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殷家。

穆桂月天還未亮就已經起床了,在巡視了後廚一圈之後她緩緩走進葛鷓的房間,因為今天要在數十萬百姓面前露面,需要對葛鷓進行梳洗打扮一番,屋子裡燒著提神醒腦的異香,巨大的梳妝檯前放著今天的話稿,精緻的青銅鏡前,幾個小丫鬟正七手八腳地給葛鷓梳洗打扮,為了這一隆重的慶典,葛鷓整整焚香沐浴了三天。

此時葛鷓正閉目養神,任憑幾個小丫鬟替他梳理頭髮,穆桂月來到盟主大人的身後,喝退了笨手笨腳的小丫鬟們,親自給葛鷓梳好頭髮,帶上象徵無上王權的九龍黃金冠,為他繫好九龍暖玉帶,穿好九龍捧聖靴。幾名小丫鬟抬來了紫色的九龍道袍,上繡著三葉谷和飛鳥關全貌,此畫由趙仲衫親筆所畫,由穆桂月和十幾名繡女工工整整地繡在了道袍之上,葛鷓在穆桂月的服侍之下穿上了道袍,原本平平無奇,和藹可親的葛鷓在穿上九龍道袍的一瞬間變得威嚴起來。

葛鷓回頭望去,穆桂月的兩鬢斑白,迴響起來自己認識她已經十幾年了,原本穆桂月就到了中年,十幾年過去穆桂月即將步入老年,如今頭髮都有些花白了。

穆桂月見葛鷓望來,還以為他有什麼吩咐,急忙向前邁了一步,走到了葛鷓的身後,垂首說道:“盟主大人,可有什麼吩咐不成?”

葛鷓問道:“穆管家,你的七位女兒可都有了歸宿?”

穆桂月瞬間笑容滿面,說道:“啟稟大少爺,我的七個女兒都嫁了出去,長女嫁給了葉家的大公子葉良辰,現在孩子都已經一十六歲了,我做了外祖母。最小的女兒小丫子去年也成婚,嫁給了姜家的姜和三公子,小兩口現在經營一個小商隊。自從承蒙大少爺搭救之後,我們一家人就彷彿生活在夢中,在這個亂世裡過上了神仙日子。”

葛鷓點了點頭,半晌說道:“穆管家,你對我們殷家是有貢獻的,今日慶典之後,去姜管家那裡領取三顆延壽丹,你服用之後可多三十年壽命。”

穆桂月連連稱謝道:“多謝大少爺,桂月老了,不似大少爺乃長生不老之人,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葛鷓閉上眼睛,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兄姜山河,在師兄生命燃盡的那一夜,無論自己怎麼威逼,他都不肯服下延壽丹,也許,從斷臂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經隨著記憶裡的江湖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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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鷓長嘆一聲,緩緩站起,推開房門,恰好天邊的朝陽升起,

陽光並不刺眼,葛鷓眯起眼睛,眼前的太陽在天邊緩緩跳動,不知不覺間他也成為了身邊人心中的太陽。

“我兒穿著打扮好了果然俊美非凡。”

在庭院之中,葛鷓的父親葛青山,族中大伯葛青海,母親殷月蓮,舅舅殷月

超,二弟葛鴣,三妹葛雉,四妹葛雀,表妹殷翠花,表妹夫張文武等等一大家子人都身著華服,等待著葛鷓從霧中出來。

葛鷓聽聞母親誇自己,老臉一紅,乖巧地站在母親身邊,母親拉著他的手說道:“兒啊,過年之後你又老了一歲,如今三十四歲了。是不是要考慮將阿狸從白狐村娶回來了?媽媽聽說你在外面有了一個女人叫李靈兒,你呀可要負責啊!這個亂世雖然不看重三從四德,但是女人的聲譽比金山銀山都要珍貴,你要是壞了人家女孩的身子,就要娶回來。可不要做那拋妻棄子的混賬事!媽媽我閒著沒事,你生多少個孩子我都養得過來,你就放心吧。”

葛青山狠狠拉了一下自己老伴的袖子,斥道:“不要瞎說,那可是葛鷓師孃的徒弟,要明媒正娶的,即使不如阿狸能做主婦,也是要做平妻的。”

葛鷓臉越來越黑,只得偷偷遠離嘮叨的二老,三妹葛雉躲在葛鴣身後捂著嘴狂笑,葛鷓狠狠地等了他一眼,不過他毫無威懾力,反倒把小妹妹葛雀逗笑了。

“葛鴣,我愚蠢的弟弟,三妹不懂事笑也就算了,你我兄弟同是光棍,你笑什麼?莫非孃親沒有催你早些成家嗎?”

