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稱讚,觀山盟眾人俱是一驚,是什麼人能夠欺身七人身邊而不被察覺?葛鷓率先從地面上滾起,戮仙化作一道紅線飛到他的手中,陌幽夜升到他頭頂之上,滴溜溜轉了三圈,寶傘撐開,周圍的天地就是一暗,傘上夜明珠,碧塵珠,碧火珠,碧水珠,避雷珠,玄光珠,定金珠,定風珠,木靈珠九顆寶珠逐個亮起,一道五彩斑斕的九系能量罩將觀山盟七人罩住。

再看其餘六人,野豬老大身邊水浪之聲滔滔,豪豬二哥棍上霹靂交加,趙仲衫手握霹靂筆筆走龍蛇,宋子初金羽扇子輕搖,黑臉李義長刀出鞘,老嫗鞠陽迷幻障輕搖,四處搜尋敵人。

啪啪啪~

來人隱藏在黑暗之中,透過陽光照在林間的縫隙,能看到他嘴角的微笑,來人拍了一陣巴掌,見眾人依然怒目而視,不由得自覺有些尷尬。

“諸位,諸位,不要誤會,我並無敵意,事實上我都不知道這座山谷的名字,我剛從這附近路過,見此處濁氣沖天,在空中噴出一道光柱,想來既非自然奇觀,又不是煉氣士認為所為,心中奇怪,這才停下來欣賞。”

來人從樹蔭之中走出,眾人上眼觀看,只見此人生得七尺身軀,劍眉虎目,生得濃眉大眼,儀表堂堂,看面相滿臉正氣,不像是狡詐惡徒。他身穿頭戴仙鶴雲冠,身披淡青色色的蟬絲道袍,道袍上繡得是三教八寺三十七仙門,系龍虎鬥玉帶鉤,背背一柄巨型的長劍,看裝束是紫府眾人。

葛鷓眾人各自收起法寶,面色稍緩,葛鷓魚貫而出,宋子初跟在一旁,葛鷓稽首道:“道兄,我們也是紫府一脈,大家也算是同宗,今日相見不知道兄有何事指教?”

來人稽首回禮,笑道:“道友,我乃是紫氣東來府的弟子,我名叫樹長生,天道封號‘長生仙人’,在修真界也有個小小的綽號,名喚‘樹劍主’。來此見兩位道友比試武藝,看到精妙之處,忍不住發出讚歎之聲。”

葛鷓不明所以,宋子初昂著頭說道:“君王遊樂萬機輕,一曲霓裳四海兵。玉輦昇天人已盡,故宮猶有樹長生。說的是紫府三百年湧現的四位天才高手,閣下莫非就是故宮猶有樹長生?”

來人笑了笑,爽快地承認了,樹長生道:“沒錯,我就是樹長生。我沒猜錯閣下就是‘一輪明月照乾元’的宋子初宋小友吧!我在數年前就聽說過你,你獨自撐起觀山盟,智力近妖,是了不起的帥才。十年之前,你率領寒巖甲士去紫府拜山,歃血宣誓加入紫府,雄姿勃發,羽扇綸巾,迷倒了紫府萬千師姐師妹,至今紫府的眾多女修士們對你仍然念念不忘。”(商業互吹)

葛鷓心道:“隔壁老宋這種陰柔的相貌都有人喜歡,我這虎背熊腰,人高馬大的壯漢沒人欣賞,這世界果真是禮樂崩壞,人心不古!”

眾人正在寒暄之間,豪豬二哥走來過來,他手裡拎著雷擊木大棍,身上還帶著雷霆,他沉

聲問道:“樹道友,你剛才如何說我?”

樹長生被豪豬二哥一句話問懵了,一時心思沒轉過來,老實地說道:“我說好棍法,整個東洲單純論棍法,能勝過閣下的恐怕不多。”

豪豬二哥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也就是說,整個東洲單純論棍法,還有人能勝得過我?”

眾人聞言俱是一驚,沒想到沉默寡言的赤面豪豬精骨子裡竟然如此自負,視天下群雄於無物。

樹長生被他逗笑了,他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道兄雖勇,棍法雖精,卻太過小覷天下英豪了。乾元大陸人族何止億萬?縱使能煉氣入體的人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天才也是無數。可能道兄在齊楚邊界多有勝名,可是真正面對紫氣東來府和聽雨閣的翹楚恐多有不敵。再說棍法,東洲千載和平,精通武術的修真者千年間不知道出現了多少位。”

“道兄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何嘗不是夜郎自大?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樹長生一番話說得聽雨閣眾人頻頻點頭,豪豬二哥搖了搖頭,執拗地說道:“我師父在教我棍法之時曾經說到,三界四洲,陸地海洋,單論棍法,以他為王。學會他的棍法,橫行天下,無可阻擋。我一直深信不疑,既然道兄說還有人能勝我,這樣吧,我和道兄鬥上一斗,我們只用膂力,不用真氣,也讓我知道一下天高地厚。”

