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崇寧三年福建路泉州

這日天氣晴朗無比,天空萬里無雲的,太陽高高的掛在蔚藍的天空之上,此時夏季已經過去,秋季已經來臨,可在陽光的照射下,天氣還是有些炎熱,不過泉州城巳時時分,在北部至朝天門,南可臨津門之間大街之上卻是人山人海的,全城百姓幾乎都出來了,前來觀看官府提前知會的大宋黑旗軍入城誇功。

當然前來觀看的百姓帶著各種心態或者想法,有看熱鬧的,有看新鮮的等等各種心態,此前宋軍可從來沒有此等行為。

“來了,來了。”一些閒漢看到臨津門開啟之後紛紛喊道。

此時矗立在城門樓之上日晷太陽的投影正指向已時,一隊隊大宋黑旗軍將士排成整齊的佇列向城中開拔而來。

衣甲鮮明、盔袍燦爛!

走在最前面的是章闞率領的數百餘大宋黑旗軍泉州武威舟師將領大小將領及手下軍卒,章闞、司馬威、鄭泰、馮漳等將領均是騎在馬上,均是紅衣薄甲,手按腰間短劍,新縫製的黑旗軍舟師軍衣看起來筆非常挺又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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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均是英姿勃勃、八面威風!

跟在後面的是羅布瑞率領的二百餘多個大宋黑旗軍猛士營及山魁的魁字營、許彪的彪字營,他們均是一身嶄新的大宋軍衣,將領騎馬,士卒不幸,個個亦是威風凜凜。

特別是泉州之戰中,立下大功的羅布瑞的猛士營。此二百餘人身上均是戴著大紅花,佇列之前的旗子上寫著“猛士營”三個大字,此為李三堅授於他們的稱號。

緊跟其後的是一列列泉州軍其餘將士,均是換上了新衣,個個精神抖擻,年輕的面孔之上均是露出興奮而又驕傲的神情。

“黑旗軍!”

“威武!威武!威武!”

“黑旗軍!”

“萬勝!萬勝!萬勝!”

黑旗軍眾將士邁著整齊的步伐,挺胸抬頭,齊聲吶喊。

將士們的情緒此時已經影響了眾多看熱鬧百姓的心情,也是跟著黑旗軍將士大聲呼喊,整個泉州城發出一陣又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萬勝”之聲。

此時看熱鬧的百姓之中也有許多未嫁娘子,均是臉紅著看著這些英氣勃勃的黑旗軍將士。

從此以後,願意嫁給黑旗軍將士的女子是明顯增多了,同時願意從軍的百姓也是蜂擁而至。

整個泉州城此時是一片沸騰,比過節還熱鬧百倍。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此歌暫為黑旗軍軍歌,名曰《無衣》。

眾黑旗軍將士此時均齊聲唱起了《無衣》,而威武雄壯的歌聲已經引起了滿城百姓的共鳴,並跟著黑旗軍將士一起大聲吟唱,唱著唱著許多人已經流下了激動的熱淚。

走在最後的是數十輛囚車及其被黑旗軍將士看押的數百海賊,眾百姓紛

紛撿起菜葉、石頭憤怒的砸向海賊。

海賊,百姓恨之入骨也!

“諸君,忠義之心,英靈之氣,名垂百世,惟我肝膽,悲無斷絕。。。”

泉州衙門之前,擺放著數百餘副靈柩,每副靈柩之上均覆蓋著黑旗軍軍旗,天狼旗,李三堅黑袍拱手而立,身旁是泉州通判崔永梽、泉州兵馬監押姚輿,及黑壓壓的泉州一幹文武官吏。

許多靈柩之中根本沒有戰死的宋軍將士遺體,而是以他們身前的衣物代替,因為許多黑旗軍武威舟師勇士的遺體沉入了海中,根本找尋不到了,也有許多戰死將士的遺體已成為了碎塊,無論怎麼拼湊也拼不攏了。

李三堅唸完悼文後雙眼已經溼潤,無數將士已經流下了熱淚,一旁觀看的陣亡將士的家眷更是哭得泣不成聲的。

此時泉州港遠處傳來一陣號角聲,這是停泊在泉州錦田水寨之中的鉅艦在鳴號致哀。

“諸君!”李三堅隨後對排成整整齊齊的大宋黑旗軍諸將士拱手大聲說道:“賊配軍、赤老等等,想必你們都聽說過了吧?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想必你們也聽過了吧?今日本官要說的是,如此蔑稱,皆為胡謅亂道是也,你們是什麼?你們是軍人,是我大宋的軍人,是大宋的好兒郎。他處本官無暇顧及,也是力有不逮,可在泉州,無論你是何出身,無論你來自哪裡,無論你是為何從軍,在我泉州,均為軍人。而軍人是什麼?軍者乃民之衛,國之幹城;軍者外以除暴,內以禁邪;軍者當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軍人是無上光榮的,是無上榮耀的,今後膽敢有人再蔑稱此言,回答他們的只有你們手中的刀槍!”

