹什麼。

“我去吧小叔叫過來問問。“沈娜說著去了後院牛舍,拉著還在那裡哆哆嗦嗦哭鼻子的李寧往家拽。

“小叔啊你別哭了,這事我們又不怪你,是別人下的毒,跟你啥關係?大老爺們的哭哭唧唧的幹啥,死的又不是你們家牛,你看我和你大侄子還沒咋地呢,你咋還這樣呢?”沈娜儘量的寬慰著李寧。

這個小叔膽子太小,太淳樸善良了。

把這事的罪責都攔自己身上了。

李寧哽咽的道:“如果我早點發現狗丟了,早點告訴你們,可能,可能就不會喂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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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都說不怪你了,再這樣我生氣了。”沈娜唬著臉道。

其實她也很心疼,很難過,雖然她沒怎麼過去伺候過,只偶爾跟王彪過去瞅瞅,可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牛,一百多萬啊,就這麼報銷了。

比買股票碟盤虧一百多萬還來的讓人心疼。

李寧到了後,王彪和刑偵隊長就詢問了起來。

李寧一連搖頭,狠勁的想了好久也沒想到有啥奇怪的人。

調查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王彪同志我們把這硬碟拿走,回到隊裡在繼續查詢,今天就到這裡。”

王彪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畢竟民警也不可能在這裡一直盯著,查詢十幾二十幾個鏡頭的影片,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耗費大量的警力、時間和民警的精力。

前院賣店。

大家夥又聚集在麻將室和外頭開始討論起下毒的人是什麼人,一個個各抒己見的破起案來。

其中趙佔軍忽然想一起一個多月以前發生的一件事。

“唉,我想起了,前段有四個看著匪裡匪氣的小子開車在大榆樹那跟咱們打聽王彪家牛舍在哪裡,我讓他們去賣店找桂芝,他們還不去,一定是他們。”

“對,我也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事,快點告訴桂芝去。”

幾人跟李桂芝一說,李桂芝也呼啦的想起來了,那天她還看到那車和四個人了。

想道這,她急忙的小跑著來到後院,但是警察卻走了,已經走到了後街,就要上車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想起來個事。”李桂芝大喊著跑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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