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經略安撫使宅邸

“官人,你喜歡嗎?”宋通議大夫、龍圖閣學士、秦鳳路經略安撫使、知秦州軍州事李三堅的四夫人蔡櫻雪伏在李三堅懷裡,紅著臉膩聲問道。

“喜歡,簡直太喜歡了!”李三堅摟著蔡櫻雪大聲答道。

喜歡?你官人我簡直要愁死了,李三堅言不由衷,口稱歡喜,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李三堅六位夫人,而只攜蔡櫻雪前來邊關赴任,除了怕引起趙佶的猜忌、朝廷的閒言碎語之外,就是想到蔡櫻雪一身的武藝,可貼身護得李三堅周全,這也是李三堅的母親符二孃及妻蔡絨雪的意思。

可李三堅於邊關為官期間,卻管不住自己,幾乎日日糾纏蔡櫻雪,這下好了,蔡櫻雪終於珠胎暗結了...

一名懷孕的女子如何能夠隨軍出征?如何能夠施展武藝?如何能夠上陣廝殺?這還罷了,關鍵是李三堅出征在即,而符二孃等親人均是遠在東京開封府,那麼秦州就只蔡櫻雪一人了,這叫李三堅如何放心得下?

李三堅者一出征,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因此蔡櫻雪萬不能一人獨自留在秦州,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官人,你不開心嗎?”從前的蔡櫻雪對李三堅是一副橫挑眉毛豎挑眼的模樣,動不動就與李三堅拳腳相加...可自從有了身子之後,卻顯得異常的溫婉可人,此時膩在李三堅的懷裡,恨不得將身子揉進李三堅的身體裡去。

蔡櫻雪見李三堅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於是將頭埋在李三堅懷裡低聲說道:“其實...其實奴家可以的...奴家自幼習武,這點...”

“什麼這點那點的?”李三堅聞言頓時大怒,呵斥蔡櫻雪道:“難不成你還想隨我出征不成?還想保護我?荒謬!大謬也!李某男子漢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託庇於女子裙下?”

“噗哧!”蔡櫻雪聞言也不生氣,反倒是笑出了聲,伸出玉指點了點李三堅的額頭後笑道:“知道啦,知道官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要不然也不會...官人,可奴家現在這幅模樣,而你又出征在即,可如何是好啊?奴家可是沒主意了啊...”

“這倒是個難題...”李三堅聞言沉吟道:“邊關乃是個四戰之地,是異常兇險,不能讓你娘倆身處險地了,無論怎樣,不能讓我李某的兒子受到任何威脅。”

“啊?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啊?”蔡櫻雪聞言睜開一雙美目看著李三堅詫異的問道。

“官人我已有一兒一女了,當然是知道的。”李三堅賊眉鼠眼的看著蔡櫻雪身子笑道:“橫看成嶺側成峰嘛...”

“呸,說著說著又沒個正經了...”蔡櫻雪不知詩詞,可李三堅這句調戲之言可不是第一次說了,如何不知李三堅的意思?

堂堂大宋狀元郎,一路之長吏,黑旗軍之大帥,就是個色中餓鬼,說著說著就往歪處想了

,蔡櫻雪紅著臉啐了李三堅一口後說道:“你就只關心你的兒子?”

“呵呵...”李三堅手撫蔡櫻雪的小腹笑道:“哪能啊?沒有他娘如何有他?邊關險地,不可久留,不如我使人護送你娘倆回開封府吧,就是不知你這身子,能否經得住旅途的艱辛?”

內室之中,只夫妻二人,蔡櫻雪也由得李三堅輕薄,身子一軟又伏在李三堅懷裡低聲說道:“奴家自幼習武,不是那麼嬌貴的,奴家娘倆聽憑官人安排就是,只不過...只不過...”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沒有其他好辦法了,蔡櫻雪心中暗道。

“只不過什麼?”李三堅聞言問道。

“只不過夫君你出征在即,將要上陣廝殺,奴家實在是...實在是擔心啊,夫君,刀槍無眼,你要是...要是...有何事,奴家娘倆可如何是好,娘、妹妹她們又該如何是好啊?”蔡櫻雪說著說著,眼淚已經落了下來,緊緊摟著李三堅哽咽的說道。

