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嵐注意到那個長髮遮面的紅衣女子與風廉保持著永恆的距離,不管風廉的腳步是快是慢,她的步伐一直不變,但是距離從未更改,讓她很詫異。

問過風言之後,風言沒有說話,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把千嵐的小心肝嚇得怦怦亂跳。吐著小舌頭說道:“這孩子難道要把幾個天都收入囊中,就不怕遭雷劈?”

吳韻得意地笑道:“他遭的雷還少嗎?反正不管他做什麼,只要不傷天害理,我全力支持。要是再把孟潔娶進家門,就完美了!”

走入潞城主島大殿,林逸塵、東方鴻歌、羅威闕和慕雨嫣四人,他們正是無惘大君的不記名弟子。

看到風言,他們四人都愣了好一會,有些慌亂地起身行禮。風廉這時才知道,當年這四人拜在無惘大君門下,但是他這個師尊忙著復活自己的妻子,對四名弟子不聞不問。真正教授他們幾個修煉知識的居然是自己的父親,也就是他們的師祖。

風言夜闖青宗藥殿,盜走清心丹藥方,就是為了救晉階失誤造成識海破損的慕雨嫣。

造成失誤的原因就是慕雨嫣當年暗戀風言,被風言直接拒絕,讓她難以邁過心裡那道坎。

風廉想起無惘大君很不待見千嵐這件事,在後者耳邊輕聲問道:“小媽,您跟無惘大君到底什麼矛盾?”

千嵐嘆了一聲,說道:“當年他和風言在潞城大戰東西大陸強者,搶奪潞城的控制權,無惘大君請千嵐拿著神器‘霄歌’過來助戰。那時千嵐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讓無惘大君帶著他妻子遠離風言。

“結果他不同意,我就沒來,於是他其中死了。”

千嵐說到這裡,滿臉的自責,又有些不爽地瞪了風言一眼,說道:“那時你母親還沒出現,我以為只要你父親離開那個女人,他一定就屬於我。可是……”

無惘大君從密室中走出,千嵐就沒說下去。風廉也就沒追問,父輩的這些情債,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無惘大君看著風廉,說道:“師弟,拜託你了!”

風廉無聲點頭,他心裡也沒底。看到大家都這麼鄭重其事,反而讓他很緊張。

跟隨無惘大君進入密室,看到血玉棺內的女子,風廉瞬間明白千嵐為何要無惘大君帶著自己的妻子離開父親,因為這個女子很像慕雨嫣。

父親為了救慕雨嫣冒著極大危險去青宗盜取藥方,可想而知,他對這個女弟子該有多寵愛。想不讓千嵐胡思亂想都難。

他記得在仙界的時候,千嵐曾說,父親幾位寵愛他的第一個女弟子。而無惘大君應該是第二個弟子。

後來他還專門為這個女弟子修了這座大殿,保留她的屍體。並刻印了無數法陣,包括潞城的通行令牌都是他煉製的。

所以當年風廉在潞城離島被神境修者圍困,竟有機會以身為陣,越級擊殺神境強者。那是因為風言在令牌中和陣眼中留下了他的血脈之力。

“救不活,沒必要浪費那麼多靈材和藥材,這些寶物拿來培養新人,足以多出三五個大帝級別的真神。”

“你什麼意思?”無惘大君怒視著艾熙。

千嵐握緊拳頭,但不是要給無惘大君打氣,而是希望他跟艾熙打起來,好看熱鬧。

吳韻白了她一眼,低聲道:“你能不能有點正經?”

“我哪有那麼明顯嗎?”千嵐吐了吐舌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最後乾脆閉上眼,免得自己又和無惘大君起衝突。

艾熙冷聲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跟你說了一

句實話而已。愛聽不聽!”

無惘大君看著氣息起伏不定,難以分辨出真實修為的艾熙,忍著怒氣,說道:“不看在師弟的面子上,今天就讓你有來無回。”

艾熙冷笑道:“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的人,有什麼資格大放厥詞?哪怕我現在的等級不如你,但是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風廉趕緊拉住就要暴走的無惘大君,問艾熙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艾熙冷冰冰地說道:“沒有,但我可以肯定,救不活。別因為你們領悟了一點‘偷天法則’的皮毛,就能真的偷天。真是一群可笑之極的人!”

“既然沒有,那就不要說話了。”風廉不敢讓她再說話,不然真要幹起來了。趕緊說道:“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那就嘗試一下吧,也許會有奇蹟出現呢?”

“隨便,但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明,你不能損耗太大,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風廉知道艾熙說的是精氣神的損耗,他還要給她煉製丹藥。忍不住腹誹了一句,“這女人真是難以捉摸,不可理喻……”

看到風廉進入陣眼中,無惘大君倒沒急著啟動法陣,而是看向風言,問道:“師尊,弟子該如何選擇?”

