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治

進入軍營後,程處默就帶著王寧安往大將軍的營帳走去。途中路過一營帳時,帳內發出了無數呻吟聲,還有不少的哭泣聲。

王寧安發現原本憨厚又帶著興奮樣子的程處默突然變得悲傷和難過,通紅的雙眼更有淚水在打轉。

這對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古代,尤其是身為武將的程處默來說,男人只能流血不流淚,所以這是非同尋常的一件事情,可以用破天荒來形容了。

好奇心的唆使下,王寧安拉開了營帳的布簾子,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緊接著一幅幅駭人的場面印入他的眼中。

一個個受傷的士兵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一群穿著素衣的行軍大夫在不停的給每個士兵上藥。

而這藥黑不溜秋的,簡直就跟地上的泥土一樣,不,就是泥土,一個行軍大夫,直接從地上抓了一把溼噠噠的泥土抹在一個士兵的傷口上。

“住手,你想草菅人命嗎?”王寧安脫口而出,上前一把抓住那個行軍大夫,阻止他將泥土抹在軍人的傷口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緊張的喊出來,可能出於本能的反應,出於二十一世紀的時代影響,也可能上輩子人人平等的觀念在作祟,反正他出口,並動手阻攔了。

行軍大夫見到一個陌生人在指手畫腳,原本就已經非常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怒道:“小娃娃懂什麼,再不給他止血,他的小命就沒有了。”

王寧安剛要開口反駁,就被一股巨力拉出了營帳。

他看到是程處默拉著他,隨即怒道:“程大哥,你拉我出來幹什麼?你沒看到那群土大夫在草菅人命嗎?”

程處默紅著眼說道:“大夫說了,不止血,傷兵的小命就會沒有了。”

“放屁,要止血,有的是法子,用泥土止血,聞所未聞,在我看來,他們就是草菅人命。”王寧安吼道。

“哎,有什麼辦法?藥材都用光了。”程處默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嘆口氣,“走吧,不要管他們了。去見大將軍,早日攻下夏州,兄弟們才能安然回家。”

“不,去見大將軍之前,我要先幫傷兵們止血。”王寧安執拗的再次轉身走進傷兵的影響。

王寧安自認自己不是好人,可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和二十一世紀的良好教育,看到這種事情,他就是想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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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進來了,出去,出去,不要妨礙我們救人。”行軍大夫見到王寧安又進來了,不耐煩的直接出口趕人。

王寧安沒有理會眾人,而是走到一個傷口上還沒有被泥土覆蓋的士兵面前,立刻說道:“誰有針和線,我要幫他止血。”

“胡鬧,軍營重地,怎麼會有女人的玩意兒,你再不走,我讓守衛士兵趕你走了。”為首的行軍大夫,直接怒斥道。

程處默這時走了進來,對王寧安產生了不滿,怒道:“王兄弟,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不要妨礙大夫們救人。”

王寧安彷彿沒有聽出程處默的憤怒的語氣,而是非常固執的說道:“程大哥,我有辦法幫士

兵們止血,只要不是整條胳膊都斷了,我都能幫他們止血。

你現在給我一根針和一些線來。我有用,最好線和根針經過高溫消毒。”

程處默聽到王寧安沙漠,半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對於後面的半句話完全沒有聽到。

“你真的有辦法幫助兄弟們止血?”

“有。”王寧安非常自信的說道。

“校尉大人,不要聽這小娃娃胡說,他純粹在這裡搗亂。他再不走,我就去告訴去大將軍,重懲你們。”行軍大夫咆哮道,他們這是在浪費救人的時間。

這讓原本就處於暴怒的邊緣的行軍大夫徹底爆發了,連程處默都敢咆哮。

程處默的脾氣上來了,沉聲道:“你給我閉嘴,就你們的手段,有多少士兵因為你們的無能而起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辦法,你們竟然還敢趕人。

今天老子就把話放在這裡了,要是我的兄弟不能想出更好的止血辦法,我任憑你們處置,可要是想出來了,就小心你們的狗頭。”

王寧安突然眼眶一紅,沒有想到程處默那麼信任自己,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好好。

“程大哥,你不必如此。”

程處默伸手道:“兄弟,你就告訴大哥,你行不行。”

“行,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這就行了,你儘管幫兄弟們止血,剩下的我來搞定,誰要是敢阻攔你,我第一個要了他的命。”

