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峰又一次來到了那個讓他重新找回男人自尊的地方,他又一次體會到了成功人士的優越感和成就感。這都是權力帶給他的真真切切的好處。

小紅的幾個表哥在他的工地上工作,所以他們都視他為衣食父母,對他的命令是言聽講從。小紅每天都 會等著他的光臨,而且每一次對他的態度,都像是感恩戴德一般,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令他感到回味無窮。

苟峰打理好他那個像漢奸一樣的中分頭,哼著愉快的小曲,開著他的那輛豪車,心滿意足地回到公司租住的地方。

停好了車,剛走到停車場的門口,一個頭戴劣質墨鏡的人提著根普通的導盲棍子,就像是一截爛樹枝一樣,乒乒乓乓地在地上探著路,那手握棍子的地方,早已磨得珠圓玉潤,看樣子那是常年累月棍不離手的成果。

那個人混身上下邋遢不堪,袖口和前面衣襟上佈滿了黑亮的油垢,釦子也掉了幾個,他東拉西扯地把兩片衣襟扣在了一起,至使兩片衣襟高低不平,長短不一。

他的頭髮就像秋後的一窩乾草,東倒西歪地趴在一個坑窪不平的山頭上;嘴唇上面幾根捲曲雜亂的鬍鬚上面,還掛著幾顆白亮的唾沫星子;他那身獨特無比的造型,可以與丐邦的弟子比個高下;他那混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酒氣,能夠將身邊跑過流浪的狗薰倒。

他走到苟峰旁邊說到“這位老闆好強的氣場,看來最近官運亨通,財運滾滾,不僅事業順利,而且還情場得意,現在是不是頗有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感覺啊!可惜啊!可惜!要想成就大事,還要差點天意啊!”說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拄著棍子,作勢就要走開。

“臭瞎子,你說的是我嗎?”苟峰捂著鼻子,心裡好像十分的不爽,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絲威脅的成分。

“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嗎?”墨鏡聽了心裡也不生氣,他沒有正面回答苟峰的話,反而心平氣和地來了一句反問,把問題又拋給了苟峰。

“那你嘆什麼氣呢?不要給我帶來晦氣哦!要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苟峰一聽,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口中威脅的成份更加強烈了一些。

“三更起,五更動,一窩長蟲把命送。東挖坑,西挖洞,富貴終究一場夢。哈哈哈!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這都是天意啊!哈哈哈”!那個墨鏡說了幾句亂七八糟的揭語,當時誰也聽不懂。就在苟峰摳腦袋愣神的瞬間,他便大笑著走開了。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那個墨鏡的身影已經消失,但他的聲音還在久久迴響在苟峰的耳畔。

苟峰當時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去認真揣摸他那幾句揭語中的含意,或者說透露出的資訊,認為對方是個瘋言瘋語的酒瘋子罷了。

明天一早五點還要到選擇好的一個新工地去搞個簡單的開工儀式,這是公司總部選好的時間,千萬不能誤了良辰吉時。 如果耽擱了良辰吉時,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那可是誰也擔當不起的責任啊!苟峰回到家裡,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一早來到工地上,剛好五點整,天還沒有大亮,遠方的山間透出一點點晨曦的光芒,一縷清涼的秋風吹來,讓最近睡眠不足,身體疲勞的苟峰清醒了不少,他也隨之記起了自己的使命和職責。

隨著苟峰一聲令下“開工”,一時間機器轟鳴,彩旗飄

飄,一臺巨大的挖掘機來到一個事先選擇好的點上,伸出它粗大有力的長臂,往地下挖去,地面上還有一層燒盡的香灰和紙錢灰。

看到這樣的場景,苟峰的那一點點虛榮心又再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彷彿自己就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自己站在將臺上,大手一揮,面前驍勇善戰的將士們便義無反顧地向著敵陣殺奔過去,真的是指到哪兒就打到哪兒、打到哪兒就殺到哪兒。

苟峰早就叫人準備好了鞭炮,隨時準備將點燃的鞭炮扔入挖好的第一個坑裡,達到驅邪避災,圖個吉利的目的。

隨著挖掘機的長臂從地下抬起,平整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一個機靈的小夥子點燃了鞭炮正準備往坑裡扔,一看坑裡嚇了一跳,隨即“媽呀”一聲大叫,便把點燃的鞭炮往旁邊一扔,一趟跑得不見了蹤影。

旁邊觀看的人不知原由,等鞭炮響完了以後,苟峰在幾個工地負責人的陪同下,來到坑邊一看。

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從泥坑裡衝了起來,把剛才燃放鞭炮的硝煙味都沖淡得消聲匿跡。坑底大大小小十多條花花綠綠的蛇,被挖成了數斷,土坑裡血紅的一片,還有一些蛇卵也全被打破了,就像一籃子打碎的雞蛋,黃的白的液體四處流散,蛇身被挖斷的地方,花花綠綠的蛇皮翻轉開來,露出了裡面白嫩的蛇肉,有些蛇雖然只有半截身子,但還地坑底裡不停地蠕動,而有些蛇頭還圈縮著身子,用它那張開的大嘴咬著自己被挖斷的身體,在土坑裡痛苦地翻滾掙扎。

