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支起一口鍋,鍋裡煮著熱水,不喝也不用,引起了不少巡邏士兵的好奇,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在營帳內休息的柴紹,得到了親衛的彙報後,起身就來到王寧安處,由於打仗的關係,不管是將軍還是士兵,睡覺時都不會脫去盔甲。

王寧安看著火堆在發呆,就連柴紹來了都不知道。

看著發呆的王寧安,柴紹非常的不滿,吼道:“王寧安,大晚上的不睡覺,你搞什麼鬼?”

王寧安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柴紹:“大將軍,你怎麼來了?”

柴紹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想問你呢,大晚上不睡覺,搞什麼鬼?”

王寧安道:“剛剛吃了一碗沒有加鹽的面,所以全身感覺沒有力氣,又睡不著,所以打算制一點鹽,免得明天又吃那淡而無味的飯菜。”

“鹽?你說你會製鹽?”柴紹猛的一驚,雙手緊緊抓住王寧安點雙臂,更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痛、痛……”王寧安喊了一聲痛後就暈了過去。

“大將軍,王公子痛暈過去了。”親衛立刻上前說道,心中為王寧安的無妄之災感到憐憫。

柴紹也發覺自己用力過猛,立刻鬆開了王寧安的雙手,將要倒下去的王寧安抱在懷裡,對著親衛們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趙御醫叫過來。”

“是。”一個親衛快速的去叫人了。

柴紹抱著王寧安回到帳內,輕輕的將他放在床上,然後擔心的在帳內走來走去,走了一會兒就看王寧安一會兒。

然後嘆口氣,眼中有自責,也有責怪王寧安的身體太弱不禁風了。

沒過多久,趙御醫跟著親衛來到了營帳內。

“快快快,趙御醫快給王寧安看一看,他突然就痛暈過去了。”柴紹拉著趙御醫來到王寧安面前。

“哎呦,清點,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大將軍這麼拉扯。”趙御醫不滿的說道,有一絲擠兌之意。

柴紹依言鬆開了趙御醫,完全沒有注意趙御醫的話外之音,一臉歉然道:“不好意思,都怪我,麻煩趙御醫快看看王寧安,可不能讓他有事,不讓我就成為大唐的罪人,天下的罪人了。”

趙御醫說道:“大將軍不要著急,容我先看一看。”

他揹著藥箱來到王寧安的床邊坐了下來,然後不疾不徐的伸出右手開始替王寧安把脈,這看的柴紹心裡著急,想要對著趙御醫說什麼。

可每次要話到嘴邊,在看到一臉認真的趙御醫在把脈時又吞了下去,這樣來回好幾次後,趙御醫收起了右手。

“趙御醫,王寧安怎麼樣了?”柴紹走到趙御醫面前緊張的問道。

趙御醫緩緩的說道:“從脈象上看,王公子除了身體有些虛之外,並無大礙。大將軍先等等,我再看看他的手。”

柴紹輸了一口氣,大聲道:“柴六,去把我的那支人參拿過來,交給趙御醫,讓他給王寧安補一補。”

“是。”柴六應聲後,匆忙離去。

趙御醫恍若不聞,將王寧安的右手抬起來,然後一

點一點地摸起來,在路上,他已經聽親衛說起王寧安受傷的原因了,所以剛剛故意擠兌了柴紹一句。

看到王寧安手上的的五根手指的淤青,並沒有其他受傷,對王寧安突然暈倒原因已經瞭然了,然後秉著一些父母心的心態,如實說道:“大將軍放心吧,他沒事。”

“沒事?不能吧,沒事他怎麼會暈倒?”柴紹問道。

他不是不相信趙御醫的醫術,而是王寧安突然暈倒讓他很擔心,尤其是自己下手沒輕沒重,搞不好就把對方的手臂給廢了,那他真的會成為大唐的罪人。

趙御醫則是轉頭看向柴紹,說道:“大將軍這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啊,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你另請高明吧。”

如果王寧安醒來一定會覺得這個臺詞很熟悉,幾乎所有病人家屬說出這樣的話來後,大夫都會來這麼一句,並且作勢要走。

“別別別,趙御醫你的醫術除了老神仙,沒有人能比。”柴紹當然不會讓對方離開。

趙御醫說道:“我當然不能跟家師比,其實王公子突然暈倒雖然大將軍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的身體太虛了,突然因為大將軍弄疼他了,受到刺激才會暈倒。”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那王寧安什麼時候回醒來?”

