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斥候小隊兩面受敵,頓時失去了還手之力。很快,十人被全部射到。

黑魚布林登徒利跳下馬,兄弟們先搶了西境斥候的馬,再把西境斥候們的屍體在地面排了一排布林登注意到西境斥候的右肩膀和右上臂清一色沒有用重鎧,不是輕便皮革就是貼身軟甲,這個從未見過的小變化令布林登徒利有些迷惑,但也沒特別放在心上。

他注意到每一個斥候的鎧甲都是這樣:右肩膀和右上臂都沒有用防護最好的板甲。

有兩個西境斥候還沒有死。

席恩葛雷喬伊大聲喝問對方的軍情,兩名斥候沒有過多的猶豫,知無不盡的告訴了席恩西境的軍隊人數、指揮官和前鋒將軍的名字。席恩對兩人的配合很滿意,他又詳細問了軍事部署的情況,但很可惜,這兩名斥候並不知道現在的具體的軍隊部署。他們遵命北上已經有好多天了。

席恩抽出短劍,割斷了兩名西境斥候的咽喉。

他動作快而乾淨,令人猝不及防。布林登蹲下身看看西境斥候的鎧甲變化,席恩就把兩名俘虜給殺了。

“羅柏大人有令,不殺俘虜。“布林登徒利很不滿的說道。

“我知道,不過這兩個傢伙已經受傷,殺了更好。不然我們還要學士給他治傷,他還要吃我們的飯喝我們的酒,我們還得帶著他們,我可受不了。”席恩笑道,一貫的自信滿滿,一貫的滿不在乎!

布林登徒利冷冷的看了一眼席恩:“俘獲的西境戰馬歸我們,我們將繼續南下去偵察。鎧甲和武器你們帶回去。還有,注意佛雷家族的孿河城,安排最好的弓手埋伏在綠叉河邊,只要有渡鴉從佛雷家出來南飛,就全部射殺。”

“好謹慎的想法,不過我很贊成。我們就得防止佛雷家向蘭尼斯特家通風報信。”席恩笑道,“大人請放心,這事情交給我就對了。等大人回來,我們就吃佛雷家的烤渡鴉下酒”

凱特琳徒利雖然換了一身耐髒的粗布亞麻衣,也掩飾不了她從小生活在公爵家庭裡面精心培養出來的貴族氣質。

她騎馬走在羅柏史塔克的身邊,落後半個馬身,帽兜拉了起來,蓋住了她的頭,擋住了她的臉。她隱藏起來的眼神一直落在羅柏的身上。

自從羅柏去見了威曼曼德勒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從強撐的挺直胸膛變得有了自信和底氣,臉上也是榮光煥發,整個人話也變得多了起來,言行也變得開朗和具有了一點幽默感。

威曼曼德勒向羅柏說了什麼?

凱特琳徒利知道自己不能去找到威曼曼德勒問清楚因為羅柏在見了威曼後,認為他過於肥胖的身體並不適合在戰場上衝鋒戰鬥,他昨天就下令讓威曼爵士帶著幾名隨從回起去駐守白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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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曼曼德勒照做了!

究竟威曼向羅柏說了什麼?

凱特琳內心湧起好奇,她決定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問。兒子現在是掌權人,西境軍的總司令,最高指揮官。凱特琳得隨時維護兒子的尊嚴和威儀,有什麼要說要問的,如果事關重大,她都很注意場合。

如果是能隨便說出來的事情,羅柏早就向她說了。羅柏回來後對見了威曼的事情守口如瓶,這說明了威曼和他說的事兒很不一般。

前面,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一座宏偉的城堡和一條橫跨綠叉河的黑沉沉的大橋出現在眼前。

凱特琳上前:“羅柏,沒看見布林登叔叔呢?”

“我昨夜請布林登大人帶著斥候南下了。”羅柏禮貌回身,對母親說道。

“昨夜?”

