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冰域,神秘狐村。

安靜的寧靜又被打亂,葛鷓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慘叫著摔向田野。

阿狸從鳳梨小屋的豁口慌張地飛出,向著葛鷓跌落的地方飛去。身後緊跟一名狐族青年,只見他生得劍眉虎目,髮束絲帶,狐耳輕搖,膚色如玉,手握長劍奔向葛鷓而來。

葛鷓身體在空中,輕念口訣,有風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托住葛鷓的身體,將他緩緩放到地上。見狐族青年不依不饒,葛鷓大怒,這幾日來積攢的怒火徹底釋放。

他從懷中取出金銳雷網靈符,用法力觸發,靈符化作遮天巨網向狐族青年罩去。

狐族青年身影一晃,身體化作流火,想要脫離雷網的籠罩。葛鷓一聲大喝,雷網突然變大,將來不及躲閃的狐族青年罩住。

巨網將邊緣有靈根,見土就生,網中蘊含著無數道雷霆之力攻向甕中之狐。又有鋒利金網,切金斷玉,在雷網之後,隱在暗處。

狐族青年被金銳雷網倒扣在大地之上,不驚反怒,手中四尺長劍輕點,幻化出道道狐影。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歸兒女笑燈前” 金銳雷網內現出紅燭夜宿,靈狐夜宿的幻像,狐族青年開啟幻像中的大門,一低頭鑽了進去。

萬道雷霆席捲而至,將狐族青年所在之地,犁得塵土紛飛,亂石炸裂。狐族青年在幻像中嘿嘿冷笑,有恃無恐地望向葛鷓,雷網雖利,幻像如鏡花水月,哪能傷得了分毫。隨後金網罩頂,有無邊鋒銳割向幻像,幻像如鏡裡觀花,網割不斷,至剛至強的一擊被狐族青年輕鬆躲過。

金銳雷網靈符走空,狐族青年走出幻境,厲聲大叫道:“好淫賊,我白狐一族秘境豈容你放肆,去死吧!”隨後仗四尺長劍來取葛鷓首級。

阿狸撲到狐族青年面前拽住他的衣角,大聲喝止:“阿哥,你們誤會了,不要再打了。葛郎他重傷未愈,再有傷損,恐怕有損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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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青年推開阿狸,怒道:“你是被她施展了什麼幻術,竟然替他說話,人族豈可信任?放他們來白狐秘境,真是汙了我白狐一族的聲譽。”

阿狸被他一推站立不穩,蹬蹬蹬後退幾步,腳踝一扭,摔倒在田野之中。

葛鷓在一旁看得清楚,見阿狸被推倒,頓時血灌瞳仁,雙目化作一片猩紅。

天地靈氣瘋狂地匯聚而來,化作滔天氣浪,葛鷓的身體站立在虛空之中,踏空而立。包裹傷口的紗布紛紛碎裂,露出墨竹道袍,葛鷓緩緩從懷中取出一

物,正是赤雷大師的傑作,寂滅靈符。

一顆青蘋果模樣的靈符在葛鷓手中緩緩跳動,圍觀之人只覺得葛鷓手中握著一顆炙熱的火球,恐怖的波動扭曲了空間。

“停下來這場無謂的戰鬥吧,年輕人就是有活力。”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老嫗,站了出來。先是走到草地,扶起跌倒的阿狸,隨後將崴傷的阿狸抱回小屋。

葛鷓早已失去了理智,手指著狐族青年,臉上面無表情,身上魔焰纏身,紫青二氣聚頂。

“你已經死了,六道輪迴也保不住你,我葛鷓說的!”隨後決然地捏碎了寂滅靈符,扔向了狐族青年。

狐族青年面帶凝重,意圖再次施展鏡花水月之術,可惜整片空間已經被寂滅靈符徹底擾亂。紅燭夜宿,靈狐夜宿的幻像再現,只在頃刻之間就被寂滅靈符的力量抹去。

一股恐怖的力量緩緩覺醒,青蘋果樣式的寂滅靈符開始塌陷,漸漸的在空中匯聚成一個點,無窮的力量狂湧而出。狐村裡大小狐妖四散奔逃,亮白色的強光一閃,方圓三里歸於寂滅。

整片空間只留下懷抱阿狸的老嫗和滿臉吃驚的蛋爺,阿狸見剛才還活生生的二人在自己的眼前身死道消,痛不欲生之下,直接昏死了過去。

老嫗將他放在巨坑之中,飛身來到蛋爺身旁,拄著柺杖好奇地望著他。

“看什麼看?你這只小狐狸還不快跑,一會兒大能降臨,血洗了你們狐狸村兒也未可知。”蛋爺毫不在意,反而在虛空之中洋洋得意。

“呵呵,我孫女婿身上的秘密果然不少,這麼說阿狸這傻丫頭有福了。你是什麼東西?護身靈獸還是靈丹靈寶?”老嫗失去了那麼多族人,絲毫不感到悲痛,反而站在蛋爺身邊嘮起了家常。