“可能很快,也可能要明天,大將軍還是派人讓照顧他吧。”

“我會的。”

這時,柴六拿著人參過來了。

“大將軍,這是您的百年人參。”

柴紹接過人參問道:“趙御醫,這支人參可有用?”

趙御醫看了一眼人參,從中拔了幾根參須道:“就這幾根用就夠了,明日我會煎好藥過來的。”

“趙御醫慢走,王寧安就辛苦你了。”

“我是大夫,這是我應該做的,大將軍不用送了。”

柴紹目送趙御醫離開後,歉疚的看了王寧安一會兒,然後對著親衛道:“製鹽之法,事關重大,不可輕易洩漏。

王寧安醒來後,就告訴他,可以在帳篷內試驗,不可讓其他人看到。”

“萬一程校尉過來了呢?”親衛柴七問道。

“告訴他,王寧安已經回延長縣了。”柴紹想了一下,就沉聲開口道。

“是。”親衛應道。

柴紹知道製鹽之法一旦洩漏,很可能會引發一場大戰,大唐與突厥的大戰。

鹽不僅僅大唐缺,突厥更缺,每年突厥就要向大唐進口大量的鹽,朝廷不給,就走私。

要是給他們知道,他們附近本來不能食用的鹽礦,突然之間可以被提煉出來食用,他們不瘋才怪,說不定舉全國之力向大唐發動戰爭。

正在修養生息的大唐,雖然並不懼怕突厥大軍,可是現在不是最佳的時機。

思考再三,柴紹決定還是隱瞞製鹽之法,只是將這件事也寫成奏書送去了長安,連續兩份奏書,李二同志和滿朝大佬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沒過多久,薛萬徹和程處默率領得勝之師回來了。見到柴紹後,就將戰鬥的經過彙報一下。

在薛萬徹彙報時,程處默總是東張西望的在尋找什麼人似的。

柴紹明知顧問道:“處默你東張西望在找什麼?”

“王寧安啊,他佈局的第一步已經奏效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讓他知道。”程處默說道。

“我派人送他去延長縣了,在軍營裡不安全,他是個人才,不能有損傷。”柴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

假如王寧安在這裡,一定會說道:“又學了一招,當官一定要學會睜眼說瞎話,臉皮厚。”

程處默對此無言以對,王寧安確實是人才,又不是軍人,不適合呆在軍營裡。

“好了,已經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一場大戰等著呢。”柴紹說道。

“是。”薛萬徹和程處默同時應道。

離開帥帳時,薛萬徹看了柴紹身邊的親衛,少了幾人,心中出現了疑惑。

天亮開始微微亮後,柴紹就集合大軍,準備前往朔方城。

劉旻和劉蘭成兩人比柴紹早一步出發,對朔方城附近的村莊進行了一次掃蕩,將百姓的糧食都搜刮光了,並且將百姓們往朔方城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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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切後,他們就前往東城,守在東城,不讓梁師都有機會從東門逃跑,另一個目的就是阻截救援的突厥大軍。

朔方城的守兵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人頭,全都心生警惕,病通報了梁師都。

斥候得知百姓們全都前往朔方城後,就將率領大軍出軍營。

大軍引發的動靜,驚醒了一直沒有醒來的王寧安。

“我怎麼躺在床上,我明明記得自己在製鹽啊,對了大將軍呢?”剛醒來有些迷茫的王寧安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柴六和柴七欣喜的走了過來。

“王公子,您終於醒來了。”

王寧安坐了起來,看著他們兩個,道:“是你們啊,大將軍呢?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柴七立刻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寧安心道:“能不虛嗎,每天都吃不飽,任誰都會虛。”突然想起什麼來,站起來道:“大將軍的人參呢?”

“在呢。”

“給我。我要好好的補一補。”

柴六立刻將人參交給王寧安。

王寧安美滋滋的接過人參,心中想著怎麼用人生給自己補一補,隨後再次聽到軍中一陣馬蹄聲。

“是不是大將軍出發了?我睡了多久了?昨晚戰況如何?”王寧安這才想起還有一場大戰。

柴七笑道:“一切如王公子所料,突厥大軍夜裡出城,被薛將軍和程校尉兩人給埋伏,對方死傷慘重,逃走了。”

王寧安點了點頭,心中大石也放了下來,只要做完勝利了,接著來就不成問題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打下朔方城。

心情突然之間因為戰爭的勝利而變好了,他眉開眼笑道:“好了,你們去準備做完的工具,然後我們製鹽。我因為製鹽而暈倒,我一定要把鹽製造出來。”

柴七和柴六上相互看了一眼便將昨晚柴紹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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