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樂城,已經不再是風廉當初見到的吉樂城。面積擴大了四倍有餘,新建的城門高大宏偉。為了討好葉坤悻,金血讓他題“吉樂城”三字,字型如蒼龍出雲,霸氣十足。

城內到處在施工,各種級別的煉器師忙碌其間。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風廉有些難以相信,感慨道:“這是吉樂城嗎?”

“為何如此冷清?”慕容菁平問道。

風廉也覺得奇怪,說道:“到那邊去看看。”

慕容菁平拉住他,說道:“你不是說到了吉樂城幫我解毒,歸還我骨刀嗎?”

風廉只能租個修煉室,幫他解完毒,又把骨刀還給他,說道:“你自由了。但是以後讓我再見到你,希望你能自己開啟空靈戒封印。”

“要是你們兩個上,我還怕那麼一點點,單單是你的話,呵呵……”慕容菁平並沒在意風廉的話。

風廉確實很想狠狠教訓這個傢伙。油嘴滑舌,在同級中,他的戰鬥力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卻總是喜歡扮豬吃老虎,占人便宜。各種詭計層出不窮。

哪怕風廉控住他的命脈,一路上也不知被他坑了多少回。

阿門總部,建在新城北邊的半山腰上,山腳下主道兩旁的宏偉建築,都是捷足先登的西大陸三大帝國商鋪和聯絡站,但因東大陸排斥西大陸,所以只是以商家的名義進行建設。

再外圍是姬家、兩大商會等各勢力的商鋪,建築面積比三大帝國還大。

最讓風廉意外的是,與西大陸三大帝國並列的是鴻嵐閣的一個聯絡點,比沐雲城那個聯絡點大了數十倍。

鴻嵐閣為何會花這麼多錢在吉樂城建如此大的聯絡點,風廉也想不明白。他對鴻嵐閣的情感也很複雜,既希望得到鴻嵐閣的幫助,又不敢離得太近。鴻嵐閣卻是讓他時常生出不是很喜歡,但又離不開的感覺。

這些商鋪、聯絡點外部已經開張,內部還在施工。

風廉帶著林雪憶三人拾階而上,看著山門上那兩個筆畫簡單,但每一筆都蒼勁有力的“阿門”兩字,風廉心中升起滿滿的自豪感。

這裡是自己在神武大陸的第一個“家”,也將是他真正的家。將來把陌村的家人全找到。接到這裡住下,這個家就完整了。

蘇昊儒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裡就是聖子的宗門?沒想到才武皇級別的聖子,就敢自立宗門,而且還如此龐大。僅山門的建築規格,跟那些傳承數十萬年的宗門山門相比毫不遜色。這位聖子的家底到底有多雄厚?

肖楠丹的感覺就是,聖子的宗門好氣派,好威武。

林雪憶看著風廉略微潮溼的雙眼,取笑道:“想不到你也如此多愁善感。要不要借我肩膀痛哭一場。”

風廉白了她一眼,道:“這可是我拼死拼活換來的,就不許我感慨一下。”

這話說得林雪憶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風廉的歷史她一清二楚,從一介白衣到擁有這麼一個大城,再建設成現在這個模樣。付出多少,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哪怕以星雲帝國雄厚的家底,要重新翻修一座城市,呢也是傷筋痛骨的事情。何況風廉這樣一個一無所有,完全靠自己努力來建設。在絕大多數人那裡,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走到山門前。被兩名宗師級的守衛攔住。林雪憶剛要哦發飆,被風廉止住。剛好風火急匆匆走出來,才避免出現尷尬。

一進人議事大廳,風廉傻眼了。金血該是何等敗家呀,大廳的裝飾美輪美奐,而且用的都是上等的靈材。最大的那副字畫居然是元老院首席元老的真跡。這得花多少錢才能請得動他老人家手中的筆?

