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廉回到阿門,立即聽到令人興奮的訊息。陸超澤將無惘大君送來的三枚神魂和三具封神強者屍體帶到原先囚禁林逸塵和冉俊武的地牢中。在修改法陣之後,把這三具屍體和神魂變成陣眼,吸收地下的龍脈靈氣來充當護宗大陣的晶石。按陸超梅的估算,即使每三年遇上一次如開門儀式那天的攻擊,也能保證執行六千年。這給阿門省了多少錢?

三足盲獸得知這個訊息,主動要求回到地底,充當法陣守護者。如此一來,阿門的防禦系統基本完成。金血立即做了數次演示,讓不少猶豫不決的商家終於下定決心在吉樂城投資建設。

現在阿門一切已經慢慢走上正軌,不需風廉操心,他親手做了一個架子,將孟鷹背在身後,向著百花谷的方向走去。心中有些遺憾的是,沒能撮合金血和芳芳。

因為孟鷹身體狀況不好,搭乘傳送陣太危險,所以風廉只能步行。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風廉儘可能抄近道。但也用了一年多時間才到達百花谷。

遠遠就看到百花谷門前重生的兩棵巨大的建木綠意央然。遠遠的,風廉就感應到它們在向他發出歡愉的情緒,像是久別重逢的親人見面的那種親切感。

“爸,您看,那兩棵古樹在歡迎我們呢。當年我用三根生命樹的樹枝換了它們的死之道果。一直都沒時間好好領悟。”風廉高興的說道。

孟鷹說道:“嗯,感應到了。孩子,看到你已經成長起來,真的很安慰。”

風廉信心滿滿地說道:“爸,您放心,您一定會好起來。百花谷的谷主和他的師妹醫術都很高明,也是孩兒的好朋友,您放心吧。”

距離山門還有百來米,風廉就聽到群人齊呼,“歡迎風門主光臨百花谷!”

一群人從樹後面閃出來,領頭的正是南宮錦和若子依,後面是一眾長老和谷內弟子。

風廉笑道:“搞這麼大陣仗,是要嚇跑我的節奏呀。”

若子依跑過來,接住風廉背上的孟鷹,說道:“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醫治好伯父的。”

“老孟,你還好嗎?”仁劍從人群中鑽出,從若子依手中接過孟鷹,把他背到自己背上。

“我聽廉兒說了,你在這裡養傷,好些沒有。”

“我早好了,是小瘋子讓我在這裡等你的。”

若子依像只小鳥一樣,在風廉身邊蹦蹦跳跳,問道:“哥,你多住一段時間,我有很多話要給你說,還要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

南宮錦說道:“確實是有好東西給風廉兄看,不過今天我們要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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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谷是風廉離開陌村之後,第一個有家的感覺的地方。溫馨,快樂。特別是若子依,讓他感覺即使是在病痛中,有時也是一種幸福。

但是此時風廉哪有心情一醉方休。一入谷,立即讓南宮錦和若子依給孟鷹看病。

南宮錦將百花谷的數位長老都叫來,一起給孟鷹會診。之後又討論到

凌晨,才給出三張藥方。

風廉也不管南宮錦有多疲憊,把他拉到一邊問道:“會診的結果怎麼樣?”

南宮錦實話實說,道:“和你當初的傷一樣,被黑水河毒素侵蝕。但是你年輕力壯,生命力強盛。而伯父在這之前生命力已經消逝太多,所以根本抵擋不了毒素的侵蝕。幸運的是伯父以前是毒師,抗毒能力超強。我們會想辦法儘可能醫治好伯父的。”

風廉心裡一陣冰涼,南宮錦都如此說,那就意味著情況相當的嚴重。

若子依安慰道:“哥,你不要垂頭喪氣的,要給我和師兄信心。當年你不也是被認定必死無疑了嗎?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不是把你治好了?”

風廉點頭道:“我相信你們。”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瓶從黑金拓影石提煉出來的液體,交給南宮錦,告訴他用法和用途。

南宮錦大喜,說道:“這東西真能吸收黑水河毒素?那我們的希望更大了。”

之後的日子南宮錦和若子依忙著研究藥方,而孟鷹被隔絕起來,除了日夜守護他的仁劍,醫者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攪他。

