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氧氣瓶裡的氧氣不斷地從那刺破了的軟管裡面咕咕地往往外冒氣,他的心裡緊張的要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從那段管子裡面跑出去的不僅僅上氧氣那麼簡單,那簡直就是他的生命源泉,是他血管裡的血液,隨著氧氣一點點的消失,他的生命也隨之慢慢流逝。

因為前面的人現在都 不會為了氧氣而發愁,所以他們完全可以不慌不忙地朝前走,只有他一個人才會面臨氧氣不足的危機,但他又被前面的人死死地擋在了後面,無法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完成超越,自己想快點爬也快不起來,這就是當前他所面臨的最大的難題。

這人一旦倒黴是怕啥來啥!正當他在擔心自己氧氣損耗不多的時候,一個可怕的事實出現了,他的氧氣瓶裡已經沒有氧氣了,氣壓的指標已經指到零了,連氧氣管上那個被刺破的口子裡也沒有氣泡跑出來了。

這可是人命 關天的大事,在這樣的環境裡,沒有了氧氣,就意味著死亡,看那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地籠,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面悶多久,他可不想和水底的那些白骨一樣啊!他現在只有在自己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前面的人儘量爬快點。

憋了有兩分鍾的時間,前面的人才移動了幾米遠的距離,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他就是悶死八次,也爬不出這段地籠,越是這樣想,他就越緊張,越緊張,他的心裡就越是憋得發慌。

他實在是憋得受不了了,於是他伸手去拉住自己前面的那個黑衣人,有肢體語言比劃著,希望對方能將氧氣拿給他吸兩口,讓他救救急,緩解緩解他現在的困境,讓他把那口氣緩過來。

身前的那個黑衣人回過頭來,看了看他處境,又看了看他比劃的動作,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前方。前路茫茫,不知道還有多遠才能上岸,他也不知道自己氧氣瓶裡的氧氣還能撐多久,他思慮再三之後,還是無情地拒絕了身後黑衣人的請求。

既然 對方不顧同事之情,也不念兄弟之儀,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他的這一番求助不但沒有得到對方的幫助,讓自己增加對對方的感恩之情,反而還增加了自己的覬覦之心。

身後的黑衣人見自己的請求遭到拒絕以後,怒氣從胸口突然竄跺了起來,再加上他實在是憋得難受,他不得不為了自己的性命做也一些違反常規的過激行為了。

常言道飽暖思淫 欲,飢寒起盜心,倉稟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在自己命 將不保的時候,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道義道理,更不講什麼禮儀廉恥了,趁著自己現在還有一絲力氣,必須為了自己的性命放手一搏了。

事實無數次的證明,人一旦喪失了禮儀廉恥,社會一旦失去了約束和秩序,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人性的善惡是有前提條件的。

他趁著前面那個黑衣人放鬆大意的時候,突然出手,一把奪 過了他嘴中銜著的吸氧嘴,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大口大口地吸起氧氣來。

幾大口氧氣吸了進去,他的心裡要舒坦了好多,但前面那個黑衣人並沒有放棄自己吸氧的權利,他居然圈縮著身子,轉過身來,手裡握著明晃晃的武士刀,準備真刀真槍地與後面的那個黑衣人爭奪起氧氣來。

他們倆人心裡都

很清楚,在這樣的條件下,擁有吸氧氣的權利,就預示著擁有生存的權利,所以誰也不會輕言放棄。

看來前面的那個黑衣人也不是個善茬!能夠在這條道 上混的人,都是玩命 的主,沒有誰會怕事的,如果是膽小懦弱的人肯定不會走上這條道,更不會順利地活到今天。

後面那個黑衣人搶奪了別人的氧氣畢竟理虧,理虧則心虛,心虛則膽怯,膽怯 則氣弱。所以不待那個黑衣人將刀砍過來,便將吸氧嘴恭敬地還給了對方,還陪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只不過他的笑容對方可能根本就無法看到。

那個黑衣人復將吸氧嘴含在自己嘴裡,吸了兩口氧氣,並惡狠狠地看了後面那個黑衣人兩眼,才忿忿不平地轉過身去,準備繼續 向前而挪去。

前面緩緩遊動的那些人,好像根本就沒有心思關心後面這兩的生死,更沒有人過問他們倆的恩怨,彷彿就當他們倆不存在一般。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你敢在我的面前耍刀,我就會在你的身後亮劍!”最後面的那個黑衣,見對方竟然明目張膽地向自己亮出了明晃晃的武士刀,絲毫沒有顧及同事一場的感情,所以他自己的心裡也是殺機陡起。

只是他還要用討好妥協來麻痺一下對方,讓對方失去防備的意識,確保自己的襲擊能夠一擊中的,所謂笑裡藏刀就是這個意思,看來他才是最陰險毒辣的人。

就在前面那個黑衣人轉過身去,防備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後面那個黑衣人終於亮出了他那陰險的利爪,窮兇極惡的他抽出了自己身上明晃晃的武士刀,緩緩地刺向了前面的那個黑衣人。

因為他心裡清楚,長此下去不是辦法,只有衝上去殺死前面那個人,搶下他的氧氣瓶,自己才有可能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中活下來,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