“是的,凌晨了。”

“那麼晚?”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我也不想驚動其他的任何人。”

凱特琳回頭看一眼幾名伯爵和一眼看不到尾的隊伍:“我覺得你變得謹慎了。”

“得敬畏戰爭,並小心行事。”

凱特琳心中一動,兒子好像得到了某種強大的力量支撐。別看他說話謹慎,語氣卻是滿滿的自信,就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對自己的做事也有了底。

“嗯,說得好。威曼伯爵雖然很胖,被人們不尊敬的稱為‘鰻魚大人’,但他卻是個值得尊敬的爵士,這次他的軍隊和兩個兒子都來了,他的忠誠度無可置疑。”

“是的,母親大人。”

“他昨天要你去見他,你們說了什麼?”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終於說出了凱特琳心裡想要知道的。

“他向我告罪,說他身體太胖,出門後就一直生病發燒。坐著轎子來的人也不可能上陣去打仗,他希望不要影響到我們的軍隊士氣,他向我請求原諒,並希望我能允許他回去駐守白港。”

凱特琳看著兒子不善說謊的臉,她能聽出羅柏的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我是假話’的氣質。她太瞭解羅柏了。

羅柏在說謊,但凱特琳也不願意去逼迫他。假如他認為告訴她並不合適,那麼就讓他保守住心裡的秘密吧。

“羅柏,前面是佛雷家的孿河城,昨天我們還收到奔流城的求救信,你想清楚了該怎麼做了嗎?”

“兵分兩路,我帶騎兵渡過綠叉河,突襲奔流城,打詹姆一個措手不及。”

“迎戰泰溫公爵的軍隊呢?誰來指揮?”

“我已經想好了,盧斯波頓伯爵。”

“為何是盧斯波頓?”

“迎戰泰溫的軍隊以防禦牽制為主,目的是穩住了讓泰溫以為我們的部隊全部都在南下和他作戰。安柏伯爵脾氣急性格強悍,適合衝陣做先鋒;葛洛佛伯爵稍微威信不夠;卡史塔克性格古板僵硬,不適合獨擋一面;其他的伯爵要麼暴躁、要麼勇猛、要麼膽小,只有盧斯波頓,冷靜從容,不急不躁,適合防禦牽制作戰。如果要衝鋒突襲,他就理智有餘而勇猛不足了。”

凱特琳聽得又驚又喜,兒子的分析,每句話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令她刮目相看。

凱特琳很想讚美兒子幾句,但看見兒子的臉上一副頗有得意之色的神情,她就強行忍住。

“羅柏,佛雷家的橋可不是那麼好過的。”凱特琳警告。

“知道。瓦德佛雷是個精於計算的人。小心謹慎,每次都會選擇站在勝利者一邊。在誰勝誰負不明朗的時候,除非有足夠的利益令他動心,否則,他不會給我們好臉色。孿河城的佛雷家能夠在幾百年裡暴富,就是靠著修建了這條大河上的長橋收取昂貴的過路費。他不僅僅是收取東西兩岸過河的人的錢,還要收取順河上下的所有船的過河費。”

凱特琳聽得吃驚,羅柏對佛雷家也是如此瞭解。

“如果佛雷並不讓我們透過,我們將怎麼辦?”

“簡單,給他想要的。瓦德伯爵就無法拒絕。”

凱特琳連連點頭。羅柏和威曼很秘密的見了一面,整個人對局勢就看得更透徹了,跟前幾天判如兩人。很顯然,他受到了某個高人的指點。

凱特琳心中大慰。危難之際,有人在暗中協助北境。

只有北境軍在戰爭中獲勝,被扣在君臨的艾德和珊莎、艾莉亞才能安全。

“報!”有周邊負責警戒巡邏的騎兵來報,“席恩大人全殲一支西境斥候隊,他需要大人派給他一支長弓神箭手埋伏在綠叉河邊,以防佛雷家族向西境泰溫放出渡鴉報信。席恩大人隨後就到。”

“準!羅德利克大人,傳我號令下去,從隊伍中選調箭術最好的長弓手組成一支小隊,交給席恩葛雷喬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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