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瞅瞅洪教頭所喝的酒很清澈,聞著味就知是好酒。『Ww『W. XS⒉②2.

這廝得的好漢孝敬怕是不少哇。

他挺直胸膛盯視洪教頭道:“灑家來時不摸此處底細,不敢惹事,和你這廝較量沒使真本事。如今灑家要離開了,今日特來再次請教。”

這一年學武卻是在中院一偏僻院落,非柴進批准的外人不得入內。

洪教頭和投靠的好漢都住前院,日常活動範圍侷限前院,中院只能在去見柴進時到會客廳,別處不得亂逛,卻是不知李忠的幸運。

李忠顯然也是有心,闖江湖久了,熟悉人情世故,好事當頭憋心裡不讓人知道,免得失了好事還惹來嫉妒給柴大官人帶來麻煩。

平常,落魄慣了的李忠不用裝也是一副窩囊相,或偷偷摸摸去學武,或關門自己反覆練習琢磨。

反正這些好漢也沒人搭理他,都圍著洪教頭這個人生贏家轉。

洪教頭不知就裡,以為李忠沒本事沒用,終被柴進厭棄趕走,滾蛋時居然還敢放出大話,不禁嗤笑一聲。

“既有此膽,那本教頭就賞臉教訓你一下,當是送別的禮物。免得你這廝不知天高地厚,在外吃風喝雨流浪還因逞能吃虧。”

這不知死活的被趕走了,他來時,本教頭要顧忌柴大官人心思,比武時沒敢真下重手,此時這廝自尋死路,正好盡情羞辱施為。

洪教頭本想招集好漢們圍觀自己再次逞威風,讓好漢們見識一下他的手段更敬畏他,日後收的孝敬好處自然更多,卻看到李忠雄糾糾氣昂昂大步流星前面帶路,不禁心中一動:這廝莫非真有本事?若不是,他又不傻,沒柴大官人相護,豈敢主動挑釁找虐?

心中有了忌憚,為了後路,洪教頭沒招呼人。悄悄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莊外一處僻靜處也沒話,當即動手。

打了幾合,洪教頭就大吃一驚。

這廝的手段居然和來時的花架子大不同了,招招狠辣實用。

原來真藏了本事。搞不好要敗啊。

洪教頭暗暗慶幸自己沒招人圍觀。打起精神使出全部本事大戰.....

李忠踩著洪教頭的胸口,冷笑道:“你這廝心眼太,妒賢嫉能,囂張跋扈,是個不安分守己的。今日教訓你一為回報當日羞辱,二為警告你,既端著大官人的飯碗,就得講道義幹人事忠心為主。敢對不起大官人,俺這裡須放不過你。”

搜乾淨洪教頭身上的錢財,也不過十幾兩散碎銀子,卻是洪教頭好酒存不得錢,混飯的好漢們在柴府的份例並不高,也沒多少錢孝敬他。

李忠並不嫌少,嘿嘿一笑。掂掂銀子收好。添上這些,路上卻是不用太吃苦了。

有錢萬事好。沒錢事事難。

他流浪江湖吃夠沒錢的苦頭,挑釁洪教頭也有搶錢添盤纏的心思。

洪教頭知柴進規矩,來投的好漢不管本事真假、品行怎樣、身上有無案底,都一概收留,離去的,不是禍害了柴府,都多多少少有錢拿當盤纏。他原本也打得趁機搶李忠盤纏的心思,結果偷雞不成反被搶,倒也光棍。承認技不如人,認錯低低討饒。

李忠知道混江湖的難處,也沒多為難,放開腳。甩手大步離去。

走出不遠,回頭見洪教頭爬起來握緊槍面紅耳赤死盯自己,顯然羞惱記恨,卻自知偷襲報復不得反丟性命,只能恨視。李忠道:“槍為百兵之王,不是誰都能耍的。你心性張狂。還是用能亂耍的刀吧。”

大笑而去。

“這個李忠確是個有心的。”柴進聽了親衛的回報贊一句,喝口茶又一嘆:“能入趙眼的果然都有珍貴處。卻是我瞧李忠了。”

送信趙莊,電傳趙嶽。

評價李忠為人謹慎,嘴緊,守義,缺是膽太摳門不當大用。

趙嶽看後不禁一笑。

柴進生來不差錢,不知窮人難處,哪知弱勢底層人沒錢沒勢沒指望的痛苦無奈絕望,看不上李忠這種缺乏豪爽氣的摳門漢子很正常。

洪教頭以為沒人知道自己栽跟頭丟大人,捨不得柴府教頭的好處,悄悄回去裝作無事,卻棄了槍開始練刀,常常以練習切磋為名和莊上好漢比刀,偷學刀法長處,也許真感覺自己確實適合用刀,竟日漸痴迷。

柴進心中不恥其為人,卻也贊一句:這也是個有心的。

卻李忠喝了酒,長了精神,一打聽,得知離梁山不遠了,想著能掙大銀子的活就要到手了,卻是再不用漂泊無著落,心中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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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路,在蔭涼林間正走得歡快,突然一蒙面漢子跳了出來,長槍一指喝道:“俺身無分文,腹中飢餓,卻是要借些銀子花花。”

