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康元年十一月某日

此時元旦將至,還有個把月就要過新年了,靖康元年即將過去,新的一年即將到來,江南百姓新年喜慶氣氛也是越開越濃厚了。新年之時要過除夕、旦日,要拜天地、祭拜祖先、互相拜年、走親訪友,因而需提前準備,百姓們走街串巷的,採買各種新年物品,忙了個不亦樂乎,大街上售賣家中門神、鍾馗、桃符等等一應之物的商販是多如牛毛,大聲吆喝著、叫賣著,以各種手段吸引客官前來採買。

江南路、兩浙路、福建路等地百姓日子過得越來越富足了,兜裡有錢了,過年當然也是過得熱熱鬧鬧的,百姓們生活富裕、安定,飲水思源,均是對江南長吏李三堅心懷感激之情。

北方正是兵荒馬亂之時,當地百姓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定是流離失所、悽慘無比,哪裡如江南路、兩浙路、福建路的百姓這樣,還能過個喜氣洋洋的新年。

不過百姓在將新年之時,心中是異常擔憂,那就是一旦金人攻陷大宋京師開封府,那麼下一步就輪到南面了,江南也避免不了戰火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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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亂,必然會盜賊叢生、亂軍橫行;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傾家蕩產都是輕的。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江南百姓何談安逸的日子?只怕是過個新年都是一種奢望,

金人大舉南下,大宋江山社稷危在旦夕,就如一塊沉重的石塊壓在每一名宋人的心上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江寧府百姓在準備過新年的同時,已經感到了此時江寧府的氣氛與平日相比是越來越不同了,那就是戰爭的味道是越來越濃烈了,氣氛是越來越緊張了,每日裡信使、快馬往來是異常頻繁,從各地運往江寧府載著糧草、軍械等等車輛也是越來越多,運輸物資的大型船隻每天也是擠滿了江寧府各個碼頭,大宋黑旗軍將士也是調動頻繁,同時出現了許多新面孔,一些眼尖的百姓還發現了許多異族之人,如吐蕃人、回鶻人、吐谷渾人等等,甚至還有党項人?另有許多官府召集的民夫也是齊聚江寧府。

除此之外,江寧府的百姓還見到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軍械,這些軍械對於江寧府的百姓來說,以往不要說見過了,就連聽都未聽說過,如四匹馬拉的,黑乎乎的傢伙,像個裝上兩個輪子的大棒槌?

總之大軍齊聚江寧府,必有戰事發生,十有八九是江南宋軍將要勤王京師,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嗵...嗵...嗵...”

“嗚...嗚...嗚...”

江寧府連日陰雨之後,今日天空終於放了晴,陰雲幾乎散盡,只留下些許淡薄的雲彩,冬日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中,金色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在江寧府的江面、地面上,令大地、江水變得金燦燦的,照耀在人身上,卻令人暖洋洋的。

在金色的陽光之中,江寧府城外,忽然傳來一陣又一陣驚天動地的

鼓號聲,吸引著眾百姓紛紛向城外湧去。

眾百姓到了江寧府城外一片開闊地上時,才發現此處早已聚集了數萬大宋黑旗軍大軍,黑壓壓的鋪滿了整個曠野,如雲的黑色狼旗迎風招展,一排又一排雪亮的兵刃矗立在人群之中,如刀山槍林,而此時江寧府碼頭之外的海面之上也是聚集了無數黑旗軍大小戰船,其中還有數艘巨大的戰艦,一個個如小山般的,靜悄悄的停泊在江面之上,令人驚懼萬分,卻又捨不得移開目光。

此時又是一陣急促的鼓點聲,在鼓點聲中,眼尖的百姓已經看到了數十名大宋黑旗軍將領簇擁著一名身著黑色鎧甲的的統帥走上了高大的點將臺。

最新打製的鎧甲穿在身上輕便無比,並且相比從前還要堅韌了許多,在李三堅苦心經營之下,經過數年的努力,江南鍊鐵、鍊鋼技術不斷提高,已經超出了這個世上任何一個鍊鐵作坊的水平了,並且超出不止一個檔次,具體量化就是以往兩副鎧甲之防護力加起來也許還不如黑旗軍一副鎧甲。

此都是經過湯順等黑旗軍軍器監之人測試過的。

不但是鎧甲,弓箭、刀槍、戰船等等軍械製造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還出現了許多以往在這個世上,從未出現過的軍械。

大宋範陽子爵、正奉大夫、觀文殿學士、籤書樞密院事、江浙閩淮宣撫使李三堅,身穿黑色鎧甲,身披血紅色的披風,手按腰間吳王劍走上了點將臺,看著臺下鴉雀無聲的一個個黑旗軍方陣,久久不語。

