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承旨蔡京住宅

“不,大人,我決不為他人之妾。”蔡京之女蔡絨雪珠淚欲滴的說道。

“謫仙,你這又是何必啊?”蔡京沉吟道:“此人雖已至而立之年,可其畢竟仍是壯年,且人長得也是較為端正,最要緊的是此人乃是新科狀元,今後的前程將會是不可限量,你嫁給他也不算是太委屈你了。”

朝廷殿試之後,蔡京為了籠絡諸新科進士,於是就擺下宴席,請排名靠前的一些進士飲宴。

在此期間,新科狀元何昌言借酒就說了一些典故,其中有一則“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典故,此則典故講的是宋仁宗年間著名此人張先之事。

張先天聖八年進士及第,官至尚書都官郎中,其政績平平,可張先卻是個風流人物,詩酒風流,頗多佳話,至老不衰,年八十之時,納了一名十八歲的美貌小妾。

張先納妾之時,蘇軾與一些好友前去賀喜,隨後蘇軾問張老先生有何感觸?張先得意洋洋的對曰“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髮。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

蘇軾當即做了一首詩送給了張先。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就是“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典故。

何昌言席間講了這個典故,同時又提起了蔡京之女蔡絨雪,他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蔡京當然明白何昌言之意,當時心中有些惱怒。

蔡絨雪雖是蔡京的螟蛉之子,但蔡絨雪怎麼也是蔡京的族侄女,如此豈能為他人之妾?

不過當時雖蔡京心中萬般不願意,雖心中有些羞惱,但並未當場發作,反倒是回府之後前來徵求蔡絨雪的意思。

“大人”蔡絨雪秀目之中包著眼淚說道:“孩兒雖蒲柳之姿,但也決不願意為他人之妾,孩兒就是死也不願意。”

蔡絨雪孃親就是個小妾身份,至死都是如此,死後連個墓碑都沒有,如此,蔡絨雪怎會甘為他人之妾?

蔡京聞言點頭沉吟道:“既如此,此事就罷了,不過謫仙,你已到了婚嫁之年,為父定會為你尋個好的歸宿的。”

蔡京其實也不願意,蔡絨雪若給他人做妾,說出去也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孩兒多謝大人了。”蔡絨雪此時心中才稍稍放心,盈盈拜道。

他在幹什麼?這麼久了為何沒有他的訊息了?蔡京走後,蔡絨雪望著窗外的杜鵑花想到。

。。。。。。。。

“你臉上是什麼?為何成了這般模樣?”李三堅看著山魁臉上的刺字吃驚的問道。

“山魁哥哥,你疼嗎?”小豆芽用小手輕輕的撫摸著山魁臉上的刺字問道。

“不疼,不疼。”山魁摸了摸左額頭之上的“驍雄”二個刺字憨笑道。

“山魁,到底怎麼回事?”李三堅搖了搖頭又問道。

李三堅成為端王府“幕客”之後,就請求趙佶幫忙,給山魁、許彪二人找份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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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可趙佶卻將二人安排進了禁軍,成為了宋軍士卒。。。

在李三堅的心中,原本以為欲成為一名軍人,欲入軍籍應該是件極為困難之事,最起碼不是那麼容易加入宋軍的,需審查再審查,需揀選再揀選,可實際情況卻是較為容易的。

宋軍隊施行募兵制,花錢招收宋各個階層之人入籍。

令天下獷悍失職之徒,皆為良民之衛矣!

因而宋募兵主要來源就是所謂的獷悍失職之徒,其中包括失去土地的農戶、流民,刺配的盜賊、囚徒等等。

因此你想入軍籍還是相對容易的多,特別是目前有了端王趙佶的幫忙,身強力壯的山魁與許彪就很容易的加入了宋軍,入了軍籍。

“主人,剛去軍營就被刺上字了。。。”山魁答道。

“哎。。。”李三堅聞言連忙制止山魁道:“你現在是朝廷之人了,就不要再用主人二字稱呼我了,叫我三郎或堅哥兒都行。”

山魁目前身份已經改變,已經成為了宋禁軍士卒,那麼再用主人二字稱呼李三堅就極不妥當了,他們現在唯一的主人就是當今聖上,如此山魁再稱呼李三堅為主人,那麼就有了僭越的嫌疑了,若被人知曉,說不定還會給李三堅一家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呢。

“主人。。。”山魁仍是死活不改口,委屈的看著李三堅說道。

“好了,好了。”李三堅見狀無奈的對山魁說道:“這樣好了,私下裡你可以如此稱呼。。。可有外人之時,千萬不要這樣說了。”

