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太守府

“芹兒,取碗醒酒湯來,荷香你去取少爺衣服來,啊?姐姐,你輕點。。。”

除夕之夜的年夜飯之後,就是守歲,而守歲就是家人團聚在一起,說說話,嘮嘮嗑,敘孝道,享天倫,迎福祿,過新春,直至天明。

這其中當然是缺不了男主人的,可泉州太守府的男主人,大宋中奉大夫、龍圖閣待制、知福州軍州事兼本路馬步軍都部署、經略安撫緣邊招討使,李三堅,居然在年夜飯的酒宴之上喝了個酩酊大醉,連道都走不動了,哪裡還能夠守歲?於是太守府老夫人符二孃吩咐兒媳蔡絨雪將李三堅扶入房中歇息。

李三堅身材高大魁梧,蔡絨雪卻身材嬌小,哪裡扶得了已經爛醉如泥的李三堅?於是就喊上其姐蔡櫻雪將已癱軟的李三堅扶到了蔡絨雪所居住的閣樓,具體卻是兩女將李三堅架回了房中,而不是扶。。。

這其中當然是蔡櫻雪出了大力,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就是蔡櫻雪為習武之人,不要說一個人了,就是一頭豬,蔡櫻雪也能將其扔回房中。。。

“這傢伙可真沉!”蔡櫻雪肩膀略一卸,就將李三堅扔到了床上,幾乎是直線跌落,引起了蔡絨雪驚呼不已。

不過好在床鋪較軟,李三堅並未受傷。

蔡絨雪慌忙過去檢視,只見大宋堂堂經略相公,臉色通紅,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什麼,是醜態百出。

“這醒酒湯還未取來?真是的,姐姐,你看著點官人,我去催催。”蔡絨雪著急的對蔡櫻雪說道。

“我看他什麼?就讓他躺著不就行了?”蔡櫻雪聞言納悶的問道。

“滿身的臭味,臭也臭死了。”蔡櫻雪隨後伸出玉手,扇了扇面前的酒臭味。

“官人難受,你服侍一下啊,那邊有茶,官人想喝水,你服侍他喝點茶。”蔡絨雪說罷,就匆匆的走出了廂房。

“哦。。。”蔡櫻雪無奈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蔡絨雪走出了房門,轉頭氣鼓鼓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李三堅。

“夫。。。人。。。嗝兒。。。夫人啊,我。。。跟。。。你。。。嗝兒。。。說啊,今年。。。嗝兒。。。今年我。。。算過日子了。。。今年大。。。事可成。。。夫人你在。。。聽嗎?”躺在床上的李三堅一直胡言亂語的說個不停。

“什麼大事可成?你說什麼呀?我又不是你夫人。”蔡櫻雪聞言嘀咕道。

李三堅聞言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睜開醉眼迷離的雙眼,瞪著蔡櫻雪,片刻後又躺回了床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夫。。。人。。。嗝兒。。。休。。。休。。。得。。。嗝兒。。。戲弄為夫啦,你。。。不。。。是夫人。。。又是。。。何人吶?”

此刻的李三堅已經醉得連聚焦都困難無比,哪裡還分得清是蔡絨雪還是蔡櫻雪?

就算平時清醒的時候,不留意的話,李三堅也是難以分辨這對雙胞胎姐妹的。

“我。。。”李

三堅隨後手撫胸口,臉露痛苦之色。

“你。。。怎麼了?”蔡櫻雪見狀大吃一驚,慌忙彎腰湊過去察看,想看看李三堅出了何事。

“呼。。。”的一下,李三堅忽然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蔡櫻雪猝不及防,來不及縮回來,兩人鼻子差點撞在一起,兩對眼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且兩人都能聽到對方的鼻息聲。

兩人就這麼瞪著,時間彷彿是凝固了一般。

片刻後,蔡櫻雪啐了一口,紅著臉直起身來。

“呃。。。”李三堅感覺腹中翻湧,嗓子難受,口中嘔個不停,人也感覺是天旋地轉的。

“要吐?等等等等。。。”蔡櫻雪見狀嚇得慌忙去找痰盂,可尋了半天也沒找到,於是只好找來一個木盆,放在了李三堅的面前。

“快點。。。”蔡櫻雪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拿著木盆。

“幹什麼?”李三堅此時人已稍微清醒,心中煩惡也減少了一些,於是看著蔡櫻雪愕然問道。

“你不是要吐嗎?”蔡櫻雪仍是捏著鼻子問道。

“我為。。什麼。。。要吐?”李三堅看看蔡櫻雪,又看看木盆,隨後瞪著蔡櫻雪接著問道。

蔡櫻雪見李三堅似乎是有些清醒了,也似乎不像是嘔吐的模樣,於是玉手從瓊鼻之上放了下來後,說道:“喝那麼多的酒。。。”

“嘔。。。。”李三堅本來好好的,可一聽說“酒”字,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感一陣天旋地轉,張大了嘴,就稀里嘩啦的吐了出來。

