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宗正司始置於宋仁宗景佑三年,其目的或者說是職責為掌糾合宗室外族屬而訓之以德行、道藝接受其詞論而糾正其違失,有罪即先劾奏皇帝,法例不能決斷者,即共同上殿取裁。總管宗室服屬遠近之數及其賞罰規式。

其總管為知或判大宗正事,以宗室團練、觀察使以上有德望者充任,丞二人,以文臣京朝官以上者充任。大宗正司官,先皆以宗室充任,宋神宗熙寧三年,始以異姓朝臣知丞事。

也就是說,大宗正司除了負責趙宋宗室的日常生活管理之外,還有判獄之責,對宗室人犯的量罪處罰等等。其職責劃分主要為士案、戶案、儀案、兵案、刑案、工案等等。

對趙宋宗室的管理除了大宗正司之外,另有宗正司及外宗正司。

趙沆一案在宋帝趙佶的詔令之下,最後移交大宗正司審理。

宋編修了專門的宗室法令,宗室凡有違犯一般要交由宗正司或大宗正司審理,因此,對他們議罪量刑的輕重自然也別為一格,與常人迥然相異。

宋“追遠念輕”,規定各官司對轄境之內的犯罪宗室子弟不能施行重刑,事涉嚴重者,必須上奏別候皇帝處分,同時移交給宗室機構審理,最後就透過變通方式加以處罰。

宋對宗室犯罪是百般寬宥,逍遙於常法之外。

對魏國公趙沆的處罰最後就是削奪官爵,勒歸私邸。仍令甲士守之。隨後又判配流登州,可還未等趙沆流配登州,卻又改判為罰銅二百斤、絹五十匹,罰俸一季,展磨勘一年,並庭訓示辱,去衣受杖十三。該授右監門率府副率。。。

完全是不痛不癢,使人不禁異常憤怒。

“翰韌兄,你可要冷靜啊!”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首,仇人寬路能相逢,李三堅正與摯友劉安節在一處小酒肆飲酒飲酒談事之事,自酒肆之外闖進來來一人。

此人不是魏國公趙沆又是何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其實早已有些料到是如此結局的李三堅,此時見到趙沆,仍是忍不住緊緊的握住了腰間吳王劍,對趙沆怒目而視。

劉安節簡直慌忙拉住李三堅的胳膊說道。

“哈哈!”趙沆走進酒肆見到李三堅之後,也是愣了一愣,隨後不怒反笑指著李三堅笑道:“你個。。。個賤種,瞪著本公作甚?當日本公就告訴過你了,本公定會安然無恙的,怎樣?本公說的沒錯吧?就憑爾等芝麻綠豆般的小吏,也能扳倒本公?做你的美夢去吧。”

趙沆見到李三堅的模樣是愈發的得意,神情、言語也是囂張之極。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趙沆雖不是宋太宗趙光義一脈的皇室後嗣,但此時已拜在太后向氏的門下,此次趙佶也是迫於太后的壓力,因此就對趙沆是從輕發落。

“魏國公,你不要太過分了!”劉安節見狀也禁不住對趙沆怒斥道,同時攔在了趙沆與李三堅之間。

“滾開,你是什麼鳥廝?也敢攔

在本公面前?”

劉安節身材不高,被趙沆用力一推,頓時就撞在了一旁的木桌之中,木桌之上的碗碟稀里嘩啦的落滿了一地。

“元承!”李三堅攙扶起了劉安節,對著趙沆怒道:“趙沆!你欲如何?”

“我欲如何?”趙沆瞪著李三堅說道:“李三堅,你個賤種,竟敢當眾羞辱本王,這筆賬本王該怎麼算?”

李三堅帶人搗毀了趙沆的“享樂窩”,使得趙沆損失慘重,最為關鍵的是李三堅出身微賤,如此之人,居然敢與堂堂大宋皇室宗親作對,並當眾羞辱了趙沆,使得趙沆異常羞憤,對李三堅恨之入骨。

“趙沆!”李三堅絲毫不怵,挺直了腰板,挺起胸膛與趙沆爭鋒相對:“你做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簡直是有辱門庭,辱沒了大宋皇室臉面,居然還有臉面在此詢問本官如何羞辱你?天下有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此乃天理也!”