葛鴣傻笑道:“哥哥,您忘了嗎,在孃親的努力之下,我已經訂完婚了,明年就成親了。”

葛鷓長嘆一聲,背著手走出了庭院的大門。

門外管家姜清野正忙得滿頭大汗,觀山盟的客人們剛剛用完了早膳,此刻三三兩兩地觀山盟裡閒逛喝茶,姜清野連忙組織家丁伺候這些身份尊貴的客人們。在姜清野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半大孩子,都是男孩,都是家丁打扮,在姜清野身後幫著忙活。

葛鷓奇道:“管家,這兩個孩子怎麼和你長得極像?我認得你的兒子姜賢,據說趙仲衫教得很用心,幾日後的觀山大比我還很期待他的表現呢!”

姜清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拄著柺棍,繫著鑌鐵鎖鏈走了過來,將兩個孩子推到了身前說道:“大少爺,姜賢是老大,是我的正妻所生,他現在在寒巖山莊裡。這是老二姜才和老三姜能,這兩個孩子是我的平妻所生,他倆從小沒檢查出修真天賦,這不,藉著今日大喜,我準備鍛鍊鍛鍊這兩個狗東西。將來也好繼續伺候大少爺和老爺。”

姜清野說完將二子姜才和三子姜能推到身前來,兩個半大小子急忙給大少爺磕頭,葛鷓搖了搖頭,摸摸這個的腦門,摸摸那個的後腦勺,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我真的變得這麼老了嗎?可是我感覺我自己還是孩子呀!

葛鷓從二道院子裡走出,迎面正碰到自己的兩個寶貝徒弟,大徒弟陳燃虎,二徒弟水幽,大徒弟揹著三股託天叉,身穿觀山盟的道袍,規規矩矩地站在院門

邊等待師尊。二徒弟就是那一日在淑女淚小島上收的妖族大水怪,他此刻化作人形,看樣子七八歲年紀,整個人童子打扮,身上的道袍穿得七扭八歪,此刻正泡在鯉魚池裡抓錦鯉當零食,將錦鯉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葛鷓咳嗽一聲,斥道:“水幽,你在做什麼?早上沒有吃早餐嗎?這成何體統?”

陳燃虎連忙來到葛鷓身邊行禮,水幽在水中嚇得一縮脖子,連忙扇動著胖乎乎的小腿,從鯉魚池一邊遊了過來,溼漉漉地爬上岸邊,身上靈光一閃,整個道袍恢復如常,他推金山 倒玉柱下拜,傻乎乎地說道:“師尊勿怪,只因那小魚兒十分可愛,我實在忍不住饞,就吃了幾條。師傅容稟,水幽在海中縱橫幾百年,從未見過這麼可愛的小魚兒。”

葛鷓點了點頭,將陳燃虎叫到身邊,囑咐道:“你師弟乃是水中水怪成精,雖然開了心智,卻沒有開得很徹底,你要時刻照看師弟。將來還有幾位和我有淵源之人要拜入我的門下,你作為大師兄要以身作則,還要關愛呵護你的師弟師妹們,你懂嗎?”

陳燃虎趕緊跪倒,將師尊的教誨全部記在心中。葛鷓對於自己的大徒弟向來十分滿意,他將愛徒攙了起來說道:“你們師兄弟兩人為何在這裡等候為師?”

陳燃虎將逗弄錦鯉的師弟拽到身後,朗聲回答道:“師尊,是宋師伯,他設計了一個遊行環節,要展示咱們觀山盟的眾多法寶,在這其中師尊的幾件法寶要打頭陣,宋師伯希望我們兄弟能帶走師尊的武器,放在彩車方隊之中,以壯聲威。”

葛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四楞鐧秋聲令和釘頭錘御長風遞給了陳燃虎,說道:“戮仙就算了,這種招搖的事情,它肯定第一個要參加,它又不允許別人碰他,到時他自會到彩車方隊的第一位。這兩兄弟脾氣相對溫和,你拿走吧。”

隨後葛鷓沉著臉問道:“虎兒,你修煉的情況如何了?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步入築基,建立觀山盟了,你怎麼在練氣後期停留了那麼久?”

陳燃虎一瞬間羞得滿臉通紅,黃豆大小的汗水從額頭之上滑落,他不敢出言解釋,恭恭敬敬站在那裡低頭不語。

葛鷓忽然低聲問道:“虎兒,你的修道行比那冷天鶴如何?“

陳燃虎連忙回答道:“啟稟師尊,我的修為和戰力要稍強於冷天鶴。”

葛鷓滿意地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宋子初怒其不爭的表情,心中暗爽,繼續敲打陳燃虎道:”冷天鶴也已達到了化形後期,幾日後的觀山盟大比,你不要怠慢,你要是輸給冷天鶴,我扒了你的皮!”

陳燃虎連稱不會,葛鷓這才放過他,帶著自己的兩位愛徒走出了第三重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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