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潔癱軟地伏在風廉的懷著,有氣無力地說道:“哥,成功了。”

金血從夢潔手中接過玉瓶,遞給魏安夫,“趕緊拿著藥去救人吧。”

魏安夫欣喜地捧著玉瓶,一會又愁容滿面,說道:“剛才你答應我的事情?”

風廉抱著已經昏迷的夢潔,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哪有心情理會他,抱著夢潔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金血把他拉到一邊,說道:“魏兄,我嫂子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先走吧,等我……”

魏安夫不等金血說完,堅定地說道:“我等,反正都等了這麼久。既然丹藥已有,我希望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風廉把夢潔放到床上,夢潔突然說道:“哥,幫我從空靈戒中取出第六只玉瓶裡的丹藥,我要服用。”

風廉一陣心疼,夢潔居然連丹藥都取不出來,識海得乾涸到什麼程度。對於修者來說,識海乾涸比靈晶枯竭所產生的惡果更甚。

風廉說道:“小潔,你放鬆,我幫你煉化丹藥。”

煉藥師服用丹藥的效果其實比一般修者要差一些。長久與各種丹藥、藥材、靈材打交道,已經有了抗性。所以風廉希望能透過他的靈炎讓夢潔更好的煉化吸收丹藥。

“好的。”

可是風廉的火屬性靈氣根本沒法進入夢潔的體內。夢潔與金血等人不同,她是純粹的水屬性靈氣,水火相剋,夢潔的身體極力排除風廉的靈氣。

金血他們的靈氣因為掉落礦洞融入火屬性靈氣,對風廉的靈氣不僅不排斥,還鼓掌歡迎。所以他能幫助金血等人煉化能量結晶,在夢潔這裡根本行不通。

風廉突然想起那句老話,“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你乾糧,卻又奪走你的水壺。”

夢潔雖沒有睜開眼,但能感應到風廉的沮喪和自責,安慰道:“哥,沒事的。我想睡一覺,睡醒就好了。”

風廉拿出靈材和玄晶,刻印了三座隔絕外界的法陣,確保夢潔不會被打攪,才走出她的房間。

金血見風廉的臉色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鬱,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風廉看到魏安夫還站著樓下的過道處,對金血說道:“你幫我守護這裡,我去幫魏安夫煉化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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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血一把抱住風廉,高興地說道:“大哥,我愛死你了。”

金血這一喊,把風廉心中的抑鬱掃除不少,“行了,這話你留著以後跟許豔君說吧。”

金血滿懷憧憬,又無比傷感地說道:“四年,還有四年,我一定能達到武宗級別!”

風廉拍著他肩膀說道:“加油,我看好你。哈哈哈!”

魏安夫一路行走鬼鬼祟祟、七拐八彎。讓風廉警惕起來。

“小兄弟,別緊張,我這是有罪之身,所以不得不謹慎。”一路上魏安夫第一次說話。

“有罪之身?”

“咳,說來話長,為了打消你的顧慮,我還是和你說說吧。”

正如金血猜測的那樣,魏安夫果然是軍人,曾在星雲帝國軍中任職。

六年前,他執行任務晚回家半個時辰,發現妻子與一雙兒女倒在血泊中。妻子學過一套功法,可以隱匿氣息,逃過一劫。但是身上卻留下無數傷痕,特別是識海,已經瀕臨崩潰。

魏安夫得知下令傷害家人的是參與奪取皇位的七王子,用了一年的時間準備,在諸多朋友以及七王子對手的幫助下,才找到一個機會,親手殺了七王子。被星雲皇室下令追殺。

魏安夫在軍中的口碑一直不錯,有很多朋友幫助,才讓他逃離了星雲帝國。並送他無數靈材,用於救治他妻子。星魂花和天香丹的藥譜都是軍中朋友想方設法,花費極大代價給他換來的。

這些年他帶著重傷的妻子東躲西藏,求醫問藥。命是保住了,但是失子之痛,加上先前戰鬥識海受損嚴重。她的識海一直在崩塌,這一年來,基本都是處於昏迷狀態。

兩個月前,他聽說有獵殺者在雲水沼澤發現一頭六階的嬰鳴巨蟒,正在組織獵殺者追殺。嬰鳴巨蟒的膽是清心明目,滋養識海的上佳靈材。他就想碰碰運氣,到了這個小鎮。

進到位於髒亂差的貧民窟地窖中,風廉對魏安夫才產生一絲真正的好感。

魏安夫把一個陰暗潮溼的地窖,裝扮得很溫馨,很乾淨。

看到躺在床上的中年婦女剎那,風廉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差點沒流出淚來。雖然躺著的婦女樣子比吳韻蒼老一些,更沒有吳韻漂亮。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母愛氣息卻是一模一樣的。