而挖掘機揚起的手臂裡,那些蛇的屍體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血,也有一些蛇的屍體不斷地掉到剛挖好的土坑裡,

看到這噁心恐怖的場景,有幾個膽小怕事的工人就地蹲在旁邊,哇哇地吐了起來,直到把胃裡殘存的一點點食物吐得乾乾淨淨。

開挖掘機的那個小夥子一看,頓時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他拉開車門,連機器都沒有來得及熄火,便一步跳了下來,丟下那臺挖掘機,頭也不回,一趟跑開了,頃刻間不知藏到那裡去了。

其他幾個在場施工的人員,看到這樣的情況,也跑過來,給工頭打了一聲招呼,便收拾起行裝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幾條蛇就怕了嗎?”苟峰漲紅了臉,怒不可遏地向身邊的工頭問道。

“苟總,這蛇是有靈性的動物,以前農村裡誰家裡進了蛇,都是燒著高香,把它恭送出門的,誰也不敢傷害它。而在工程施工的過程中,挖到這麼多的蛇窩,更是不吉利的預兆,何況這些蛇好像還是全家老小一大窩啊,這肯定會有血光之災的啊!所以工人們都不敢幹了!要走了!”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工頭,大著膽子,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恐懼,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誰也不敢有一絲半點的隱瞞。

“你是什麼時候來燒的香?”苟峰繼續責問那個工頭。

“按你吩咐的時間,今晨零時啊!”工頭委屈地回答到,臉上也是一副哭喪的表情。

“按古代打更的時間算,零時是幾更天?現在又是幾更天?”苟峰繼續問到,不過態度已經有所緩和,因為他知道,這幾個工頭都是有背景,有來頭的,最好不要隨便得罪他們。

“按古代打更的時間算,零時應該是三更天,而現在是五更天,”那個工頭搬著指頭算了算,然後再認真地回答著苟峰的問題。

苟峰一聽,心裡

先是一驚,隨即便想起了昨天下午,那個酒瘋子的幾句揭語,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激凌,周身立既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知道了,把這個坑填了吧!今天休息一天,另外封鎖消息,不得叫那跑掉的幾個人走漏一點訊息,知道嗎?”苟峰一邊說,一邊回憶起昨晚遇到的那個怪老頭說的那兩句神秘兮兮的話。

由於心情不好,下午苟峰又來到了小紅那裡,尋找安慰,尋找快樂。一番雲雨之後,苟峰便軟軟地躺在一邊,唉聲嘆氣了起來。

這時,守護工地的負責人打來電話,說一個守工地的工人,走路不小路,從不是很高的土坎摔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腿,現在正在往醫院送,要公司趕快安排人員去醫院交錢,辦理入院手續。

苟峰一聽心裡更加的鬱悶,不祥的預感再次竄了起來,心中的恐懼感又無故增添了幾分。憑他對懂事長的瞭解,要是把這個事情搞砸了,這個副部長可能也就當到頭了吧!

小紅善解人意地為他端來一杯水,關心地問到“你這是怎麼了,我的苟總,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我沒有把你伺候舒服啊!”

“不是,我今天遇到煩心事了!這可能會關係到我的前途和命運,很有可能是我事業的一個轉折點”!苟峰的嘴裡全是一股憂愁不堪的語氣,彷彿天就要掉下來了一樣。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想發財了,敢惹苟總生氣!敢得罪咱們的財神”小紅眼中流露出吃驚的模樣,嘴裡十分不解地說道。

“不是有人和我過意不去,而是天意!……”於是苟峰便將今天早上工地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身邊的小紅。

小紅聽完,噗哧一笑說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把我們苟總愁成了這樣,我們這裡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都是花點錢請個陰陽先生來殺幾隻雞,燒幾堆紙錢和幾柱大香,做一個簡單的水陸道場,不就得了嗎”。

“這個我也知道,只是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時候,遇到了個怪人…..”於是苟峰便把昨天下午遇到的怪事一併說給小紅聽了。

“莫非你遇到了甄瞎子 ,他可是傳說中的高人啊!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當世半仙啊!聽說,他自幼雙目失明,但長就了一雙陰陽眼,生就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可知天地陰陽,可測人的貧賤禍福。你快去找找,看還能否找得到他,只要他一出手,一定能給你化解這一災難,要不然最後所有的願望都將是一場夢,一場空啊!”小紅也顯得無比的驚奇,好像比苟峰還著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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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這麼大,我又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也沒有人知曉他的行蹤,我到哪裡去找他呢?怪只怪我當時沒有在意他說的話,”苟峰聽小紅這麼一說,更加地愁眉不展了,心裡和愁緒又增加了幾分。

“我也不知道,聽說他居無定所,來無影去無蹤的,你只能碰運氣了,要不你再去遇見他的地方等等,看能不能遇到他。不過我聽說他這人非常好酒,手裡也沒有多少錢,因為他替人消災免難從來不是為了錢,只是助人為樂而已,你也可以去一些小酒館找找他。”小紅好像得到了一點啟發,她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自己的財神。

“對了,我當時遇到他時,他就是一身的酒氣,我還以為他是一個酒瘋子。我現在馬上去昨天遇見他的地方等等,實在不行再去附近酒館找他。” 苟峰說完馬上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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