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榮坐在飯店裡呆呆的望著門口。

“看,小老闆又在那裡發呆呢。”

“她這是怎麼了?跟丟了魂兒似的,魂不守舍的。”

“笨啊,思春了唄。”

兩個服務員小聲的討論著。

“江哥您來了………。”文文突然說道,只見秦海榮一下子站了起來。

“哪兒呢?在哪兒?”

兩個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什麼來著,輸了請我吃冰棒啊。”

“好你個文文姐。”秦海榮知道上當了,臉色一紅,追著文文就打。

兩人正打鬧著,江黎誠推門而入。眼下沒到飯點,所以飯店裡很清靜。

文文見狀趕忙躲到了江黎誠的身後,秦海榮站在一邊恢復了往日端莊的模樣。

“你來了。”秦海榮說著理了理額前的碎髮。江黎誠點了點頭,開了門,安蕾身穿一襲嬌嫩的粉色真絲連衣裙走了過來,她特地在車上換了一雙精緻的高跟鞋。整個人從裡到外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氣息。

秦海榮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她雖然還算整容整的成功,可是和面前的安蕾比起來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差了一大截。

“你好,我是安蕾。”安蕾笑了笑,如春日裡的陽光一般溫暖隨和。

“我是秦海榮。”秦海榮握住了安蕾的手,她的手至少比自己的要白上兩個色號,手指白細纖長,腰也比自己足足的細上了一圈。

“這是你女朋友嗎?”秦海榮看著江黎誠問道,江黎誠看了看安蕾,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快到裡面坐吧。”秦海榮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忙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安蕾似乎對江黎誠的態度很滿意,心情不錯的樣子。

幾個人簡單的聊了一會天,服務員們也都很有眼色的躲開了,省得無名之火燒到自己的頭上,同時也都有點替秦海榮惋惜。也不知道這個江黎誠到底是個什麼套路,你要說他對秦海榮沒意思吧偏偏上趕著幫忙,你要說他對秦海榮有意思吧又眼巴巴的領過來一個大美女。

這時在後廚負責切菜的小王突然擦了擦手,走了出來。

“你幹嗎去啊,菜還沒擇完呢。”舅姥爺問道。

“師傅,我去一下洗手間。”小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快去快回。”舅姥爺看著小王的背影搖了搖頭:“現在這幫年輕的孩子,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比起我們那會兒來可真是差遠了。”

小王走到廁所關上了門拿出了手機來,把飯店裡的情況向肖三兒彙報了一遍。肖三兒掛了電話笑了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王出了廁所以後四處看了看,江黎誠等人還在一邊聊天,他的任務完成了,就趕忙回到了後廚,免的被人察覺。

飯店的生意最近出奇的火爆,就連中午都是座無虛席,連安蕾都跟著忙活了起來,統計起了選單。忙完以後大家一起吃了飯,江黎誠和安蕾這就和他們告別打算回村裡去了。

就在兩個人推門要走的時候,一個打扮妖媚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進了屋。一看這兩個人挽著手臂進來,秦海榮頓時面色一僵。原來大夥兒也只是猜測而已,可眼下看這情形肯定是實錘了。

“你們回來幹什麼?”秦海榮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們兩個看。

“回來接手飯店啊,謝謝你幫我打理了這麼多天,打理的不錯,這個紅包就當你的獎勵了。”中年婦女就是原來的大堂經理,叫蘇玉紅。

“你的飯店?給我紅包?我勸你還是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在跟我說話吧。”秦海榮瞪了蘇玉紅一眼。

“位置我不是擺的很正嗎?這裡我說了算,是不是老秦。”蘇玉紅拉著秦父的手臂撒了撒嬌,眾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心想,這對狗男女還真是不要臉呢。

“海榮,怎麼跟你蘇姨說話呢?”秦父有些責怪道。

“你們把一個爛攤子扔給我,又把我推出去抵債,現在看生意好了就眼巴巴的回來搶,還要不要臉?”秦海榮也不甘示弱道。

“臭丫頭,怎麼跟你爹說話呢?”秦父說著抬起來手掌,眼看著一巴掌就要打到了秦海榮的臉上。突然他的手臂被人在半空中狠狠的抓住,疼的他嗷嗷直叫喚。“你是誰啊?放開,別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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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江黎誠冷哼一聲,一下就給秦父推了一個趔趄。

秦父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黎誠,看他衣著普通,有些舊的鞋子上還粘著些許泥土,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值錢的東西迅速來了勁兒。

“你算個什麼東西,窮小子也想多管閒事,你算幹嗎的啊?我管教自己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個農村種地的窮小子,可我們農村沒有你這樣賣女兒的人渣。”

“你說什麼?看看你那個窮酸樣,也敢到我們這裡來指手畫腳的,給我出去,別髒了我們的地界。”蘇玉紅鄙夷的看著江黎誠,一臉的嫌棄。

“他是我的客人,走不走你說了不算。”秦海榮簡直氣的要死,胸口起伏不定的喘著粗氣。

“這個破飯店我們不要也行,你拿五萬塊錢來,我們立馬就走。”蘇玉紅朝秦海榮伸出了手。

“虧你想的出來,這個破飯店欠了一屁股高利貸不說,盤子碗都是花的我媽的錢,我憑什麼給你啊?”

“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就憑我是你爹。”秦父見蘇玉紅受了欺負,趕忙到跟前去跟他理論。

“好啊,給你都給你,月底還不上高利貸,有人收拾你。”秦父一聽這話當即愣了愣,高利貸那幫人可不好惹啊,蘇玉紅此時在他身後拽了拽他的衣服,今天原想就是來訛點錢的,聽說他們這兩天生意不錯。

“秦海榮,我好歹是你爹,這樣,你給我三萬塊,我出字據合同,以後飯與我無關怎麼樣?”秦父厚著臉皮道。

江黎誠和安蕾互換了一下眼色。“你這個同學也夠倒黴的,攤上這麼個爹,怎麼都消停不了。”

“你說怎麼辦?”江黎誠看了看安蕾。

“再看看,送佛送到西吧。”

“你們兩個外人在這裡嘟囔什麼呢?等著看笑話啊?”蘇玉紅白了江黎誠和安蕾一眼。

“恐怕這事兒她說了不算。”江黎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切,她說了不算你個鄉巴佬說了算啊。”蘇玉紅抱著手臂白了江黎誠一眼。

“我說了當然算,因為這家飯店早就盤給我了,若不是我做了擔保,那些人會放過你們讓你們好好營業?”

“你個窮鬼可拉倒吧,就你?”秦父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黎誠,很是看不起他。

“你要多少錢?”江黎誠也不想過多的和他們糾纏下去。

“三萬,你幾年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吧。”秦父嘲諷的看著江黎誠。

“三萬出轉讓合同?”

“對。”

江黎誠轉身出去,走向了拴在一旁的驢車。

“你看看他那個窮酸樣,現在還趕驢車呢,真是髒死了。”蘇玉紅嫌棄的捂了捂鼻子,好像在屋裡呆著真能聞到味道似的。

只見江黎誠從驢車上拎下來一個蛇皮袋子來,他進了屋把蛇皮袋子直接扔到了地上,一隻手臂伸進去掏。

“你不是想用它變出錢來吧。”孫玉紅和秦父看了看大笑了起來。

“江黎誠你走吧,你幫我幫的夠多了。”秦海榮垂下了眼簾,眼眶裡有些溼潤,這樣的父親簡直是太令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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