鋒利的武士刀一下子便刺中了前面那個黑衣人的腰部,後面那只握刀的手再使勁一抖一拉,他腰上的一片肉便掉了下來。

鮮血一下子噴了出去,瞬間便染紅了周邊的水域,就在他衝上去想補第二刀的時候,前而那個黑衣人居然不再躲避那些鋒利的鐵鉤,回邊身來,一刀刺向了他,為了躲過那方那孤注一擲的一擊,他閃身一躲,並用自己手中的武士刀架住了對方切向他的刀鋒。

對方 由於受傷嚴重,手上的力道正隨著那身上的血液慢慢流失,眼看前面那個黑衣人握刀的手已經慢慢垂下,他的心裡得意了笑了起來,看來自己的陰謀就要得成了,只要他一死,自己去搶過他身上的氧氣瓶,再從他的屍體上跨過去,自己就看到光明的未來了。

那團濃烈的血腥味將那群散了去的黑鱗水虎又引了過來,在幾隻不怕死活的黑鱗水虎的攻擊下,地籠又劇烈抖動了幾下子,他正想挪動一下自己的身子,免得受到那些黑鱗水虎的攻擊,沒相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動彈不得,這裡他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為了躲避那個黑衣人的攻擊,身子一不小心撞到了地籠,地籠上的那些鐵鉤密密麻麻地鉤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剛才由於緊張,他沒有感覺 出來罷了。

現在他才感覺出來,自己的後背上有不計其數的鐵鉤已經深深地鉤進了他的肌肉裡面 ,身子稍稍一動,便痛入骨髓。

前面的那個

黑衣人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嘴裡的氧氣吸嘴已經掉進了水裡,還在咕咕地冒著氣泡。那個氧氣吸嘴離他不足一米遠的距離,他只要擺脫這些鐵鉤的拉扯,去將那氧氣的吸嘴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嘴裡,自己就完成了這一場 偉大的自我救贖了。

他還想故技重施一次,他忍著巨痛,又一次脫下了自己的潛水衣,準備一根根地拔掉鉤在自己身上的鐵鉤,但是這次他沒有氧氣做為保障,要想短時間內取下陷在肉裡的那些鐵鉤並非易事。

他不僅要忍受一般人難以忍受的巨痛,而且還要與時間賽跑,必須要在自己被憋死之前,擺脫這些鐵鉤的牽掛,去拿到那個救命的氧氣吸嘴,將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

他反著手好不容易從自己的背上拔下來兩個鐵鉤,失血、疼痛、再加上嚴重的缺氧,幾乎讓他昏厥了過去,但他仍然以常人難以忍受的毅力堅持了下來,但一看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鐵鉤時,他的心裡也絕望了,要想慢慢取出那些鐵鉤,少不了要十多分鍾的時間,而現在他連一分鐘的時間都 堅持不了了。

在權衡得失以後,他不再花時間去拔那些鐵鉤了,他伸出雙手去抓住地籠的主筋,整個人使勁向前爬去,鉤在他背上的鐵鉤一根根被硬生生地扯出來,那鐵鉤上還掛著規則不同,大小不一的肉絲肉片,上面還鮮血淋淋的,就像是肉鋪裡面屠戶掛在鐵鉤上面,久久賣關不出去的碎肉一般,而他的背上也相應地留下了拳頭大小的坑,那些紅黑相間的坑裡一股又一股的鮮血像地下的泉水一樣湧了出來。

在連續扯掉了三組鐵鉤以後,那個喪心病狂的黑衣人終於倒下去不再動彈了。出現這樣的原因不外乎有三種可能,其一、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了失血性的休克;其二、也有可能是因為實在太過於疼痛,痛暈了過去;其三、最大的可能是因為他長時間沒有呼吸氧氣,自己被活活悶死了。

總之這兩個黑衣人都悲壯地走完了他們那可恥而又丟人的一生。

而在離他的手不到一尺遠的地方,那個氧氣瓶的吸嘴正在慢慢地冒著氧氣泡,他們倆人誰也無法再消受一口那些寶貴的氧氣了。

地籠外面,還有七八條碩大健壯的黑鱗水虎掛在地籠外面的鐵鉤上,不斷地扭曲著自己的身體,看來只有它們為那兩個黑衣人陪葬了。

……

前面爬行的那些人依舊我行我素地在地籠裡面爬 行,誰也沒有心思去關心後面兩個黑衣人的死活,當然也就沒有人看到那血腥殘酷的一幕了。

最前面的那個黑衣人在氧氣即將耗盡的時候,終於鑽出了地籠,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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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地籠的保護,他們心裡更加沒有一絲的安全感,那些兇惡的黑鱗水虎,隨時都有 可能再來襲擊自己,所以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找一處陸地上岸,絕對不能再長時間呆在水裡。

不過他們的運氣還真好,瞌睡來了的時候,便會有人送枕頭,在額頭上面燈光的照耀下,前面還真的有一處可供人上岸的地方。

那個黑衣人看到這樣理想如意的情況,比發現了一堆金銀珠寶還要高興,他顧不上再考慮其他,興奮地揮動著自己的雙臂,向著心目中盼望已久的那塊聖地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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