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前走出去不遠,腳下便出現了一條山崗,狂風小了許多,冰面卻更加滑溜了。

“這上不粘天,下不接地的,也見不到一個人影,那夥盜賊去了兩裡呢?難道他們也變成雪花,被那狂風吹走了嗎?”木丁西沿著周邊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所以在一旁不服氣地埋怨道。

“這裡有一段繩子,他們肯定是從這裡下去了,”就在木丁西發牢騷的時候,胡白水發現了賀西風等人留下的繩子,那鋼釘還結實地釘在冰面以下,一條結實的繩子系在鋼釘上,另外一端順著冰崖墜了下去。

雷霆走過去抓 住繩子拉了拉,那繩 釘紋絲不動,非常的結實,於是他把繩子抓在手裡,慢慢地向冰崖下面滑去。

賀西風親眼看見自己的一班手下,從一個活蹦亂跳的活人,頃刻間便變成了一尊尊僵硬的冰雕,就算是見多識廣再膽大包天的人,也被嚇得六神無主。

他豕突狼奔一般地從洞裡跑出來,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才跑到洞口處,正準備著抓住他們剛才留下的繩子往上爬去的時候 ,那根系在洞口的繩子居然劇烈地晃動,而且外面好像還有人在大聲音說話,看樣子是有人從繩子上面滑了下來。

他仔細一聽聲音,好像是前幾天在木府大院裡的那幾個人順著繩子滑下來了。現在形勢已經了生了逆轉,敵眾我寡,更不能與對方硬拼,只能躲在暗處,靜觀其變了,若有機會有悄悄地盜寶走人,沒有機會就跟蹤監視,重新組織力量來完成任務。

他雖然緊張害怕,但腦子和思維還算正常,理清了思緒,打定了主意之後,他便迅速穩定下自己的情緒,穿好自己的變色龍服裝,悄悄地躲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裡,仔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雷霆首先來到洞裡,四處打探了一番,發現裡面沒有什麼危險,便給上面的人發了資訊,上面的人便順著繩 子一個個地滑了下來。

此時的賀西風已經與周邊的環境融為一體了,其他人即使是從他的面前走過,也根本 看不出他的存在,而他卻把李子木一行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一個會隱身的葫蘆娃,佔盡了一切先機。

看來這夥人還真的有點水平,能夠輕輕鬆鬆地跟蹤到此,還是門主對他們的能力比較瞭解,所以才會告誡自己要小心應對,不要義氣用事。

現在正好自己的手下都死完了,自己一個人去完成任務也比較困難,這夥人來得正好,索性就讓他們去當馬前卒,自己可以跟在他們的後面去撿勝利果實了。反正他們也看不見自己,而這個策略也是門主極力主張的,現在不是逞英雄,充好漢的時候,做人做事都要以大局為重,只要能完成任務就是勝利,不管用什麼手段,那都是大功一件。

打定了主意以後,賀西風便爬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靜待著李子木他們遠遠離去,他才慢慢跟了上去。

走進洞口沒多遠,雷霆便發現了冰面下那些冰封已久的屍體 ,從那些屍體身上的裝備大多比較粗劣,他們手中的武器也多是一些鐵製的環首刀之類,而且還鏽蝕得比較嚴重了,從這些裝備上也可以看得出,這些屍體躺在這裡已經有一些年頭了。

接下來他們又看到了碎了一地的冰

溜子和幾具新鮮的屍體,還有那些丟了一地的火把,當時他們還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李子木打起手中有手電,朝洞頂是看去,洞頂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冰溜子,那些冰溜子白森森的一片,且又長又尖,犬牙交錯一般地掛在洞頂上,就像是一隻兇猛的鱷魚,張開了它那張血盆大嘴,隨時準備合上雙頜,用鋒利的尖牙,撕碎那到嘴的獵物。

而在那片屍體的上方,卻只有幾根冰溜子掛在上面,其他的冰溜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往前走,地上的屍體更多了,而且地面上好像還有一面繡著“蜀”字的大旗,看著那些兵士身上的衣著和裝備,李子木等人都感到十分寒心,看來他們當年的征戰也是困難重重,而且充滿了艱險,並不像電視畫面看到的那樣一帆風順。看那屍體儲存的情況和他們身上的裝備,冰面下的這些屍體明顯不屬於同一個時期的。

有的屍體已經嚴重乾癟變形,而有了還儲存完好,有的手中拿著青銅或鐵製的兵器,而有的手裡拿著的是明晃晃的鋼製武器,有的身上穿著獸皮革鎧,有的則身披錦袍,內罩軟甲。大家就像是走進了一間歷史博物館,在欣賞著不同歷史時期,不同朝代,不同民族的士兵的裝備一樣。

越往前走,大家感覺越冷,這裡面的寒冷卻與外面風雪地裡的寒冷大不一樣。

風雪地裡的寒冷是由表及裡的,而這裡面的寒冷卻好像是從骨髓裡爬出來的,就好像是吸入了來自於地獄深處的陰寒之氣,讓你由裡而外地不斷變冷。

這時大家都 好像覺得,寒冷過後,一股熱氣好像從自己的心窩深處升騰而起,慢慢竄入自己的五臟六腑,化解了剛才的那股寒意,並形成了一層厚厚的保護膜,不讓外面的冷空氣再來侵襲自己的身體。