嘔吐物大部分吐到了木盆之中,但也有少許濺到了蔡櫻雪的玉手之上。

“啊。。。”蔡櫻雪發出一聲尖叫,嘔吐物發出的異味,燻得蔡櫻雪幾欲暈厥,噁心得蔡櫻雪差點將木盆丟去,濺在手上的嘔吐物,更令蔡櫻雪感到頭皮發麻,就像掉了塊火炭在蔡櫻雪的手上似的。

“嗵。。。”李三堅嘔吐過後,更感到天旋地轉,嗵的一聲又倒在了床上。

“你。。。登徒子。。。酒徒。。。酒鬼。。。小賊。。。”蔡櫻雪氣的指著李三堅痛罵,不過翻來覆去的也罵不出什麼花樣來。

“這是什麼事啊?妹妹怎麼還不回來?”李三堅似乎是睡著了,對於蔡櫻雪的罵聲根本沒有半點反應,於是蔡櫻雪無奈埋怨了兩句後,就捏著鼻子,現將木盆放在了門外,隨後洗了洗手,回身瞪了一眼正“呼呼大睡”的李三堅,取出一塊棉布,清理落在床邊、地上的嘔吐物殘渣。

蔡櫻雪清理完畢之後,回身又瞪了一眼李三堅,只見他嘴邊還掛著一絲嘔吐物,於是輕嘆了一口氣,又取出一塊絲巾,坐在床邊,俯身去擦拭李三堅嘴邊的汙物。

人在喝醉之後,只要吐出來,就將會清醒許多。李三堅胸中煩惡之氣漸消之後,睜開醉眼,只見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見不到臉,只見到一隻玉手拿著塊絲巾在擦拭著自己的嘴角。

常言有云,酒壯慫人膽,何況李三

堅並非慫人,更何況李三堅料這名正在服侍自己的女子,當然就是自己的愛妻蔡絨雪了。

在這個世上,妻服侍丈夫,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於是李三堅伸展雙臂,環抱在了“蔡絨雪”的腰肢之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腦袋就湊了上去,在“蔡絨雪”懷裡拱來拱去的。

“雪兒,我的妻,想死為夫了,快別忙活了,今日好好的服侍為夫吧,來吧,今日為夫又想起。。。嘿嘿。。。呵呵呵呵。。。”李三堅邊拱還邊唸叨,口中房中之語是層出不窮。。。。

“啊。。。!?”蔡櫻雪嚇得大聲尖叫,羞得是滿臉通紅,渾身如吃了蒙汗藥般的,是渾身酥軟,一身的功夫似乎是消失不見了。

片刻後,蔡櫻雪紅著臉,奮力伸出雙手將在自己懷裡拱來拱去李三堅的腦袋掰開,因用力過大,十根芊芊玉指在李三堅英俊的臉色留下了十條深深的痕跡。。。

“往哪裡逃?”李三堅還在奇怪今日蔡絨雪為何力氣如此之大之時,見“蔡絨雪”轉身欲逃,於是大喝一聲,又將她抱了回來,並大肆輕薄。

“小賊。。。”蔡櫻雪大怒,右手搭在摟著自己肩膀的李三堅的右手上,隨後用力一個過肩摔。。。

於是大宋堂堂中奉大夫、龍圖閣待制、知福州軍州事兼本路馬步軍都部署、經略安撫緣邊招討使,就直繃繃的砸在了地板之時,發出一聲巨響,整個閣樓都似在晃動一般。

“啊。。。!!!?”終於親手熬好了醒酒湯的蔡絨雪,進屋之後看到影像就是,李三堅趴在木質地板一個坑中,只有頭部露了出來,臉色還有十根長長的指印,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蔡櫻雪怒氣衝衝的雙手叉腰,單只秀足踩在了李三堅的身上,胸口的衣物凌亂不堪,露出胸口一抹白嫩,可蔡櫻雪卻渾然不知。

“官人。。。”蔡絨雪慌忙放下醒酒湯,將李三堅扶在床邊坐下,連忙問道:“官人你怎麼了?”

“暈。。。頭暈。。。”被摔得七暈八素的李三堅答道。

“姐姐你幹什麼呀?”蔡絨雪隨後埋怨蔡櫻雪道。

“哼,你問他!”蔡絨雪兀自未解恨,雙頰嫣紅,胸口微微起伏,指著李三堅說道。

蔡絨雪隨後將疑惑的目光轉向李三堅。

“看本官做甚?”李三堅又羞又惱道:“還不是你二人長得是一模一樣的,看走眼了。。。,今日你們兩個把話說清楚了,到底你二人有何區別?該如何區分?話說不清楚,誰也不許離開這個廂房。”

嘔吐過後,再加上蔡櫻雪的過肩摔,因此此時李三堅酒已醒了,於是就拿出了經略使大老爺的官威,向著蔡絨雪姐妹喝問。

“噗嗤!”蔡絨雪實在忍不住了,不由的開口笑道:“大老爺真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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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說不出口是嗎?”李三堅點頭道。

蔡櫻雪聞言,臉上是更加紅了,就如屋內春聯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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