“狗雜種!賤種!”趙沆聞言惱羞成怒,揮舞拳頭就向李三堅臉上砸去。

“草泥馬的!”李三堅雖不習武藝,但健體數年,身手還是較為敏捷的,見趙沆忽然動手,於是閃避過對方的猛擊,同時也揮拳砸在了趙沆的臉上。

李三堅父親是漢人,而母親卻是黎人,因此平日裡最恨有人罵他“賤種”二字,此時見趙沆忽然動手,於是就毫不客氣的揮拳反擊。

雙方站的較近,同時雙方均是年輕力壯、年輕氣盛之人,不過趙沆雖習練了一些武藝,但長期沉迷於酒色,早已被掏空了身子,因此與李三堅互毆,反倒不如李三堅這樣的“文弱書生”,一時之間,躲閃不及,“砰”的一聲,被李三堅重重的揮拳擊打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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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堅心中憤怒,因此這一拳使勁了全力,砸在趙沆臉上,將趙沆砸了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同時眼冒金星,額頭之上瞬間就起了個大包。

“哎喲,直娘賊,給我打!”趙沆眼冒金星、痛得捂著頭部,大聲吆喝著手下家奴道。

“啪!”趙沆帶來了四五名家奴,此時見趙沆被李三堅揍了,於是就一齊撲了上來,一名身強力壯的家奴拿著一把椅子就重重的砸在了李三堅的身上。

李三堅再怎麼健體,也很難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名家奴是從李三堅側後發起襲擊的,因此李三堅根本無法做出反應,就被擊倒在地。

眾家奴見李三堅倒地,頓時就一擁而上,對李三堅拳腳交加。

酒肆之中的諸酒客、夥計、小廝見狀頓時就發出一陣驚呼,雖有些同情被擊倒在地的李三堅,但卻無人敢出面勸阻。

“你們。。。你們在做啥子啊?不要再打了。。。趙沆,你竟敢毆打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啊?”劉安節拼命撲過去護住李三堅,同時自己也挨了不少對方的拳腳。

“呸,狗屁的朝廷命官,都待罪停職了,還朝廷命官?給我打,往死裡打。”趙沆哈哈大笑,感覺心中一口悶

氣出了不少,感到異常的爽快。

李三堅嘴角流血,但卻咬牙一聲不吭,一次次的從地上倔強的爬起來,卻一次次的被擊倒在地。

這還是李三堅自來到這個世上以來,第一次捱打,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間的蠻橫無理。

元符二年李三堅被擄入乃至山賊穴,也沒有像這樣被人如此毆打、羞辱。

今日是李三堅約劉安節單獨出來小酌,因此山魁、許彪二人並不在身邊,從而在此處小酒肆吃了一個大虧。

“好了,都停手吧。”趙沆見倒在地上的李三堅已經滿臉是血,氣息奄奄,終於感到心中的惡氣出了不少,於是揮手喝止住了眾家奴。

“本公乃是天性仁慈之人。”趙沆隨後取出一錠金錁,蹲下身子,拿著金錁在李三堅面前晃了晃後笑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金子,料你這個窮賤一輩子都未見過,今日本公就送給你養傷吧。”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李三堅用盡力氣說出了這句話。

“哈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趙沆得意的說道:“本公今日就告訴你吧,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這個道理,這只不過是庶人俗民的臆想而已,這個世上的惡人真有惡報嗎?而善人真有善報嗎?”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此時的李三堅雖渾身已經失去了力氣,但仍是瞋目對趙沆說道。

“呸,賤種!我們走!”趙沆隨後將金錁扔在了李三堅身上,揮揮手帶著手下家奴揚長而去。

“年兄啊。。。”同樣也是渾身是傷的劉安節拼盡全力扶起李三堅後泣道。

此時兩人身上的傷痕倒是小事了,而李三堅為大宋新科狀元及第,劉安節也是新科進士,卻被人當眾毆打,如此奇恥大辱,實為罕見,令人無法容忍。

劉安節想到此處,不由得悲從中來。

“哭什麼哭?不許哭!”恢復了一絲力氣的李三堅對劉安節沉聲說道:“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扶我起來。”

趙沆等人的目標是李三堅,因此李三堅的傷勢比劉安節要嚴重得多。

“年兄,你的傷。。。。。”劉安節扶起李三堅後說道。

“不礙事。”李三堅看了看趙沆等人離去的方向後,轉頭叮囑劉安節道:“元承,扶我回去吧,此事萬不可聲張,特別是不能讓娘與山魁他們知道。”

李三堅不能讓符二孃知道此事,是害怕引起符二孃的擔心,而山魁將李三堅視作是自己的親兄弟,李三堅受此奇恥大辱,山魁必然會尋趙沆拼命,這是李三堅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哎,我知道了。”此時的劉安節仍是擔心不已,對李三堅說道:“年兄,此事但從長計議,萬不可行冒險之舉啊!”

“元承放心,愚兄心中有數。”李三堅點頭道。

趙沆,今日你給我的,明天我必將十倍還之於你,李三堅隨後看著趙沆等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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