林雪憶三人卻是看得津津有味,大讚這樣的裝飾才能配得上“阿門”這個“大宗門”的身份。

見門主一副肉疼的模樣,風火解釋道:“那是副門主租來的,等儀式結束後立即還回去。還有這些座椅、盆景等,全都是租的。”

風廉一聽,急了,說道:“租的?以後不是還得還回

去,那豈不是物才兩空?這金血真是敗家到底了,還不如直接買了。”

當他聽風火說這些東西價值幾何時,已經被那個龐大的數字驚嚇住了。就這麼些小東西的價錢,都夠他支付整個吉樂城的建設費用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呀。

“副門主呢?”風廉問道。

風火趕緊答道:“我現在就去找他,估計在西城門那裡。”

風廉隨口問道:“西城門,這麼晚了,他去西城門幹嘛?”

風火苦著臉說道:“阿門現在欠下的債務足有四百多萬神晶。副門主肯定是被債主攔在那裡了。”

風廉釋然,吉樂城建設速度如此之快。沒有錢怎麼行,他很驚訝金血居然能借來這麼多錢。對風火說道:“你去把副門主請回來,順便告訴那些債主,三個月之內一定還完他們的欠款。”

“真的!謝天謝地,阿門終於可以安生幾日了。”

風火急匆匆出去。風廉從他的話裡能感受到阿門眾人這幾十年過的真不容易。

金血一見到風廉,一把抱住他,立即放聲大哭。那哭聲悽慘的呀,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都不為過。風火、魏安夫、季邦策等人也忍不住跟著放聲大哭。弄得邊上一直沉默的林雪憶和肖楠丹也是淚水漣漣。

“哭什麼哭,你看看你。租來這些沒用的東西,得浪費多少錢?”風廉甩開金血往他肩上抹鼻涕眼淚的手,指著一屋子的東西喊道。他知道金血的性格,這時候安慰他,那不等於給他個梯子,讓他上房揭瓦去了?

金血立馬停住哭聲,抗議道:“能租來都不錯了。我心中的苦都沒向你傾訴,就這麼懟我,你還有沒有一點愛心,有沒有一點良心。我抗議,我和阿門全體門人抗議!”

風廉笑道:“你要對抗門主,把我趕下來呀!”

金血急了,喊道:“大哥,我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呸,我連這個賊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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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很辛苦,所以給大家準備了一點小禮物。”風廉將數只玉瓶丟給風火,說道,“這是大師三品和二品的丹藥,給大家發下去。”

又拿出那張黑色玉牌在金血面前晃了晃。一臉悽悽慘慘慼慼的金血立馬精神煥發,滿血復活,撲上來搶,卻沒搶到。記得他大喊:“大哥,有多少?夠不夠我還債?”

風廉將玉牌丟給金血,說道:“裡面是五百萬神晶,你馬上和日月商會商談,讓他們儘快準備晶石,否則三個月內你還不了錢我可不管。”

金血捧著手中的卡片,兩眼直髮綠光,像捧著心愛的女人一般,喊道:“發了,發財……”

突又想起還完債,所剩也就十幾萬神晶。如花綻放的笑臉立馬枯萎了。

風廉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不要這麼多愁善感行不行?我們現在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金血立即興奮地大喊道:“大哥,你還有多少?統統交出來。”

風廉將一枚空靈戒丟給他,那是他在神之葬場收取的天晶。在天壑絕地晉階時,他用掉了將近一萬塊,現在還剩下兩萬多塊,相當於兩百多萬神晶。

風廉又道:“距離開門儀式還有一年零三個月,除了你們準備的事項。我們還要舉辦一場超大型的拍賣會。不過我們經驗不足,一會你安排人去把兩大商會的掌櫃叫來,我們一起商議。”

金血突然湊到風廉耳邊,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哥,你把那妞搞掂了?牛!”

風廉這才想起林雪憶一直坐在角落裡,對金血說道:“你負責接待她一下,我有事情要出去一會。”

風廉急著去見孟鷹,本來他想先去見孟鷹,但是由於發現城中異常,所以就先回了阿門。

金血笑嘻嘻地看著林雪憶,道:“我該叫你雪舞公主呢,還是該叫你嫂子?”