巨大的黑色狼旗在李三堅身後獵獵作響。

金色陽光照射下來,照耀在點將臺上的李三堅身上,將全身披掛的李三堅照耀得宛如天神一般,令人油然而生崇仰之意。

山魁、濟空等十數名虎衛手按腰刀,呈半月形分散在了李三堅身後。

“何為邦國?”片刻後,李三堅看著臺下黑旗軍眾將士大聲問道。

數萬人列成方陣聚與點將臺下,無論李三堅聲音多麼洪亮,也不可能使每一名黑旗軍將士都聽清楚的,因而此時只有透過旗語或負責傳話的軍中小校拿著各種大小不一的傳話筒,將李三堅說出的每一個字傳遞到黑旗軍每一個將士的耳朵裡去,同時也使得周圍許許多多的百姓聽的是清清楚楚的,包括許多前來送行的黑旗軍將士的家人,包括前來送行的李三堅的所有家人。

“大曰邦,小曰國,邦之所居亦曰國。”李三堅頓了一頓後接著大聲說道:“而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國家國家,乃是先有國,後有家,無國則無家。本帥從前也有過得過且過的想法,認為只要家中平安,我管他外面洪水滔天?可本官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之不存,何以為家?如今金人在北方肆虐,在我大宋境內肆虐,就如強盜闖入了家中,殺我家人,擄我財物,燒我房屋,毀我良田,淫我女子,視我宋人如豬如狗,如奴如婢。燒殺搶掠,是

無惡不作,屠城滅邑,暴戾恣睢,令人髮指,種種暴行,罄竹難書!”

李三堅的話極具渲染力,不禁令在場的所有人是憤怒異常,臉色通紅,握緊了拳頭。

“你們當中可能有人認為躲在江南,可免於禍端,今日本帥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錯了,是大錯特錯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金人的鐵蹄早晚會踐踏至我江南之錦繡河山,你們想避禍於江南,可金人不許!本帥的親人已有不少死於金人手中,想必你們的親人也有不少死於金人之手,因而想如烏龜般的躲在江南,不過是自欺欺人、痴心妄想而已!”李三堅接著說道。

“滄浪”一聲,李三堅拔出腰間吳王劍,斜指天空,大聲吼道:“本官與金人之仇恨不共戴天,我大宋之人與金人之仇不共戴天。本官今日率軍勤王,乃是蕩平虜寇,解民於倒懸,救民於水火。”

“國之興亡,匹夫有責!”李三堅又大聲吼道。

“國之興亡,匹夫有責!”黑旗軍眾將士揮舞著兵刃,大聲吼道。

“衛國護家,誓死殺虜!”李三堅吼道。

“衛國護家,誓死殺虜!”此時不止眾黑旗軍跟著一起大吼了,就連江寧府的百姓也跟著一起大吼,包括李三堅的眾家人,兩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除外。

“官人...”種佩竹雙目眼淚,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夫君,只恨自己為女兒身。

“眾將何在?”李三堅隨後看著眾黑旗軍將士大聲問道。

“末將在!”姚輿、章闞、閔武炎、馮湛、拓跋魁、羅布瑞、呼延烈、許彪、姜屠、崔虎臣、骨勒海、鄭泰、司馬威、符鱗、翟進、高堯康、花榮、張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徐寧、索超、楊志、呂師囊等數十員黑旗軍將領一起躬身接令。

此時的黑旗軍當中,除了新添梁山泊一眾降將之外,就是方臘餘部降將,如呂師囊等將。

方臘兵敗身死之後,呂師囊等餘部轉戰樂清縣等地,李三堅奉旨督撫江南,當然要剿除方臘餘部,於是李三堅兵逼呂師囊部,並以三寸不爛之舌及自己的名頭,招降了呂師囊等將。

而令呂師囊感到哭笑不得且異常鬱悶的卻是,呂師囊數次遊說李三堅,可最後卻被李三堅招降了...

若是其他人,呂師囊斷不會歸降,話說是其他人的話,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不如抵抗到底。而李三堅為何人?清名盛於天下,因此呂師囊等將就老老實實的歸降了,並甘願在黑旗軍當中為將。

“率部開拔!”李三堅大聲下令道。

“末將等遵命!”姚輿等將大聲接令後,就去招呼各自手下的兵馬去了。

“李相公、諸位勇士,望凱旋而歸!”江南諸路都轉運使崔永梽領江南一眾官吏向著大踏步開拔的黑旗軍一起拱手施禮道。

“望大軍凱旋而歸!”江南父老鄉親一起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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