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如一片輕羽,從空中緩緩落入山谷,山谷中的人都驚呆了。時間彷彿靜止在了某一刻,連呼吸和靈氣波動都微不可聞。唯有心跳聲如戰鼓擂響。

即使女子蒙著面紗,看不見他的臉,即使女子渾身散發出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冷氣息。但是眾人還是從她的身段、眼神展開無盡想象,此人的美,他們肯定想象不到。

也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聲,就如一粒微小的石頭落入平靜無波的湖面,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然後,大家原本攀升到極限的氣息如洩了氣的皮球。

“是你?!”定力相對較強的蔣華龍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看到女子目露殺機的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小動作有點唐突了。趕緊單腿跪下,行禮道:“蔣華龍率宗門子弟見過少夫人!”

身後上百人零零散散的單腿跪下,但很整齊地喊道:“見過少夫人!”

這一聲“少夫人”瞬間將白衣女子的殺氣澆滅。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氣惱。這兩年的歷練,遇上不少登徒子,但是像眼前之人直接稱自己為“少夫人”的還是第一個。

平復氣息後,白衣女子瞪著蔣華龍,皺眉道:“你很想死嗎?”

也許別人被她這麼瞪著,心裡還會湧起幸福、自傲的感覺。但蔣華龍卻是滿頭虛汗,女子的眼神像是萬座大山,隨時可以將他壓碎。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回少夫人,少宗主讓我等去找尋少夫人,之後一同前往永定城。”

說完把風廉留下的玉簡遞給白衣女子。曉玉搶過來,神識一掃,內心波濤洶湧。玉簡中的自家小姐的影像就是白衣白裙,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見底,卻又深不可測。家族第一次把她派到小姐身邊時,她第一次看到小姐的眼神就是如此。但是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過小姐那樣的眼神了。

難道那個人以前真的見過小姐,與小姐真是舊識?這不能呀,自己跟隨小姐這麼久,除了自己,也沒見她跟誰有過交集……

白衣女子見曉玉冷在那裡,伸手把玉簡拿過來,神識注入其中。裡面確實是自己的影像,只是面容的某些細節有一些模糊。最讓她驚訝的是,她今天上午才換上的白色衣裙,也是她第一次穿白色衣裙。影像中的自己為什麼會是白色衣裙?

可惜她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思考,已經壓制不住體內洶湧的靈氣波動。她看向蔣華龍,說道:“給我找一間最好,靈氣最濃郁的密室。”

“啊?!”蔣華龍很想打自己一巴掌,這兩天一直忙著拆卸,最好的密室已經被拆得七零八碎,叫他去哪裡找?

影子譚時宏看出他的窘迫,拿出上萬塊玄晶,說道:“我哪間密室還是完好的。如果靈氣不夠,可以用晶石替代。”

蔣華龍立即嚷道:“趕緊的,把你們的晶石都交出來,讓少夫人晉階。”

先前已經聽說蔣華龍將帶大家前往永定城。那裡可是天下最富有的城市之一,據說整個城市都是用晶石建造。所以眾人只是留下少許應急之用的晶石,其他的都交給了白衣女子。

拿到晶石,白衣女子只說了一句,“將來一定加倍奉還。”就飛入影子的密室開始晉階。

河岸邊,塵埃落定。兩名男子站在大坑邊上,卻沒見到風廉的身影。

“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這麼厲害了嗎?一擊就讓武仙中級化成飛灰?”

“別大意,此人有點詭異。”

“不是有點,而是很詭異,讓你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

風廉的話語突兀地在他們識海響起,將識海激起無盡漣漪。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就挨了一腳,直接落入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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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我的心法無法運……”還沒喊完,兩人發現自己心法又可以順利運轉。一起躍出大坑,盯著風廉。

“小子,有兩下子呀。居然能算計了我一把,讓你死個明白。本人雲手宗弟子趙玉才。”

另一人冷笑道:“既然趙兄這麼看得起這小子,我也讓你知道大爺的大名,龍翼宗隆勝山。”

風廉看著隆勝山,正是此人想打夢

潔的主意。突然很陽光笑起來,然後語氣滿含殺氣地笑道:“久仰久仰,原來都是青雲榜上的人物,可惜排名都是墊底的角色。我也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是誰,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都得死!”

“大言不慚,一個武仙中級,也敢在我們面前說大話。趙兄,你說我該送他什麼樣的死法?”

