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欲全身而退,而目前只需將先帝趙煦的棺木安然無恙的送到鞏縣皇陵,那麼幾乎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趙煦棺木在透過一處山澗之時,剛剛透過了臨時搭建的木橋,要看著就要被拖上河岸了,可拖拉棺木的粗大繩索忽然斷裂,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發出一聲巨響,順著河岸就溜了下去,一頭栽進了水中,河水不深,並未完全淹沒棺木,使其一頭落入水中,一頭翹在了淤泥之中。

正在拖拽繩索的數十名禁軍發出一陣驚呼之聲,被棺木帶下了河岸,摔倒在了淤泥之中。

“陛下啊。。。”章惇大驚,不顧自己年邁,丟去火把,不顧一切的撲向趙煦棺木,河岸雖不是很陡峭,但雨天地滑,章惇又是心慌意亂的,於是章惇幾乎就是滾下了河岸,身上沾滿了溼泥,就跟個泥人般的。

章惇不管不顧的撲到了趙煦巨大的棺木之上,大聲哭泣,回頭看著眾人大聲說道:“你們快將陛下拉上去啊。”

可此時大雨傾盆而下,雨水如柱,澆在棺木、河中、道路之上,就似一條條小溪般的,形成了一道道的水溝,因而沉重的棺木哪有那麼容易拉上去的?

運送棺木的眾人此時早已是疲憊不堪,拖了幾下後,見根本拖不動,於是都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無人願意動彈了,任由趙煦的棺木泡在水中。

“你們。。。你們快起來啊,否則老。。。老夫定將你們全部斬首。”章惇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極為哽咽,顯得異常悲苦。

斬首?要斬先斬你,眾人均是心中暗道,誰讓你是山陵使,是總負責趙煦靈柩運送的。

“相公啊,雨大地滑,棺木太過沉重,小的們實在是拖不動啊。”一些軍卒驚懼之下,還是想奮力將棺木拖上河岸,可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先帝啊,老夫有罪,老夫有罪啊,老夫辜負了陛下重託,老夫對不起你啊,先帝,老夫有罪啊。”此時的章惇抱著趙煦的棺木大聲哭號。

瓢潑大雨淋在了孤獨的抱著棺木、鬚髮皆白的章惇身上,顯得異常淒涼。

堂堂大宋宰相,窮途末路,何至於此?一些人不忍心看到這一幕,均是別過了頭去。

宮中內侍楊戩等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暗暗冷笑不已。

先帝趙煦的棺木泡在了水中泡了整整一晚上,新帝趙佶得到訊息後,大驚失色,天不亮就親率數百皇宮宿衛趕往嵩山。

。。。。。。。。

常言道,有人歡喜有人憂,反過來也一樣。

章惇窮途末路之時,東京開封府的符二孃、李三堅正在皇帝新賜的宅第之中忙碌的準備婚事。

趙佶賞賜給李三堅的宅第位於皇城以東,為一座兩進合院的院落。

宅第不大,止七間屋舍,共分兩層,二樓之上有兩間屋舍,是符二孃、李囡及伺候符二孃下人的居處。

工字形的天井左側有三間屋舍,李三堅打算給妻蔡絨雪及自己的“妾室”王雯居住。。。右側有兩間屋舍,供宅中僕人居住。

趙佶不但賜給了李三堅一所宅第,還配備了一男一女兩名中年僕役,男的名為翟六,女的名為胡五娘。

僕役加上初蝶、流霞也就四人,人數不多,但李三堅此時也負擔不起。

要知道宋之奴僕可是要付給他們月俸的,不過梁師成告知李三堅宅子之中的所有費用由內帑負擔,李三堅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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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中央有個石板圍成的小池子,小池子池壁之上爬滿了青苔,小池子裝滿了清水,可以養魚。

院落之中種了幾株樹木,鬱鬱蔥蔥的,顯得較為幽靜。

宅第不大,但相比從前租房居住,李三堅已經非常滿意了,同時也不敢不滿意。

符二孃更是歡喜,七八年間終於有了一所自己的住宅。

要知道皇帝賜宅不是那麼容易的,一般來說是親王、郡王、外戚等皇親國戚,或者是有功大臣、將領,亦或是歸順的敵國重要人物等人才有機會得到皇帝賜宅的。當然他們得到的住宅肯定要比李三堅的宅第要大得多得多。

據李三堅瞭解,目前仍有許多官員並無自己的住宅,只是租住或借住,一些官員甚至借住在了寺廟之中。

不過一些“生財有道”的官吏除外。

朝廷其實對住宅規模、外部形制、外部內部陳設等方面有諸多限制的。

貴不福下,賤不擬土,臣庶之定分也。凡屋宇非邸店樓閣臨街市之處,毋得為四鋪,作鬧鬥八。非品官毋得起門屋。

也就是除爵位高顯的勳臣經皇帝恩賜後,門外可施戟,民庶之家,除了不得施重栱、藻井外,還不能以五色文彩作為裝飾,不能有雕梁畫柱、四鋪飛簷,除寺觀祠廟外,臣庶之家不得彩繪,士庶、僧道不得以朱漆飾床榻等等諸多方面的限制。