李忠一瞅。

嘖,好落魄的漢子,衣服破舊不堪,半敞懷,頭散亂骯髒,滿身風塵僕僕的,腳上鞋子都露了指頭,顯然走了太遠的路。

感嘆一聲:“也是個江湖胡亂掙扎的。”

彷彿見到以前的自己,同病相憐,感同身受,心生同情,但李忠把錢看得命一樣,別身上沒幾個大子了,就是富裕也不會給陌生人,更別劫道的。

那漢子嘴上得好聽,蒙巾上部露出的白淨相貌也不錯,來勢卻兇狠,上手槍扎李忠前心,顯然不是個心善的,打的主意是殺人搶劫。

李忠有了本事,膽子也壯,絲毫不懼,擺槍架開,還手不容情。

兩人交手不到二十合,那漢子不支,跳到一邊借樹掩護,氣喘吁吁道:“好漢且住。身手如此好,敢問尊姓大名。”

“打虎將李忠。”

李忠喊這綽號卻是信心十足,那傲然屹立的神態彷彿真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不再象以往那樣報號純為騙人唬人,實則縮頭縮腦沒底氣。

“原來是有打虎本領的好漢哥哥。卻是俺有眼不識真英雄。”那漢子扯下面巾,拱手苦笑道:“弟鄭天壽,綽號白麵郎君的便是。”

見李忠沒有繼續追殺,但也沒別的反應,顯然沒聽過他,鄭天壽道:“不瞞李哥哥,俺原本是個銀匠,打得一手好飾,過得還好,可這幾年官府拼命加稅搜刮,更有許多盤剝的名目,俺這吃手藝飯的本生意哪經得起?活不下去了,只得棄了手藝流落江湖掙扎活命。”

李忠理解頭。

鄭天壽暗喜。

“俺兩天沒吃飯了,無奈才出手打劫。冒犯李大哥,請見諒。”

李忠嘲弄道:“你看俺穿得還象個人樣,就以為俺趁幾個錢?”

“俺其實和你一樣是落魄江湖的,這身行頭是恩人送的。身上沒錢。眼見也要討飯打劫了。”

若不是看鄭天壽的寒酸潦倒樣,實在起不了反搶劫心思,他早追著殺掉再得些銀子。

鄭天壽看李忠身軀雄壯持槍而行顯然是會武的,卻仍然冒險出手,心中卻是做了兩種打算,能殺了搶到錢最好,不能則趕緊退讓保命巧言服另有用途,一聽李忠這話,知道也是個瞎混沒出路的,心中更加高興,厚臉試探道:“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哥哥身上可有吃的?”

李忠想起自己昔日為了肚子也是如此顧不得麵皮,不禁嘆口氣,罵聲賊世道,從包中掏出張大餅,:“只這一張。俺也餓了。”撕開一半丟了過去,自己也吃些。

鄭天壽兩天沒吃飯是假,但確實餓得狠了,接餅就狼吞虎嚥。

吃了幾口,肚子有底,他一屁股坐一大樹下,把槍丟一邊,向李忠做了個請的手勢,:“相逢是有緣。這裡涼快。哥哥也歇歇,順便祭祭五臟廟吧。”

見李忠不信任他,仍在戒備不肯相坐,鄭天壽就笑道:“哥哥是義氣漢子。俺鄭天壽也不是陰險人。請哥哥坐下話,卻是有緣故。俺吃了你的東西有回報。有個大財的買賣想邀請哥哥一同做。”

繼續狼吞虎嚥。

然後生辰綱就提出來了。

財迷李忠一聽十萬貫,心就火熱,膽也不了。

去梁山掙的也是賣命錢,哪如冒險拼一把橫財,一生受用不盡當有錢老爺快活?柴大官人那裡也能有面子地甩錢回報一二。

越想越感覺好,心思至此緊急拐彎。

“那狗官去年失過綱,今年怎會不警惕?必有強手押運。只我們兩個,不能不能搶了,搶了也搬不走。那可是十萬貫,多大一堆呀。”

這就轉入操作細節了。

鄭天壽大喜:“有哥哥這等好手加入,把握更大。當然只我們兩肯定不成。弟到這,卻是想去東溪村找託塔天王帶頭。”

李忠是西部人,頭一次到山東不知晁蓋,不想認這個頭多佔銀子。

鄭天壽解釋道:“晁天王可是山東綠林好漢的抗把子,為人義氣過人,跟他幹不吃虧。咱們也只能找他才能聚起人手大一筆。”

晁蓋此時已有劉唐、公孫勝,和吳用謀算好了取生辰綱的妙計,正缺幾個好手,有李忠鄭天壽為生辰綱投莊,頓時興致大起,判斷可靠後吐露實情。

由此,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李忠,鄭天壽,白勝,七星結義。揭開了大宋動盪的大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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