“平日裡一副女漢子的模樣,今兒個是怎麼了?這麼婆婆媽媽的...”李三堅故意板起臉呵斥一句後,擦了擦蔡櫻雪臉上的眼淚後安慰道:“無甚大礙的,你夫君我此次出征可是個‘運糧官’,運糧官懂嗎?就是押運糧草至大軍當中,又不是上陣廝殺的。再者說,若真有什麼危險,你夫君的雙腿難道是個擺設?不會溜之大吉嗎?俺的‘嘯風’可是天下少有的神駒呢,日行三千裡,夜行八百裡,一騎絕塵的,天下何人可以追得上?再再者說,你夫君我可非一介文弱書生呢,武藝可是天下無敵呢,當然我的親qin美小娘子除外...在娘子面前,李某可不敢居第一。”

李三堅“吧嗒”一聲在蔡櫻雪臉上親了一口。

李三堅其實是故作輕鬆,是在寬慰蔡櫻雪的。

運糧之兇險可是不亞於上陣廝殺的,甚至是有過之無不及的。上陣廝殺若情勢不對,還是有逃之夭夭的機會的,可運糧就不同了,運糧途中,賊軍來襲,李三堅當然可以一騎絕塵的,可大軍急需的糧草丟失,李三堅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只有拼死護糧,死戰不退。

同時無論是契丹遼還是党項夏,與宋軍作戰之時,幾乎都是採取,以其靈活機動的騎軍,迂迴包抄,襲擾宋軍後路,截斷糧道等等,對此,李三堅必須保持清醒,同時也做好了準備。

“噗哧!”蔡櫻雪不知兵事,聞言才稍稍放心,笑著說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迎風三浪’?還天下無敵?真真的笑死奴家了...”

李三堅聞言板起臉正色道:“什麼三腳貓?那是姚氏家傳絕學好不?”

李三堅隨後嬉皮笑臉的說道:“不過李某將這項絕學已然發展光大了,想必你們都領教了吧?”

“呸,登徒子!”蔡櫻雪被李三堅捉弄得極為難受,隨後忽然反客為主,將李三堅推倒在了繡床之上,並壓在了李三堅的身上。

“你要幹什麼?”李三堅“大驚失色”的問道。

“你說吶?”蔡櫻雪臻首一擺,如瀑布般的秀髮便落在了粉臉一側,紅著臉,眼神嫵媚迷離的看著李三堅反問道。

“啊?你這身子?行嗎?”李三堅也就是過過乾癮而已,來真的還真怕她動了胎氣。

“許夫人說...說...剛剛有了身子...只要小心,無大礙的...”蔡櫻雪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小賊,現在你倒是裝好人了?今日姑奶奶與你大戰三百回合,非讓你油盡燈枯不可,省得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小賊,看招,有何本事就使出來吧!”

“...............”

“砰!哎喲!”

“夫人,小心動了胎氣...”

........................

“稟軍帥!糧草已備齊,大軍已集結完畢,末將請將令!”

秦州郊外,旌旗招展,三千餘黑旗軍將士持戈整整齊齊站在曠野之中,千餘輛裝滿糧草、軍械、被服、軍衣等輜重的大小車輛也排得整整齊齊的,同時有五千餘名民夫站在了車輛周圍,一齊看著李三堅,等候著將令。

李三堅看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眼費盡千辛萬苦備齊的各種輜重,大手一揮下令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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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遵令!”姚輿躬身接令,翻身上馬,縱馬疾馳,一邊疾馳一邊大聲下達出征的將令。

“庭舉之命便是本官號令,違令者軍fa論處。”李三堅隨後交代秦鳳路經略司諸官吏道。

“下官等遵李相公之命。” 秦鳳路經略司諸官吏一齊接令道。

“庭舉,此處的事情就勞你費心了。”李三堅隨後對費景陽說道。

“相公,在下怎敢不盡心竭力,為相公分憂?”費景陽話雖如此,但臉上卻是一片愁苦,愁雲慘霧的。

大軍所需可不止這一批的,今後需源源不斷的供應前線,供應大軍,而這批輜重是李三堅、費景陽等人費盡心血才湊齊的,這其中絕大部分乃是李三堅向秦鳳路等地富戶、豪俠借的,原因是不言而喻的,李三堅不願意盤剝秦鳳路等地的百姓了,因此只有向富戶、豪俠借錢借糧。秦鳳路等地富戶、豪俠也是看在李三堅清名之上,才借給官府的。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李三堅雖是以官府名義借的,但這筆賬還是得算在李三堅的頭上,李三堅也因此背上了一大筆的債務,這些債務短期內是無法償還的,在若干年之後,李三堅方才連本帶利的一一償還。

當然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辛苦你了。”李三堅長嘆了口氣,拍了拍費景陽的肩膀後,翻身上馬,追著大隊人馬而去。

“相公保重!”費景陽看著李三堅的背影,含淚躬身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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