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廉已經習慣了金血的大炮滿天飛,不予理會。靜心自檢,自己極少使用晶石啟用法陣,不知道使用晶石數量的多少除了與法陣的大小有關係。還與法陣的執行方式有很大關係。

正是這種無知,讓他有些惱火自己對法陣的瞭解實在太粗淺。心想以後有關於靈材、法陣的書籍、玉簡等,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多做研究。這樣才能更進一步,不管對夢潔、金血的修煉有幫助,對他的身體,以及將來的路途都是一大助力。

將諸葛嵐遞過來的水玄晶放入到副陣眼上,法陣緩緩執行起來。

諸葛嵐瞬間移到陣眼中,右手一伸,看似很輕,其實挺重的一掌打在金血的背上。金血飛出陣眼,直欲吐血。

諸葛嵐聳聳肩說道:“不好意思,力量把握不好。以為你和瘋子一樣肉身那麼強悍。想不到居然這麼弱不禁風。”

金血要上去教訓諸葛嵐,被風廉攔住。看著風廉的眼神,金血知道他是想讓諸葛嵐先試試法陣。怕他危險,所以攔下了他。

“平心靜氣,感受靈氣,盡力讓心法運轉速度減緩,讓靈氣自行入體。之後再……”風廉看著諸葛嵐,慢慢引導她開始修煉。

諸葛嵐一坐定,心情大好。根本無需她運轉心法,靈氣自行入體,洗煉軀幹。發出清晰可聞的“哧哧”聲,一縷縷紫黑色的霧氣從細微的毛孔溢位。

可以說這是一次生命的洗禮。清洗掉體內的雜質,肉體的進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進行,感受得如此的清晰。

就這兩天在法陣中的修煉,她的肉身強度已經與師姐持平。如果再這麼修煉下去,她一定能超越師姐,而且是讓師姐望塵莫及的地步,她心情能不好嗎?

金血急得直盯住風廉,再這麼下去,他真怕自己不是諸葛嵐的對手。想象著以後要是被這麼一個少女蹂躪,那該是何等的痛苦呀。

風廉所有精力都放在諸葛嵐身上。他本意並不是要幫助諸葛嵐修煉,而是諸葛嵐與夢潔都是水屬性靈氣。他把諸葛嵐當做夢潔修煉之路的試驗品。

根據諸葛嵐身體的變化,再對比她與夢潔肉身的強度和筋脈的執行軌跡。心中一次次推演,尋找出最適合夢潔修煉的法陣脈絡。

不到兩個時辰,諸葛嵐已經面紅耳赤。睜開眼看著風廉,見風廉對她點點頭,才依依不捨地走出法陣。

在法陣外諸葛嵐立即執行心法,靈氣湧入靈晶中。她驚訝得張開了小嘴,本來預估會得到好處,沒想到這麼大。靈晶的容量居然增加了將近五分之一,已經是恩澤巔峰的容量了。

此時她才知道風廉為何讓她減緩心法執行,這樣可以減少那些來不及煉化,極不穩定的水火屬性靈氣隨時都有可能撐爆她的靈晶。靈晶是修者的根本,比心臟還重要。

軀幹和肉身的強度也已經達到了恩澤巔峰的要求。只需花些時間適應身體的變化,再讓四肢與身體的強度達到平衡。晉升恩澤高階,甚至直達巔峰已經是隨手拈來的事情。

諸葛嵐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指導金血修煉的風廉,心情有些複雜。如果能得此人協助自己修煉,那麼自己將來的成就一定能超越宗門所有人。那個瘋子,是不是上天送給我的呢?

風廉對金血的修煉更加上心,畢竟這是活生生的人,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可不能讓他出現任何問題。

金血修煉的時間比諸葛嵐略短,出來時也是面紅耳赤。雖肉身強度強於諸葛嵐,但他剛晉升恩澤中級,靈晶的承受能力還是沒有諸葛嵐強。

出來後金血立即在邊上打坐調整體內靈氣,絕不浪費一點時間。

風廉沒有打攪他,看向諸葛嵐,示意她是不是還要進去修煉。

諸葛嵐想了一會,微微皺眉無奈地搖搖頭。在沒有完全煉化,穩定體內靈氣的情況下,她實在沒有勇氣再進入法陣中修煉。

風廉無聲地笑了笑,這會你們不強了吧,該輪到我了。

諸葛嵐看著風廉肌膚一層層掉落,又一層層生長,已是目瞪口呆。在別人眼中危險無比的軀體石化,在她眼裡風廉是一隻涅槃重生的鳳凰。

她看得出風廉每重新生長出來的血肉,都比先前脫落的要強悍一些,讓她羨慕不已。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如他這般修煉,將來天下還有誰能敵?