“一個武仙中級還能有什麼死法,直接乾死就完了。我們還要去追那妞呢。”

“那就……”

“嘣”地一聲巨響,火光四濺。

風廉哪有那心情聽他們在哪裡廢話,趁他們不注意,一個火球直接丟過去。他現在對靈炎的掌控已經是爐火純青,從凝聚到釋放出去,也就眨眼功夫。對方又沒有防備他,被炸得再次落入坑中。

趙玉才和隆勝山雖沒受什麼重傷,但毛髮被燒得捲曲,衣服被砸爛,賣相確實不好看。

隆勝山飛出大坑,怒道:“小子,這回你想死都難了。”

無盡寒氣在風廉周身升騰,快速凝結成冰塊,直接將風廉封在冰塊中。

趙玉才躍出深坑,就看到被冰封的風廉,詫異地說道:“這小子這麼弱?怎麼就被你封住了。沒勁!”

隆勝山沒有答話,但是表情很凝重地看著風廉。他知道自己沒有完全冰封住風廉,只是不明白風廉為何一動不動。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風廉沒有掙扎,並不是真被冰封,而是那股寒氣出現的剎那,就被他空靈戒中的玄陰石聚攏。玄陰石並不吸收寒氣,而是寒氣中極為稀薄的寒意。

風廉略一思索,就明白那股寒意是寒之大道的法則力量。玄陰石居然還吸收這東西?讓他一時有些失神的除了玄陰石,還有生命樹的反應。寒意一接觸他身體,黑色的根鬚立即和玄陰石爭搶。

有寒氣,沒寒意。所以風廉哪怕被冰塊封住,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

“霹靂吧啦”的聲音此起彼伏。被吸收完寒意的冰塊破碎,碎屑還沒落地就化成氣霧消散。

風廉高興得不行。想不到他也能有機會體會姜墨葉欺負他的那種感覺。隆勝山的攻擊竟然變成了他的補品。

趙玉才剛要問怎麼回事。隆勝山已經取出大師三品的靈器,攻向風廉。他已經猜出了大概,不能給風廉煉化寒意的機會。

“哐!”虐盛架住劈向腦門的偃月刀,火光四濺。風廉無比心疼,虐盛出現了一道微小的裂縫。

“這次去四方城,一定要換一把大師二品的靈器,太吃虧了。”風廉心中暗道。

甩開偃月刀,風廉立即釋放出火之領域。無數道手臂粗好的火線從地底湧起,從四面八方湧現隆勝山。對方還有一人旁觀,速戰速決才是正道。

“自不量力!”隆勝山並不緊張,身體突然光芒大盛,硬生生將火焰逼退。

“光之領域?!”戰鬥中極少廢話的風廉也禁不住一聲驚歎。

光之大道本來就很難琢磨,能修成光之領域。說明隆勝山不僅是個修煉天才,還是一個有著大氣運的人。被怒火衝昏頭腦的風廉瞬間平靜下來。輕視任何對手,都可能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火之領域瞬間轉換成死之領域,赤紅的火焰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風廉自己都感到意外的黑色火焰,無比陰寒的火焰。

黑色火焰並不像靈炎一般隨風搖曳,要不是忽明忽暗的外焰,還以為是固體的火焰。黑色火焰一出,立即吸收光之領域耀眼的光芒,半刻鐘後,光之領域立即黯淡不少。

“雙重領域?小子,報上名來,。能修出雙重領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不上青雲榜,至少也會在元老院的簡報出現,為何沒有你的半點資訊?”隆勝山橫刀架住虐盛,問道。

風廉貼近隆勝山,使出紅衣女子的戰技,長劍儘量不與他的偃月刀碰撞,以最刁鑽的角度不斷切割對方的身體。直到在他手臂留下一道傷口,並注入靈炎後才答道:“死人有必要知道活人的名字嗎?”

