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縣,宋太宗皇帝趙光義於太平興國六年,析晉江縣東鄉十六裡置惠安縣,取“以惠安民”之義稱之為惠安縣。

惠安縣與與晉江、南安,合稱“泉州三邑”,實為泉州一個大縣。

當然惠安縣為泉州的大縣,當與宋真正的大縣相比,就相去甚遠了,如開封府延津縣。

惠安縣不但為泉州的一個大縣,還是個海濱城池,其海岸線長達數百裡。

惠安縣初置之時,縣治並不在海邊,而是在東鄉十六裡,在鱉塘鋪,距離海邊魚區甚遠。

惠安縣首任知縣為一名名為崔知節的進士,相傳其夢中得一尊神的指點,從而將縣治遷至目前的惠安縣城池。此地依山傍水,土地肥沃,人丁興旺,南北可通,山海兼利,實為一處風水寶地。

惠安縣螺山負邑,其城池又似“螺獅吐肉”,故又被稱作為“螺城”。

同時惠安縣距離泉州還不太遙遠,僅數十裡,快馬或快船,一天可至。

李三堅等人是當日傍晚時分趕到了惠安縣縣城。

惠安縣縣令孟廣喜還沒來得及給李三堅等人擺下接風酒宴,就忙不迭的將李三堅等人請進了惠安縣縣衙,並請了兩名郎中給李三堅瞧傷。

原因就是李三堅等人將至惠安縣城池之時,又遇到了瓢潑大雨,將李三堅渾身上下淋透了,傷口就愈發嚴重了。

“嘶。。。”一名老郎中揭下裹在李三堅傷腿之上的溼布之時,李三堅痛得倒吸了口涼氣。

“怎樣?”李三堅隨後不無擔心的問向老郎中道。

只可惜許叔微、公孫柔娘二人不在身邊,李三堅心中暗道,否則定讓他們給自己好好休息瞧瞧。

若是自己這條腿真的廢在了惠安縣,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李三堅不無擔心的想到。

“李府尊放寬心就是。”老郎中用草藥製成的藥水細細的替李三堅清洗了兩遍,隨後又細細的檢視了一遍李三堅腿上的傷口後答道:“皮表之傷,未及其裡,李府尊人又如此年輕,將養數日即可痊癒。”

“敷在李府尊腿上的這些藥物,當有奇效,不過李府尊此數日間,要好生將養才行,否則後果難料啊。”另一名郎中也對李三堅說道。

“多謝兩位先生了。”李三堅聞言喜道:“來人。。。看。。。呃。。。兩位先生請回了吧呃。。。。許彪你過來一下。”

李三堅本想賞兩位郎中一些錢的,可此時的李三堅身上卻身無分文,不但李三堅如此,姚輿、李綱、許彪身上的錢也被李三堅“搜刮”得乾乾淨淨。。。

“三郎,何事喚俺?”許彪走到李三堅身邊問道。

“附耳過來。。。如此如此如此。。。”李三堅在許彪低語了數句,許彪點頭就走了出去。

“孟縣令。”李三堅隨後孟光喜說道:“借你些人用用,哦,對了,縣衙大牢也借用借用。”

“府尊相公啊,鄙縣上至鄙人,下至黎明百姓均為李府尊麾下,何來借之說啊?”孟光喜又是一通馬屁後,就

匆匆出了縣衙安排去了。

李三堅要人要牢房作甚?孟光喜一邊走一邊胡亂想到,難道是他想親自審案?審理鍾成勾結山賊一案?他會不會將鍾成當場活剮了?

須臾,許彪、姚輿就將鄭泰領了進來,同時孟光喜安排的十名身強力壯的衙役也按刀分列在縣衙大堂兩側,整個縣衙大堂頓時就顯得肅穆許多。

“啪!”李三堅坐在大堂之中孟光喜的位置之上,將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書案之上後,大聲喝問道:“堂下為何人?”

“大。。。大官人。。。小的。。。是鄭泰啊。”鄭泰進了大堂之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結結巴巴的答道。

“鄭泰,雙陽山賊首,給本官拿下,押入大牢。”李三堅隨後大聲喝道。

許彪、姚輿二人聞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撲了上去,就鄭泰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大官人,小的無罪!”鄭泰拼命掙扎道。

可鄭泰無論怎樣掙扎,均是掙不脫姚輿、許彪二人。

鄭泰是武藝高強、力大無窮,可他武藝再強,也比不上姚輿,力氣再大,也不如許彪。

同時李三堅是有備而來,而鄭泰卻是猝不及防,就算鄭泰有防備,而此地為惠安縣縣衙,因此也是無能為力了。

其實自鄭泰來到惠安縣之後,就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妙,原因就是到了縣城之後,李三堅就命孟光喜將鄭泰與其手下分開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鄭泰仍是不肯相信李三堅要將他怎樣。

