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宋、夏、遼三國會盟,三方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模樣,可瓜分人口、土地、財物、戰利品等等卻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拼命往自己身上撈好處。

經過整整三日的爭吵,三方終於商定了盟約,也就是利益分配完畢之後,夏晉王李察哥再次提出三國共同出兵,攻滅金國。

夏此次出兵共擊金軍,其實並未出多少力,也就出了兩萬兵馬,還跟在遼軍之後,也未死幾個人,卻撈足了好處,可謂是嘗到了甜頭,而世上之人,大都為人心不足蛇吞象,故再提此議,可李三堅豈能上他們的當?

三國共同出兵,攻打金,也許真能攻滅其國,但前提是必須齊心協力,且統一指揮,而現在根本是無法辦到的。

三國發兵之後,來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相互掣肘,浪費了大量兵馬、糧秣不說,也許還會被金人個個擊破的,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與其如此,李三堅寧可抱元守一,先消化掉勝利果實再說。

夏晉王李察哥之意無非就是使宋、遼與金拼個你死我活的,然後他們再來個坐山觀虎鬥、漁翁得利而已。

況且目前大宋已無再戰之力了。

宋自宣和年間到現在,近十年大戰,早已是債臺高築,經濟幾欲崩潰,軍、民死傷無數,各地賊盜叢生,百姓鬻妻賣子,是民不聊生,李三堅乃至整個大宋朝廷均是急需弭兵息戰,修生養息。況且金雖敗了數仗,但不能說金就成為了待宰羔羊,金入侵了他國,道義盡失,從而落敗,這是最根本的原因,若是宋攻入了金境,那麼情況就會得到反轉,宋就失去了道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個道理,李三堅比誰都明白。同時金以騎兵為主,宋以步軍為主,這種情況到目前為止,仍是沒有得到改變,那麼越往北去,地勢就越平坦,天氣也更寒冷,就越對宋軍不利。

該收手時就收手,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方能成大事!

於是李三堅聽聞李察哥再次提及此事,微微一笑後說道:“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何意?”李察哥聽聞李三堅開始背誦兵法,於是大感疑惑不解,開口問你的。

“不戰而屈人之兵,難道晉王不明本相之意嗎?”李三堅微笑道:“陳兵於邊境,兵逼之下,也許要得更多。”

“善,大善!”遼主耶律大石首先開口贊同道。

在這個大爭之世,欲建立霸業,首先需加強自己的實力,國力、軍力、民力等,耶律大石師從於李三堅,早已是明白了這個道理。

耶律大石逃到西面之後,欲加強實力,就必須向西發展,開疆擴土、招兵買馬等等,東面就讓宋、金、夏三國爭去吧,待他們掙個你死我活,實力大減之後,耶律大石再揮軍東進,也許能夠肅清寰宇,一統天下。

此時宋、夏、遼結盟,而盟約之一便是任何

一國受到金攻擊,其餘兩國當盡力協助,以化解金的攻勢。雖三國盟約不是那麼可靠的,但耶律大石相信,此訊息一出,必使金人不敢輕舉妄動,輕啟戰端的,如此一來,耶律大石便可放膽向西面開疆拓土了,這對於耶律大石來說,為此次援宋所得到的最大的益處,也是耶律大石欣然帶兵前來的主要原因。

於是三方會盟盡歡而散,隨後夏晉王大擺宴席,款待李三堅、耶律大石等貴客,席間自然是觥籌交錯,起坐而喧譁,眾賓歡也!

...........................

“啊?你怎麼來了?”

“我為何就不能來?”

“能,你是誰啊?下官怎敢不讓你來啊?”

“噗呲!郎君,你還在想我嗎?”

“想,一直在想,時時刻刻都在想,等等,先等等,冰兒,他真是...真是...宣和二年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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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堅,你不是人,你只會欺辱我,嗚嗚嗚...”

“哎,哎,冰兒,你哭什麼?當我沒說成嗎?”

“堂堂大宋宰相,居然出爾反爾,哼!”

“是,是,我出爾反爾,不行,不能讓你孤兒寡母受人欺辱!”

“嘻嘻,何人敢欺辱我們娘倆啊?除了你之外,哎,你能什麼辦法啊?”

“有,當然有,你夫君我是誰啊?天下之事,還有何事能夠難得住我?”

“呸,就會說大話!”

“絕非大話,大不了還是那句話。”

“哪句話啊?”

“提兵至興元府城下,迎你娘倆回家啊!”

