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哥來了,快裡面請,好久不見了。”一個歲數略大臉上畫著濃妝的女人圍了上來,熱絡的和馬臉打了個招呼。

“一邊去,老子不想見你。”馬臉不耐煩的把她推到了一邊,她就是這裡的媽媽桑紅姐,上次要不是著了她的道怎麼會和那個手機店裡的醜女人過了一夜,想想都覺得噁心。

他們的左手邊是一排排的卡座,不停的有賣酒女郎穿梭其中,她們都清一色的穿著短裙緊身上衣,勾勒出纖細曼妙的腰身,頭上還帶著一個兔耳朵的髮夾。

好巧不巧這家舞廳的東家就是那天和江黎誠火拼的彪哥,兜兜轉轉這個圈子就這麼小,轉個磨磨就能碰到。江黎誠和馬臉選了後邊的卡座,立馬就有姑娘過來前來推銷酒水。

馬臉隨意指了指點了一個套餐,低消888裡面包含二十四瓶啤酒和一個果盤。

彪哥此時正站在二樓,視線剛好對著卡座那邊,他的手中輕輕搖晃著一杯紅酒,一條紋滿了大花臂的胳膊裸露在外面,不怒自威,一看就是社會人。

“彪哥,您眼光真好,新來的那個賣酒的丫頭有好多人喜歡啊,您看什麼時候?”說話的人正是紅姐,彪哥手下的得力干將,大概三十六七歲,穿著一件紅色印花旗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擦著鮮豔的紅唇,身材略微有些走形,眉眼中都帶著風情,這是歲月沉澱出來的,風韻猶存大概是對她最好的形容了。

“這男人啊,就是喜歡這種表面清純內裡悶騷的女人,越是這種看起來清純不可褻瀆的越能激發他們心中的征服欲,錢自然也就大把大把的到手了。”彪哥笑了笑淺酌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您看人一向很準。”紅姐抽著煙,在一旁附和道,面對這個老闆,她可是絲毫都不敢懈怠,他看人看事的眼光都過於獨到,好像在人間活了好幾十歲的老人一般。這時一樓的包廂裡突然傳出了哭鬧聲。

“我馬上下去看看。”紅姐說著把手裡的菸頭扔到了地上,又拿腳攆了兩下。

紅姐下去看著捂著大腿哭泣的茉莉問:“怎麼回事?”

“紅姐,那是個變態,你看看把我的大腿掐的,怪不得給這麼高的小費都沒有人敢搭理他。”茉莉哭訴著,大腿內側被恰的青紫一片,觸目驚心。

紅姐皺了皺眉,朝著茉莉擺了擺手,“下去吧。”她推開了包間的門,裡面的客人正在氣頭上,酒瓶碎片,滿地都是渣子。“臭婊子,老子給錢了摸幾下還他媽的委屈你了!”

“哎呦,張老闆,誰惹您生了這麼大的氣啊,姑娘不合心意再換一個就是了,您消消火。”紅姐趕緊朝著一旁的服務生使了個眼色,兩個服務生拿著清潔工具走了進來,默默的開始打掃。

“錢,爺有的是,姑娘若是不讓爺滿意,小心爺砸了你的廠子。”

“是張老闆,我馬上就出去找姑娘,包您滿意。”紅姐笑著,一扭一扭的出了包間。她叫了十多個姑娘過來,沒有一個人敢接這茬。

“翅膀都硬了是不是?接客也敢挑肥揀瘦的,皮癢了都?就是陪客人喝喝酒又沒讓你們跟他上床,躲什麼躲?”紅姐說著點了一根煙,胸脯一上一下的喘著粗氣。

“紅姐,不是我們不願意,您看看啊。”夜鶯說著,幾個姐妹都撩起短裙來。“這個張老闆真是個變態,您瞅瞅這掐的,第二天都疼的不敢走路。”

話還沒說完,來了一個服務生,他對紅姐說,彪哥找她。紅姐扔了菸頭,趕忙過去。

“彪哥,你找我?”紅姐打量了一下彪哥。

“我好像看到馬臉了。”

“是,帶著一個眼生的小弟來的。”

“那不是小弟,是接替肖三兒的新老大。”

“什麼?”紅姐微微有些吃驚,“那個毛頭小子?”她還是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下面出什麼事了?”

“一個客人,有點特殊癖好而已。”紅姐簡單的回答道。

“讓新來的秦海榮去。”

紅姐看著彪哥的眼神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她轉身離開,讓人把秦海榮找到了跟前來,在這種地方是沒有人會願意用真名字的,秦海榮在這裡大家都叫她小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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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您找我?”要說這姑娘雖然有些扭扭捏捏的但很乖巧,來的這幾天都很守規矩,不多言也不多語。知道她是為了給他爹那個老不死的還債才進來的,大家也都很照顧她。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他爹,原來可是這裡的常客呢。

“一零二包間裡的客人需要酒,你去送吧。”紅姐看了她一眼,不禁生出幾分同情來。

小百合準備好托盤,端著一打酒敲響了包間的門。裡面的人還在那大聲喊著,“老子有的是錢。”

“您好,您需要的酒。”小百合半蹲著把酒一瓶一瓶的擺在了茶几上,旁邊的張老闆已是眼冒精光,他的頭髮都禿了,滿臉冒著油光,年紀比人家姑娘的爹還要大,此刻正色眯眯的看著人家。

小百合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擺完酒以後想要快點走,不想一把就讓張老闆給拉住了。他旁邊跟著的兩個保鏢識趣的走出了包間,關上了門。

“你想幹什麼?”小百合的聲音裡都夾雜著顫抖。

只見張老闆從身後的包裡拿出一沓錢來,直接塞進了小百合的手裡。

“我不要你的錢,酒送完了,我得趕緊出去了。”小百合趕忙把錢放到了茶几上,像摸了燙手的山芋一般。

“陪陪哥哥,哪裡還用的著這麼辛苦。”張老闆的鹹豬手朝著小百合的大腿就摸了過來。

“啊……”

包間裡隨即傳來了一陣慘叫聲,這邊馬臉和江黎誠打聽了好幾個人才確定秦海榮就是什麼小百合,一聽說她此刻就在一樓的包間裡趕忙找了過來。

門口兩個保鏢立刻攔住了馬臉和江黎誠兩個人的去向。馬臉給江黎誠使了個眼色,退到一邊打電話去了,這要是真幹起來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得被打死啊。

江黎誠聽到裡面的求救聲一下子急了,他右手卯足了力氣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兩個保鏢撂倒在地。張老闆看到突然闖進來的江黎誠立馬慌了神。

“你是什麼人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江黎誠理都沒理他,只見秦海榮的髮絲凌亂,臉上的巴掌印都腫了起來,此刻她眼神渙散手裡拿著一個兩節的啤酒瓶。見到江黎誠的那一刻,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趕忙跑到了他的身邊。

這裡的動靜已經驚擾了外面的人,兩個保鏢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護在張老闆的身前,紅姐隨後也到場了。

“這是怎麼了這是?”她似笑非笑的說著,言語裡帶著一絲討巧的意味。

“怎麼了?你們這是他媽的歌舞廳還是菜市場啊,隨便讓人進來參觀啊。”張老闆的面子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

“張老闆啊,我們這裡是歌舞廳,可不是青樓妓院啊,瞧瞧把我們這姑娘給糟蹋的。”紅姐的語氣裡裝滿了弦外之音。“她在我們這裡上班,我們得保證她的安全啊,你這樣做不合適吧。”

張老闆垂下眼簾想了想,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他立馬拿起來桌子上的一萬塊錢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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