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目光灼灼的看著阮孟宇,那眼神要多熱切有多熱切。

眼見著阮孟宇向他們走來,他們急忙迎了上來,一個中年的武者搶先上前一步,說道:“阮會長,沒想到能遇見您,您能幫我看看這件鎧甲麼。”

那名叫秋浩仁的武者說著捧出一件造型古樸的灰色鎧甲。

這鎧甲看起來像是顯然有些年頭了,鎧甲胸口的一道,足有小半尺長的刮痕,末端延伸到了那菱形目案上,因為這刮痕,菱形目案破損了,甚至完全無效了。

顯然,秋浩仁希望銘文師公會能夠修復這銘文符,可是想要修復一個已經使用在靈器上的銘文符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這菱形符文是一個極為複雜銘文符,想要修復並不容易,連阮孟宇也覺得,這份事情並不輕鬆。

不過,把這事情給蘇燁做卻很合適,因為銘文符巳經壞掉了,蘇燁就算失敗,也不會弄得更糟。

而鎧甲更不會被弄壞,頂多是損失點材料罷了,損失的材料,銘文師公會可以賠出一模一樣的,可是若是弄壞了靈器,那就沒辦法了。

阮孟宇面帶微笑的看了蘇燁一眼,因為蘇燁壓根不屬於百里王朝的銘文術流派,而這菱形符文正是屬於百里王朝銘文術流派發展出來的一和繁雜銘文符,若是不懂它的構成和繪製方法,根本無從下手。

於是,阮孟宇用傳音明知故問道:“怎麼樣,蘇公子有辦法麼。”

此時,蘇燁正將靈識探入到鎧甲之中,感受著那銘文符的內部結構。

蘇燁微微皺眉,畢竟百里王朝的銘文術體系與文軒武尊的銘文體系有很大的差異。

蘇燁思考了一下後,還是用傳音對阮孟宇道:“會長,我試試吧。”

“嗯。”阮孟宇驚訝了。

蘇燁的確是絕頂天才,但是阮孟宇決不信蘇燁能夠修好這菱形銘文。

“真有意思,我倒要看看,有什麼能耐修復。”

阮孟宇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直接說道:“好,那你試試吧。”

蘇燁點了點頭,坐在了銘文臺上。

秋浩仁一看到蘇燁坐下來,直接傻眼了,他急忙道:“阮會長,這是。”

他並不認識蘇燁,只當他是一個銘文師公會的學徒,難道阮孟宇打算讓這個少年學徒來修復他的鎧甲,這不是開玩笑麼。

阮孟宇道:“沒事,只是讓他試試,不行我幫你完成。

“可是”

秋浩仁心疼的看了一眼他那些精心準備的材料,按照銘文師公會的規定,顧客需要付出材料作為報酬,同時要準備好此次用到的材料,若是沒有準備齊的話,可以由銘文師公會提供,當然,需要顧客用等價的其他材料來交換。

阮孟宇笑道:“沒關係,這些材料擱在這裡,他失敗了我來,我可以保證將你的鎧甲修好。”

“好吧。”

有了阮孟宇的保證秋浩仁也只好作罷,但願他不要弄得太糟糕,以至於連阮孟宇

都修不好了。

不過這少年哪裡冒出來的,阮孟宇怎麼會任由他胡來。

蘇燁將鎧甲拿在手裡,靈識沉浸到菱形符文中,不斷地感知菱形符文的構成仔細的記下每一處紋路結構,此時的蘇燁,靈識高度凝聚,神情專注。

當初他在血戰峰的看廚子解骨的時候,也是這種神情,不管是廚子的解骨也好,還是細膩繁雜,需要靈識精巧控制的銘文術也罷。

在蘇燁眼中,它們本質都是一樣的,一種是記下野獸的筋脈骨髏紋理,另一種則是記下基礎銘符和基礎紋路的構成。

他要做的都是巧妙的將這些複雜的紋絡破解開來。

阮歆梅就立在蘇燁的身後靜靜的注視著蘇燁的側臉,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蘇燁目光的專注和犀利。這種眼神,配合他眉宇間,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鋒芒和銳氣,讓眼前這少年,有了一種與實際年齡,並不相符的氣勢。

他真的能修復麼。阮歆梅不敢相信,即便蘇燁已經創造過奇蹟,但是這一次實在是難度太大,近乎於不可能,蘇燁並非百里王朝的銘文術流派,年僅十五歲的他,不可能在兩個銘文術流派上,同時有登峰造極的成就。

蘇燁這一看,就是足足一刻鍾的功夫。突然開口道:“阮會長,如果是您修復這銘文符,能恢復它多少功效。”