此言一出,樹長生胸中的火氣撞到頂梁門,心道好妖修竟然口出狂言,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想到此處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葛鷓心道:“豪豬二哥心高氣傲,樹長生是紫府三百年湧現的四位天才高手之一,如果突然交戰,恐怕有失,我去和樹長生喂喂招數,也讓豪豬二哥能看得明白,有備無患。”

想到此處,葛鷓笑道:“在兩位對戰之前,我陪樹道兄練一練,幫助樹道兄活動活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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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長生點了點頭,欣然應允,兩個人站在草地之上,樹長生道:“觀山盟主,你是紫府前輩三災道人的關門弟子,和我也算同宗,你也不要瞞著我,你收到東洲龍擂的邀請函沒有?”

觀山盟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都不知道東洲龍擂的存在。

樹長生看著葛鷓笑了笑,眼神中有一些莫名的味道,他沒有抽出背後的仙劍,反而負手而立,示意葛鷓進招。

葛鷓大怒,戮仙槍上戮靈真炎燃起,葛鷓雙臂一震,渾身的肌肉高高鼓起,一槍直奔樹長生前心刺去,這一式名叫巨龍撞城。

樹長生身體如同落葉,似乎被這石破天驚的一槍吹飛,他恍如無物轉身之間將這一槍躲過,葛鷓雙手一翻,戮仙似怪蟒翻身,向著樹長生左臂刺去,樹長生袍袖一閃,衣袖將戮仙裹住,一股柔勁使出,不斷化去大槍的勁力,柔勁掃到戮仙槍上,葛鷓如遭雷擊一般,大槍險些撒手。

“看好了,武藝並非

是拼誰的力氣大,而是比拼誰擅長用力,誰擅長用力擊殺對手,你可知為何三教八寺三十六仙門都收到了東洲龍擂的邀請函唯獨觀山盟沒有收到嗎?就是因為你不懂規則,不懂如何用力,不懂如何戰勝你的敵人,在東洲龍擂評委的眼中,你還是一個莽夫,而非強者。”

樹長生一邊教育葛鷓,一邊用袍袖裹住大槍,將葛鷓抻得如同麵條一般左右搖晃,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技巧,借力使力,不斷破壞葛鷓自身的重心,從始至終,樹長生都沒有用身體碰過一次戮仙槍。

噩夢終於結束,樹長生一甩袍袖,葛鷓連人帶槍摔到地上,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一般,渾身痠軟,臊得滿臉通紅,想要站起身來,掙扎了好幾次都沒有如願。

“輸給我你不丟人,我今天已經八十七歲了,鑽研武術八十年整,看在三災師祖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教訓,希望你能有所悟,讓你的觀山盟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而不是像曾經那些第三十七路仙門一樣,短暫的鼎盛之後迅速衰敗下去。”

樹長生說完,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赤面豪豬精進招,宋子初等人一擁而上,將葛鷓拖了下去。

豪豬二哥將雷擊木大棍一晃,也不說話,掄起大棍摟頭蓋臉向樹長生砸去。樹長生故技重施,一擺袍袖將大棍裹住,隨手一拽,豪豬二哥面帶冷笑,也用出柔勁,堅硬無比的雷擊木大棍彷彿一根皮帶一般柔軟和充滿彈性,同樣使用了柔勁。

兩個人(妖)彷彿兩個嬌媚的女孩在風中鬥舞,他們相互糾纏了五十多個回合,雷擊木大棍突然棍法一變,招式大開大合,威武挺秀,整個空氣中到處都是棍影,每一棍都有開碑裂石的力量。

豪豬二哥左旋右轉,前進後退,縱跳伸縮,閃展騰挪圍著樹長生忽上就下,忽左就右亂打,高大笨拙的身體在空中彷彿花瓣一般,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只見最後兩人交戰之地只留下一個藍色的巨球在原地旋轉。

野豬老大嘆息道:“從未見二弟這麼開心過,原以為二弟的棍法也就那樣,比我快一點,狠一點,卻從未想過二弟的棍法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不是二弟棍法不登峰造極,而是從未有人能在二弟用全力之前堅持住不死。”

鏘~

樹長生在豪豬二哥狂暴的棍法之下堅持不住,終於拔劍,長生劍靜如夜月清風,動似疾風雷電,兩個人轉燈般廝殺,從正午戰到天黑,又從天黑戰到黎明,只打得周圍森林被夷為平地,葛丟臉吃了兩頓燉魚,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突然戰場之中突然出現一聲慘叫,樹長生騰空而去,轉瞬間消失不見,

“輸給我你不丟人,我今天已經一百三十歲了,鑽研武術一百年整,看在紫府府主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教訓,希望你能有所悟!”

豪豬二哥說完,力竭而倒,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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