魏安夫給妻子喂下丹藥後一刻鍾,風廉慢慢將一縷靈氣渡入到她體內。

順利得風廉都覺得驚訝。細想之後終於明白,屬性靈氣很多時候都壓制純淨的無屬性靈氣。夢潔是純粹的水屬性靈氣,與靈炎是同等級的存在,自然各不相讓。

風廉慢慢煉化丹藥,並牽引著藥力往她的識海移去。

她的識海果然是破敗不堪。像是遭遇數年乾旱的湖泊。河床裸露,地面乾裂,各種動植物的屍體,骨骼遍地都是。

風廉沒有進入她識海中,這畢竟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他牽引到識海邊緣就任其自行注入識海中。

不得不說天香丹的藥力確實夠勁,只注入些許,河床就變得溼潤,有種萬物復甦的氣象。

對風廉的舉動,魏安夫微微點頭,露出一絲讚賞。

風廉觀察著她的識海,雖然破敗,但還是可以看出大致的輪廓,也是圓形的。看來夢潔的識海真的出了大問題,原因為何,風廉自然給不出答案。

他只能暗自下決心,以後要苦練煉藥技,多煉製幾枚天香丹,讓夢潔和金血都能服用。這麼好的丹藥不用是要被雷劈的。

這一煉化就花了一天半時間,可以說在風廉的幫助下,整枚天香丹幾乎沒有浪費半點藥力,都進入了識海中。天香丹的藥力在識海中凝成一層層霧靄,需要本人自己吸收煉化。他已經幫不上忙。

風廉收回靈氣和神識,對一直站在一旁緊張等候的魏安夫說道:“估計三五個時辰夫人就能醒過來了。不過需要靜養半個月左右才能行動。但以目前情況來說,要恢復如初是不可能的。也許將來能找到更好地辦法。”

魏安夫感激道:“我明白,我明白。只要能甦醒過來就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那我就先告辭了。”風廉心中掛牽夢潔,只想早點離去。

“能否借一步說話,是關於你的宗門。”

看著魏安夫誠懇的眼神,風廉止住了腳步。

魏安夫知道風廉著急,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聽金賢弟說,你們要建立一個宗門。你覺得一個宗門最需要的是什麼。”

風廉直接答道:“自然是人,人才。”

“不說東大陸,就說我們所在的西大陸,宗門不說上萬,七八千總有的吧。加上三大帝國,數百小國,還有多少人才留給你一個新建的宗門?他們會去加入你的宗門嗎?你拿什麼來招攬他們,又拿什麼來養他們……”

魏安夫一口氣提了一大堆問題,都是風廉沒有去想過的問題。即使去想,他也未必想得通。

“請魏前輩指教!”風廉很誠懇,很認真地給魏安夫施禮。

“前輩不敢當,如果你不嫌棄,就和金血一樣,叫我一聲魏兄吧。”

“好的,魏兄請多多指教。”

魏安夫也不再客氣,拉著風廉坐下,給他講自己的設想。

魏安夫在星雲帝國任了二十年的大將軍,四十年前被皇帝調到星雲帝國最神秘的部隊“暗影”擔任副統領。統領由皇帝兼任。

暗影唯一的工作就是負責收集、分析各種情報。所以魏安夫麾下都是絕對的精英。不僅在戰力上,在為人處世上也是八面玲瓏。這也是他為何能有如此多珍貴藥材的原因。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資源為風廉招攬門人。同時建立屬於阿門的情報組織。

等妻子醒來,他要帶她前往東西大陸的交界地潞城。

潞城,又稱失落的樂園,詛咒之地等。是整個神武大陸唯一一塊所有帝國、宗門、世家都無法染指的地方。所以那裡是他們夫妻最好的避難所。也是很多在別處無法立足的修者的避難所。

