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閻玀王給他開闢空間通道,風廉一路暢通無阻地出現在吉樂城的廢墟上面。

那一場大戰,吉樂城遭到的破壞超乎想象。大地上的裂縫如蛛網密佈,燒焦的土地上還有未曾散去的雷電之力和各種屬性的靈力交織在一起,繼續未完成的戰鬥。

曾經輝煌燦爛的吉樂城終是沒能等到散發出最耀眼光芒的那一天,變成了一塊死地,絕地!沒有五六百年時間,這裡連一棵草都不會長出來。

他對古滅天說道:“你可以走了,記得我們的約定。”

古滅天信誓旦旦地說道:“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古滅天走後,風廉心神一動,立即感應到自己屍身的位置。神識體只要感應到屍身的位置,可以無視空間距離,瞬間迴歸。

…………

永定城的一間密室內,姜墨葉剛要給風廉輸送生命力,突然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波動,還沒等她查探究竟,發現風廉的屍身散溢位強烈的生命氣息。

風廉睜開眼,看著眼前掩面哭泣的女子,慢慢站起身,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是愛,也不全是愛,是感激,也不全是感激。更多的像是一見鍾情的顫慄,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一種來自前生後世的共鳴。

姜墨葉喜極而泣,多少年了,她一直等待的就是這一天,終於來臨的時候,她居然除了哭,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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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者的壽命無疑是凡人的萬千倍,但日子一樣是一天一天過。愛恨情仇也和凡人一樣要落入俗套之中。

千餘年如一日地照顧一個“死人”,那種滋味唯有自己知道,也唯有自己能明白。無處訴說,無人可以理解。

她從未後悔自己的選擇,她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言談的女人,很多心事她都喜歡藏在心底,等到有一天,被她發酵成酒,再拿了出來慢慢品味,獨飲獨醉。

也許是自小經歷屈辱和隱忍,她的內心在經歷一次次受傷之後,學會了沉默,學會了隱藏,學會在每一個黑夜,自己縫補破裂的心……

所以,她有一種別人沒有的美,淡漠之美、靈魂之美、恬靜之美,她的美不染塵埃,不落俗世。她美得不可方物,卻驚不起一絲微漾。

她的表情和心緒,時常會停留某一個畫面或者片段上,就這麼孤獨而深邃地美麗著……

風廉沒有出言安慰,只是輕輕地抱著她。身體內的生命氣息裡,滿滿是姜墨葉的氣息,她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不需要問,就知道她為何哭泣,她在心疼什麼,在感動什麼。

許久之後,一直保持著緊張情緒,現在終於放下心中巨石的姜墨葉在風廉懷裡沉沉睡去。

風廉用靈炎將玉石板烘暖,並留下一粒火種,才將姜墨葉放到玉石板上。從空靈戒中拿出一件衣服給她蓋上。

他安靜的坐在玉石板邊上,開始熟悉這個身體,離開太久了,都生出了陌生的感覺。

他的神識一迴歸本體的識海,原先的血肉之軀就慢慢消散,並且全部融合到他的本體之中。

不過這具身體容納不了那麼多純淨的精血,化成數千滴鮮紅欲滴的果實,掛在已經恢復紅枝黑根的生命樹上。

現在的生命樹就像一株初秋的果樹,枝繁葉茂,碩果累累。

只有散發著十二色光芒,還有黑紅兩色雷電之力的骨架就躺在他身邊,沒法融合。

這可是冥界數一數二的極品骨架,這麼浪費掉,風廉確實有些不忍,

他嘗試了很多種辦法祭煉,連最強靈炎都用出來灸烤骨架,不僅沒能將之融化,還讓骨架上面的金色愈發閃亮,愈加堅固。

正思索著這麼處理時,密室石門出來很輕微,又很有節奏的敲擊聲後,慢慢推開。

金血、吳韻和孟鷹三人走入密室中,看到風廉做出“噓聲”的手勢,吳韻和孟鷹已經是淚流滿面。而金血雙眼通紅,嘴唇都咬出了鮮血,緊緊拽緊拳頭。

風廉輕聲安慰道:“爸媽,你們別哭呀,孩兒不是回來了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曾經的悲劇,從此刻起,不會再在我們的身上發生。”