百無聊賴的風廉走到山門前,兩棵古建木立即發出歡快的情緒。風廉飛到樹梢上,才注意到上面還有很多枯枝,樹葉也只是嫩嫩的新芽,長成葉子的極少。

風廉立即釋放生之領域,將生命的氣息源源不斷地注入枯枝中。

在生之道痕的浸染下,枯枝慢慢變得滋潤,然後一點點新芽冒出。不到兩個時辰,整個樹頂覆蓋了一層新綠。

而枯枝上的死之道痕被生命樹吸入樹幹,之後彙集到掛在枝頭上的那一顆死之道果。

數天之後,死之道果像是成熟的果實一樣,散發出黑黝黝的光芒,不再吸收兩棵大樹的死之道痕。但是大樹吸收生之道痕卻沒有停止,而且速度越來愉快。

風廉提高警惕,萬一這兩棵樹太過分,他要即使切斷與它們的聯絡,否則被吸乾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一想,他秘境擴大了一倍,裡面的大道法則密密麻麻,生之道痕和死之道痕最為堅實,根本不怕被吸乾。於是他靜下心來感悟死之道痕。

半個月之後,大樹終於停止吸收生之道痕。風廉睜眼一看,這還是他先前看到的建木嗎?巴掌大的葉子密密麻麻,兩棵古樹像是兩個巨大的綠色圓球,緊緊貼在一起。

陣風吹過,兩棵古樹發出歡愉的情緒,一陣陣芳香瀰漫整個百花谷。百花谷內的藥草更是歡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子依真是我們百花谷的福星,救了風門主,也救了百花谷。”

“那是呀,這兩顆古建木,原本就是百花谷大陣的主陣眼。風門主啟用它,相當於啟用了天下人的希望。百花谷至少多了數十萬年的氣運。”

“老谷主真是深謀遠慮。一開始我還覺得南宮錦太年輕,需要歷練,不同意他這麼早傳位。今天一看,我錯了。”

“當年我也是反對的。這些年南宮錦不僅提高了百花谷的醫術,更是提高了百花谷的士氣。果然是後生可畏呀!”

“如果想要新生,想要發展,想要傳承。還是早點給年輕人展示的機會,趁他們還年輕,有朝氣,敢闖敢拼,才能創造出一個新的格局,新的未來。”

……

幾位百花谷的長老看著百花谷的變化,再看看樹頂上靜坐的風廉,無比唏噓。

風廉神識輕輕一觸碰那枚黑色果實,它立即消散成一片氣霧,融入到秘境中的死之大道。

果然如傳說的一樣,這兩顆古樹是一對情侶。得道封神後,離開了這片大陸,只留下本體和殘存的神識。

任何一棵植物想要得道,經歷的苦痛和磨難比一般的靈族要多太多。正因如此,殘存的神識與死亡做著不屈的鬥爭,無盡歲月過去。古樹生命完全流逝,但是殘存的神識依然不肯屈服。將自己封印在古樹中,等待機緣的來臨。

他等來了風廉,風廉徹底救活古樹後,殘留神識也就完成了使命,消散於天地間。將來的某一天,憑藉著強大的生命力,也許這兩棵古樹又會凝聚出神識,再次得道封神。但是這一切與那道殘存神識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風廉感悟著道果的死之大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新奇。無非就是絕望,痛苦,不甘等等情緒。對死的瞭解,可以說同齡人中,天下沒幾個人有風廉更深刻的體會。因為他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在生死線上徘徊,掙扎!

但是那道殘存神識面對死亡時所散發的那股永不放棄,永不認輸的韌勁吸引了風廉。死而後生,這是只有強大到極限的韌性,永不屈服的堅強意志才能達到的境界。

殘存神識的堅持,並不是為了它自己能苟延殘喘,而是為了古樹的新生。這是一種大無畏的奉獻精神,是一種死而後已的情操。

風廉身邊也有人擁有這種精神和情操,孟鷹就是其中一個。為了他和夢潔生命的延續,孟鷹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母親吳韻也一樣,當年在陌村時等級被壓制得極低,無法凝練出蒼梧山神女特有的神血。連續十年,她每十天都要放出兩三大碗鮮血,給孟鷹用藥鼎提煉成精血。補充夢潔流失的血氣。造成她氣血不足,烏髮染霜,壽齡大減。

即使後來夢潔身體健康,不再需要她釋放鮮血。也很難再補回流失的生命力。

回想起這些,風廉發現生之大道向著秘境四周蔓延。他對生之大道突然有了新的領悟。

生命,只屬於自己,不屬於其他任何人。但生命的張力卻可以用來毀滅其他生命,也可以用來福澤其他生命。

突然,風廉發現夢潔給他的定情信物,也就是那顆土黃色的吊墜從秘境的地底浮上來,慢慢裂開,並且不斷延伸,鋪滿了整個秘境。然後開始下沉,將燃燒的靈炎和冥火都壓在下面。

“這,這是……”風廉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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