林雪憶一看到金血那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跳起來要收拾他。

號稱吉樂城同階無敵手的金血竟沒能避過林雪憶的攻擊,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金血討饒道:“嫂子,你這是什麼戰技,怎麼道痕如此怪異。”

林雪憶一聽“嫂子”二字,心中樂開了花,但手下卻不留情,說道:“我這就是收拾專門收拾你的戰技。”

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還是真的各不相讓。兩人打打鬧鬧,讓壓抑的阿門恢復了不少活力。

……

按照夢潔給的地址,風廉很快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孟鷹,卻沒見到夢潔說的那個侍女曉玉。

風廉一看到孟鷹,忍不住撲上去抱住他,淚水如缺堤的洪水噴薄而出。回想在陌村的種種,他無比懊悔和自責。

“你是……廉兒?你,你回來了?”孟鷹咳了數回,才說完一句話。

“是我,爸,我回來了。”孟鷹還是第一次聽風廉這麼真誠地叫自己爸爸,激動得老淚縱橫。

風廉見到孟鷹流出的眼淚都是暗紅色,更是傷心不已。

“爸,別哭。先服下這枚丹藥,這是我和小潔一起研究了很久,專門為您煉製的丹藥。您放鬆,我幫您煉化丹藥。”

風廉給孟鷹喂下丹藥,一邊幫他幫他煉化,一邊將這些年的經歷簡要地給他說了一遍。

最後,風廉問道:“曉玉去了哪裡?”

孟鷹答道:“兩年前突然不辭而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風廉沒再多問,仔細探查了孟鷹的身體。他身體的狀況極差,比夢潔說的要嚴重太多了。僅憑幾枚丹藥不可能治癒,唯一的希望是百花谷能醫治。

“爸爸,等您稍微好轉了,我送您去百花谷養病吧。劍叔現在也在那裡。”

孟鷹嘆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還是趕緊去找回小潔。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們的孩子。”

風廉看著這間小院,兩年沒人打理,破敗、荒蕪,很不適合養病。他沒有徵求孟鷹的意見,直接將他抱起。不顧禁令直接騰空而起,往阿門的方向走飛去。

抱著孟鷹,風廉淚水又無法抑制。孟鷹輕得像是一張紙片,記憶中的他高大威武。炯炯有神的雙眼像是看透世間滄桑。

現在呢?只剩一副皮囊裹著骨頭,身子萎縮到看不出是曾經的模樣。雙眼凹陷,已經不再是他當年背地叫的“孟半瞎子”,而是成了真正的瞎子……

要說議事大廳的裝飾美輪美奐,那麼風廉按陌村設計的住處可以說是無比奢侈。

芳芳看著風廉滿意的神神情,笑道:“門主,您怎麼不生氣了?”

風廉笑道:“這能一樣嗎?這可是給我最親的人住的地方。”

對於親人,風廉沒有什麼覺得不值得,只要有,他都願意給自己親人最好的東西。

風廉將孟鷹抱進他的屋子,啟動法陣不久,屋內靈氣立即變得濃郁,孟鷹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芳芳看著孟鷹,自告奮勇地說道:“以後伯父就交給我來照顧吧。”

風廉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不過這事我還是自己來吧。要是讓金副門主知道我私自呼叫你,非得跟我急眼不可。”

芳芳既高興,又難過地說道:“才不會呢,那個木頭人心裡除了那個什麼公主,只怕不會再容得下別人。”

風廉問道:“你真的喜歡金血嗎?”

芳芳毫不遲疑地點頭。風廉想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

如果金血心中有芳芳,哪怕只是那麼一丁點,他倒是有很多辦法幫他們捅破那一層紙。看著金血如此,他的心也是莫名的疼痛。那畢竟是他最好的兄弟,總是如此自殘,他能不傷心難過嗎?

“爸,您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有點事情。”風廉將孟鷹放到芳芳鋪好的床上,滿是歉意地說道。

“去吧,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風廉聽出孟鷹的話裡並沒有客套,而是真心話,讓他愈加難受。

如果說他可以選擇自己的父親,那麼孟鷹肯定是唯一的選項。可孟鷹偏偏不是他父親,卻給予了他超越一個父親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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