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瘋了！”
“不，我沒瘋。”
“源石怎麼可能是智慧生命！”
“為什麼不可以是。”
“證據，我要真正的證據。”
賽里斯帝國的首席樞要參謀，一等內臣梅林簡直是要瘋了。
他曾經敬愛的皇帝，為了得到更多源石，居然發瘋打算派特種部隊玩斬首戰術，將其餘兩大國核心源能發電廠上的無限源石搶走。
“證據？”皇帝隨手拿起一支鵝毛筆，在紙上畫起了畫。
輕若無物的鵝毛，在他的手裡卻是突然變得重若千鈞。
每一筆，他都像是在竭盡全力。
“啪嘰！”幾分鐘後，在一幅粗糙簡筆畫完成的同時，皇帝手上的頂級鵝毛筆也終於是承受不住壓力而斷裂了。
紙上畫的是一個人的背影。
“……”梅林的心裡已經有些想法。
“艾哈爾·梅林？”一個聲音，從紙裡透了出來。
無聲無息直接貫穿到大腦，還能直接震懾人心的聲音，讓這位久經考驗的內臣也不免有些失神。
他知道帝國最近在秘密致力於使用源石，去開發屬於人類的超能力，但目前也只有一些副作用極大的雞肋成果。
“您是？”稍稍鎮定以後，梅林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
“如你所見，我是白，也是源石的主人。”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
白墨沒再說話，直接就是一道信息流塞進對方的腦子。
一旁的皇帝已經有些喘氣。
要維持住召喚出來的白墨背影，雖然不至於像倫琴那樣誇張，但他也需要耗費不少精力，哪怕這只是一幅簡筆畫。
“只要能蒐集到六成的無限源石碎片放在一起，你就可以滿足我們一個力所能及的願望？”
沉默一番後，梅林整理出了白墨的意思。
“力所能及……哈哈哈哈哈！！！陛下想要永生的願望，你能實現嗎？讓死人復活，你可以嗎！”
“布蘭度先生已經跟我討論過這個問題。”布蘭度是皇帝的名字，只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叫他。
“凡人的靈魂是有極限的，雖然他的資質很不錯，但靈魂的極限也只有二百五十年。不入命場，他很難活過二百歲。”
靈魂的極限只是一個理論值，實際上由於種種意外，哪怕是肉身還沒有腐朽，修煉者基本也活不到那個大限。
“但我可以給他補滿這個兩百年。”
“陛下？”梅林看向了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的皇帝。
“我……沒……事……”
“……”
“他之前就已經將定金給我了。”布蘭度陛下好不容易完整地說完了一句話，“御醫檢查過，我現在的身體素質，比十八歲的小夥子還棒！”
“為什麼我會不知道！”梅林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陛下畢竟是陛下，兩人關係再好，身份地位的差異也不容許他這樣說。
“定金？”
“他承諾，在開啟通道後，會舉薦我到他世界的仙道宗門成為核心弟子，走上真正的長生路。”
“開啟通道……”聽到這幾個字後，梅林越發地覺得白墨是不懷好意的入侵者了，完全就是在利用陛下的弱點，引誘他去做一些危害全人類的事情。
布蘭度陛下因為某些個人作風的問題，還不到三十五，身子就已經虛得不行，雖然外表看起來還算硬朗，但實際上經常都要藉助某些藍色小藥丸的力量。
白墨跟他第一次接觸，就教會了他如何利用源石改善身體素質，也是從那時候，帝國開始了對源石賦予人類超凡能力的研究。
……
“我可以讓你的妻子復生。”正當梅林對白墨的警惕心理達到最大時，一句輕飄飄的話瞬間擊碎了他所有的防禦。
“你再說一遍？！！！”
“巴莎卡，她能活過來。”白墨依然是那種讓人感覺不到有絲毫溫度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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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莎卡女伯爵，曾經是梅林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樞要參謀的一生摯愛，十年前因病逝世，哀莫大於心死的他，也立誓永不續絃。
單身了十年，梅林仍然無法忘懷這個女人，但斯人已逝，再是難以忘懷，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愛其他人了，於是，他將愛的物件，變成了這個國家。
特別是皇帝布蘭度開始沉迷修仙以後，梅林幾乎是代替他，全年無休地管理起了大小事務。
“我現在的戀人，是這個國家。”
……
“你能讓死人復生？代價是什麼？”
梅林不相信這天底下有如此便宜之事，讓死人復活這種事，怎麼看都不靠譜。
“一命，換一命。”
“用誰的命？”他很擔心白墨說出，只有用自己的命，才能換回愛人的命這樣的話。
“隨意。”
“……”
可惜白墨的回答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個十年前死的人，他難不成還能時光倒流？”梅林有些將信將疑。
只是緣於白墨剛剛給的關於源石的資訊太過震驚，他選擇了暫時相信對方。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是如此的強大，既能讓人走上永生之路，又能讓死去的人復生，那為什麼，需要我們幫忙？”
梅林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這個問題也是之前倫琴提到的疑惑。
“閉上眼。”白墨沒有選擇用語言解釋。
……
“光！無窮無盡的光！淹沒一切的光！”當梅林跟布蘭度同時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他們想象中的意識被帶到了水藍星的高空。
但這絲毫沒有給他們一點安全感。
因為自地面爆發的究極強光，在不到零點一秒後就追上了自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他們回過神來，再看向精神世界中的水藍星時，頓時發現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
整個星球的體積消失了十分之一，就像是被硬生生咬了一大口的蘋果，消失的部分化成了岩漿和太空粉塵四處飄蕩，地表則留下了一個直通地核的可怕傷口。
水藍星上的人，除了極少數的幸運兒，其餘的一個不剩地全死透了，星球人口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五。
“不造通道的話，我也可以出來，但我需要五秒鐘的時間離開這個世界，而這五秒鐘裡會發生的事，你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