風言難得正經一回,認真地說道:“順心而為,事後不管成敗得失,皆要放下。”

無惘大君點頭道:“嗯,師尊放心,我會安排好自己。”

無惘大君將一塊塊天晶和珍貴的藥材和靈材放入陣眼中,千嵐等人立即催化晶石,加快法陣的運轉。

不一會,整間密室內雲氣繚繞,那是純淨的精氣和靈氣凝成的氣霧,再增強一點,都要化為靈雨了。不過此時靈氣比靈液更易於血玉棺內的女子吸收。

風廉釋法出真神傳承的“生命本源”,天地間的生命力都向法陣各個陣眼匯聚。密室內,除了變天艾熙安然無恙,其餘人,包括風廉的生命力都被法陣抽取,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血玉棺中。

隨著生命力的不斷注入,血玉棺的色彩愈發鮮豔,像是一塊巨大的血精,看得艾熙都按照咽了一口口水。

血玉棺內,微弱的心跳聲慢慢傳出,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清晰。

眾人無比歡喜,連艾熙都感覺有點意外,一直盯著血玉棺,也不知道她是希望復活成功還是失敗。

所有人多不知道,此時密室中出現了一絲異常。那就是血玉棺中有一道無形的絲線沿著法陣的脈絡與風廉腰間的令牌聯通。

風廉的生命力被抽取後,輸送到血玉棺中,之後又透過那道無形絲線傳回腰間的令牌。除了他自己的生命力,還有其他人的生命力。

那些生命力傳入令牌後,又被令牌分解,輸送到他的靈界中。這一段時間,風廉靈界中的各種生靈的出生率超級高。一直全神貫注釋法生命本源的風廉都沒注意到這個變化。

倒是龍月風三人有些感觸,但不是因為嬰兒的出生率,而是他們感覺自己的狀態從沒有如此好過。精神煥發,思維敏捷,哪怕再風廉還沒成熟的靈界中,他們也能感悟到很多大道法則。

最先發現異常的不是無惘大君等人,而是艾熙,她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還是失敗了。還以為能見證一出偷天大戲,結果……”

她的話才讓大家注意到血玉棺內的心跳頻率有些快,而且不是很穩定。雖然是那麼微小的差距,但是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情況,已經可以確定,復活失敗了。

無惘大君果斷地說道:“停,就這樣吧,不

要再耗費大家的生命力了。”

對於在場的所有人,這點生命力也許算不得什麼。但是生命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最珍貴的東西。

風言還想再堅持,被吳韻止住。

風廉無奈而又誠懇地說道:“我已經盡力了。”

說完,他才注意到靈界的變化,靈界中生命的等級都大有提升,智慧程度已經就很接近本源世界的修者。

“哇……”一聲哭泣聲吸引了風廉的注意,他看到一個女嬰,她還那麼小,但給風廉一種熟悉的感覺。

風廉神識掃過她臍帶上的血液,再看無惘大君從血玉棺中抱起的那個身體,她們的血脈竟然一模一樣。

“難道……難道我能在靈界中讓某些生命得到另類的重生?”風廉心中驚訝、迷惑、困惑,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驚醒。

要不要告訴無惘大君?這個問題在風廉心中徘徊了好一會,最終他還是覺得先不要告訴對方。因為他也不知道將來自己靈界的生靈是否能走出自己的靈界,來到真實的本源世界。那豈不是讓無惘大君空歡喜一場,總不能讓他老跑到自己靈界去見“她”吧。

這件事情看似簡單,其實很可能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在弄清楚狀況之前,他決定還是保密,等到自己有那個實力,能把控一些東西之後再考慮其他的問題。

看著無惘大君將懷中的女子又放回血玉棺,蓋上棺蓋,捧著它一步步走出密室,風廉的心無比沉痛,想起了姜墨葉,想起了孟鷹,想起了付詩……

如果讓他們都能復活該多好。

這個想法一出現,他自己都感覺有些絕望。因為他知道,哪怕這些人都復活,其實復活的也只是他們的形,他們的意識,是不可能在這個軀體裡面重生的。除非血玉棺內的那個人真正復活,才有可能保留形態和意識。

他心裡還是有些內疚,本來是過來幫忙復活,結果自己卻奪走了對方的生命力,變成自己靈界的養分。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也難以讓他釋懷。

可他能說什麼,只能在心裡發誓,今天拿的,以後一定加倍奉還。

無惘大君走後,密室內陷入一片沉默,連艾熙都有點傷感的情緒。

吳韻打破沉默,拉著艾熙的手,說道:“姑娘,你是該叫我一聲阿姨,還是要叫一聲媽?”

風廉急得都要失禁了,可他現在還真不敢做聲,怕激怒了這個變化無常的變天,因為她的手夾在吳韻的脖子上,緋紅色的光刃隨時都可以切下後者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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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韻面不改色地笑道:“你這樣就不好了,幾人入了我風家的門,就得守風家的規矩。尊老愛幼是第一條。有意見可以提,但必須遵守。”

艾熙真的怒了,但是的怒氣沒有表現在呼吸和表情上,而是受傷的動作。但是她的手無法傷害到吳韻。

她的臉轉向吳韻身邊的風言,有些吃驚的說道:“在這樣的環境下,你居然能走到這一步,很了不起。”

風言剛才還一番高手的風範,一聽這話,立即變得無比猥瑣地笑道:“算不上了不起,就是有點了不起而言。”

艾熙真有要吐血的衝動,但是看著風言的表情,居然沒勇氣動手。她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被一個人的氣勢如此壓迫了。

吳韻笑道:“一家人,搞得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們去客廳坐坐,聊聊家常。”

艾熙看著吳韻,心中的怒火不知什麼原因突然熄滅,還對吳韻產生了某種好感。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她無比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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