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廉很清楚戰陣的威力,所以沒有掙扎,安靜地看著遊華南。他相信魏安夫,也相信潛伏在營帳外的韋道天能幫他解決掉眼前的困難。

風廉故作緊張地問道:“遊將軍,對付我一個恩澤級別的小兵,有必要搞出這麼大陣仗嗎?”

遊華南依然是冷漠地看著風廉,緩緩說道:“如果你說出魏安夫那個叛徒的下落,本將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風廉無奈地說道:“倒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何處。他的行事風格想必遊將軍應該比我更瞭解,只能他聯絡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遊華南厲聲道:“冥頑不化,那我只能軍法處置了!”

“哈哈哈,遊將軍,你這一齣戲演得很不錯嘛。如果不是本帥親臨,你是不是要和那個小兵把酒言歡了?”

風廉一聽這聲音,不自覺地打了冷戰。林雪憶,她居然在軍中。

一身帥服,一臉絡腮鬍的林雪憶緩緩走入營帳。她沒有看風廉一眼,直勾勾地盯著遊華南道:“那就軍法處置,本帥很久沒見血光四濺的畫面了,很期待。”

遊華南立即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字正腔圓地說道:“按帝國軍法,所有士兵都要經過軍事法庭審判。您也無權直接決定一名士兵的生死。”

林雪憶大笑道:“遊將軍果然是帝國軍人的楷模,遵紀守法。不過本帥可以提醒你一下,戰時校尉以上的軍官有權處置違反軍紀的任何人。”

遊華南不卑不亢地說道:“這個權力卑職還是不使用為好,誤殺任何一名士兵都是對帝國軍人的羞辱。”

林雪憶不耐煩地擺手道:“行了行了,你那一套一套的,去跟軍部說去。本帥現在要單獨提審這名士兵可以嗎?”

遊華南還想說什麼,林雪憶身邊兩邊武宗巔峰的侍衛悄無聲息地將他和林雪憶隔開,並將他們趕出帳篷。

“真是冤家路窄呀,落到本帥手裡,呵呵呵,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等帳篷內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林雪憶立馬變幻一副表情,變回女孩子的聲音,得意地說道。

林雪憶手中的匕首刮過風廉的臉頰,將他臉上的絨毛刮下。又道:“竟然敢把我丟在深山野嶺,還讓那個可惡的姜墨葉折磨我。真是報應不爽呀,今天輪到你嚐嚐那股滋味了。”

風廉現在穴位都被鎖定,連心法都無法運轉,根本無法防禦。被刀鋒劃過臉頰,立即留下一道道細細的傷口,鮮血像斷線的瑪瑙掉落。

風廉趕緊討饒道:“公主殿下,我當時也沒為難你不是嗎?至於那個姜墨葉,我和你一樣,也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林雪憶譏笑道:“是嗎?不過我從來沒有把敵人的敵人看成朋友的習慣。敵人永遠是敵人,朋友可能變成敵人。敵人卻不可能成為朋友!”

說著林雪憶手中的匕首插入風廉的下巴,鮮血瞬間噴出。林雪憶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手一抖,疼得風廉大罵一聲。

林雪憶被嚇了一跳,瞬間又恢復了平靜。拿匕首輕拍風廉的臉蛋,很誇張地笑道:“哈哈哈,太開心了,竟然能讓你這傢伙喊疼。”

風廉真有要弄死她的衝動,低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雪憶反問道:“我還想問你混進我們的軍隊想幹嘛?該不會是玉瓊馨派你來刺探軍情,擾亂軍心的吧?”

風廉靈機一動,說道:“公主派我來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遵守承諾,認真執行協議。”

林雪憶楞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和她曾經躲在一邊打情罵俏了很久。怪不得她會把我和她的協議告訴你。哎,你該不會是她那個什麼什麼吧……如果是的話,就好玩了。真想看看黎熵熙坐在龍椅上,卻戴著一頂綠帽子,該是如何的光芒四射……”

哪個女子不八卦,哪個少女不懷春?風廉看著林雪憶津津有味地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中,真有一頭撞死自己的想法。

林雪憶收起匕首,說道:“只要你跟我說說她現在打算怎麼把我們的協議進行下去,我就不折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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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廉哪裡知道他們兩個娘們在搞什麼名堂,剛才為了迷惑對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林雪憶當真了。

風廉笑道:“你看我滿臉汙血,和你說話也不方便,要不……”

林雪憶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別想,你這人奸詐得緊。有些錯本公主只可能犯一次。”

施展風廉教授的“閉息隱夢術”,蹲守在隔壁帳篷的韋道天見遊華南和他的親兵守在大帳外,一副嚴陣以

待的姿態。又不見風廉出現,心急如焚的他哪管其他,發出公鴨嚎叫一般的聲音喊道:“師弟,師兄絕對不會苟且偷生,我來救你!”