但這些限制或者說是制度效果不大,臣庶之家只要有錢,依然將房子修得是華麗壯美,同時內部裝飾、陳設也是奢華無比,久而久之之後,朝廷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三哥,你看看,貼的好看嗎?”王雯跪在床上,一邊貼著窗花、喜字一邊問道。

在宋帝趙佶的大力支持之下,李三堅與蔡絨雪的婚事當然就是一帆風順了,蔡府當即就滿口答應了,兩家一併挑選了六月的一個黃道吉爾,作為李三堅接親之日,是李三堅與蔡絨雪的成親之日。

臨近成親之日,宋開封府推官宅第就忙碌異常,符二孃、李囡、山魁、許彪等人更是忙得團團轉,就連將要被李三堅納入房中的王雯也親自動手幫忙了。

“好看!”站在王雯身後的李三堅此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窗花、喜字之上,而是將垂涎欲滴的目光落在了王雯扭來扭去的小蠻腰之上及其以下。。。

李三堅是個二十歲的血氣方剛的青年,是熱血沸騰的年齡,面對此等誘惑,李三堅又如何能夠忍得住?李三堅忍得是面紅耳赤的。。。

長得貌美如花的初蝶、流霞二女一天到晚的在眼前轉悠,已經使李三堅忍得夠辛苦了,現在又加上一個王雯。。。李三堅簡直要憋瘋了。。。

“哦,是嗎?

三哥,雯兒好喜歡這些喜字啊。”王雯根本沒有回頭看,哪裡能夠察覺到身後的李三堅如餓狼般的眼神?仍是如風擺荷柳般的扭著小蠻腰,繼續貼著喜字、窗花。

“嗯。。。哦。。。這些喜字嘛,沒有你好看。”

李三堅忍無可忍,是無需再忍,於是猛撲上去,一把摟住了擺來擺去的王雯的小蠻腰,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啊?救命啊。。。”王雯猝不及防,左手拿著喜字,右手是一碗漿糊,慌亂之中,漿糊脫手,差點扣到了李三堅的臉上,嚇得大聲驚呼。

“噓。。。小聲點。。。是我!”李三堅臉放在了王雯的秀髮上,聞著少女清香,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猿意馬:“你身上為何這麼香啊?”

“什麼。。。什麼香。。。啊?哪裡香。。。三哥,你幹什麼呀?快放開我,等。。。等下。。。等下阿媽看見啦!?我。。。我。。。”王雯自幼喜歡李三堅,長大之後也同樣如此,這麼多年來,一顆心一直掛著了李三堅身上。

此次王雯雖說是奉父命前來東京開封府尋李三堅,但自己心中是暗暗歡喜的。

可王雯來到京師之後,卻發現李三堅將要娶親,同時李三堅已經喜歡上了旁人,使得王雯少女心中是異常糾結,糾結到底該不該來京師,到了京師又該不該回去?

可這個世上女人不都是如此嗎?嫁給人並不一定是喜歡的人,大多數的女人婚前連夫君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呢。同時王雯自幼就知道,一個男人一生之中是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至少王雯之父就是如此。

王雯心中悽苦,卻又不敢啃聲,更不敢回去,也不願回去。

因而此時李三堅忽然輕薄王雯,使得王雯心中就似有頭小鹿般的,到處亂撞。

王雯此時的心情是既歡喜,又驚慌,既害怕又有一絲甜蜜,是複雜之極。

“雯兒。”李三堅感覺有些對不起王雯,這段時間也確實是冷落了她,於是心中不忍的說道:“你是黎人,你三哥我也是黎人,你要記住,在此一生之中,你不是三哥的妾室,是三哥的妻,是三哥黎家的妻。”

“三哥。。。”王雯感動得喜極而泣,反過身緊緊摟著李三堅哭得是泣不成聲的。

“三哥對不起你,三哥這輩子都會對你好的。”李三堅輕輕撫摸著王雯秀髮說道。

“三哥,我。。。我不是的。。。我。。。”王雯開心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身子是感覺越來越熱。

“啊?你們。。。。?”此時符二孃聽到王雯喊救命聲,於是拿著一幅紅綢從樓上跑了下來,正好看見了兩人。

李三堅與王雯嚇得連忙分開,王雯低頭紅著臉,跪坐在床上,拼命整理著被李三堅扯得亂糟糟的衣物。

“你們繼續。。。。。繼續。。。。。當娘沒來過。”

符二孃笑呵呵的說道。

符二孃是巴不得李三堅早日與王雯圓房,然後第二天就給她牽個孫子過來。

符二孃此時的心中是既歡喜,又有一絲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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