阮孟宇微微一怔,笑著摸了摸鬍子,這小子,難不成想跟我比。

阮孟宇道:“若是老夫來修復,大概能恢復八成多的效果,增加真氣匯聚速度,這菱形符文原本的效果應該是四成六分到四成七分,我來修復,最終效果大概有四成三到四成四。”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讓這鎧甲最終真氣匯聚速度增幅達到四成,我就算成功了。

這小子夠自信的。

阮孟宇饒有興致地看著蘇燁,只見蘇燁也緩緩出手了。

慢慢地,阮孟宇發現了蘇燁出手蘊含的玄機,他用靈識探查那鎧甲,卻駭然的發現,蘇燁每一次出手,都向那鎧甲中打入了一道真氣。

而且最讓阮孟宇吃驚的是,他用靈識跟蹤那被打入鎧甲中的真氣,卻發現它們竟然沿著銘文符的紋理流動,而後以一種奇異的力量,來瓦解那些結構紋理。

這是怎麼辦到的。

阮孟宇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在蘇燁的出手之下,讓真氣在紋理中流動已經讓他不可思議,而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來瓦解那些結構紋理。

蘇燁用的當然是辨識之術,加上九玄控火術的手法,出手不但講究力道的剛猛,更講究力道的控制,也包括了真氣,真氣如臂使指。

而光是真氣也沒太大作用,因為細小的真氣絲沒有太大殺傷力,想要賦予它攻擊力,那麼卻有一種途徑,那就是震動。

阮孟宇發現的那種瓦解結構紋理的奇異力量,正是真氣的震顫。這種震顫,無視防禦,可以傳遞到任何物體內部,

阮歆梅傳音問道:“爺爺,蘇燁到底在做什麼。”

阮孟宇輕嘆一口氣,道:“你用靈識感受一下那鎧甲的銘文紋理,你就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阮歆梅疑惑將靈識探知出去,深入到鎧甲內部,雖然阮歆梅的靈識比較弱,但她還是依稀的感覺到了在鎧甲內部發生著的一切。

阮孟宇搖搖頭,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手法,只能猜測達到這種效果是透過了一種特殊的真氣操縱方法,而後操縱每一根細絲去震散銘文符的紋理結構,這對真氣的操控力要求極高,我真的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做到的。”

阮歆梅不再詢問了,她只是努力地去感受著靈器中的能量變化,此時的她,看著那些真氣細絲彷彿有靈性的破壞掉那些如蛛絲一般深入靈器之中的銘文紋理,只感覺彷彿一扇玄之又玄,又含有無窮奧秘的真道大門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但這種距離天地間奧秘法則觸手可及,卻有偏偏觸控不到的感覺,讓阮歆梅興奮,激動卻又焦急難耐。

而那鎧甲靈器,除了表面多了一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白點之外,再無其他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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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完成了第一步。

“青暝研磨成粉,加入鶺鴒草液調勻,顰定石研碎提取汁液,加入寒泉水精,”蘇燁用傳音對阮歆梅快速地說出一連串的材料處理方式,其中很多材料的處理相當複雜。

阮歆梅處理材料的技巧十分純熟,各種材料在他手上就彷彿魔術師手上的煙火一樣,不斷變化著顏色光澤,如此繁瑣的操作步驟。

在阮歆梅白皙靈巧的十指下,竟有種行雲流水般的美感。有了阮歆梅的協助,蘇燁的銘文繪製的更加得心應手。

蘇燁隨手一招,一滴散發著濃重寒氣的深藍色液滴跳到了他的手心,而後,隨著蘇燁手指的舞動,這液滴頓時化成了一串絢麗的虹光。

一個又一個的亮麗銘文出現在半空中,不斷地疊加累積。

已經處理完所有材料的阮歆梅,在一旁瞪大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燁的每一個動作。唯恐漏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阮歆梅可不指望蘇燁能手把手的教她,只是在一旁旁觀。卻也是難得的機會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阮歆梅越看越是心驚,蘇燁下手彷彿根本不需要思考,那似乎是一種本能似的動作,信手拈來。毫無停滯之感。

這些動作看似簡單,但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阮歆梅能清楚地感覺到。蘇燁在隨意地一筆繪製中,蘊含了七八次靈識強度的變化。如此快速地變化,若非經過長久的練習。將這些變化烙印在記憶深處,根本無法做到。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半空中懸浮著的銘文已經有數十個了,由數十個銘符疊加而成的銘文符算是較為複雜的銘文符了,一般只有高階銘文師,甚至銘文術大師才可以繪製,因為低階銘文師的真氣根本不足以支援。

(2020.1.25.大年初一.中國加油!武漢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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