隨著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大帳外升騰起無色無味的毒霧,連武宗高階的遊華南都像醉酒一般搖搖晃晃,更別說其他士兵,已經倒地不起。

韋道天衝進大帳,見風廉滿臉是血,瞬間怒氣沖天,衝向林雪憶。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林雪憶一時反應不過來,被韋道天一拳擊中胸口,倒飛數米。幸好她的帥服是品階極高的護甲,沒受什麼重傷,但是心裡的憋屈比這一拳的傷害值要高出十萬點以上。

但是論戰技和修為,林雪憶都不是韋道天的對手,結果只能是被虐。但是林雪憶身上法寶無數,對付比她高一兩階的對手都綽綽有餘。

風廉見林雪憶取出兩個大師二品的靈器,立即喊道:“停,別打了。”

剛交手韋道天就已經發現這個穿著一身帥服,滿臉絡腮鬍的副帥就是個女人。見風廉也只是被封住穴位,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他也就沒有要下死手的想法。聽到風廉喊停,立即主手。

但是林雪憶可不會聽風廉的話,手中靈器依然丟向韋道天,將他炸得皮開肉綻。

早有防備的韋道天硬接了這一擊,還將衝擊波彈向林雪憶,也將她炸得頭盔碎裂,滿頭秀髮變成一個雞窩,還冒著縷縷青煙。

被炸得皮開肉綻的韋道天並沒有生氣,反而對風廉伸出大拇指,哈哈笑道:“不愧是我師弟,眼光比陽光還耀眼,找的每一個妞都是禍國殃民的主。哪怕被炸成烤雞,模樣也是堪稱絕品。不過師兄得提醒你一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喜歡喝醋,你可得小心後院起火。那火勢可比你的靈炎要猛烈很多很多。”

林雪憶轉過身去簡單療傷,梳理了一下頭髮,立即轉過頭,拿出兩顆大師一品的雷暴珠,衝向韋道天,罵道:“你這個混蛋,去死吧!”

韋道天一掌推過去,將她定在半空中,說道:“不看我師弟的面子,早就把你扒光了,別給臉不要臉呀。我師弟憐香惜玉,捨不得揍你,我可沒那好心。”

風廉無奈地說道:“別廢話,趕緊給我解開穴道,你難道想看著我失血而亡嗎?”

韋道天一邊給風廉解開穴道,一邊取笑道:“你血氣這麼旺盛,放點血死不了。哦,你是要留著血氣去唱征服嗎?”

風廉一恢復行動,立即問林雪憶道:“村子的屠殺你到底有沒有參與?我在現場可是發現了你遺留的東西。”

林雪憶一副委屈的表情,喊道:“這個問題你問了我多少次了?我有那麼齷蹉嗎?你知道什麼是賊喊抓賊嗎?”

風廉想了一下,問道:“你是說仲黎帝國的人屠殺了村子?”

林雪憶哼了一聲,道:“奘玉帝國打不過我們,就用這種齷蹉的方法嫁禍於我們。然後仲黎帝國的人看到有機可乘,也去屠殺了兩個村子,又把現場偽裝成奘玉帝國的軍人所為,好讓他們坐收漁利。”

韋道天冷笑道:“妞,你撇的倒是很乾淨。難道你們就真如你所說的那麼純潔,那麼委屈?”

林雪憶氣道:“我殺的人都是該是之人,誰叫他們背叛帝國,背叛君王。”

“你,你想做什麼?我殺的那幾個人可是帝國的叛徒,因為他們而死了成千上萬的士兵。”林雪憶看到風廉瞪著自己,不斷攀升的殺氣讓她生出一種無形的恐懼。

韋道天拍拍風廉的肩膀,很有長輩風範地說道:“師弟,淡定,要淡定。特別是在美女面前,更要淡定,不然很可能會蛋裂。”

這時風廉才發現林雪憶悄悄收回手中的爆炸性靈器。

他轉頭看向林雪憶,問道:“有一點我想不通,你把那幾人殺了,為何要故意留下痕跡,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幹的一樣?”

林雪憶不情不願地答道:“我就是要讓叛國者知道,敢背叛帝國者,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一樣難逃一死。”

風廉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說道:“你知道因為你的自以為是,留下了痕跡,才讓別人覺得有機可乘,所以屠殺了整個村子的人,之後再嫁禍於星雲帝國。”

林雪憶愣了許久,慢慢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她隨軍隊入侵奘玉帝國之後,又透過“暗影”找到了背叛國家的叛徒。她帶人在村子裡將對方擊殺後,留下痕跡的本意是殺雞儆猴。警告那些對國家有異心的人,別做出背叛家國的事情,否則殺無赦。