“狂妄之極!”隆勝山真的是被風廉給氣炸了。一掌打退風廉,偃月刀劃出縱橫交錯的光線,向著風廉攻來。刀鋒劃過空間,發出讓人牙酸

的“吱吱”聲,這樣的力量和攻勢只怕一般的武皇修者都要退避三舍。可他的對手是風廉,而且還是被激怒的風廉。

風廉迎上去,腳踏捷風步,利用自己異於常人的神識感知,穿過刀鋒的縫隙,再次靠近隆勝山,長劍直指對方的心口。

隆勝山沒想到風廉還敢直衝,更想不到他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趕緊收回長刀立於身前橫掃,可他落空了。風廉悄然施展了“一手遮天”,讓他識海出現短暫的空白。

隆勝山反應能力也很出眾,橫刀的瞬間已經意識到自己中計,完全憑感覺將護罩擊中於心口。

“嘣!”一聲沉悶的響聲,讓觀戰的趙玉才都感到胸悶。

風廉和隆勝山各自倒退,他們之間盛開著一串串血花。大師三品的靈器就是比玄級一品的高出幾個檔次。隆勝山凝聚護罩的同時,又憑直覺收刀一劃。他全力一擊,不僅劃破“飛天”,還割裂風廉左臂堅韌的肌肉,一直碰到骨頭才止步。

讓隆勝山想不通的是,他這一刀再厲害,也不可能讓對手的鮮血開出如此數量的血花。視線下移,看到風廉左手抓著一根三角刺。上面沒有一絲血跡,但卻散發出嗜血的氣息。

再低頭看自己,才發現大腿上有一個三角形的傷口,被隔斷的大動脈從傷口翻出,血液正如噴泉一樣往外噴。傷口上還有著絲絲縷縷的雷電之力。怪不得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自己都沒察覺。

風廉左臂的大動脈也被對方隔斷。他右手捂住傷口,釋放出靈炎,直接將傷口燒焦,才止住鮮血。

風廉和隆勝山對視一眼,然後很默契地各自取出一枚丹藥服下,任何趁著煉化丹藥的空隙各自總結剛才戰鬥的得失。

一直沉默觀戰的趙玉才看著風廉手臂上燒焦的傷口,提醒隆勝山道:“一個對自己如此心狠的人,要麼是窮兇惡極之輩,要麼是毅力無比強大之人,你要小心一點。”

隆勝山不屑地說道:“剛才就是大意了,才讓他佔了點小便宜。不管這小子的功法挺怪異,剛才我好像感覺到對方釋放了一記魂技。不知道趙兄有沒有察覺?”

趙玉才搖頭道:“剛才我怕殃及池魚,離得有點遠了,沒察覺到。如果是魂技,那你就要萬分小心了。”

隆勝山這回倒是很認真的點頭道:“明白,你就看我怎麼剝下這小子的皮。”

隆勝山率先發起攻擊,偃月刀散溢位來的氣刃將滿地的鵝卵石都切成一塊塊碎片。風廉改變了戰術,不再與他近身戰,對方的靈器太長,而且他的戰技也很嫻熟。近身戰他只能以傷換傷,換在平時,他很樂意。但是現在不行,如果自己消耗過大,根本沒有餘力應付趙玉才。

風廉一邊閃避,一邊施展“火舞耀陽”。火球一個接一個不要錢一樣的砸向對方。他已經抓住隆勝山的致命弱點。速度,他的速度比一般的武仙中級都要低一點點,何況跟風廉比。

等他氣得不行,準備以功法與自己對戰的時候,風廉立即揮劍猛衝,讓他無法蓄力。隆勝山剛舉刀準備近戰時,風廉又迅速退後。如此反覆十餘次,隆勝山幾欲發狂。風廉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無賴,可他又無可奈何。風廉就是不與他硬扛,他現在感覺憋屈之極,戰不能盡情,逃,更別想了,只要他不處於進攻狀態,風廉手中的劍就直刺向他。

只是這一會功夫,他身上又多出了七八處傷口。雖不深,很是附加於傷口的靈炎很難清除,就無法止住不斷流淌的鮮血。

“老趙,你看夠了沒有?搭把手,剝了這小子的皮!”隆勝山終於忍不住喊道。

趙玉才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不發話,我哪敢動手,上次好心好意幫你的忙,還被你罵得狗血噴頭。”

“要不是趕時間去找那妞,我耗都能耗死他!”

“那你是要我幫還是不幫?”

趙玉才的話音還沒落下,一頭雲豹突兀地出現在風廉的身後,前爪死死抓住風廉的肩膀,血盤大口要向風廉的頸脖。

“小子,你可以去死了!”隆勝山長刀劃破空間,向著風廉的頸脖砍去。

刀光劃過風廉的頸脖,一顆人頭被拋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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