鄭泰早已言明,是準備接受官府招安的,並且鄭泰已替李三堅拿下了鍾成滿門,如此,李三堅就沒理由將他們治罪了啊。

除非李三堅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鄭泰心中暗道。

“無罪?”李三堅聞言冷笑道:“有罪還是無罪,不是你說了算的,還是由本官決定,來人,將其押入死牢,聽候處斷。”

李三堅懶得跟他廢話了,將驚堂木又是重重的一拍後下令道。

“小的們遵府尊之命。”十名衙役一齊躬身接令,隨後取過枷鎖,不由分說的就給鄭泰上了枷鎖,牽著他就向外走去。

“大官人啊,你不能為過河拆橋之事啊,小人。。。小人冤枉啊!”厚重的木伽架在了鄭泰的脖子之上,鄭泰轉頭極為困難,但仍是拼命扭頭看著李三堅怒道。

李三堅不答,走下書案,側身看著鄭泰冷笑了一聲。

十名惠安縣衙役見狀,就將鄭泰連抬帶拖的給拖了出去,押向惠安縣大牢。

“大。。。大。。。府尊相公。。。這。。。此。。。此。。。人不是你的隨從嗎?為何就成了山賊了?”一旁的孟光喜驚問道。

“此人為雙陽山賊首,姓鄭名泰。”李三堅看著孟光喜據實而告道:“此人欲求官府招安,但本官不信他,因此將其拿下,就其罪行再行斷之。”

其實並不是李三堅不相信鄭泰欲求官府招安,李三堅反倒是早已是相信他的誠意,不但如此,李三堅心中早已起了愛才之意,已經有了將其收在麾下的想法

但此時的鄭泰仍是桀驁不馴,仍是匪性難除,此前不久,鄭泰斬了他一名手下,明裡是脅迫其餘手下接受官府招安,可暗地裡就有著威脅李三堅的意思,起碼在當時就是如此,若當時李三堅不同意,那麼大環刀也許就會落在李三堅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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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人,豈能為李三堅所用?

因此李三堅是打算將他關上一段日子,消磨消磨鄭泰的銳氣,去除鄭泰身上的匪氣,其後再根據情況是否將其收於麾下。

這就是李三堅的打算。

“他就是鄭泰?”孟光喜聞言是更加吃驚了。

“嗯?孟縣令識得此人?”李三堅聞言看著孟光喜反問道。

“當然識得。”孟光喜答道:“這個鄭泰在惠安縣可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呢,本縣還畫影圖形捉拿過此賊啊,不過這模樣也不像啊?”

這個世上捉拿賊寇,憑藉的就是畫像,若是描述不準或者畫師畫工太差,是完全可能出入較大的,李三堅心中暗道。

孟光喜頓了一頓後接著說道:“鄭泰此人,漁民出身,其後打家劫舍、佔山為王,官府數次圍剿,均是無功而返。”

“嗯,原來如此,此人平日裡禍害的是些什麼人?”李三堅沉吟片刻後問道。

若是鄭泰禍害百姓、十惡不赦,自己就做一次言而無信的小人又如何?李三堅心中暗道,如此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他活在這個世上。

“此人乃是個惡賊,這是毫無疑問的。”孟光喜聞言答道:“不過下官倒是未聽說過此人禍害過普通百姓,只是做些綁票勒索、販賣私鹽等等勾當,哦,對了,他們還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號。。。”

替天行道?又是替天行道,李三堅聞言不禁笑了起來。

這個世上的天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宋皇帝,無論何人也無法替天做主、替天行道,替天行道不過是糊弄手下、愚昧百姓而已。

綁票勒索、販賣私鹽?李三堅隨後想到,既然為綁票勒索、販賣私鹽之勾當,那麼他們的綁票的物件當然就是富戶了,一般貧困百姓家中是一貧如洗,哪裡有多餘錢財物給他們勒索的?

可富戶也是百姓,也不能隨意剝奪他們的財物。

劫富濟貧?劫富濟貧完全是胡說八道,若這個世上允許劫富濟貧的話,豈不是亂了套了?那麼何人又敢成為富人?

不過鄭泰等人所作所為,勒索富戶、販賣私鹽,要比欺凌百姓要好那麼一點點,李三堅隨後轉念想到。

“孟縣令!”李三堅隨後吩咐孟光喜道:“鍾成一案就由你惠安縣斷之,有何結果上報州衙便是。”

“下官遵命!”孟光喜聞言大喜,慌忙接令道。

李三堅此言就表明了不再追究孟光喜與鍾成的關係了,因此孟光喜心中暗暗歡喜。

“李府尊,鄭泰一案又當如何啊?”孟光喜隨後問道。

“不是有個。。。有個殺威棒嗎?”李三堅想了想後答道。

“下官領命!”孟光喜心領神會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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