也是因為她留下痕跡,讓奘玉帝國的“影密衛”乾脆屠殺整個村

子的人,將現場偽裝成是仲黎帝國的人嫁禍於星雲帝國。欲將置身事外,等著坐收漁利的仲黎帝國拉入戰局中。

仲黎帝國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乾脆派人直接屠村,連抹去痕跡的事情都免了。這樣反而讓星雲帝國的“暗影”和奘玉帝國的“影密衛”都以為是對方故意嫁禍仲黎帝國。三方在爾虞我詐的角逐中,受害的就是無辜的百姓。

“找出屠殺村子的人,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林雪憶咬牙切齒地說道。

韋道天譏笑道:“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對於你們這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死幾個人跟死了幾隻螞蟻差不多。讓你憤恨的不是村子的人被屠殺,而是竟然有人敢利用你做下這個局,讓你難於釋懷,難以接受而已。”

林雪憶也不否認,說道:“那又如何,我現在要殺了你也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風廉剛要出言阻止針鋒相對的韋道天和林雪憶,突然三人都感應到帳篷周圍靈氣波動異常。

無數道光芒瞬間從帳篷外射入帳篷中,將風廉三人禁錮住。

遊華南獨自一人大步走進帳篷,對著林雪憶說道:“原來副統帥居然是個冒牌貨,那我執行軍法就沒有任何負擔了。”

林雪憶拿出一塊令牌,解釋道:“本宮雖不是真正的副統帥,但正是雪舞公主。現在我以公主殿下的身份命令你,將這兩人拿下。”

“哈哈哈,副統帥是假的,難道公主就不能是假的?”遊華南盯著林雪憶,殺氣在眼神中隱現,“敢冒充軍部統帥,殺無赦。”

“你敢!”林雪憶厲聲喝道,“本宮的侍衛……”

遊華南打斷她的話,冷聲道:“那幾個侍衛的人頭已經掛在營帳外面的旗杆上,你要去看看嗎?。”

一絲慌亂在林雪憶的眼中一閃而過,她冷笑道:“你敢傷害宮廷禁衛?”

遊華南冷笑道:“在我的軍營裡,只有軍部的命令管用,要不你拿軍部的令牌給我看看?”

林雪憶這次出來可以說是偷跑出來,只有宰相知道,哪有什麼軍部的令牌。再說軍部提防皇室的各位皇子公主,像是防賊一樣,怎麼可能給她令牌。

遊華南見她沒接上話,又道:“帝國萬年的傳統就是軍隊永遠效忠於皇室,但皇室不得干預軍部的事務。如果你是公主殿下,應該知道這條規矩,沒有軍部的令牌,我殺你也就殺了,公主又如何?”

林雪憶突然輕鬆地笑道:“你不就是是想藉機給魏安夫報仇嗎?那就來吧。”

遊華南眼神不經意地掃了風廉一眼,說道:“這二十年來,你們幾個龍子龍孫插手軍部的事務不說,還汙衊為帝國忠心耿耿的將領,居然還刺殺了數位軍部要員,壞了朝堂的規矩。殺你,並不足以給我的戰友、袍澤報仇,我只是想要告訴他們,軍人死於戰場死得其所,卻不能受辱於朝堂之上!”

林雪憶有些愧疚地說道:“有些事情確實是我那幾位兄長做的有點過分。但是你們軍部暗中幫助魏安夫殺了我七哥,皇室又為難過軍部嗎?”

遊華南冷笑道:“那也不是皇室心慈手軟,而是怕引起軍部的不滿。不管你是誰,既然到了我的軍營,我只能送你去冥界跟我的兄弟們解釋。”

“準備啟動法陣!”

“等等!”風廉見遊華南真要擊殺林雪憶,趕緊喊道。

林雪憶的生死他不是很關心,他關心的是玉瓊馨與她的協議,雖然不知道她們兩個娘們之間的協議。但是自己見死不救,將來玉瓊馨肯定會埋怨金血,重情重義的金血必定左右為難。

風廉見遊華南盯著他,盡力穩住思緒,緩緩說道:“魏安夫跟我說過,曾經得到公主殿下的幫助,才躲過了影堂和禁衛軍的追殺。”

風廉說完,感覺氣息都有些不順暢。撒謊對他而言,比進行一場大戰還要折磨人。

林雪憶不可置信地看著風廉,遊華南剛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打鬥聲。

“沒有魏安夫的影堂,狗屁都不是,都讓別人把手腳伸到軍營裡了。”遊華南冷哼道。

禁錮風廉的靈氣鎖鏈慢慢鬆動,他還沒來得及擺脫,十數名軍士已經闖入帳篷中。還沒逃出虎口,又跳進狼穴,又被新進來的軍士禁錮住。

“哈哈哈,我設的這個局不錯吧,可惜沒等到喜歡捅人菊花的顧雲堂,否則就完美了。”來人正是玉朝江,他拍拍風廉的肩膀,又道,“不愧是我妹妹看中的人。你幹得很不錯,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是不會把我妹妹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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