山魁為人雖然憨厚,但並不是傻子,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山魁此時也明白李三堅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應了李三堅所求。

“快說說,臉上的刺字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三堅隨後又問道。

“主人,是這樣的。。。”於是山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入軍籍易,但想要脫離軍隊,脫離軍籍就會是異常困難了,加了宋軍,第一件事就是黔面刺字,給你做上標記之後,想要脫離軍籍就將會是難上加難了,基本上一輩子就是宋軍士卒了。

除非年老體弱,或患病、手上動彈不得,也許就會被特恩揀放,除去軍籍,回家養老。

早在欽州之時,李三堅就知道軍漢臉上或手臂之上要刺字的,可當初那些軍漢是宋軍之中的廂軍或鄉兵,是地方雜牌軍隊,而現在山魁、許彪加入的可是朝廷禁軍,應該算是正規軍隊了,可居然還是要黔面刺字?李三堅是百般不能理解。

山魁左額之上刺著“驍雄”二字,右額頭上刺著“潛火”二字,四個青色字倒是不是很大,用頭髮也能遮住。

“驍雄”是軍隊所屬番號,而“潛火”就是軍種。

朝廷禁軍之中又分很多種,如禁軍之中的諸班直乃是天子扈從,其地位、待遇是禁軍之中最高的,而諸班直一般都是從貴胄子弟或軍人子弟之中揀選,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除了禁軍班直之外,就是普通禁軍了,而普通禁軍又按身體或俸稟的不

同,分為上、中、下三等,其中上禁軍為捧日、天武、龍衛、神衛四軍,即所謂的上四軍,月俸約為一貫錢;俸錢七百文左右的為中禁軍,天武第五、第七軍,龍衛、神衛第十軍為中禁軍,俸錢不到五百文的為下禁軍,驍猛、雄勇、驍雄、雄威等軍則為下禁軍,山魁、許彪就在驍雄軍之中。

“潛火”軍種就是“消防軍”,也就是擔負放火救火之責,需日夜巡邏檢視。

今後打死也不能從軍,這是李三堅最後得出的結論,山魁還好說,長得又醜又粗曠,額頭兩側刺青之後還顯得更加威風,可李三堅的小白臉上刺兩字,那麼就會嚴重影響李三堅風流倜儻的形象了。。。

不過李三堅又轉念想到,禁軍的俸祿等待遇真還不錯,雖月錢只有不到五百文,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賞賜的,如米、鹽、肉、酒等物,另一年四季還要發放軍衣,對於一般宋軍士卒來說。這已經算是異常豐厚了。

“你們近日在做什麼?”李三堅隨後又問道。

“沒做什麼。”山魁答道:“除了睡覺打瞌睡,就是替。。。替指揮使家中搬石頭,修院子。”

“修院子?沒有軍事操練什麼的?”李三堅奇道。

一個“消防兵”,李三堅也不指望能有什麼軍事訓練項目,但最起碼如佇列、陣法之類的訓練課目應該有些吧?搬石頭、修院子?這不是賣苦力嗎?

“幾乎沒有。”山魁扯了扯身上有些不合身的軍衣答道。

李三堅默然。

雖不能就因為此就說宋軍孱弱,但窺一斑而知全豹,若禁軍都像如此這般,連如此軍事訓練都省略了,那麼上陣又如何殺敵?如何能夠抵擋外敵的入侵?如果能夠保衛家園?

也許朝廷精銳不會如此吧?李三堅隨後想到。

“小豆芽,最近在做什麼?聽娘的話了嗎?”李三堅懶得去想了,宋軍戰力的強弱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朝廷軍隊不是號稱有上百萬之多嗎?既然如此,哪裡還用得著李三堅上陣廝殺?

若一介文弱書生都要上陣廝殺,那麼宋就離亡國不遠了。。。

因此李三堅懶得替宋軍操心,懶得杞人憂天了,轉頭捏了捏小豆芽的小臉蛋笑問道。

“討厭,哥哥,人家都長大了,哥哥總是將人家當做是小孩子。”小豆芽拍掉李三堅的手,撅著嘴說道。

三年過去了,小豆芽已經年滿九歲了,已經由一個黃毛丫頭長成了一個女孩了。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因這些年營養跟上,皮膚也是白皙無比,白皙之中透著一絲粉色。

小豆芽已經是豆蔻梢頭二月初了。。。。

“呵呵”李三堅尚未開口,一旁紡紗的符二孃邊紡邊笑道:“豆芽這孩子如何不聽話?她懂事的緊,經常幫娘做好些事情呢。”

“娘說了不用再做這些事情啦,為何還要紡紗?孩兒已經可以侍奉孃親了。”李三堅聞言對符二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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