“啊?你敢,你敢滅我大夏,我先滅了你!”

“............”

於是李三堅心中便有了攻滅西夏之意,待時機成熟,李三堅必會如此的。

...........................

“下官等拜見相國!恭賀相國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當李三堅領兩萬餘兵馬浩浩蕩蕩開到宋東京開封府之時,尚書左丞李綱領開封府的大小官員於南燻門外恭迎。

三國會盟,西北事了,李三堅便返回了開封府,並命曲端為關陝六路宣撫使,吳玠為宣撫副使、制置使,劉錡為秦鳳路經略使安撫使兼知秦州,三人共領西北兵、政事。王庶、岳飛、花榮等跟隨李三堅回朝廷,另有他任,王庶為兵部郎中,岳飛為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司都指揮使,花榮為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司都指揮使,加上山魁為殿前司都指揮司都指揮使,濟空為殿前司都指揮司副都指揮使,山魁之子山寍為殿前司都虞候,山寍總領宮城戍衛事,楊再興為侍衛親軍步軍都虞候,如此一來,“三衙”盡被李三堅所掌握。有著衛戍京師、衛戍宮城之責的“三衙”當中的管軍臣僚當然皆為李三堅的心腹黨羽...

“諸君免禮!”李三堅翻身下馬,將馬鞭甩給了楊再興,抬手答禮後,便與李綱並肩向城內走

去。

“為何仍是如此頹敗?”兩人步入開封府之時,李三堅看著仍是有些殘破的城牆問道。

李綱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

金軍攻取開封府之後,大肆燒殺淫掠,開封府城牆也被金人燒燬或搗毀,此時經李綱等人修修補補之後,情況已經好上許多了。非但如此,開封府歷經戰亂,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開封府也是百業凋敝,往日百萬人口的繁華都城早已是不復存在了。李綱奉命留守開封府之後,懲治賊盜,安撫流民,招人還鄉,整飭百業,開封府才逐漸恢復了些往日的氣象。

“大兄,燕雲大捷,西北大捷,故土盡復,天下人無不歡呼雀躍、彈冠相慶,此刻,綱倒想問問大兄又有何打算?”李綱不理李三堅,並白了李三堅一眼後問道。

“打算?”李三堅聞言答道:“當然是聖駕返京了。”

太后孟氏、大宋皇帝趙諶還遠在江南建康府,李三堅是不能讓他們脫離自己太久的。同時李三堅也是想念自己的母親符二孃,自己的眾多妻妾及眾多孩兒。

“返京?大兄,戰亂尚未完全平息,此時返京,是否太早了些?”李綱聞言問道。

“賢弟勿憂...”李三堅聞言微笑道:“為兄已經知道,開封府的賊盜已被賢弟或剿或撫,開封府已安定許多了,至於他處的賊盜,為兄使人去剿除便是,又何談戰亂未平?”

“胡虜吶?”李綱問道:“虜寇大敗而去,接連丟失了中原、燕雲等地,又豈能與我善罷干休?大兄,需謹防虜寇反撲啊?”

“反撲?”李三堅聞言冷笑道:“某料虜寇不久之後,便會勢窮求和的,又何來反撲一說?賢弟,我大宋京師為此地,聖駕一日不還京,天下人心一日不定。”

是你的心不定吧?李綱心中嗤之以鼻之後說道:“大兄你也不早說,現在整修皇宮,不知是否還來得及?”

開封府陷落,不但城牆被燒燬、搗毀,皇宮大內也遭了殃,此刻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的。

“來得及。”李三堅聞言說道:“戰亂之後,百業待興,我等當一切從簡,賢弟,應當省吃儉用的過一段苦日子了。至於皇宮大內,整修幾間出來,夠住就行了,不必大費周章,勞民傷財了。”

“勞民傷財?大兄此言說得好。”李綱聞言頓生大表贊同:“太上官家...哎...花石鋼、延福宮、艮嶽等,致我朝受此大劫啊!”

“賢弟,看事情不能只看其表,而忽略了其裡。”李三堅聞言微微搖頭道:“某倒是以為花石鋼、延福宮、艮嶽等並無大礙,或者並非是靖康之難的主要原因呢。”

李綱聞言,似乎是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

“下官秦檜拜見相國,相國萬福鈞安!”李三堅與李綱一時之間,是相對無言,默默的向著城內走去,於是南返的宋官員秦檜終於逮到了機會,湊到李三堅面前,滿臉堆笑的拜見道。

秦檜?李三堅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注視著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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