風廉和金血緊緊擁

抱在一起,他們從從相識走到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金血在照顧著他的家人和宗門,風廉心中滿懷歉意。

但這是自己兄弟,很多話不需要說,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的心。

吳韻很快恢復平靜,抹去淚痕,說道:“孩子,你這段時間就在這裡好好適應身體,暫時不要露面。老媽現在就出去給你準備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風廉啞然,好一會才問道:“舉行婚禮?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吳韻佯怒道:“還不急,你還要人家等到什麼時候?外面散言碎語你是沒聽到,反正老媽不會讓我兒媳婦再受半點委屈。你也不能活得太自私,該拿出一個男人該有的氣概了!”

風廉想想確實也是如此,自己找了很多理由逃避現實,說白了,就是自私。他點頭道:“好的,最多一年時間,我一定能出關。”

吳韻和孟鷹對視一眼,都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們也想藉著婚禮給風廉衝衝喜,順便振奮阿門的士氣。

宗門被毀,對於誰來說,都無異於家破人亡,失落和絕望填滿他們的心間。要不是吳韻金血等人安然無恙,並且還有潞城離島這個據點,想必已經樹倒猢猻散。

不過現在阿門所剩的人也就那幾個了,絕大部分人都戰死了。剩餘的,該走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絕對忠於阿門的人。

他倆也沒問風廉“死後”的事情,就火急火燎的出去,說要給風廉準備婚禮去了。

風廉和金血聊了很久,各自說各自的經歷。

金血這些年真的很難很難。風廉“死”後,阿門就開始被全面針對,先是各條商道被攔路搶劫,損失慘重。之後各個據點被直接針對,傷亡慘重。

這之後,一些搖擺不定的門人開始離開,有一些甚至叛變,將宗門內的一些隱秘訊息出售,造成潞城離島商道被阻斷,數千個據點被毀。

一系列的事件之後,原本關係極好的一些宗門世家,甚至包括三大帝國都減少與阿門的交易量。

所幸先前阿門已經積攢了足夠厚實的家底,才沒有被擊倒。

再往後就是宗門總部直接被圍攻數百年。三大帝國派來的軍士,除了風廉特別交代金血保護好的統領穆勳,其餘人全部戰死。

期間離島的總負責人蔣華龍曾經數次跟金血提出派放逐三部的人過來幫忙守住宗門,但是金血拒絕了。

他自己也有想過實在守不住,就放棄吉樂城,以後再找一個地方重建宗門。畢竟被幾乎大半個東大陸宗門世家圍攻,哪怕放逐三部全部人,加上阿門在外面的全部人過來,都無濟於事。

以及都死在一個坑裡,不如保存實力,東山再起。

金血賭對了,風廉回來了,還帶來了強大的助力,五十名大帝級別修者,他們身後還有兩大部族,總人數將近三百億。

整個東大陸的人口大約也就七千億,相當於二十分之一的東大陸人口,這樣的底蘊何愁不能東山再起,橫掃八荒六合。

金血剛要跟風廉說說姜墨葉的情況,風廉搶先問道:“你是宗師級煉器師,給我想想辦法,怎麼把這身骨架融入到我的體內?”

金血很仔細地觀察那副骨架,連連發出驚嘆聲。對他而言,這一擊不是一具骨架,而是一件絕世珍品的靈材。

“這具骨架要是拿來凝練鎧甲,肯定能達到仙級一品。”

“這上面是什麼?含有雷電之力的液體?它是怎麼依附上去的,又是怎麼儲存得這麼久而不消散?”

“這些顏色到底代表什麼,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冥界裡面到底藏有什麼秘密……”

風廉趕緊打住他的自言自語,說道:“我是叫你給我看看,我要怎麼才能將它融入我的身體,不是讓你來這裡鑑寶和發問的。”

金血仔細看完之後,又想了很久,說道:“這副骨架堅硬程度已經超乎我的想象,我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融入體內。但是要是拿來做煉器材料,我倒是有很多種辦法。”

風廉氣道:“不行,哪怕我把他收進空靈戒一輩子,也不能拿來煉器。這東西可是我曾經身體的一部分,聽你說拿來煉器,我渾身就不舒服。”

金血想了一下,說道:“這上面的滴滴液體散發出生生不息的雷電之力,或許你可以利用雷電之力淬鍊肉身的時候,嘗試一下能不能把他融入你的骨架。”

風廉想著,這確實是個辦法。但是去哪裡找那麼猛烈的雷電之力?

