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寧飛微微一點頭,又轉回話題道:“是以了空大師願意幫在下忙,寧某本來是求之不得的,只不過這件事到底是關於我個人恩怨的事情,所以還是由我個人去解決較好。”

聽到寧飛這麼說,了空老僧只好點頭。

寧飛轉望徐鳳,說道:“現在午時已是將盡,此去約戰的隆中估計有二十裡路途,即便是騎馬過去也要費上不少時候,我現在動身起程也差不多了,至於公孫子玉的身後事,就麻煩你們先行代我打點一下,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今日子夜左右我大概便可以回來。”

徐鳳欲言又止道:“如果有什麼……”

寧飛道:“如果我不幸被絕情公子殺死,那麼我的屍體相信他們也一定會給送回來的,如果結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只能又要麻煩你們了。”寧飛談笑自若,說的很是雲淡風輕。

徐鳳雙唇緊閉,極力控制住自己,沒有再作聲,可是眼圈早已紅了起來,因為寧飛在她的芳心裡已經悄悄佔據一個位置。

寧飛只當沒有看到徐鳳眼圈發紅的樣子,伸手取過椅背搭著的斗篷,正一正自己的衣襟,從容起步,幾步便走出了徐府的大堂!

安苑縣城規模不小,城內人口也是頗多,因此日間的長街倒也顯得分外熱鬧。寧飛單人匹馬走在長街之上,風雪之中。

腳下正走的這條長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為昨天黃昏時分進城的時候,他與公孫子玉走的正是這條白日裡熱鬧異常的長街。

長街還是昨日黃昏走過的那條長街,沒有絲毫變化,可是人事卻已起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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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匹馬依然需要走過雲煙閣,到了雲煙閣樓下,寧飛不覺一勒疆繩,停下坐騎,抬眼向上望去。雲煙閣也還是昨日那間雲煙閣,生意也似乎並未因為昨夜的事情有什麼影響,門前的拴馬樁上一排繫著好幾匹顏色各異的健馬。

閣上昨晚被弄得破爛的窗戶並未來得及修整妥當,僅僅是棉簾子被重新掛了上去,當寧飛向上看去時,簾子忽然間被人高高掀起。隨著簾子掀起,裡面有五六個人正臨窗眺望,其中的一個人正是昨天晚上的那個老掌櫃。

那個老掌櫃好像還認得寧飛,兩人的視線碰在一起的剎那,他的面色瞬間就變了,就連嘴唇也立即顫動起來。他似乎是在說什麼話,具體說的什麼話寧飛當然無法聽到,只是他卻看到了那個老掌櫃一開口? 旁邊的那些人的面龐立即起了變化? 五個人有九隻眼睛一齊朝自己望過來。

只所以五個人卻只有九隻眼睛,是因為五個人其中的一個也就只有一隻右眼,然而這一隻右眼卻比其他人的八隻眼睛加起來還要凌厲幾分? 這只右眼的主人也比她旁邊的其他的四個人更顯威嚴!

雲煙閣老掌櫃的話音剛落? 就見獨眼人的目光猛地一亮,這個人倏地穿窗而出!

人還在半空之時,三道寒光已自這個人手中飛射而出,擊向寧飛的面門!是三枚三稜鐵錐!錐長足有五寸,尖端兩寸藍汪汪的? 不用問這是毒藥水浸泡過的毒錐!

毒錐很毒,而這個人的出手卻時比這毒錐還要毒,淬毒三枚毒錐兩枚直奔雙眼? 一枚只取咽喉要害? 即使錐上沒有淬毒? 這三枚中上任何一枚三稜錐,寧飛就算不立即喪命? 也得重傷殘廢!剛一見面,二話不說就下此毒手? 這個人難道又是絕情公子花錢請來的刺客?

出城西去二十裡才能進入隆中地界? 可如今分明還在安苑城內,若是在這裡就遇上絕情公子的埋伏,那後面還有的二十裡長途也不知會遇到多少兇險呢?

那三枚毒錐不止時狠毒,而且來得十分突然和意外!好在這種突發性的意外寧飛已隨時準備遇上,並隨時準備著應付!

人騎在馬上想要閃避暗器的確不容易,然而那也要看是誰,對於快劍寧飛來說,無論馬上還是地上,他出劍的手法和速度從來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都是同樣地迅速!長劍迅速出鞘,疾如電閃般的劍光!只一閃的工夫,那三枚毒錐便已然叮噹三聲落在地上!

對於寧飛這種劍術大高手來說,只要一劍在手,江南五大高手之一天星刀的二十六把追魂飛刀,有四絕之稱的公孫子玉的十六支追風鏢,這些江湖知名的一流暗器高手全力施展拿手暗器時,他尚且可以應付自如,何況只是眼前區區三枚毒錐?

毒錐被寧飛一劍擊落的同時,獨眼人也飄落在地上,他從樓上飛落下時的神態本來猙獰非常,被寧飛一劍輕鬆擊落三枚毒錐,這個獨眼人立即知道寧飛的身手絕非一般,想到這裡已開始有所收斂,只是一隻獨眼卻顯得更加狠毒了幾分!

樓上跟隨獨眼人一旁的其他四人這一剎那的工夫也已相繼飛身穿出窗外,依次落在地上,四個人都是一樣的黑布長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

獨眼人同樣是一身黑衣,看面相的話,其年紀卻最少也有四十五六歲,此刻一隻右眼正向對面的寧飛上下再三打量,忽然說道:“只隨手一劍就輕鬆擊落我的五毒追魂錐,難怪侯起和丁浩兩人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最終還死在你的劍下!”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人物呢,原來又是九峰山的下流殺手到了!”寧飛嘿嘿一陣冷笑,冷笑聲中飛身下馬,落在地上。

獨眼人也是一陣冷笑,說道:“見財起意,企圖黑吃黑,拿走那份量極足得黃貨,你恐怕也算不得是什麼好東西吧!”

“什麼見財起意黑吃黑?”寧飛不由得一怔。

獨眼人道:“哦?還能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模樣,表情倒是十足自然和無辜,難不成你小子是那唱戲出身的?”

獨眼人這句調笑寧飛的話剛一出口,後面的四個像是他跟班的黑衣人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寧飛並不覺得那句話有什麼好笑之處,沉聲道:“說話最好清楚些,什麼黑吃黑這樣轉彎抹角的話我一點也聽不懂。”

“好,你不懂是吧!”獨眼人抬手往上一指道,“那位雲煙閣的老掌櫃你大概還不致於忘了,說不認識吧?”

那個雲煙閣的老掌櫃仍在憑窗往外望,寧飛順著獨眼人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說道:“沒有忘記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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