風廉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有著想要自殘的衝動。他強忍著身體的深入骨髓深處的疼痛,還有讓他識海翻滾,頭痛欲裂的苦楚。穿體而過的靈氣,更像是一條條帶刺的鐵鞭狠狠地抽在靈魂深處。

風廉整整在法陣中煎熬了兩天才醒轉過來。睜開眼,金血不在洞穴中,想必是採礦去了。諸葛嵐盤坐在洞口處修煉。

風廉又閉上眼睛,回想修復身體期間意識進入的那個徹底的黑暗空間到底是什麼。這一次在黑暗空間行走的距離比往日要深入許多,卻沒有什麼發現,景物依然單調,冷寂。

想了一刻鍾,風廉知道自己是想不明白的,只好放到一邊,檢視自己的身體。身體已經恢復到先前的狀態,甚至又有些進步。但是他沒法開心,反而更擔心離開礦洞之後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如現在一般正常。

距離採礦大賽結束的時間還有十來天,礦洞要完全封閉,那麼他該何去何從?

一大堆問題弄得風廉很不安心。他決定離開礦洞看看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再回來想辦法解決。

“你要去哪?”諸葛嵐擋住風廉的去路問道。

“我想到上面走……。”

風廉話沒說完,臉蛋就被諸葛嵐捏住,邊捏邊喊道:“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你怎麼能有這麼好的肌膚,羨慕死我了……”

風廉趕緊躲開,諸葛嵐意識到自己有些興奮過頭了。臉色微紅,低頭道:“不好意思,看到你這麼鮮嫩的肌膚有些把控不住。”

“沒事。現在你能讓一讓嗎?”

見諸葛嵐搖頭,他疑惑了一下,就要硬闖。

“你不能出去。我答應了金血那個王八蛋,不能讓你離開這裡。”諸葛嵐說起金血這兩個字真是恨得不行。

“為什麼?”

諸葛嵐讓風廉坐下,才把這兩天礦洞內發生的事情告訴風廉。

前天風廉剛入定不久,礦洞內的靈氣突然大暴動,具體原因不明。

因靈氣變化,原本參與大賽的一些修者也是性情大變,變得狂暴、嗜殺、兇殘。有兩位靈海級修者帶著壓制等級的法器進入了礦洞調查原因,順便清理那些已經失去理智的修者,結果不知為何隕落了。

根據從下層跑上來的修者說,下層的岩漿正在往上升,估計還有四五天就會淹沒到這一層。礦洞內狂暴的靈氣四處湧動。

這一下子礦洞內全亂了,甬道內現在是最安全的地方,金血此去就是要找到一條能通往洞口的通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法陣的原因,這個洞穴中的靈氣還很平和,根本沒有感應到外面的波動。所以他們知道的晚了一些,現在要出去就得應付狂暴的靈氣,金血見風廉身體狀況不佳,怕他抵禦不住。就讓諸葛嵐守住風廉,自己出去找尋一條生路。

“哎,你怎麼了?我說得這麼辛苦你就這副表情。”諸葛嵐看著毫表情的風廉,強烈表示不滿。

“那你要我怎麼樣?感激涕零還是哈哈大笑?”風廉目光注視著腳下火紅色的洞底,毫無情感地回答。

他的思想已經進入洞底,幻想著自己縱身一躍,是否能進入到那個徹底黑暗的空間,穿過那個空間,是否會獲得重生。一天天被石化的身體折磨,身邊的親人又在彼此最需要的時候消失無蹤,他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反正你不能出去,更不能死,否則我和金血那王八蛋的交易就虧死了。”諸葛嵐將風廉拉回洞穴中。

“什麼交易?”風廉突然有種被賣的感覺。

諸葛嵐看著風廉,又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說道:“就是讓你帶我修煉三年。”

“那也得我同意呀。”風廉想躲又怕碰到她身上不該碰的地方,只能任由諸葛嵐捏著臉蛋。

“那王八蛋說了。你的事情他說了算,是你交待過他的。”

