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安將令牌交給風廉等人後。思來想去覺得萬一風廉晉升神庭失敗,或者是久久不晉升,那他可就虧大發了,就回去找到姬生花,想要收回招生令牌。結果被姬生花大罵一場。

姬大安可不敢找風廉強行收回。苦思了一天一夜,姬大安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拼命地教授風廉三人修煉之道。讓他們儘快成長,這樣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甚至還可能有不菲的收益。

於是頂著再次捱罵的風險,找到小姑奶奶,讓她把風廉三人的詳細資料交給自己,這樣才能制定一套適合他們的修煉之法。

姬生花能給他什麼詳細資料,只是把自己所見所聞交給他。姬大安在學府別的不幹,就是修煉和研究物種起源。看過的書籍,典籍,各種孤本的數量,學府內沒幾個人有他多。

只是看姬生花送來的非常簡單的資料,已經讓他驚訝萬分。感覺這才是人才,才是修煉的奇才。但畢竟只是感覺,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這時見到外事院院長秋雨愁和學士古堪輿,又想打他們注意,讓他們也教授這三人,自己能省下點時間繼續研究物種起源的偉大事業。又能讓他們三人快速成長。

他相信夢潔和金血能不依靠招生令牌登上山門,但是風廉,他還是有些懷疑。

懷疑也沒辦法,風廉上不來。那他這些靈材和晶石也遲早要賠進去,乾脆拿來豪賭一場。天天泡在星閣裡面已經憋壞了,他需要來一次要麼生,要麼死的抉擇。發洩一下兩百年的孤獨和被人嘲笑的抑鬱。

風廉和夢潔為了不被別人看出他們洞悉階梯石板的秘密,裝得很是辛苦。因為每故意踏錯一步,身體都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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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擠壓的次數多了,風廉和夢潔身體也扛不住,夢潔只是嘴角有一絲血跡。風廉修為低,承受的壓力卻和夢潔一樣,嘴角和鼻孔已經一片血紅。

當兩人踏上一百級的臺階,所有人都被他們如電閃雷鳴一般的步法和優美的“舞姿”給驚呆了,都忘了此時應該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山呼海嘯般的吶喊。

一百級比其他臺階寬闊,由同一規格的石板鋪就,而且沒有半點壓力。兩人暗自松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片刻了。

第一百級臺階雖沒有壓力,但是會吸收體內的靈力。靈力現在他們充沛得很,不需要在意。

風廉和夢潔無視旁觀者期待的眼神,很隨意地坐在地上休息。用他們只懂得的暗語聊登梯的心得。

階梯是修煉步法的絕佳訓練場,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果在此修煉,就會引人注目,不適合他們在此修煉。

階梯石板的變換看似無序,熟諳法陣的風廉和夢潔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要找出其中的規律確實很難,至少需要數年時間。

風廉和夢潔彼此交流心得,也對原先的步法做了補充和區域性的調整。如果按功法來看,他們現在步法的等級已經超越了玄級功法。

來沐雲學府的選擇是沒錯,剛剛登山門就有如此大的收穫,想必學府內的收穫會更大。兩人越想越開心。

四周的觀眾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但沒人想著要離去,能登上山門的修者太少了,三年來登上去的修者也就十指之數。而且還是使用靈力抵禦壓力。從未見過徒步登上山門的修者,大家自然想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登頂。

風廉嘗試拿出一塊富含能量的龍角巨鱷肉乾,沒有被壓碎。於是和夢潔兩人在階梯上烤肉,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靠,竟然還有心情吃午餐。”

“別吃了,快點登上去呀。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沒天理呀,居然有人在階梯上烤肉。你們確定是來野炊,而不是報考學府的嗎?”

“小子你下來,我絕對不打死你。”

“小子,放開那女孩,讓我來!”

“你去呀,有本事你爬上去!”