“快停止用你那淺薄的思想理解蛋爺我的存在吧!蛋爺我高貴的身份豈是你這種卑賤的狐族能猜得透的?”蛋爺有恃無恐,仗著自己不死不滅,瘋狂挖苦老婦人。

老嫗也不爭辯,只是淡笑道:“你有如此靈智,來歷必然不凡。長生路上有你輔佐,我也放心將孫女交付給葛鷓這個人族了,想來我狐族九部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踏碎虛空的強者了。”

隨後老嫗拄著柺棍用力一戳,蛋爺只覺得時光倒溯,幾秒之內時間恢復到葛鷓捏碎寂滅靈前的一瞬,老嫗站在葛鷓的身前,用手擒住葛鷓的右手,笑道:“可以了,小夥子,你為心愛之人不惜和人同歸於盡,這份勇氣,我狐族認可你了。”

葛鷓對於時光回溯毫無察覺,面無表情望著他,

又從懷中取出另一顆跳動的青蘋果。

“好了,小家夥,你可以睡去了,”老嫗的眼中射出兩道惑光,葛鷓應聲而倒。

再次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傍晚。葛鷓張開雙眼,下意識地向懷中抹去,寂滅靈符一個不少,葛鷓心中大定。

鳳梨草屋樓梯之上,一道倩影拄著柺棍來到屋中,見他醒來,連忙走到床邊,將柺棍放到一邊,坐在軟塌之上摸他的額頭。

“你昏迷了好久,我和奶奶都很擔心你。兩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兇狠了?動不動就要同歸於盡,如果不是奶奶能回溯時間,你現在已經去陰陽界報道了。”

蛋爺老神自在地躺在咆哮火山之中偷聽,感慨道:“魚蛋這傢伙恐怕永遠也去不了陰陽界了,這小妞的願望實現不了了。”

葛鷓伸出大手,握住了阿狸的小手,這一次阿狸沒有掙扎。

葛鷓心虛地望了望軟塌對面的窗戶,詢問阿狸道:“那傻蛋是你什麼人啊?”

阿狸半趴在軟塌上,雙手拄著下巴,賊兮兮地低聲和葛鷓說道:“你是說和你打鬥那個青年嗎?那是我曾經的丈夫啊!我們青梅竹馬在一起十幾年了,這不是見到你妒火中燒,這才悍然出手。”

葛鷓怔住了,臉上好似打翻了染色盤,一會兒鐵青,一會慘白,一會兒通紅,一會兒發紫。阿狸見他臉上五顏六色,猶如雨後彩虹絢爛,變換的好似春夏秋冬,陰晴冷暖。情不自禁笑了起來,笑得面若桃花,呵氣如蘭。

葛鷓的心好似被扔進醋缸裡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又在檸檬水洗了個熱水澡,在青梅汁水中打了幾千個滾,簡直酸到一處。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緩緩地轉過身,用後腦勺對著阿狸。

阿狸笑了一陣,見他真的生氣了,連忙去扳他的肩膀,沒想到葛鷓肩膀重重一撞,撞開了阿狸的小手。

“你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小氣,逗你玩的。那是我親哥哥,阿華。我說你怎麼這麼拼命,原來是吃醋了啊。哎呦,大醋精,大醋精。”

葛鷓豎起了耳朵,緩緩地轉過身,見少女笑盈盈的望著自己,神色不似作假,這才轉醋為喜。兩人正在嬉鬧之間,只聽得外面叮噹亂響,老嫗的罵聲傳來。

“阿華,你這做哥哥的沒個正經,趴在窗戶外聽妹妹會情郎。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去找個阿妹,真是氣死奶奶我了。”隨後柺杖的敲擊聲和男性的嚎叫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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