那裡的人大都是無家可歸,或是有家不能回的修者,比較容易招攬。而且能去到潞城,還能活著的,都不會是泛泛之輩。

到那裡之後,他會盡力招攬能夠把控的人才,加以訓練,作為阿門情報組織的根基。在阿門需要的時候出手,擴大阿門的影響力,增加阿門的知名度。

當然,先提條件是風廉得找到一塊真正屬於阿門的地方建立起宗門。

魏安夫還提到,如果要想把阿門真正做大,需要擁有位於東大陸的元老院認可、並頒發的紫寂令牌。

擁有紫寂令牌說明宗門實力得到整個大陸的認可。在大陸可以暢通無阻地行走,當然不包含潞城。

在與各大世家,宗門、帝國交易時,都能得到最公道的價格。

最重要的是在元老院最少擁有一個席位。

元老院是由各大世家,宗門、帝國,包括靈族聯合組成的,後來西大陸的三大帝國因為種種原因退出了元老院。但是並不影響元老院的威望。

元老院每三百年會召開一次大會,討論整個大陸修者的發展方向,利益分配等問題。擁有一席那宗門的地位自不必說。

魏安夫提出的條件的三年內,讓風廉提供給他凡級的聚靈丹和回血丹共六百顆。

風廉一聽,立馬坐不住了,六百顆?他和夢潔不吃不睡,日夜煉藥,按成功率百分之六十計算,怎麼也得煉上一年時間。

最後魏安夫退一步,減少一百顆。但是必須得要,理由是潞城混亂不堪,無處不是戰場。最缺的就是丹藥,他要招攬人,丹藥是最好的禮物。

至於煉製丹藥所需的藥材和靈材,前三十顆由風廉自己解決,後面的他來解決。

魏安夫見風廉比苦瓜還苦的臉,安慰說這批丹藥不僅是招攬門人,還是建立阿門的資金。

風廉也只能咬牙應下。哪有不付出就想收穫的道理。

最後,魏安夫提出,十年內,風廉必須將阿門建立起來。二十年內,找人接替他的位子,並給他一個客卿的身份,讓他與妻子有個頤養天年的地方。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多給他幾枚天香丹。

如果在這個時間內風廉沒達到要求,他只能放棄。

對於魏安夫的要求,風廉自然不會拒絕,這根本不是要求,而是他必須要做到的。

魏安夫見風廉應允,取出一塊金色令牌,將裡面的自毀法陣解除,又將他放於其中的神識收回。

將令牌遞給風廉道:“這是暗影的專用令牌。你在星雲帝國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輕敲這個位置三下,會有人來幫你解決。這塊令牌只有在我的神識主導下才能反覆使用。你只能使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亂用。暗影的作用非同一般,別浪費了,切記。”

一顆誓血浮現在風廉眼前,魏安夫單膝跪下,鄭重地說道:“從今往後,我就是阿門的門人了。門人魏安夫拜見門主。”

風廉趕緊將他扶起,收取誓血,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我要趕緊回去看看小潔。嫂子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找我。”

魏安夫把一枚空靈戒放到風廉手中,說道:“不了,我一會就離開。暗影也不是鐵板一塊,我怕他們會找到我。儘快趕去潞城才是上策。”

“好的,祝你一路平安。”

魏安夫將風廉送出小巷,才返回地窖。

“小安,我想喝點水。”剛進地窖,就聽到妻子的叫喚。魏安夫差點沒摔倒。

“燕子你醒了,來,慢慢喝。”魏安夫扶起燕子,看到她頭頂出現了幾縷銀絲,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醒了一會了。你就這麼相信他?”

魏安夫長嘆一聲,傷感地說道:“以前做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翼翼,思前想後才敢去做。連喝水都怕把自己給嗆死。可是結果怎麼樣呢?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為何是他?”

“你還記得四十年前我調入暗影接的第一個案子嗎?”

“你是說皇宮丟失的那件……”

魏安夫打斷燕子的話道:“能從戒備森嚴的皇宮盜走東西,不留半點蛛絲馬跡。事後還不斷挑釁帝國。我們卻拿他無能為力。我總感覺這個年輕人跟他有些關係。”

燕子問道:“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覺。管他呢,反正決定賭一把,有沒有關係又如何?我真的看好他,年輕,真誠,眼神一塵不染,這樣的人世間還有幾個?兩小夫妻都是煉藥師,將來大有成就。”

“女兒怎麼樣了?”

“他們來訊息了,說是可以封印二十年,如今已經過去快一年了。我現在把希望壓在他們兩夫妻身上。”

“所以你給了他二十年時間?”

“就當是我給他的報酬吧。”

“那些丹藥呢?”

“我得給他們壓力,煉藥師的地位和號召力要比等級高出好幾階。而且我確實需要丹藥,不然十年內要成立另一個暗影,談何容易。”

“萬一……”

“沒有萬一,即使有,也是你男人該考慮的。你現在就應該好好休息吧,先把丹藥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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