……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風廉和夢潔依然像處於兩人世界一樣,管他東西南北罵,我自逍遙。

山門上的幾位學生看著夢潔的容貌和身材,口水直流。再看風廉與女神在那卿卿我我,心中暗罵風廉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接近夢潔。等他登上山門成為學生,一定要教導一下這個學弟,該怎麼做人。登不上山門,就準備變成屍體吧。

秋雨愁點頭道:“這兩個年輕人還真不錯,心如止水,處亂不驚,方能悟得萬千大道。”

古堪輿揶揄道:“怎麼,你也心動了?十之八九的學子可都折在最後這十九級臺階上。他們真爬上來,你我可就得給姬大安那小子打工了。”

秋雨愁正色道:“如果他們真能登山門,能收這樣的弟子也是榮幸。”

古堪輿也很認真地點頭道:“確實!”

姬大安一臉的焦急,既希望他們快點登上山門,讓心中的石頭落地,又希望他們多休息,等完全恢復再上來。

吃飽喝足,風廉和夢潔還不忘將靈氣凝水,洗淨身上的衣服,再凝火烘乾。

把眾位看官氣得直想罵娘。別人登梯都是一點靈氣分三五點來用,結果他們就這麼臭美,這麼顯擺,拿來沐浴!還讓不讓人活了!

“走。”風廉拉住夢潔的手,起身向一百零一級臺階走去。

坐的越久,靈力消耗的越快,風廉不能再等了。

“哎呦!”

夢潔一踏上臺階,發出一聲疼痛的哼聲。

“怎麼了?”風廉扶住她,關切地問道。

“我頭好痛,這裡對識海的壓力太強。”夢潔捂著頭,搖晃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識海中的封印抵住了外來的壓力。沒事了。”

風廉仔細感應,才注意到有著一層層壓力向著識海擠壓。對他而言實在太微弱了,不仔細感應根本感應不到。

“怎麼回事,難道是黑蚯蚓又出來幫忙了?”風廉仔細感應,確認不是黑蚯蚓。

他乾脆站立不動,慢慢感應到底是什麼原因使識海的能應對這種壓力。

不一會風廉就找到了原因,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壓力一旦進入識海,就被分解掉,落入識海中。只是沒有給他的識海帶來什麼益處,也沒什麼損害。

等完全適應後,兩人又繼續往上走。

走到一百零八級臺階時,風廉見夢潔一臉安然的表情,問道:“小潔,你沒什麼事情吧?”

夢潔笑靨如花,用暗語說道:“我識海中的魂丹在這壓力下完全煉化了。它隔在外部壓力與封印力量之間,剛好平衡,我一點事都沒有。”

風廉只能感慨,這樣的好事也有。他現在沒那麼舒服了。識海根本分解不了這麼強大的壓力。

識海已經泛起波濤洶湧,讓他頭痛欲裂。心中暗罵黑蚯蚓怎麼不出來幫忙,按照走過的八級臺階計算,每一級增加一倍的壓力,他估計自己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最後十一級臺階的壓力。

“小潔,我好像有了些心得。你先上去,我要感悟一下。”

夢潔看著風廉問道:“我留在這裡等你吧,反正這裡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壓力。”

風廉勸道:“你識海現在現在是平衡,但是不等於一會也能保持。你先上去,拿到學院令牌再下去接金血。現在已經是中午,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登山。”

夢潔看出了風廉的異樣,她也瞭解風廉的性格。在這種特殊狀況下,她知道自己再怎麼發問他也不會說的。

看著山下正在急切看著他們的金血。再看山門前又多了幾十位老師,他們應該能保住風廉的安全。才點頭應允,對風廉千叮萬囑後,自己邁步上前走去。

當夢潔踏上一百一十一級臺階後,沒有停頓,繼續往上走。所有觀眾同時發出不可思議的呼喊聲。

秋雨愁看著夢潔毫不遲疑的步伐,閉眼又睜眼,連續數次後才驚歎道:“這怎麼可能,難道她的識海萬法不侵?”