“吼!吼!吼!”

無數黑旗軍將士或用刀擊盾,或將槍桿杵地,大聲吼道。

“兵者,當將眾齊心,眾志成城,戰必克,攻必取,驍勇善戰,戰無不捷,快如風,烈如火,一切行動聽從軍令,軍令如山!”李三堅隨後大聲說道:“此次泉州之戰你們做到了,你們為當之無愧的軍人,你們是我大宋海疆鐵衛!”

“萬勝!萬勝!萬勝!”無數將士無不激動得熱淚盈眶,無不揮戈大聲吼道。

而崔永梽等人卻是相顧失色。

李三堅僅僅數年,就訓練出了一支強軍。

強軍與否,首在士氣,而這支泉州軍卻是士氣無比高昂,如此軍隊,大宋精銳禁軍與其相比,也會黯然失色的。

此時的崔永梽並不是歡喜,而是擔憂不已。

此人不可與之為敵!一旁觀看的石頭心中驚道。

石頭為契丹人,自幼耳濡目染即為契丹武士,在石頭心目之中,契丹武士乃是天下無敵的,心中也不免是輕視宋軍,輕視南人,輕視漢兒。

可今日一見,石頭頓時就收起了輕視之心,最起碼收起了輕視李三堅之心。

若宋軍均歸於李三堅麾下,那麼再與契丹為敵,勝負實為難料也,石頭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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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州衙大獄

“小的們拜見李知州!”州衙大獄大獄之中,一名泉州法司官領著諸多院子,見李三堅與山魁進來後,一起慌忙拜道。

牢房之中的味道非常難聞,李三堅皺著眉頭問道:“事情進行的怎樣了?”

“稟李太守!”法司官答道:“錄問,聚錄均已結束,下步就是提請帥司、朝廷了。”

李三堅點點頭道:“此事儘快,不要誤了時辰。”

秋後問決,不能拖到其他時候,他時處決人犯是非常不吉利的。

李三堅曾為朝廷法司官,當然知道宋審案之步驟、程式,如鞫讞判分司制度、多重錄問制度、翻異別勘之制等等,官府不是海寇,需錄明罪責,依據國法,並提請福建路帥司、朝廷裁斷,其後就是開刀問斬。

賊盜之罪在宋乃是大罪,基本就是死罪,一些賊首甚至會被裁斷為慘不忍睹的死刑,如腰斬、磔刑等等

謝懷義等海賊所犯的是重罪,雖人證、物證等證據確鑿,但也必須經過這套司法程序的。

李三堅不是包青天,當堂就狗頭鍘伺候。

“小的遵命!” 法司官恭恭敬敬的應道。

“府尊老爺,您這是。。。這是前來提審人犯的?”一名牢頭滿臉堆笑的問向李三堅道:“若是提審人犯,小的將人提至老爺跟前便是,又何必老爺你親自跑一趟啊?”

“今日左右無事,本官前來此處隨便走走而已。”李三堅隨後敷衍道:“不過本官也想瞧瞧人犯,不知可否?”

“府尊老爺說哪裡話?折煞小的了,不知老爺想瞧哪名人犯啊?”牢頭慌忙應道。

“費景陽!”李三堅點頭道。

“老爺這邊請!”牢頭點頭哈腰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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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景陽為山寨二頭領,坐第二把交椅,因此為重犯,是由一間牢房單獨關押的。

牢房是單間,但卻一樣是陰暗、潮溼,李三堅被領入關押費景陽的牢房,李三堅頓時差點被牢房之中的氣味燻得差點暈厥過去。。。

牢房之中散發出一股重重的黴味,同時還夾雜著一些臭味,這種臭味有些像死耗子的味道,亦有些像臭肉的味道,牢房之中是臭氣熏天。

“噹噹當。。。”牢頭用手中鐵棍用力敲了敲關押費景陽牢房之外的鐵柵欄後說道:“費景陽,快起來,知州老爺來了,速速起來回話。”

李三堅自進入牢房之後,就未發現有人,此刻方才注意到了牢房之中一個陰暗的角落,似乎有個什麼黑乎乎東西伏在稻草堆上。

此刻在牢頭的呼叫之下,這個黑乎乎的東西才微微蠕動了一下,同時抬起了頭,看著牢房之外。

費景陽長髮被面,幾乎將面目遮蔽完了,露出來的些許面容卻是滿臉的血汙與汙垢,同時臉上還沾滿了稻草

“他是個讀書人,士可殺不可辱。”李三堅見狀不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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