風廉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有說過這麼一句話,但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不想爭辯,因為他相信金血不會做賠本的生意。

不過他這次錯了,金血當時就是想著大哥帶著嫂子修煉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風廉剛要說什麼,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一道岩漿從洞底升起,如紅色巨棍直插蒼天。滾滾熱浪襲來,風廉下意識地抱著諸葛嵐向角落滾去。

火紅的岩漿撞擊在洞頂上,又彈射到風廉的背上,大腿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風廉現今的肌膚哪裡能抵禦得住,痛得大叫一聲後,直接昏迷了過去。

被他護住的諸葛嵐沒有受傷,快速將他拉到角落裡躲避,才躲過後面更洶湧的岩漿火浪。

看著風廉糜爛見骨的後背,還在燃燒著。諸葛嵐雖經歷不少戰鬥,但那都是刀光劍影下的傷痕,自己也不會多看一眼。何曾見過如此悽慘,爆裂的傷痕。被嚇得差點失手將風廉丟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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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的是風廉燃燒的肌膚散發出的氣味中有一股清香,讓諸葛嵐恢復了平靜。

諸葛嵐取出匕首,咬著牙說道:“叫你瘋,叫你狂,叫你浪。我叛你凌遲的刑罰!”

說著揮動匕首,刮下風廉背上燃燒的肌膚。

風廉被疼痛刺激得驚醒過來,大叫了一聲。見到給他療傷的是諸葛嵐,又咬緊牙關,不再喊叫,但是牙齒打磨的聲音在這個環境裡更加的滲人。

等諸葛嵐把風廉身上所有的岩漿刮乾淨,風廉已經反覆昏迷又驚醒了數次,此時又昏昏沉沉地躺在諸葛嵐的懷裡。

抱著昏迷不醒的風廉,諸葛嵐心緒難平。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居然能熬過這樣的痛楚,不喊疼也不喊一聲苦。

一個人要經歷過怎樣的磨難才能將心事隱藏於內心深處?

懷裡的這個少年咋一看很平常,沒有金血帥氣,也沒有金血陽光。不過仔細一看還真的很耐看,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俊美,美得安靜,美得深入骨髓。

諸葛嵐第一次與一個異性如此近距離接觸,感覺芳心無形湧動。她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摸他略顯蒼白,但充滿生命氣息的臉蛋。

不知何時開始,她發現這個謎一樣,充滿魅力的少年,已經住進了她心裡。讓她心旌搖曳,充滿遐思。

兩人在洞中被困了十幾日。與外界完全斷了聯絡。而熱氣日愈濃烈。身上所穿的防護衣服都受不了灸烤化成飛灰。

風廉依然處於昏迷的狀態,偶爾醒來也是雙眼迷離。才讓諸葛嵐避過了尷尬的畫面。

諸葛嵐曾經想過給風廉度一些靈氣療傷,但上一次的遭遇讓她不敢再做嘗試。而且風廉處於昏迷狀態,他不同意的話,她的靈氣也無法渡入他體內。

風廉的身體自愈能力超強,但是火屬性靈氣在他體內遊走。排除不掉,他又無法煉化。諸葛嵐每天看著他的身體上的肉剛剛長出,又被燒掉。很是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這一日,諸葛嵐實在不忍心看著風廉再受這樣的煎熬,猶豫著要不要給風廉療傷。也許他活,也許她亡。內心掙扎中,忽然聽到洞外,或許是大殿中傳來的一聲嚴厲的責問聲

“凌一文,你如此作為就不怕遭天譴!”

“哈哈哈,虛偽,你們阻殺薛御海,滅殺三青魔蛙,不就是想要用他們的精血獻祭仙門嗎?如今我找到了可以不用強者鮮血獻祭的域門,你們阻擋我卻是為何?”

“你這是要毀掉碎裂域的根基,沒有了新生代,域門開啟又有何用?難道要讓外族入侵,奴役我們嗎?”又一個聲音喝問道。

“虛偽至極!不要用你們所謂的道德標準來綁架碎裂域萬千修者對更高境界的追求。林清道死了,莫如海死了,師太炎死了,一個個強者被你們逼迫致死,你們又曾開啟過仙門?”

“放肆!這些話是你一個小輩可以說的嗎?膽敢再進一步,凌風城也保不了你!”

“哈哈哈,嚇我?那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後輩無所畏懼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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