“會不會是……”古堪輿突然把話止住,似乎很顧忌,或者說很害怕提到什麼。

“應該不是,那邊說了關閉山門一百年,如今才過去二十年。是吧秋院長,你外事院訊息最靈通,可有關於那邊的訊息?”說話的是星閣閣主玉清風。

秋雨愁搖頭道:“沒有。這麼多年,得到的唯一訊息就是族內正在清理門戶,其他一無所知。”

夢潔如閒庭漫步,踏過一百一十九級臺階,站到了山門前的平地上。

“歡迎學妹加入沐雲學府,請到此處報到。”男學生爭先恐後地去迎接夢潔,而女學生更多的是不爽的神情。

夢潔點頭微笑。看到夢潔的微笑,好幾人又鼻血奔湧。

拿到學府令牌,注入神識後,金血拿著的那塊屬於夢潔的招生令牌自主向著學府頂端的那座高塔飛去。

夢潔沒有多做停留,立即奔到山下,接過金血手中的招生令牌。並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快速回到風廉身邊。

有學府令牌,登梯根本沒有任何阻力,順順暢暢就上來了。看來想要借階梯修煉步法真的是想多了。

夢潔看著盤坐在地,面色青紫的風廉。又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他,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風廉此時進入了一種很奇特的狀態中。識海中波濤洶湧,不過還在可控範圍內。他頭痛欲裂,但是意識卻無比情緒。

那些壓力還在被分解,分解的速度極慢,所以壓力一直在增加。汗水在他身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水窪。

疼痛風廉能忍,他唯一怕的是魂力外洩,那就完蛋了。小時候夢潔就是因為魂力和血氣外洩差點夭折。

風廉心急如焚,一直找不到抵禦壓力的辦法,別說走到山門前,怕是再過一會自己都要先崩潰了。

病急亂投醫,他只能在識海中翻找黑蚯蚓,也許它有辦法每次。識海遇難,都是它幫風廉度過難關。讓風廉對它有了依賴性。

風廉不僅沒有找到黑蚯蚓,識海被他這麼一翻,更是亂七八糟,差點昏死過去。他不得不靜下,思考如何應對。

最後他決定先整理識海。以前他內視識海,看到的只是一片黑色。此時看到的卻是各種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一塊塊去觸控,就像走過從前一樣,親切而遙遠。

這些年,各種經歷,各種學識在他識海里擺放得亂七八糟。他要先整理好,再繼續查詢黑蚯蚓,這樣會容易很多。

整理識海比他預想的要難太多了,那些記憶碎片像是粘附在血肉上一樣,每動一塊,就像拿把生鏽的鈍刀在腦殼裡狠狠挫呀挫。

風廉接觸到一塊微小的記憶碎片,竟然是自己出生之時的記憶。他看到了眼前一張模糊的臉龐,但是雙眼很清晰,清澈,明亮,滿懷期待和愧疚。他知道,那雙眼睛就是父親的眼睛。

然後他看到父親屈指一彈,一枚魂力凝成的丹珠射向黑水河上的一個氣泡。魂力包裹著一道神識回到他身邊。

風言一掌拍碎那道神識,說道:“護我孩子安全,我用自己的魂力滋養你的神識。千年後,我讓兒子還你一個更強大的身體。”

那道神識並不買賬,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也敢指使我?”

風言冷笑道:“我不配指使你,但我可以滅了你和你的真身。並將你真身的神識永遠困在時光的背面。”

那道神識嚇了一跳,說道:“你竟然能知道我的真身在何處?很了不起,但是我實話跟你說,渡河可以,但是我不敢保證他能不死。”

風言道:“二十年,之後順其自然。我將一身魂力給你,助你護我兒橫渡黑水河。”

“行。如果他能活到二十歲,我送他一份大禮。”

“拜託!”風言說完,轉身離去。風廉看著父親的背影,那麼高大,那麼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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