程處默將他身後的雙斧拿了出來,擺好一副打架的架勢,誰敢上來,就會挨一斧。

營帳內徹底亂了,那些行軍大夫一個也不敢去幫傷兵們止血全都來到了為首的大夫身邊,幫他壯膽。

王寧安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士兵的傷口,只見一條很長又很深的刀傷,從左肩到右邊的肋骨為止,可依稀見到白森森的骨頭,鮮血更是不停的往外流淌著,再不止血,他保證傷兵一定會流血過多而死。

他立刻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去找針和線,都要消毒。”

“沒有針和線,還有消毒是什麼?我們這裡可沒有毒。”行軍大夫說道。

王寧安這才想起,這裡是古代,消毒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新的名詞,聽不懂。

他愣了一下就恢復過來,道:“程大哥,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些繡花針那麼大小的針,稍微粗一點也行,另外讓人燒熱水,將那些乾淨的布全都用熱水泡過。

接著將那些布剪成一條一條的,越細越好,快快快快……”

程處默得到命令後,立刻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我兄弟的命令嗎?還不快去準備,有傷病因為你們的速度慢而死去了,老子一定扒了你們的皮。”

行軍大夫們眼神迷惑的看著為首的大夫,他們全都以他馬首是瞻。

程處也看出來了,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襟,雙眼通紅,臉色陰沉的說道:“如果這裡的兄弟有一個是因為你們的關係而死,老子就算頂著被大將軍責罰也要砍了你的腦袋。”

為首的大夫,擦了擦冷汗,心中也冷靜

了下來,道:“快去準備。另外將我的銀針交給那個小兄弟。”

王寧安的神色也瞬間好多了,他知道為首的大夫也想治療這群傷兵,只是沒有藥材,再加上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這才想到了用所剩無幾的藥材混入泥土,希望能為士兵們止血。

血止住了,能不能活過來,真的只能靠天意了。

後來王寧安才知道,用泥土止血的辦法,是有一個大夫看到一個道士用香灰幫人止血中想出來的。

大家的速度很快,一副銀針交到了王寧安的手中,他從銀針包的乾淨程度就可以看出,這套銀針被他的主人很愛護,又對為首大夫有了好感。

不一會兒,一根細長的布條也交給了王寧安,看著手上的細布條比線出了十倍不止,眉頭一皺,還是將布條綁在了銀針的尾部邊說道:“有點粗,再剪細點,這根算了。”

一群大夫好奇的看著王寧安,不知道這繡花針有什麼用。

就在眾人好奇的下,王寧安已經綁好了布條,剛將銀針碰到了傷口,他立刻離開,並轉頭道:“程大哥,過來幫我按住這位兄弟。”

“好。”

程處默現在已經是趕鴨子上架了,剛剛一陣子邪火,所以選擇相信了王寧安,現在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衝動是魔鬼啊。

有了程處默的幫忙,王寧安開始給傷兵縫製上開口,因為銀針細小,而布條太粗了,所以導致傷兵因為疼痛而劇烈的掙扎起來。

白色的粗條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程大哥,按住了,一定要按住了。我馬上好。”

王寧安嘴上大聲的喊著,上手非常細緻,有條不紊的在縫製傷口,汗水一顆顆在他的額頭冒出來。

一會兒後,他終於給布條打了一個蝴蝶結,才緩緩的籲了一口氣,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醫生每次動完手術後,會那麼累了。

“這就好了?”程處默問道。

王寧安點頭道:“好了,他的傷口已經止血了,現在用滾燙的毛巾給他擦拭傷口,如果有酒精就好了,他活下來的機率更大。”

“聽到我兄弟的話沒有,還不快點給傷兵擦拭傷口,還有你們也快點按照剛剛的方法給其他士兵縫製傷口。”程處默大吼道。

他這一吼,立刻驚醒了發愣的行軍大夫們,見到王寧安真的將那麼深那麼長的傷口給止住了血, 他們不得不信王寧安的話。

開始紛紛拿起銀針和布條開始對縫補傷口。

程處默見到士兵們都止住了血,非常高興的拍了一下王寧安的肩膀,大笑道:“兄弟,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王寧安則是被一巴掌拍的疼的滿臉通紅,大汗淋漓,說不出,來,他估計自己的肩膀可能脫臼了。

程處默見此,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了事一般,立刻拉著王寧安走出了傷病營,要是被傷兵們知道,自己打傷了他們的恩公,自己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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