冥界的雷池倒是有著各種各樣強悍無比的雷電,但是他已經迴歸本體,不可能再進入冥界。

金血看著苦惱的風廉,說道:“大哥,你傻呀,你現在的等級是武聖巔峰,等你晉升神境時,有足夠的雷電給你慢慢享用。”

風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等級才是武聖巔峰,他死前就是這個等級。

風廉說道:“等我適應本體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晉階。以武聖的修為,已經不夠看了。”

金血點頭道:“是呀,以前讓我們仰望的武聖,現在連打醬油的資格都沒有……嘻嘻,我可不是說你呀。晉階的位置我給你選好了,就是我晉階的地方,無涯海的一座海島,那裡靈氣濃郁,而且很隱秘,是晉階神境的最好位置。”

風廉問道:“這種好地方,怎麼還輪到你?”

金血撓頭道:“我師弟幫我找的。我師弟就是慕容菁平那個死不要臉的傢伙,他對那片海域熟悉得很。”

風廉這才安心,慕容菁平曾經跟他說過,他來自某個海島,無意中闖入神武大陸。

不過現在自己的一舉一動肯定會被很多人關注,畢竟是一個迴歸的神識體,想要被忽視都很難。

風廉說道:“你安排人,悄無聲息地進入那座海盜,多佈置幾個絕殺大陣。我想到時候,會有一場好戲可看,順便把我們失去的東西收點利息回來。”

他倒沒想過自己會開啟天門什麼的,只是自己作為神識體迴歸,晉階時肯定會引來很多圍觀者,也會把各種各樣的仇家引到那裡。

到時候,啟動絕殺大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之後禁錮他們的神識體,讓他們各自的宗門拿足夠的錢,或者靈材來贖回去。

經過仙界那一戰,他吞噬了一名大尊真神得到的經驗。他完全可以既禁錮住對方的神識,又給他的身體保留生命力,讓對方連跟他討價還價的勇氣都沒有。

金血說道:“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剩餘的門人絕對都是值得相信的人,不會出什麼岔子。只是……”

風廉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將閻玀王給的五個空靈戒全丟給他,說道:“看看,夠不夠,我很久沒有刻印法陣了,也不知道這些材料夠不夠。”

金血一看,興奮地直接蹦起來,要不是姜墨葉在邊上沉睡,他已經又喊又叫,這裡面可都是絕世珍品呀。

他將所需靈材集中到兩個空靈戒,之後將三個丟回給風廉,說道:“這些夠了,剩餘的不用你操心了。”

風廉起身看著還在熟睡的姜墨葉,試了一下周邊的溫度,正好適宜,才拉著金血去往隔壁的修煉室。

面對大君中級的金血,風廉說道:“一會你輕點,我可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具身體。”

金血得意地大笑道:“我可記得在四方城的時候,被你揍得滿地找牙,現在終於有機會找回場子了,你覺得我會心慈手軟嗎?”

說著金血率先發起進攻,手中宗師二品的破天槍劃出一道金光,直指風廉的咽喉。

風廉一手持久違的無名刀,一手握著骨刀,左右開弓,一白一黑兩道光芒不斷交叉,劈向破天槍。

可是他沒能碰到破天槍,反被破天槍掃中腰部,火辣辣的疼。

風廉驚訝地說道:“可以呀,你戰技進步很大嘛。”

金血沒有顯露出他標誌性的得意表情,反而有些沉重地說道:“都是被逼出來的,這一千年,我戰鬥不下萬場,要是沒點進步,多對不起你呀!”

風廉的戰技沒有生疏,反而還有很大長進。缺陷是他不適應身體,加上等階的差距,被金血一頓狂揍。

“停一下,我得自行活動一下,不然真要再死一次了。”

風廉熟悉了一下身體,之後拿出閻玀王送給他的那只藥鼎,隨便煉製了幾枚丹藥,練習神識的控制力和反應力,再與金血對戰,如此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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