而他們的鼻子裡好像又聞到了先前在雪地下面聞到的雪域三陽的香氣。素日蘭的香氣讓人清心,九陽菊的香氣讓人提神,而金烏梅的香氣更讓人振奮,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便已經忘卻了這濃濃的寒意。

賀西風悄悄地趴在後面洞口處,看到李子木一行走到冰雕旁邊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更沒有變成冰雕,他的第一反應是裡面的冷空氣可能已經釋放完了,現在裡面已經不冷了,可當他準備向前走去的時候 ,分明感覺到這裡面比先前還要冷,自己如果不是有變色龍的衣服保護,恐怕也早已凍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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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的手下全成了冰雕,而李子木一行就能若無其事呢?難道他們有神仙護體?或者是有金剛不壞之身,

其實這倒不是他們有神仙護體,更沒有什麼金剛不壞之身,他們能夠不受這裡邊寒氣的侵襲,全仗著先前在那三個平臺上的奇遇,那雪域三陽本來就是陰寒之物的剋星,有人將其種在那裡,肯定就是想拿來專門對付這洞中的寒氣的。

他們剛才透過三應臺的時候,那雪域三陽都正好綻放,不知不覺間,他們便吸入了很多雪域三陽的花粉在體內,這些花粉進入體內後便與人體的體液結合,形成了一層薄薄而緻密的保護膜,一旦遇到有寒氣入侵體內,便會自己激發它的抵抗能力,化解掉寒氣的同時,還會保護住自己的體溫。

既然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冷

了,前面那幾具冰雕引起了雷霆的興趣,他走上前去一具一具地仔細觀察。

那冰殼下分明是一具具人體的肉身,那些冰雕肉身有的拿著環首刀,穿著醬色粗布袍,有的拿著繡春刀,穿著飛魚服,再往前看,還有幾個人穿著和自己一樣的防寒服,瞪著一雙好奇有神的眼睛,盯著前面那道半掩著的石門。

這最後的幾個人顯然是剛剛才死的,他們身上的冰殼都只有薄薄的一片,他們臉上都還掛著那十分驚奇的表情。

“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他們身上都 沒有傷口,”雷霆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

“是不是被毒死的啊?”胡白水剛一說完,便馬上捂住了自己的鼻,生怕毒氣襲來了一樣。

“不會吧!如果這裡面有毒,那我們也早就被毒死了!”美女是這方面的權威,他說不會就一定不會的。

“那他們是怎麼死的呢?”胡白水繼續問道。

“他們是被凍死的!”蘭陵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不會有這麼傻的人吧!實在冷的受不了,不會跑嗎?為什麼要在這裡死撐著呢?”雷霆也覺得蘭陵的這個說法太遷強,確實難經讓人接受。

“當然有可能了,因為當他們覺得自己冷得受不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不動了,或者說他們已經死了。”蘭陵進一步解釋道。

“不可能有這麼玄乎吧?那為什麼我們沒事呢?”這次連不怎麼開口的木丁西都覺得不可思議了,他就是在北方長大的,對北國的冰天雪地是最有發言權的。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一要皆有可能,我們之所以沒有出事,要歸功於剛才我們遇到的雪域三陽,如果不是雪域三陽的功效,可能我們也已經和這些冰雕一樣了。”蘭陵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不要危言聳聽好不好,我們也不是嚇大的!再說我們也沒有吃過雪域三陽啊?”胡白水又擺起 他的老一套。

“我根本就沒有危言聳聽,剛才大家是不是都感到一陣陰寒自骨髓而出,襲向五臟六腑,然後又聞到雪域三陽的氣味,接下來又有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傳向五臟六腑,最終達到四肢百駭啊?”

大家聽蘭陵這行一說,才知道蘭陵所說非虛,自己身上的感受和蘭陵剛才所說一模一樣,她完全就像是一個把脈神準的神醫,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大家的病情病因,於是大家都神色莊重地點了點頭,靜靜聆聽著蘭陵進一步的解釋。

“其實那雪域三陽的功效就在那花粉裡,所以大家沒有必要把它吃下去,只要吸一點點花粉進去就行了,我先前就給大家說過,這雪域三陽是我們這裡的特產,專門剋制極陰極寒之物,而剛才我們感覺到的那股從骨髓裡透出來的那股子陰氣,便是極陰極寒之物,它一出現,便啟用了雪域三陽的抵抗性質,頃刻間便化解了那股陰氣對我們身體的傷害,所以大家後來才會感覺到那股暖流傳遍了全身,不同畏懼這周圍的陰寒之氣了。如果任由那股陰寒之氣由內而外傳遍全身,那我們也就成了一具具冰凍的殭屍了。”

聽完了蘭陵的解釋,大家才知道剛才有多麼的兇險,而自己卻毫無察覺,所以一個個都伸長了舌頭,做出一副調皮可愛的鬼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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